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太平城個人空間
鏡子前,東方嫻試穿著一件淡綠色的外衣,拉拉衣角。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外衣與內(nèi)上衣在色調(diào)方面還有瑕疵。這是第三件外衣了。東方嫻仍然不滿意。 她脫下剛穿上的外衣,掛回衣櫥,取出一件玫瑰色的外衣。穿上,再看看鏡子中的自己。這一次,色調(diào)上總算合了她的意。 在一邊的侍人足足站了一個小時,她不清楚主席為何非要自己搭配衣服。 平日,主席所有的衣食住行都得他人打理。每次的衣著,都是御用的服裝師給她穿戴。 今天,侍人懷著一顆好奇心,睜大眼睛,一直看著主席一個人穿戴。 足足一個小時,侍人沒有眨眼,但也沒有看懂主席的用意。 “拿一杯白開水給我?!睎|方嫻端詳著鏡子中的自己,“夠我累的。很久沒有自己動手這樣打扮了?!?/br> “是?!?/br> 侍人唯唯的退出穿衣間,很快地端著一杯水回來,“主席!您的水?!笔倘穗p手遞上水杯,垂手站在東方嫻一旁。 “衣柜里面的衣服褲子應(yīng)該換了。”東方嫻喝一口,杯子放回侍人的手中,“里面的衣服褲子隨你處理了。給你一天時間,后天之前,你更換一批新衣服褲子?!?/br> “是!” “你退下吧!” “是!” 侍人離開了東方嫻的主屋,回到旁邊的小屋。 東方嫻回到廳,從酒柜中取出一瓶紅酒,倒了一杯,坐在燃燒的火爐邊。 淺嘗了一口杯中酒。一股甜美的液體,頃刻間流遍了周身。 東方嫻感覺喝了瓊漿玉液,飄飄欲仙,似乎背后長出了一對鮮艷地翅膀,翱翔于金色的天空中。 幾分鐘后,酒液被血液稀釋了,東方嫻從如癡如醉地幻覺中掙脫出來。 “請播放一曲古典音樂?!睎|方嫻的聲音傳到音樂播放器,它收到了識別語音后,一曲悠然而清澈的古典樂曲響起。 東方嫻傾聽著音樂,烤著慢火,飲著美酒。 情不自禁地,她左手指隨著跳動的音符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椅子,五指輪換。 仿佛置身于寬敞地音樂廳,她手持一根木棍,站在舞臺的中央,指揮著眾人演奏一曲交響樂;下面坐滿了聽眾,他們?nèi)褙炞⒌伛雎犚魳贰?/br> 一曲完了,東方嫻的手指根本停不下來。直到音響中響起爆裂的電子樂,她才停止了敲打。 她喝下一口,杯中只剩一嘴量的酒了。 放下杯子,看著如鏡子般的墻壁,她凝視著自己微胖地軀體,扭了幾下腰。 “五十多歲了?!睎|方嫻摸摸化了淡妝的面容,“不再年輕了。為了事業(yè),很少有時間個人打扮了。自從擔(dān)任了這個主席,所有的衣食住行都得由專人打理,自由空間變少了。今晚,他們都去狂歡了,我終于有時間了?!?/br> 東方嫻喝下杯子中最后的酒,沒有醉意,反而是想再喝一杯的**很大。 “很久沒有品嘗美酒了。今夜來次一醉方休如何呢?”她邊倒酒邊想,“平日,他們都不準(zhǔn)我喝這個喝那個,即便宴會之類的聚會,他們都只讓我喝特供的水。年輕的時候,自由自在,我想喝就喝?,F(xiàn)在,成為了主席,很多方面都被限制了?!?/br> 東方嫻又倒了一杯,坐回火爐邊。 她將杯子舉到眼前,透過玻璃和液體,火光一點點迎面而來。移開杯子,火光依舊飄舞在火爐上方。她又將酒杯舉至眼前,細看著焰火。 持續(xù)了幾分鐘,手酸了,她才放下杯子。 “叮叮叮叮!” 一陣電話鈴聲傳來,回蕩著空蕩蕩地廳。 “喂!”東方嫻不樂意的接通電話 “喂!主席,您好!我是白紅!”話筒里傳來渾厚的聲音。 “哦!原來是白市長?!睎|方嫻懶洋洋地說道,“你有什么事情?” 她自己都記不起了,不知道何時起,對于白紅的電話,她第一想到的是他又來跟她要這個要那個了。尤其是現(xiàn)在,自己好心情品嘗著美酒,結(jié)果來了這個電話。 “沒有什么事情。”電話那端的白紅也許聽出了東方嫻的語氣,“嗯!在這重大的節(jié)日,我想你一個人,其他人都家室,不可能陪伴你。就打個電話問候你。” “這你不用為我考慮了。”東方嫻停了幾秒鐘,“我一位堂堂地聯(lián)合主席主席,想要有什么就有什么?!?/br> “我僅僅是想問候你,其他的沒有什么了。”電話那頭的白紅也猶豫了一下,“趙芬想和你聊幾句……” 白紅靜等她的答應(yīng)。 東方嫻搖晃著杯中酒,酒液幾個回合的流動,她才說話:“不必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總之,我們都希望在這節(jié)日,你也開開心心的過新年。” “謝謝!” 掛斷電話,東方嫻靜默了幾分鐘,杯中酒也停止了流動,甚至爐中的火焰也保持著同樣的形狀。智能音樂播放器感應(yīng)到她變化地血流頻率,變成了緩慢地曲目。 “為什么要提到趙芬?可惡的兩個人?!睎|方嫻自言自語,“為了這個節(jié)日,我親自穿戴,品嘗著美酒,煩中偷閑??墒?,白紅你有何居心?竟然提到趙芬。氣死了?!?/br> 東方嫻咕咕咕地喝下一杯的酒,又倒?jié)M杯子。 今夜,她是要飲醉的節(jié)奏了。 她的臉漸漸地泛紅了,眼神多了一層迷蒙。 “一人我飲酒了。”她又喝下一杯,又滿上,“一人我獨醉。誰能了解我這顆心?為了主席位置,我舍去了很多很多。今夜,每個人都與家人歡度節(jié)日,而我自己一人獨飲。那些侍人、衛(wèi)兵,沒有一個可以與我聊幾句??蓯旱碾娫挘蓯旱陌准t。你們存心氣我吧?” 東方嫻端著酒杯,踩著穩(wěn)穩(wěn)地腳步,來到陽臺。 夜風(fēng)吹起了她的頭發(fā)、外衣飄飄。她捋捋凌亂的頭發(fā)。 侍人的屋內(nèi)有五六個影子,他們在猜拳、嬉戲;院內(nèi)是五六個衛(wèi)兵,抗著槍支巡邏、站崗;遠處是燈火輝煌的街道,人們用不同的形式歡度著,慶祝著;居民樓,每家每戶都拉起了燈光,大人小孩,男的女的,團聚一起。 東方嫻迎風(fēng)舉起酒杯,伸到陽臺外的高空,向下倒了幾許酒。 “敬我的子民!”東方嫻一飲而盡,“我要飛得更遠?!?/br> 或許她喊聲太大了,院子中衛(wèi)兵迅速列隊,整齊統(tǒng)一,一一向陽臺處的東方嫻敬禮。侍人屋內(nèi)的人也走出來,舉杯向她致敬。 東方嫻揮揮手,幾滴淚順著冷冷地面孔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