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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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子和水生簡直驚呆了。 “少爺,少爺,您別亂來!”山子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水生,去叫老爺!” “是!” 不一會兒,陳義夫沉著臉走了過來,“混賬東西,逆子,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陳驍嘆氣,“爹,孩兒是要去上戰(zhàn)場的,真的不想耽誤人家姑娘。如今正在打仗,孩兒只想為國盡力!在這樣的時代,孩兒這種人是不可或缺的,孩兒早一日上戰(zhàn)場,或許就能多救幾名戰(zhàn)士。日日月月累積下來,能為軍隊減少損失的!” “把槍放下。”陳義夫根本聽不進去陳驍?shù)脑?,用自己的命來威脅自己的父親,這種事兒,陳義夫都不知道陳驍是怎么做出來的。 事實上,陳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出來的。他不想結婚!他不是真的陳驍?。「螞r,他是真的打算為國效力的!戰(zhàn)場有多危險?誰能預料的到!就算他是軍醫(yī),難道就不用隨軍嗎? 陳驍聽出了老陳語氣中的怒火,但是,他本身也就是一個固執(zhí)的人,這把槍,他沒有辦法對著眼前的人,那就只能對著自己了。當然,他子彈還未上膛,萬一手滑了走火就不好了。 “爹,您不同意,孩兒就不放?!?/br> 老陳的怒火真是要到極點了,“你不放是吧?咱們老陳家三代單傳!你竟然以你自己的性命為要挾?行,我陳義夫給你跪下了,求你別這樣,行不行!” 說著,陳義夫就欲跪下。 陳驍當然不敢讓陳義夫跪下,趕緊走到陳義夫身邊,要扶住陳義夫。走了兩步,陳義夫一伸手,將陳驍?shù)挠沂志头丛诹吮澈蟆?/br> “哎喲,爹!您輕點兒!”陳驍萬萬沒有想到老陳身手不錯,然后,他就感受到了槍被奪走了。 陳驍真是,后悔不已!姜還是老的辣! “綁了!”陳義夫拿著槍,松開了陳驍,山子與水生就趕緊上前把陳驍綁了。 陳驍欲哭無淚,老陳你很陰險??!“輕點兒輕點兒!” …… 陳義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看著槍嘆氣,他不是不知道上戰(zhàn)場危險,正是因為危險,他才要陳驍結婚。陳家三代單傳,陳驍?shù)哪赣H又是難產(chǎn)而死,陳驍體質本就偏弱,為此,他不惜重金讓陳驍去日本留學。結果呢,中日之間的矛盾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的朋友,也就是陳驍?shù)囊粋€教授,給他來電,說明了陳驍做的事情,陳驍殺的一個人,是日本首相的侄子!如果日本真的來要人,陳義夫不覺得陳驍能保?。?/br> 只有入了軍隊,上了戰(zhàn)場,陳驍才有保住的可能。 陳義夫揉揉眉心,這十八年來,他看著陳驍從一個小小的嬰兒長成公子如玉,內(nèi)心是很感慨的,可現(xiàn)在,這個孩子闖了禍,作為父親,總要為他收拾攤子。一個日本人,殺就殺了,他也不是沒有殺過日本人??扇羰且驗闅⒘艘粋€日本人要讓他兒子抵罪,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如今,日本方面肯定還以為陳驍是躲在日本國內(nèi)的,所以陳驍回來是一個秘密。他要陳驍盡快成婚,婚后就去軍隊。 “誒,真是,氣死老夫了?!?/br> …… 而陳驍這頭,被關在了房間里。 “誒,老陳真是,隱藏的可以啊。”陳驍嘆氣,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一招就拿下了他,所以,他這還真是戰(zhàn)五渣,上了戰(zhàn)場,絕對是最丟人的一個。 可現(xiàn)在,被軟禁。說是軟禁,陳驍其實也知道,陳義夫這是保護自己,沒有一個父母會希望孩子受到傷害。 可是,成婚。 那個唐家小姐他還是有些印象的,根據(jù)原主的記憶,唐家小姐小時候可是,小胖子一個。陳驍揉揉眉心,他不是歧視胖子,只是,感情也沒有多少,這就要與一個胖子成婚?是個男人都不會太開心。 可他能怎么辦? 手無縛雞之力是真的。 這等亂世,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但好在,陳驍還是有一門手藝的,前世與今生學的都是醫(yī)。 古語有云,不為良相,便為良醫(yī)。更何況,哪個時代,能缺醫(yī)少藥? 醫(yī)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更何況,是在這樣的亂世。槍炮一響,黃金萬兩。而在黃金萬兩的背后,是多少的鮮血與犧牲呢? 總有人說,一將功成萬骨枯。 如果有的選擇,沒有人愿意成為那萬骨中的一份子。戰(zhàn)爭帶來的,不僅僅是軍人的損傷,還有平民的死亡。 “誒?!标愹斃刈约旱乃季w,看了看房間緊閉的門窗,長嘆一口氣。 …… “老陳,聽說驍兒回來了?”一名滿臉胡子的中年軍官,在陳氏洋行內(nèi)見到了陳義夫。 陳義夫眼睛一瞇,“你哪兒聽到的?” “就你這心思?”中年軍官不屑的坐下,看他之軍銜,竟是一名少將,“你這剛傳過來消息說要后天成婚,你覺得我會不知道?” 陳義夫嘆氣,“眼看著,上海馬上也要開戰(zhàn)了,就讓他們早早的成婚吧?!?/br> “老陳,你這不對?。∩虾?墒怯?0萬軍隊在守著呢,你怕啥!日本人就算要來,那也得先從我老唐的身上踏過去!” “誒。”陳義夫嘆氣,“你我都快是親家了,我也不瞞你。驍兒在日本殺了人,殺了近衛(wèi)文麿的侄子!” “近衛(wèi)文麿!”中年人眼睛一瞇,“他nnd,鬼子首相?我這女婿厲害了!可以,不錯!難道在日本的幾年養(yǎng)胖了些?” 陳義夫翻了翻白眼,他就知道眼前這大老粗根本不會介意陳驍在日本干了什么,反而會覺得終于有所長進了。 “誒。我唐虎少落草,后被招安,雖然手底下有個幾千人,可裝備不好,也就是支雜牌軍,炮灰的命。”中年軍官嘆氣,“可拼了大半輩子,到現(xiàn)在連日本人都要打來了,真是窩囊?!?/br> 陳義夫復雜的看了一眼唐虎,兩人少年相交,也是有許多年了。 “我死了不要緊啊,總得為子孫拼一個公侯萬代的!雖說,現(xiàn)在也不興這個!嗯,總之,上戰(zhàn)場的事兒是我們這些大老粗的事情,像驍兒,凝兒,自該是好好活著的。送到后方,也自無不可?!?/br> “驍兒會當軍醫(yī)。”陳義夫又道。 “什么?軍醫(yī)?”唐虎跳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一旦帶了個軍字,就不是開玩笑的!” “黨國還未與日本宣戰(zhàn),日本人現(xiàn)在不知道驍兒逃回國了。那是日本首相的侄子啊!日本人來交涉,那我交,還是不交!”陳義夫痛心疾首的道,“日本人如果真的來要人,那誰能保得住他?” 唐虎瞳孔一縮,胡子都抖了抖,在軍隊里打拼了好幾年的唐虎自然是明白的,雖說軍政要分家,分家,可很多時候,軍政根本分不開,“你這是想讓我女兒守寡??!”戰(zhàn)場上的事兒,誰能說得明白,你當軍醫(yī)難道就不會犧牲了嗎? “愚兄也是,迫不得已啊?!?/br> “哼?!碧苹⒗浜咭宦?,氣了一會兒,也慢慢的冷靜下來,“兒孫自有兒孫福,罷了,若是驍兒要從軍醫(yī),或許還剛好合了凝兒的念頭!” 陳義夫剛喝一口茶就噴了出來,“老唐,你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