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老祖宗
良單和公孫苓跳車之后,就像兩個幽靈,一瞬間從快速道消失了。 兩人沒有去住酒店,而是找了一棟沒有人住的別墅。 “師兄!”公孫苓說,“我們這么做有用嗎?我覺得我們做的是無用功?!?/br> 公孫苓覺得剛才的事情,似乎沒有朝著良單的方向走。回味起來,就如游俠懲戒無惡不作人的招數(shù)。 “誰說事情是一就一呢?”良單開啟燈光,“我們有很多的道路可以抵達目標。只不過,當前的理念沒有情緒,處于朦朧區(qū)。具體咋么走,需要不斷地摸索摸索。不著急,來日方長?!?/br> “你很有把握似的?”公孫苓說,“如果不了解你,我真的將你當成救世之人?!?/br> “你忘記了么?組織扮演的角色就是救世主。一直都是,組織從未改變宗旨。遺憾的是我們上不了臺面,進不了廟堂?!?/br> “你想走一條通往高堂的路子。這我清楚。”公孫苓說,“可是我無心聽你嘮嗑了。我困了,去睡覺。你自己一個人琢磨吧!” “嗯!你去休息吧?!绷紗握f,“我得認真考慮一下,理理思路?!?/br> 公孫苓找了一間女士的臥式,倒頭睡下。 良單抱著雙手,沉吟。 說實話,良單自己都不清楚理想的藍圖,在何方?哪兒走? 明亮地燈光,照耀著他的眉毛,根根睫毛跳動,似乎很多小小人幫助他思考。 良單的腦袋高速運轉(zhuǎn)著,將很多雜物甩出去,只留下一件東西。然而,這東東,一直安靜地沉睡著,沒有醒來。任憑他快馬加鞭,這東東依舊死氣沉沉的睡著。 良單的臉色凝重起來,眉頭皺起來,左手環(huán)抱自己的右肋,右手拇指間歇性地戳著下嘴唇。 良單聽不見外面煙花的爆~炸、呼呼地夜風、人們的歡歌…… 他一會兒在廳,一會兒走到陽光,一會兒來來回回的走動…… 叮!時鐘的敲響聲。 城市上空爆發(fā)出迎接新年的歡呼聲。 “哦!原來到新的一年了?!?/br> 良單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話,下秒鐘,倒在沙發(fā)上門,沉沉地睡過去。 …… “您是誰?”良單看著眼前的老者,“為何用那種冷冽地眼神看著我?” “呵!”老者笑一聲,其實也算不得是笑,呵的一口氣就沒有了,笑是要呵呵呵…… “您是墳墓里爬出來的人吧?”良單忍受不了他冷笑,和他高傲而冷冽的眼神,“還是您是拍電影電視的演員?” 良單爬起來,咚,又倒回沙發(fā)。感覺身體重如千斤,控制不了自己的軀體。 “呵!” 又一聲機械性的冷笑。 這一次的冷笑,良單毛骨悚然,周身的汗毛豎起來,一陣陣刺骨進入脊梁。 老者在他對面的沙發(fā),緩緩地坐下。 “您究竟是誰?”良單喘著大氣,“為何這么看著我?” 良單看著他的眼神,心里越來越恐懼。 老者沒有說話似乎比說話更恐怖,他像一條蛇,張開血盆的嘴,盯著你。 “您究竟是誰?” 良單知道自己說出了這句話,卻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又是一驚,這是自己聾子了?還是不能發(fā)音了? “呵!” 老者披著長頭發(fā),穿著一件長長的衣袍,又一聲冷笑。 這一次,良單身體內(nèi)的弓箭射著自己的身體,刺骨的痛,刺心的疼。 “您為何能控制我身體內(nèi)的弓箭?” 良單是講話了,卻聽不見自己的講話聲音。 “你身體的東西,原本就屬于我。哦!確切說,是我創(chuàng)造的弓箭?!焙榱恋穆曇簦澳恪?/br> 良單發(fā)現(xiàn)屋子震動起來,屋頂?shù)幕覊m飄下來,落進了眼睛,很難受。他想用手揉揉,卻抬不起手。 “什么?弓箭是您的?”良單喊道,依舊聽不見聲音,“我的祖宗早就作古了,您不要來騙人了?!?/br> “豎子不可教也!” 良單心里納悶了,這還搞出古文來了??磥?,這個人為了騙人,下過一番心血。不對!他能控制弓箭,而且說了一句古文,這不是真的吧? “既然是我派的祖宗,您也太小氣了。”良單無聲的話,“你干嘛找我?干嘛整我?為了什么?” “你背棄本門的宗旨?!?/br> 聽到這句話,良單隱隱約約地相信這人真是老祖宗了。 這事情鬧大了,老祖宗從墳墓爬出來。 這可怎么辦呢?自己說的言語,還帶有不敬,甚至冒犯老祖宗。 稱一時口舌,得罪老祖宗。 這真的是頭疼了。 良單看向公孫苓睡房,門緩緩開啟,她打著哈欠走出來。 這不對呀!老祖真的活過來了? “師父同意我來大陸?!绷紗握f,“我怎么就背棄了?”良單不想放棄最后的掙扎,老祖宗早化道了,怎么可能站在自己面前呢? “師兄!”良單聽見公孫苓的說話聲,可自己講話的聲音為何聽不見,“你怎么了?” “呵!呵!”老者冷笑兩聲。 “師兄!”公孫苓摸~摸良單滿頭的汗,“這位老……老……老人……您是誰?”公孫苓呆呆地望著古怪地服飾,“您是拍戲的人嗎?” 老者眼珠子都瞪大了。 “你們一個個成何體統(tǒng)?”老者倏地站起來,“你們是怎么了?好好不學,竟然這么講話。老幼不分,不分尊卑,不尊重老者。這成何體統(tǒng)?” 良單相信他是老祖宗的分值又提高了。 “師妹!”良單說,依舊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這位老人說他是我們的老祖宗?!?/br> “什么?”公孫苓驚呼道,“不可能?人死不能復生,這是天經(jīng)地義、亙古不變的自然規(guī)則?!?/br> “老人家!”良單無聲的說,“你能證明弓箭是你創(chuàng)造的話,我們相信你?!?/br> “哎!”老者忽熱之間,情緒緩和下來,“看來弓箭要完蛋,要敗在你們手中。” “師兄!”公孫苓說,“不要管他,他入戲太深……” 咻!咻! 公孫苓停止講話。 老者手中多了一副無形的弓箭,拉滿了弓,波動著能量一支箭。 能量呀!良單和公孫苓的眼珠子瞪直了。能量呀!這是多高深的力量! 轟! 箭離弦,擦破空氣,帶著火光飛速的穿通墻體。 碰! 一堵墻倒塌。 這是什么弓?太霸道,太厲害了。 “小輩有眼不識泰山。”公孫苓立即跪下,良單也想跪來著,但是身體動不了,“老祖宗!您真的活過來了?” “哎!”老者坐回沙發(fā),“你們是越來越不尊師重道。我一生心血,要毀于一旦?!?/br> “請責罰我們?!眱扇艘豢谕曊f,“我們真是不孝。” “小女娃娃!你先起來?!崩险哒f,“我是聽說有人要走另外一條路,不得不來。糟心糟心?!?/br> 老者看著良單,沉吟良久,洪亮的聲音說:“不問時政。這個你記在心上嗎?” “我記得?!绷紗涡÷曊f,這下,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記得記得……”房屋震動起來,“為何違逆本門的祖宗?不孝之徒?!?/br> “老祖宗!”兩人異口同聲,“組訓,我們謹記在心?!?/br> 老者穩(wěn)穩(wěn)地坐著,閉上眼睛。 兩人不敢出氣,默默地等著他開口。 “亂世呀!亂世呀!”老者感嘆道,“如此紛爭的年代,很久沒有出現(xiàn)了。又一次降臨于世。天劫呀!” 老者捋捋長長的胡須。 “當年的八大家學術(shù),想通過各自的理念,帶給天下和平。到如今,只剩下一支了,其他淪為陪襯。當年,我心灰意冷,創(chuàng)立弓箭,唯有從陰暗的角落給世界一個安全,清除人類的害群之馬。這是不得已為之。但從另一方面來看,我們清除的是人民的公敵。這確保了我們的組織一直留存于世。但是,現(xiàn)在,我竟然聽說弓箭的弟子,要進入世俗,要問時政。這我可答應不了?!?/br> 老者越說越生氣。 “你有何能耐?沒有!世人需要的是儒學,天下一家,天然合一。而我們本門殺氣太重,只合適躲在角落,幫儒家的人開道。儒家人不能沾的血,我們來肩負,這個罪我們受得起?!?/br> 老者站起來,走到良單身邊,拍了他一下。良單坐起來。 “老祖宗!”良單跪下,公孫苓也一同跪下,“老祖宗!小輩們謹記教誨?!?/br> “端正我們的姿態(tài)?!崩险邔杀緯旁谧雷由?,“今晚之后,我不希望再聽見你的異端思想。這兩本書供你們參考?!?/br> “是!” 轟?。?/br> 一聲震聾欲耳的響聲。 嗬…… 嗬…… 深深地兩聲喘氣。 良單和公孫苓跪在地上。兩個人面面相覷,心里駭然。 外面的天亮了,屋里明亮了。 往桌子上一看,放著兩本書。有書,那么墻呢?兩人又機械性的扭頭。真的,一堵墻通了個大窟窿。 “師兄……” “師妹……” 兩個人說不下去了,頹然地坐倒在地板上。 良久良久,廳迷茫著詭異的氣氛。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書,又有通了洞的墻體。這就是真實發(fā)生的證據(jù)。 “老祖宗!” “嗯!老祖宗?!?/br> “師兄!”公孫苓說,“我們這么辦?你看看,我們想做的事情,被老祖宗知道了??粗樾?,我們不得不改變策略。” “嗯!我知道我們該去哪兒?!绷紗握f,“我去輔佐一個女王吧!” “你說的是這段時間風頭正茂的白蓮?”公孫苓想不到其他人了,“這會不會也惹到老祖宗來找我們?” “先看著辦?!绷紗握f,“老祖宗不答應我們自己單干,也只能只能這樣了。白市堅持的是眾生平等,老祖宗應該會認可?!?/br> 兩人心照不宣的避而不談師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