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不知氣的人(一更)
哐啷!門從外面推開了。 白蓮收住了腳。 一位護士先進來,接著出現(xiàn)了床尾,床頭也有一位護士推著。 白蓮望向床~上人,原來是皇甫莽,她安定了跳動不已的心。 書函已經從床~上坐起來,正要下床,看見病床~上躺著皇甫莽,一顆懸著的心安穩(wěn)了。 唐穎也準備去扶書函,看見書函不動了,扭頭往后看,床~上人是皇甫莽,沒有再去扶書函了。 虛驚一場。 “你們怎么了?” 皇甫莽看見三人的表情,有點奇怪,尤其一頭短發(fā)的女人,好像叫白蓮,看她的架勢是要往外沖。她們兩人離開病房后,皇甫莽回想起白蓮這個女人,他感覺在哪兒見過,想了很久,終于記起了這個女人就是去年去刺殺白市長的一位刺之一。 “你們先出去吧?!被矢γψo士說,“我需要你們的時候,再通知您們?!?/br> 護士出去后順手關上了門。 “麻煩你。”皇甫莽看著白蓮說,“能將我推到書函的旁邊嗎?” 聽見他的話,白蓮心中又產生了反感,他是在要求自己,為何沒有一句請的話。白蓮看了他一眼,心里想到剛才自己的擔心真是白費了,這個人看起來一點都沒有皇甫松的脾氣,恐怕不是兩父子吧。 “白蓮女士!請你推我到書函旁邊?!被矢γЭ匆娝龥]有動,立即想到自己的失禮,“對不起!我這個人講話不注意細節(jié)。一直都是這樣。麻煩你推我到那邊。謝謝。” “你早該改了。”書函說道,“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直遷就你。你是無藥可救了。” 聽見書函指責皇甫莽,皇甫莽自己也承認了。 白蓮也不好意思一直站著不動,挪動腳步,手推著他的床。推到書函的旁邊,白蓮和唐穎將病床的頭尾倒過來,讓他和書函并排著。 “謝謝你們?!睍粗咨徍吞品f說道,“皇甫莽一直都是這個樣子。請你們不要放在心上。謝謝你們了?!?/br> 皇甫莽撇撇嘴,可又不能反駁書函的話,他自己確實像她說講那樣,一直以來都是我行我素,完全不顧別人。 “沒事?!卑咨徎謴土苏5谋砬椋瑫歼@么說了,自己板臉下去,也太不知氣了,“皇甫叔叔不在,理應照顧好你們。” 書函心里知道白蓮很介意皇甫莽的態(tài)度,她又看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皇甫莽,瞪了他一眼。 連唐穎都看出了,書函對于皇甫莽的態(tài)度很鬼火。她剛才還在生*甫莽的不知好歹,現(xiàn)在看見美麗的書函都對他這樣,心里更加窩火了,可是又不可能說出來,畢竟他們兩人都是病人。 “書函jiejie!”唐穎開口道,“您不要氣了,剛醒來,不易動怒?;矢γТ蟾缫矝]有什么呀,只是保持他的習慣而已。” “我好心來看你?!被矢γゎ^看向書函,不管唐穎是不是講話,“那個小meimei說得對,你要淡定點?!?/br> “這還不是你所賜?!睍樕蟻砹?,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你不來看我還好,你一來,我就來氣?!?/br> “哎!”皇甫莽長嘆道,“你怎么比我都越來越有脾氣了?我真的是好心來看你?!?/br> “有什么好看的?”書函全然忘記了屋里還有別人,“我又沒有什么,你看好你自己就行。你一來,一開口,我就來氣?!?/br> “我靠。”皇甫莽扭頭,嘀咕道了一聲。 “你說什么?”書函瞪著眼,“以后不想跟著你了?!?/br> 白蓮、唐穎很尷尬,不知怎么辦,勸也不是,走也不是。 唐穎倒是沒有介意太多,他們兩人的拌嘴不是她引起的。而白蓮,她的內心自責起來,自己不應該這么在意皇甫莽的態(tài)度,弄得書函也生氣了。 “書函!”白蓮硬著頭皮說道,“要不再喝一點水?” 白蓮說著將水杯遞給書函,后者停止了對皇甫莽的說教。皇甫莽也一臉的無辜,無奈的搖搖頭。 “皇甫大哥!您也喝一杯嗎?”唐穎看著形勢,將水杯遞給皇甫莽,“消消氣?!?/br> “皇甫莽!”書函喝了一口水,又轉頭看向他,“不是我說你,你也得改改了……” “書函!”搞的白蓮更不好意思了,她拉拉書函的手,“不要說下去了?!?/br> “對?!被矢γб哺铰暎澳悴灰恢弊ブ业男∞p子不放嘛。以后我改就是了?!?/br> “不省心呀?!睍粗咨徴f道,“他一直就這樣子,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我會習慣的。”白蓮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這其中我也有錯?!?/br> “好啦好啦?!碧品f呼叫道,“您們唧唧哇哇的,沒有意思。” 三人愣著眼珠子,看了她一眼,全部都憋不住了。 哈哈哈…… “這就對了嘛?!碧品f看著大笑的三人,“我不知道這個呀那個呀??傊蠹叶际菬o意的啦,我就覺得有什么就要說什么,比如……” “停?!卑咨忂B聲制止,“你不要再說了。” 白蓮說著,捂住了唐穎的嘴。她不清楚后者又要說出什么話來。說出雷人的話,到時候大家又要搞得尷尬了,下不了臺。 “嗚嗚……”白蓮放開手,唐穎才說清楚話,“jiejie我不再說話就是了,干嘛捂住我的嘴巴?!?/br> “對哦!”皇甫莽插話道,“讓小姑娘說好了?!?/br> 聽著唐穎的話,皇甫莽也挺喜歡這個小meimei的爽快,有什么說什么,順耳多了。 書函白了他一眼,皇甫莽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心中嘀咕我又哪兒說錯話了,哎,干嘛向她妥協(xié)。 “你的臉……”書函指指皇甫莽的臉,“醫(yī)生有沒有說過什么?” 三位女士都盯著他臉龐上一道深深的傷痕,差不多形成了5毫米深的口子。 “你們干嘛盯著我的傷痕?”皇甫莽摸~摸傷口,“這有什么好看的?醫(yī)生沒有說什么。” “傷口太深?!睍f道,“最好做皮膚復原手術,自然恢復是不可能了?!?/br> “我不做了。”皇甫莽摸著口子說,“我要留著這道疤痕,這是為了不忘記江州一事,我一定要記住。” 皇甫莽露出了兇狠的眼神,看起來要立馬飛往江州,踏平那些人,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死去的人和自己的傷疤。 “哎!”書函嘆氣道,“我們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F(xiàn)在先養(yǎng)好傷,隨后再考慮其他事情?!?/br> “對?!卑咨徴f道,“活著,才有可能做其他事情?,F(xiàn)階段,你們兩個人還不宜行動。而且,你們兩個人又是蜀山城的人,帶領蜀山的軍隊去攻打江州市不可能的?!?/br> 書函和皇甫莽也知道白蓮說的是事實。蜀山城從建城那刻起,宗旨就是“保持中立”,軍隊之只能負責保衛(wèi)蜀山。這是一個難題。 “可是這個仇不得不報,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踏平江州城?!被矢γдf道,“雖然背叛者已經死了,但是執(zhí)政者還活著,他們已經掌控江州城了?!?/br> “書函jiejie,皇甫哥哥?!碧品f插話道,“報仇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打來打去的嗎?既然逃出來了,在蜀山城安逸的生活,不是更好嗎?” 三人又愣了,齊齊的看向她。 “我說的不錯呀。我的話有錯嗎?” 三人點點頭。 “真的有錯?” “嗯!”三人點頭。 “好吧!就當我沒有說過?!?/br> “唐穎小妹!看看我這道傷疤。”皇甫莽指指臉上的口子,“這是無法愈合的,戰(zhàn)爭也如此,一旦打響,必定要一方全部滅亡,否則,戰(zhàn)斗是不會停下步伐。這個知道嗎?” 唐穎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這個疤痕就是提醒我,一定要復仇?!被矢γЮ^續(xù)說著,“它在提醒我,時刻督促我。沒有踏平江州城的一天,我都無法安心休息。” 皇甫莽說著,腦海想起了徐華他們一個個倒下的身影,他們已經尸骨無存,被顛覆者從這個世界上消滅了。那些人曾經指導過自己,教導自己。然而,一場政權的變動,他們都葬生于火海。這個仇不得不報。 一陣陣風從窗口吹進來,有點冷。 皇甫莽停止了講話,四人往窗外看去。外面飄起了細雨。 “老天爺都為我們傷心了?!被矢γдf道,“那些狗雜種,我一定會親手宰了他們?!?/br> 白蓮和唐穎聽到他的臟話,臉上不是不是的,總感覺那些話說歸說,聽者聽起來心里很不適應。 “我說……”書函看著皇甫莽說,“你不能一直帶著臟話了,你要接觸的不止是我一個人。不是每個女人都像我一樣,習慣得了你的臟話。” “對不起。”皇甫莽連忙說道,“我一激動,就把持不住嘴巴?!?/br> “沒事,隨心所為?!卑咨徴f,“不必在意,我們習慣習慣就好了?!背苏f這些話,白蓮不知道如何說了。 說歸說,白蓮確實不耐聽他的話,心里很反感。她看向唐穎,也發(fā)現(xiàn)后者的臉也表現(xiàn)了厭惡。 “話說你真的是白紅的養(yǎng)女白蓮?”皇甫莽聞到,“你就是……” “皇甫莽!”書函打斷了他的話,“有你這么講話的嗎?” “呃!”皇甫莽無奈的說,“好奇心嘛!很想知道了?!?/br> “她是……”唐穎聽出了,立馬開口。 “唐穎!”白蓮瞪了她一眼,“大人說話,小孩別打岔?!?/br> “好啦,不說就是了?!碧品f看著白蓮的怒色,沒有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