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回巢
風(fēng)呼呼地吹著,雪漫天飛舞著,雪松咯咯地?fù)u曳著。 又逢深夜的山林間,聽著蕭穆地野鳴,時間的腳步似乎停止了。 停留在這十分鐘,世界凝固了。 白蓮、皇甫莽兩個人很想開口說話,打破這寧靜的雪夜。 遠(yuǎn)處的炮聲遁入了厚重的深夜。 附近的山林間,隱隱約約響起北極熊的腳步的咚咚、呼吸的呼哧呼哧、踩斷枯枝的咯咯…… 兩個人動不了,唯有眼睛咕嚕咕嚕的轉(zhuǎn)動,活像一個玩具雪人,佇立著。 皇甫莽眼珠子轉(zhuǎn)向白蓮,瞟見她身上也覆蓋了一層雪花, 皇甫莽回正眼珠子,閉上眼睛。耳朵又捕捉到北極熊漫步于林間的異響。 “嗬!” 皇甫莽聽見白蓮一聲長長的喘氣。 皇甫莽動動眼角,夜視鏡隨之微微地抖動一下,再次睜開眼。 一頭身軀龐大的熊,大搖大擺出現(xiàn)前方。 皇甫莽這邊焦慮起來。白蓮那邊也一樣焦慮起來。 唯一不一樣的是:皇甫莽看見北極熊而擔(dān)心,白蓮是源于自身體內(nèi)的變動。 被點(diǎn)xue一分鐘后,白蓮體內(nèi)一股熱流升起,漸漸地,寒冷褪去,周身暖和起來。剛才一嘆,是最后一絲寒氣從身體上消失。 寒氣褪去,白蓮竊喜,認(rèn)為被點(diǎn)的xue位解開了。想動起來,卻發(fā)現(xiàn)身體依然動不了。 白蓮默念起“飛升訣”,出現(xiàn)星辰圖,而星星沒有亮起。身體有了要起飛的**,白蓮努力幾回,每次被一只無形的手拽著,飛不起。 白蓮不得不放棄起飛,乖乖地站著。 停止起飛的默念,白蓮感覺身體有點(diǎn)不一樣,不清楚哪個地方,總之暖流在身體中躥上躥下。她只能說,我的身體又變化了,具體哪兒變化說不上來。 白蓮不再想這個問題后,耳朵也聽見北極熊在他們附近活動的動靜。這下,毫無道理的,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能動。 報(bào)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白蓮先動動右手。拇指微微地動起來,隨之撕扯般疼痛起來,心也扭痛起來。 “嗬……嗬……” 皇甫莽聽見白蓮疼痛的呼吸聲。 皇甫莽又轉(zhuǎn)著眼珠子瞟過去,白蓮的身體依然靜止著,除了不停地呻~吟。 他心里挺著急的。自己僅僅是冷,沒有痛。而白蓮發(fā)出疼痛的聲音。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咚…咚… 一陣陣北極熊的腳步聲,又將皇甫莽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一頭頭龐大的北極熊,凌~亂地行走在離兩人十多米處, 鼻子聞到它們身上的味道,似魚腥味,又似腐臭味。nongnong的味道,整得皇甫莽的腸胃翻滾起來,一股股酸味充斥著口腔。 一頭熊朝他們的方向走來,鼻子一嗅一嗅的。 皇甫莽知道這下完蛋了,后背冒出涔~涔地冷汗。他閉上眼睛,準(zhǔn)備接受死亡,身體寒徹透骨的冷也成了浮云。 他束手無策,做好接受死亡的召喚;而白蓮卻不認(rèn)命,或者說她有資本抵抗死亡。 這也不能說皇甫莽無能,他是一名特工型的人,不是白蓮樣的異能人。體質(zhì)上看,兩個人天差地別,他是常人,她是變異人。 白蓮持續(xù)地疼痛之后,身體里的暖流越來越強(qiáng)勁,熱烘烘的。此時此刻,雪花反而成為夏天里的涼水,飄在身上爽快極了。 白蓮感受著每個細(xì)胞能量,它們不斷地沖擊著每條脈絡(luò),血液被帶動起來,血管充盈了。全身上下的經(jīng)脈血管突然疏通了。 卡擦!白蓮無意識中動了右手拇指,覆蓋著手掌的雪塊碎了。 “嗬…” 隨著白蓮一個深而重的喘氣,覆蓋著她全身的雪塊卡擦卡擦的掉落。 碰!一股暖流如封在密閉容器中的火,轟然而開。 嗷…… 一頭北極熊的一聲長嚎。 嗷……嗷…… 十幾頭北極熊此起彼伏的嚎叫起來。它們聞到其他動物的氣味,興奮的嚎叫著。 最近的一頭北極熊,跨哧跨哧,踏飛雪塊,迎著白蓮奔來。 白蓮身上轟飛的雪塊還未完全落地。部分飛著的雪塊,砸在北極熊的頭部,也有砸在皇甫莽的身上。 白蓮估計(jì)一下,被點(diǎn)xue的時間差不多有八分鐘了。 來不及細(xì)看手上的表,北極熊已經(jīng)到跟前。 白蓮沒有時機(jī)帶著皇甫莽飛。她一腳踹向皇甫莽;雙手握成拳頭砸向北極熊。 同時間,響起碰碰兩聲。 皇甫莽被白蓮一腳踹開,滾落到十米開外。迎頭而來的北極熊,被雙拳砸得頭暈?zāi)垦?,搖頭晃腦,搖搖擺擺,往后退。 白蓮不容它緩口氣,迅速地拔~出刀。一個躍身,半空中劈下刀。 北極熊正搖搖晃晃,脖子上出現(xiàn)一道深深地刀口子。一股鮮紅色的血,順著它的脖子,滴滴落下,染紅了地上的一片雪。 嗷……嗷…… 慘烈地嚎叫,引起其他北極熊的憤怒。 十多頭北極熊,一同往白蓮方向跑來。地面震得動起來。幾棵雪松,被它們撞得轟然而倒。 嗷……嗷…… 白蓮看著洶涌而來的北極熊,清楚單憑自己一人力量,拼不過它們。 白蓮默念起“飛升訣”,身體瞬間飛起來。 與此同時,幾頭北極熊已經(jīng)瞅著她,向她所處的地方奔去。它們就要一頭撞上白蓮,一瞬間,人不見了。 碰!一聲激烈地相撞。 這幾頭北極熊撞到一起。其中一頭體型較小的北極熊,自身力量不足,被撞得扭斷了頭,幾聲咳咳的吐血,倒地,抽~搐幾下,安靜的躺著不動了。 白蓮抓~住這個時機(jī),俯沖向皇甫莽。 此時已到十分鐘。皇甫莽披著一層雪塊,慢慢騰騰地爬起來。 白蓮拉起他的手,飛起來。 幾頭北極熊已經(jīng)奔來這邊。這回,它們沒有盲目沖擊,而是張開雪盆般的嘴,靠近。眼看著要咬住異物,突然之間,又升空了。 嗷……嗷…… 北極熊仰頭長嘯,凄慘的聲音,回響在雪松林間。 白蓮不敢再耽誤,帶著皇甫莽往北飛。 嘚……嘚…… 白蓮聽見皇甫莽牙齒顫抖的聲音。 “不要緊吧?”白蓮問,“能不能堅(jiān)持?。俊?/br> 皇甫莽感覺自己掉入一個很深很深的洞,漆黑黑地,陰風(fēng)響徹在耳畔。 一個遙遠(yuǎn)的聲音傳來,他很想回答。卻發(fā)現(xiàn)自己言不出口,除了牙齒顫抖得厲害。 白蓮沒有聽見皇甫莽的回聲,看看他。他的臉變成了蒼白色,脈搏虛弱。 白蓮才記起皇甫莽的腿部中槍。到現(xiàn)在都沒有包扎過傷口,如果沒有點(diǎn)xue,身體的血液都快流盡了。 嘚……嘚…… 皇甫莽的牙齒不停地顫抖。 白蓮回望一眼南方,那兒北極熊一直嗷叫。 白蓮降低飛行的高度,緊貼著雪松頂端飛。 白蓮呼叫道:“荊棘……荊棘……收到請回答。” “我在。”一分鐘之后,耳麥傳來荊棘的回音,“jiejie!” “你離北平城幾公里處?” “一百五十公里?!?/br> 白蓮看看一眼手表,再看看北平城。她估計(jì)一下他們離城差不多是六十多公里了。 “好。我一會兒到?!?/br> 白蓮看見星辰圖中一顆星星又亮起了。 三十公里的路程,飛行只用了十多分鐘。 她知道剛才那個反應(yīng),又幫助自己提升了飛行速度。 只有九十公里,半個小時就能到。 這邊白蓮在半個小時后抵達(dá)飛機(jī)處,著手處理皇甫莽的傷。 …… 飛機(jī)載著良單一行人離開。 “師兄!這四個人怎么辦?”公孫苓問,“我們只可能救他們的命而已,其他的……” 公孫苓包扎著普少的斷口,斷臂已經(jīng)裝入滿是雪的熟料框。 “送他們回北平城?!绷紗闻ゎ^望一眼狼狽不堪的四個人,心里也很駭然。 良單知道金屬腿男人叫普少,他屬于弓箭刺中的佼佼者?,F(xiàn)在被人整成如此慘。 良單內(nèi)心感嘆著大陸王國中也有厲害的人存在。他倍感責(zé)任重大了。 “我們不認(rèn)識北平城的人。” “北平城的人認(rèn)識這四個人?!?/br> “你叫普少是吧?”良單又回望一眼,“聽聞你以前是很猛的人?!?/br> 公孫苓狐疑地看著良單,隨即,她知道良單為何說這樣的話。兩個人不再屬于弓箭,除非統(tǒng)治了大陸王國,師傅們才會向世人昭告他們是弓箭的人。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人和師弟拓跋胡,三個人代表的是自己,暫時不是弓箭的人了。 “恩!”普少額頭淌著冷汗,“謝謝你們救了我們。” “舉手之勞?!绷紗握f,“那兩個一男一女的人,你們認(rèn)識?” “男人是蜀山城的人,我們和他交過手。”普少說道,“女的不知道?!?/br> 普少這么說是感受到兩個人身上有弓箭的氣氛,可是又沒有刀鋒身上的重,也沒有蕭龍三人身上的重。 “哦!”良單說,“女人的身手似乎比男的還厲害?!?/br> “恩!”普少和兩個人都交過手,“女人憑空飛行,這似乎說不通?!?/br> “到了?!绷紗瓮7€(wěn)飛機(jī),“把你們送到這兒,其他的就看北邊城的人來不來救你們?!?/br> “師兄!不是說送他們回城嗎?”公孫苓看看飛機(jī)停在離城五公里處,“這還沒有到北平城呢?” “我們不能進(jìn)城。”良單說,“我們走吧!等北邊城的人來了,麻煩?!?/br> 良單拉著公孫苓下飛機(jī)。兩個人下飛機(jī)后,飛一般的離開了。 北平城的人看見飛機(jī)是剛才離開的那架飛機(jī)。 負(fù)責(zé)人調(diào)取飛機(jī)上的黑子,看見飛機(jī)內(nèi)是受傷的普少四個人。 他立即派人下去開飛機(jī)。 同時,他很納悶。有兩個人出現(xiàn)在飛機(jī)上,又離開??梢钥隙ǖ氖撬推丈倩貋淼膬蓚€人不是剛才來廝殺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