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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尋歡在線閱讀 - 20.咬舌自盡啊

20.咬舌自盡啊

    謝鈺準備繼續(xù),他掰過季真言的臉,只見他已經(jīng)昏過去了,雙唇仍舊抿緊,眉頭緊鎖仿佛在忍耐著極大的痛苦。

    臉龐的溫度傳至謝鈺的指尖,他被這股寒涼弄得心驚,連著喚了好幾聲,季真言就跟死了一樣沒有半點聲響。

    不會真死了吧?

    謝鈺心底一陣慌亂,撫摸著季真言的臉頰,他抿緊的雙唇中央顏色極深,他連忙用指腹輕輕撥開他的唇瓣,艷紅色的血立刻從嘴角流了出來……

    他咬舌自盡了?謝鈺都驚呆了,不就是上個床嗎?有必要這樣嗎?他連忙去摸季真言的脖子,直到上面?zhèn)鱽砑毼⒌拿}搏跳動他才松了一口氣。

    謝鈺收拾干凈自己,把衣服穿戴整齊后才拉過被子蓋在季真言身上。

    他的睡顏十分安詳,面部線條變更加柔和了,渾身都透著一股自由安寧的氣息,看見他的手還壓在身下,謝鈺這才后知后覺想起來。

    手臂環(huán)過季真言的腰將他的身子往上抬了抬,將手腕上的手銬解開了。

    似乎是如釋重負一樣,季真言嚶嚀了一聲又昏迷過去。

    一股沒來由的挫敗感在心底蔓延,謝鈺長這么大都沒被別人這樣拒絕過,拒絕他的還是一個說喜歡他的人。

    咬舌尖可比咬嘴唇要痛苦多了。

    他是有多抗拒他啊。

    謝鈺越想越氣,轉(zhuǎn)身走出臥室坐在沙發(fā)上撥通了蔣宸的電話,叫他來把季真言帶走,蔣宸什么話都沒說就把電話掛了。

    謝鈺抓了一下頭發(fā),想不通季真言為什么會這么抗拒他,他的身段樣貌在gay圈都是頂級的,有多少人掙得頭破血流往他床上爬,就連季真言最開始不也是這個想法嗎?

    更何況在gay圈里從來沒有‘長久’一說,一夜情都爛大街了,因為看不順眼用各種理由把對方甩了的情況比比皆是,難道就因為他出軌季真言就要跟他分開?

    還是說他從來都沒真正了解過季真言呢?

    這個念頭一出來,立馬被謝鈺否定了,他看人一貫很準,季真言帶給他的感覺一直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大少爺,花錢出國讀書,沒什么真材實料。

    不一會,蔣宸就趕過來了,跟他同行的還有亨利。

    蔣宸一進客廳就看見謝鈺坐在沙發(fā)上表情嚴肅地垂眸沉思著什么,身邊還站著幾個保鏢,看那架勢有點兒嚇人,而屋里一地狼藉。

    亨利感覺情況不對勁,并且還沒見到季真言,難道說……

    “你把季真言怎么了?!”蔣宸激動地沖謝鈺吼道。

    他的吼聲把正在思考的謝鈺嚇了一跳,他不悅地抬眸看向蔣宸,面色兇得嚇人,他站起身邁著一雙長腿走向蔣宸,“敖城是什么時候找上你的?”

    “這個不勞你cao心,你趕緊告訴我,季真言在哪兒,你把他怎么了,他要是出了一點兒事,我就……”

    蔣宸話還沒說完,就被亨利一把拉住,他朝蔣宸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謝鈺沒有一絲害怕,他雙手抱胸朝一旁的臥室揚了揚下巴,蔣宸立刻繞過他沖進臥室里,看到臉色蒼白的季真言時,他渾身血液倒流,驚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季真言昏迷著,皮膚白得都快跟身下的床單融在一起了,空調(diào)開著的封閉臥室里,yin靡的氣味揮發(fā)得更濃了。

    蔣宸手指顫抖地拉開他身上的被子,觸目驚心持續(xù)升級。

    季真言身上都是傷,還他媽全是瘀傷,大腿根和腰上的傷痕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捏出來的。

    這太瘋狂了。

    蔣宸腦子活躍轉(zhuǎn)得快,他不知道是謝鈺弄出來的,還是他和那些保鏢一起弄出來的……

    他頭有些暈,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屋里半天沒動靜,亨利趕緊沖進來查看,他生活在一個比較開放的社會,見過那么多驚世駭俗的事都不及現(xiàn)在所見,他先是驚愕了幾秒,便迅速回過神來拍了下蔣宸僵硬的肩膀:“我先把他抱回車里,你也趕緊下來?!?/br>
    說著,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季真言身上,將他打橫抱出臥室。

    蔣宸強壓下心中的不適跟著亨利出了臥室,目光一直盯著季真言生怕他再出一點事,可是心中的怒火在經(jīng)過謝鈺的時候憋不住了,沖謝鈺低吼出聲:“你敢強jian!信不信我去大使館……”

    謝鈺眼中滿是嘲諷,“好啊,去啊,要不要我?guī)湍銈兘o大使館打個招呼?看看你侵犯我個人隱私該判什么罪,要不要被遣送回國?!?/br>
    蔣宸打著來cv實習生的名義調(diào)查他。

    若不是這層身份,他怎么會被敖城找到,敖城也不會接觸到季真言,季真言說他跟敖城不認識,謝鈺相信他,那么那天他看見的一幕很有可能是蔣宸和敖城暗中策劃。

    這件事夠謝鈺惡心一輩子。

    蔣宸的臉當場僵硬了,眼中更是滿滿的心虛,跟敖城合作這件事他腸子都悔青了。

    “你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季真言跟誰在一起你也要管?”謝鈺嘲弄道。

    他這句話戳痛了蔣宸的心,謝鈺的性格和所作所為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只是他低估了季真言在謝鈺心底的分量。

    他直視謝鈺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說:“我確實不該管這件事,可你更不該做這種事……”

    他還要說話,亨利開口打斷他:“我記得你跟蔣宸打電話要他把季真言帶走,你既然不要他了,以后就別再打擾他?!?/br>
    謝鈺垂眸看了一眼在睡在他懷里的季真言,那么漂亮可愛,可偏偏不順從他了,謝鈺心里沒來由的煩躁,他擺了擺手:“這件事不由你說了算,現(xiàn)在把他帶走,看著心煩?!?/br>
    等人走了,房間里只剩下他和保鏢。

    保鏢見他心情不大好,便提醒說:“老爺今天晚上已經(jīng)離開美國去中東了?!?/br>
    謝鈺頓時兩眼放光,他爸走了就沒人能管他了,煩躁的心情一掃而空,悠閑的靠在沙發(fā)上。

    今天晚上確實挺爽,但是身下人的反抗卻有點兒掃興,他本來就不打算過多的接觸季真言,更不想了解他,謝鈺需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他的身體,對,就是這樣!

    他得想個法子,得想個法子!

    車內(nèi)空調(diào)開的很足,亨利專注的開著車,蔣宸在后面照顧季真言。

    季真言腦袋歪在車門上睡著,蔣宸怕凍著他,便將他身上的大衣裹緊一點兒,誰知他一拉動衣服,季真言便面露不適,輕哼一聲,眉頭也皺了起來。

    一股從未聞過的異香從他身上飄了出來。

    這味道似有若無極其微弱,好像是從季真言身上傳來的,那香味勾得人心醉神迷,蔣宸疑惑的把外套拉開一點,只見帶著異香的液體從季真言白皙修長的腿間緩緩流出.......

    蔣宸的臉頓時煞白。

    “怎么了?是不是他不舒服?”亨利透過后視鏡看見蔣宸神色不對,疑惑地問了一句。

    蔣宸連忙把季真言身上的衣服裹緊,強壓著聲音中的顫抖,說:“沒事兒,就是他好像有點兒發(fā)燒……”

    “沒事兒,快到了?!焙嗬参苛艘痪?,將腳下的油門踩到底。

    到學校后,亨利把季真言一路抱進宿舍的浴室,小心翼翼把他放進浴缸里,然后對蔣宸說:“你幫他洗個澡吧,我去給他買點藥,你不要怪我攔住,這里是美國,你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別拿一切去賭?!?/br>
    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憫和同情,蔣宸深吸一口氣,“我明白,謝謝你?!?/br>
    亨利離開后,蔣宸打開恒溫水龍頭開始往浴缸放水,水位線緩緩上升沒過季真言的腳,又慢慢往上升,很快就將他整個人包裹,溫熱的水緩解了身體的痛苦,季真言的眉頭漸漸舒展開。

    蔣宸滿眼心疼的看著他,季真言從小沒吃過這種苦不說,對自己的身體更是無比愛惜,從小到大油皮都沒破一點,就連上學時跟人家一塊去打架也被照顧的很好。

    這要是給他爸媽看見了,不知道會心疼成什么樣子。

    季真言身材好,腰細腿長,模樣也好看,撒嬌的時候比小姑娘都可愛,可惜骨子里是個同性戀,從小生活的地方給他的心理戴上了層層枷鎖,所以才會在出國之后這么放飛自我。

    蔣宸關(guān)掉水龍頭,拿著花灑給他沖洗起來。

    方才車里那股甜膩的異香到現(xiàn)在還盤旋在蔣宸的腦海中,謝鈺這王八犢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那玩意兒都跟別人不一樣。

    蔣宸嫌棄又憤恨地想著,手上的動作不由得變得有些重,觸碰到季真言鎖骨上的淤青時,他竟然被疼醒了,大喊著:“不要,別碰我!”隨后蜷縮著身子瑟縮地往一旁挪動,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見他這種情況,蔣宸都愣住了,這他媽的,謝鈺這個狗日的都給季真言都留下心理陰影了!

    他連忙輕聲哄著:“真言,你看清楚我是誰?!?/br>
    水流聲伴隨著熟悉的聲音一同響起,季真言這才緩緩轉(zhuǎn)過臉去看他,狹窄的浴室里彌漫起了水蒸氣,可他還是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

    是蔣宸。

    季真言的眼淚頓時滑了下來,哽咽地低喃著:“是你啊?!?/br>
    “是我,咱們回來了,已經(jīng)沒事了,”蔣宸的膝蓋跪在冰涼的瓷磚上,傾身靠近他,拉著季真言顫抖的手說:“沒事了……”

    季真言一把撲向他,摟著他的脖子哭著說:“阿宸,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蔣宸知道,他說的家是遠在大洋彼岸的祖國,是他們的故鄉(xiāng),江城。

    異國他鄉(xiāng)的求學路,擁有著寄人籬下身不由己的痛苦。

    蔣宸眼眶溫熱,衣服被季真言身上的水沾濕了,他放下手中的花灑,安慰地拍了拍季真言單薄的脊背,骨頭硌得他手心疼,他抿了下嘴唇,理智清明了幾分,緩緩放開季真言。

    季真言眼底噙滿了淚水,眼圈通紅。

    蔣宸嘆了一口氣,沉著冷靜地對季真言說:“如果你提前回國,你的事季叔叔肯定會知道,你想好怎么告訴他了嗎?”

    他的話點醒了季真言,他抓了下頭發(fā)。

    離開宿舍前mama給他打過電話,說有一家世界級的大型企業(yè)要落戶在江城,這個企業(yè)不會跟本地的證券公司合作發(fā)行新股票,他們有自己旗下的證券子公司,季家的恒榮證券生存空間正在被壓榨,他爸最近一直忙著在外省拓展業(yè)務。

    想到他爸忙的焦頭爛額,季真言一陣心酸,不想給他爸添麻煩添堵,他抹了把臉,把眼淚擦掉,“不,我不能告訴他,他會受不了的……”

    “謝鈺還會糾纏你嗎?”蔣宸問。

    季真言咬著嘴唇嘆了口氣:“我不知道?!?/br>
    “有一個方法也許能緩和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蔣宸說道,“你不想讓季叔叔知道,那就趕緊把學分修滿,熬到畢業(yè)回國?!?/br>
    季真言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復雜,他知道,這是目前最靠譜的方法,“好?!?/br>
    蔣宸走了沒多久,亨利拎著藥和一份中餐回了宿舍。

    看著他這么貼心,季真言感動地痛哭流涕,亨利把藥丟給他,又把手上買的飯幫他打開。

    袋子里的消腫藥讓季真言有些尷尬,他現(xiàn)在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全都拜謝鈺所賜。

    亨利搬過一個凳子坐到他旁邊,說:“我聽說gay圈不是一言不合就分手嗎,甚至還有不合眼緣直接退貨的,你跟roger這是反著來了?”

    季真言無語地把藥丟到一邊,挪著酸麻的腿從床上坐起來吃飯,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都沒吃什么東西,空著肚子干體力活,他都要原地升天了。

    他嘴里嚼著飯,嘟囔著說:“我哪兒知道,都說好聚好散,誰知道他跟我來這一出?!?/br>
    亨利憋著笑,“當初我還以為你就是看上一個普通的男孩子,誰知道你眼光還挺厲害,一眼就看上了他,你要是早跟我說,我估計也會跟蔣宸一樣勸你離他遠點兒,你跟他們不是一路人?!?/br>
    “嗯?怎么說?”季真言漫不經(jīng)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