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我在玩忽職守啊
秦敬宗本來是為了討好穆遠山而來,結(jié)果撞見了穆遠山收受賄賂,便和穆遠山起了沖突,此時正是尷尬的時候,有了霍明昭攪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在霍明昭還有些良心,見到老友這般窘迫,便提出了要一起去小飲幾杯的建議,不過被穆遠山以他身為起居注,不能玩忽職守為由給婉拒了。 看著穆遠山走遠,霍明昭才恍然回過神來,忽地一笑:“這小子,這時候想起自個是玩忽職守了,早干嘛去了?” “還能干嘛,玩忽職守唄?!鼻鼐醋跊]好氣地說道。 霍明昭一瞥秦敬宗,道:“本相還沒說呢,好好的作甚招惹他?” “我……” “說呀?!被裘髡汛叽俚?。 秦敬宗面上臊得慌,支支吾吾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給了霍明昭聽,在秦敬宗看來,這朝廷烏煙瘴氣的,霍明昭人卻如其名,日月昭昭,所以說給他聽,秦敬宗倒是一點都不含糊,只是說到自己弄巧成拙后,才顯得幾分不好意思。 霍明昭聽完了秦敬宗的話,翻了個白眼:“咱們的女諸葛也不知道是不是叫什么給遮了眼,怎么就瞧上了這么一個二愣子?” 霍明昭口中的女諸葛正是秦敬宗的娘子姜玉媼,姜玉媼當年在大都也是出了名的美人,而比起容貌更出名的便是她的這個女諸葛的稱號,當初她選擇秦敬宗的時候,不知道傷了多少青年才俊的心,但是想想秦敬宗當年好歹也是個年輕有為的少將軍,所以這二人倒也還算般配。 當然,在霍明昭的眼中,這二人般配的也就只有身份了,因為論起心計和腦子,秦敬宗怕是連姜玉媼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所以他是真搞不明白姜玉媼為什么就看上了當時還只是個傻小子的秦敬宗,總不能是因為瞧上了他的傻吧? 其實,霍明昭還真猜對了,姜玉媼既然身為女諸葛,追求她的青年才俊也便多是些聰明人,打著娶了她就等于娶一個媳婦送一個智囊的主意,唯獨秦敬宗這個人傻里傻氣,喜歡的純粹,所以姜玉媼才會選擇了秦敬宗。 只是,這事情霍明昭這輩子都不會明白,畢竟女人的心思,那可不比這朝堂上的爾虞我詐簡單。 再說秦敬宗,聽到霍明昭對自己的調(diào)侃,多少有些麻木了,畢竟他與霍明昭是舊識,霍明昭時不時就要拿姜玉媼是不是瞎了眼看上了他這件事情調(diào)侃,他也已經(jīng)多少習慣了,他此時更擔心的是姜玉媼交給他的任務(wù),他不但沒完成,似乎還搞砸了?!白笙酄?,您覺得我該怎么補救?” “補救?”霍明昭想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實話告訴,我瞧著這穆遠山看著和善,其實骨子里特別的記仇,這次得罪了他,恐怕是難以得到他的原諒了。” “那我該怎么辦?”秦敬宗一下子急了,他雖然不懼內(nèi),但是對姜玉媼的話多是聽的,當然,這主要是姜玉媼這個女人御夫有方,懂得什么叫化百煉鋼為繞指柔,所以他最是怕姜玉媼跟他置氣了。 霍明昭看夠了秦敬宗著急上火的模樣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與其想著補救,不如想想別的法子,比如那穆阿九,再比如那穆重光,若是能幫他捎個口信什么的,想來他也不會為今日這點小事與置氣了?!?/br> 秦敬宗聽了霍明昭的話后,眼睛頓時一亮:“對,對,對,左相爺,您可真是詭計多端?!?/br> “什么詭計多端不詭計多端的,本相爺這叫神機妙算,叫一步三算,懂不懂啊,個莽夫。”霍明昭吹胡子瞪眼。 秦敬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行軍打仗在行,在一些事情上確實不擅長,總是要鬧出些奇怪的事情來?!斑@不都差不多嘛,們文官可真麻煩啊?!?/br> “……”霍明昭暗道差不多個頭,但礙于他怎么也是一朝左相,便忍住了。 秦敬宗是個很直接的人,第二天便攔住了穆遠山,說明了來意。 穆遠山很是意外,但聽了秦敬宗的話后,還是掏出了東海珠,讓秦敬宗若是順路,便捎帶給遠在鹽州的穆重嵐,若是不順便,那便算了。 秦敬宗看著那枚穆遠山收受賄賂的“證據(jù)”,頓時有種被膈應(yīng)的感覺,但還是接了過去,說自己會讓人走一趟。 “如此,那便有勞秦大將軍了?!蹦逻h山恭恭敬敬道。 秦敬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有什么口信要帶給女兒嗎?或者書信也可以。” 穆遠山想了一下,似乎是想說許多,最后卻只是搖了搖頭:“沒有?!?/br> “當真沒有?”秦敬宗有些狐疑地問道。 穆遠山笑了笑:“下官那女兒瞧著沒心沒肺,其實十分的乖巧孝順,此番帶給她一枚東海珠叫她串了做珠釵還尚好,若是說了只言片語,哪怕是‘安好,勿念’,她怕也是要多想,這般大都鹽州兩地遙遙的,她身子骨單薄,怕是經(jīng)不起折騰?!?/br> 秦敬宗聞言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心想那女兒哪里像是身子骨單薄,經(jīng)不起折騰了?她分明就是個女力士好不好! 不過,心里這么想歸這么想,秦敬宗還不至于傻到說出來,只是回味了一下穆遠山的話,頓時有種羨慕的感覺,他膝下就只有一個整日不沾家的兒子,當真無法感受到穆遠山這種一枚如此珍貴的東海珠就只為了送了女兒做珠釵,也無法理解一句“安好,勿念”,就能叫女兒千里迢迢趕回來的感受?!澳麓笕舜桥畠寒斦嫣蹛鄣木o?!?/br> “下官那女兒自打出生便沒了娘親,下官當要對她好些才是?!蹦逻h山笑著解釋道。 秦敬宗點了點頭:“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不過我聽聞府上有個繼室,她待穆九姑娘不好嗎?” “柳氏溫賢,確是不錯,不過進門的晚一些,故而下官那女兒更親近下官一些?!蹦逻h山笑著敷衍道,心中暗暗在想,這柳氏與那蘇妍二人這些日子確實安靜的有些不對勁了,看來自己得找個機會告?zhèn)€假,回去瞧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