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12日

    （一）夢崖摘星

    「喂！」

    一道魘魅拖拽著她，把她留在自己的遐想里。

    黑暗，太黑暗了。此刻的天穹宛如緊閉雙眼所看到的色澤。

    摘星崖，熒常親歷的去處。

    地勢較高這里一般沒有人煙，視野寬闊，景色多變。或許有一天，會有情侶

    把這里當做幽會的場所，從暢談，到交心，在大自然的溫柔之中彼此交疊摩擦著

    身體取悅。

    今日的太陽已經(jīng)落下許久，明天的太陽還未升起。在歷史的車輪途徑整個提

    瓦特大陸之前，這一片的空氣依舊澄凈，與夜幕的黑暗一同澄凈，黑暗得沒有雜

    質(zhì)。

    有人選擇看見、擁抱這世間的丑惡。悲觀的、厭世的，渴求黑暗的、來自黑

    暗的人，對著夜幕的黑暗嬉笑怒罵，喊著「大快人心」。

    有人選擇積極發(fā)掘這世間的美好。黑暗客觀存在，卻是與光明的互相襯托。

    熒睜大著眼，凝望著。正是因為夜幕黑得純粹，無數(shù)的星辰才會更加耀眼。

    可惜，今夜無星。

    大地給云彩以潤澤，云彩卻變得渾濁。碩大的烏云只手遮天，蓋住了所有的

    星辰。公義之月也只顯露出半牙，填滿不了他人空洞的雙眼。

    但烏云終會散去的，熒正等待著此刻。

    草叢結(jié)成露水，在地上凝結(jié)成一灘。她蹲下身子瞅著，自己的臉雖怎么也看

    不清，但夜幕在風(fēng)兒拂起的波紋中，多少變得感性起來。

    回過頭，她看見那位與她最親近的少年，面向著東邊的大海眺望。

    意外，又或者不意外，熒上前握住少年的小臂：「空，你回來了?！?/br>
    「嗯。」空，熒的哥哥，輕輕應(yīng)了一聲。遠處大海里的什么似乎攥住了他的

    視線。

    空開口問道：「時間真是個……我都不記得我們四處漂泊、來到這里的理由

    了?！?/br>
    「……我其實也很模糊了?！?/br>
    空撓撓頭，重新指向遠方，「看，海?！?/br>
    「嗯，海?！?/br>
    熒也望去，她好像知道空要說什么。

    「每到一個世界，我都會尋找類似海的東西?！?/br>
    「我很喜歡這樣的風(fēng)景？一道道波浪此起彼伏，人類的一切所謂偉大的杰作

    最終都將被它消湮?！?/br>
    熒淡淡一笑：「每當你去尋找這種景色時，我都會陪著你，聽你去感嘆世事

    桑田?！顾咽址旁诳盏募绨蛏?，「空在這些方面，的確是個很感性的人呢?！?/br>
    「但是，，，」空的話鋒一轉(zhuǎn)，讓熒些許意外，「我們當初所堅信的道路，

    真的是正確的嗎？」

    「當初背井離鄉(xiāng)時的那股憤勁、那股執(zhí)念，過了這么久已經(jīng)淡忘了太多了?！?/br>
    「這里的海，僅僅是能把人類的造物沖刷掉。時間卻能把一切從概念上抹去

    ————我只可惜我們只有能力活在當下……」

    熒靜靜聆聽，她不知道，空為何如此激動。這種牢sao她聽過幾次，質(zhì)疑自己

    的正確性。往日她只是空的一個安靜的聽眾，只需要靜靜地聆聽、安慰他、摸著

    頭讓他安靜下來，找點事情轉(zhuǎn)移注意力就夠了，比自己更單純的空，很快會把這

    些都暫時忘卻的。

    「無論我們掙扎著，為自己、為他們?nèi)幦≡俣啵罱K不都會被時間沖

    洗掉？」

    「空！」熒搭住哥哥的肩，將他按倒，她也順勢坐下，讓空歪靠在自己身上。

    「空……你需要放松?！顾蜃?，輕撫空的頭發(fā)，讓他倒入自己的懷中，

    腦袋傾在大腿上。

    「空，放輕松?！顾靡粋€令雙方都害羞的行為轉(zhuǎn)移話題。「————話說

    你以前……不管走到哪里……都沒有交過女朋友吧。也沒有這樣睡在女孩子懷里？」

    她擔心自己的臉會不會已經(jīng)比空紅了數(shù)倍。

    「我知道，這個叫膝枕」空輕聲回復(fù)，但熒不知道他此時是個什么心境。

    「噢……」她深吸一口氣，怕被察覺般小心地吐出。劇動的心跳、不暢的呼

    吸憋得她發(fā)慌。熒揉揉他的臉，與自己一樣guntang的觸感讓她心安了一分。

    「啊哈哈，是……所以這可是珍貴的第一次呢，被可愛的meimei做膝枕服務(wù)?！?/br>
    空輕笑。刻意展示自己的從容，或許能讓雙方輕松一些。他開始回到原來的

    話題。

    「對不起，或許我今晚的確想得太多。我只是突然對過去和未來感到惶恐—

    ———我們畢竟無依無靠啊。」

    「你說，這么多年，我們這一路做的，是否真的錯了？」空側(cè)身把臉靠向熒

    的一側(cè)，熒的溫柔真的讓他平靜了許多。

    「反正一切終究會化為塵土，爭斗的一切，真的有意義嗎？」

    空感覺自己的臉被輕拍了一下，看過去，是熒的微笑。熒覺得她或許應(yīng)該做

    些什么，因為她自己的心境也發(fā)生了變化，也是時候認同空的糾結(jié)了。

    「需要意義嗎？」

    「……什么？」

    「我說，我們非得去求個什么意義嗎？」

    「意義是人類的概念，非得拿自己營造的概念套進客觀的世界，活著去求個

    什么意義，為個虛名而苦惱。這不跟所謂活在別人的眼光里一樣可悲嗎？」

    熒撫著空的臉，像是循循善誘的母親。

    「熒……是我胡思亂想了?！?/br>
    「我們是很孤獨，但是，我們依舊可以為自己、為彼此而活?！?/br>
    「能知根知底的，只有我倆了啊。」

    對啊，只有他倆了啊。

    空側(cè)過身，把頭埋入熒的肚懷，嗅著她身上的清甜，與那份溫柔貼的更近。

    「睡吧，空，也許明早醒來，什么都會變好的吧？」

    「嗯。」

    ……

    「要我哼一首搖籃曲嗎？」熒仿佛是真的是個母親一樣，溫柔地哄著懷里的

    孩子。

    「哈哈哈不用了？我都多大了……」空笑笑。

    但熒真的哼起來時，他也只是細細地聽。

    真的嗎？明早醒來真的會變好嗎？

    熒心里這么問自己，因為她似乎明白了，明早醒來會面對什么?？臻]著眼，

    她越發(fā)珍惜地凝望著他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當頭頂最大的那片烏云緩緩挪開不小的距離時，空的氣息依

    舊不平穩(wěn)。熒看得出，他還沒睡著。

    「空？」

    「嗯？」

    「你說，膝枕是個什么感覺啊？」

    「嗯……怎么說呢？莫名的靜謐感？無比安心的感覺。感覺不管枕上的那個

    女孩平日有多完美，此刻都會多好幾分的溫柔體貼。」

    「…………」

    「怎么了？」

    「笨蛋我是說枕上去的腦袋是什么感覺啊??！」熒得到了超乎預(yù)期的答案，

    卻懷著羞惱懟了回去。

    ————此謂得了便宜還賣乖。

    「腦袋抵著膝蓋，有那么一點硬。但是熒是身材很好，體脂適中的女孩子，

    所以并不會不舒服，何況你這白色腿靴墊著也挺柔軟的。雖說大腿會更加舒適，

    但我還是想枕在膝蓋上?！?/br>
    「————畢竟叫做膝枕，就要有膝枕的樣子啦！」

    熒身子往后微微一仰，她沒想到往日呆呆的哥哥這么會撩女孩子————又

    或者說，其實是真心話？

    穹頂?shù)臑踉朴峙擦艘淮笃蛟S隨著風(fēng)兒的推移，太陽也很快就要從地平線

    上升起了吧？明早醒來，一切真的，真的會變好嗎？

    看著空俊昳的面容，熒默默告訴自己，她得抓緊時間了。

    「空，你起來，躺旁邊一下?！?/br>
    「怎么了？」

    空配合地躺到一邊，熒保持著跪坐的姿勢往旁邊挪了一步，挪到空的頭頂。

    「抱歉，空?！?/br>
    她俯下腰，唐突地吻了上去。

    空吃驚地顫了一下，但在曖昧了很久的氣氛下，他也很快接受下來。撫著彼

    此的臉頰，在口腔深處糾纏。

    相互倒對的姿勢下，熒很好奇哥哥的反應(yīng)，她看不見空的眼睛，但近處鎖骨

    的震顫，伴隨著舌根的每一次運動而起伏的脖頸和喉結(jié)，無一不在體現(xiàn)對方的投

    入。熒也安心地閉上雙眼，全身心地沉浸于方寸的唇舌之間。

    空的下巴靈動而有力，摩擦著熒的鼻翼。倒著接吻無論如何都需要精準的對

    接和更嚴密的配合。這對跨越諸多世界的雙子，在這一點上也是無比默契。

    yuhuo漸燃，熒感覺到對方的手順著自己的脖子摸去，往下伸進了乳溝。她也

    把手放在空堅實的胸膛上，薄弱胸肌被汗水微微浸濕的觸感和呼吸起伏的胸膛。

    跪坐著的她能比空觸摸到更遠的境地，她將另一只手伸入空的褲沿，觸到了那令

    她好奇的靈根。熒破除一絲絲的恐懼，把那輕輕握住。

    熒時而與空的舌頭糾纏，唇齒來回摩擦，時而又吻上他的脖子，呼吸著對方

    的體息。努力成這個樣子，熒感覺自己就像個勾人的魅魔————就像上次遇到

    的、看得空眼睛都直了，臉紅得說不出話的一位大jiejie一樣。

    但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空注意到自己、重視自己的想法吧。

    一直以來，他倆互伴左右，但他這個愣頭青仿佛從未關(guān)注過自己?？者^于信

    任自己，導(dǎo)致他忽視了很多。仿佛自己的meimei就只是meimei，跟其他的朋友、家庭

    成員沒有分別一樣。

    ————對啊，的確沒有分別呢。

    熒自嘲地嘆道。

    但在此刻，木已成舟、牢牢掌握著主動權(quán)的此刻，她想自私地放縱一把，把

    往日的那種微妙情感兌現(xiàn)。

    感受靈根變得愈發(fā)guntang，愈發(fā)堅挺。正是這男

    性的表達，喚醒了熒最本真的

    欲求。她再把身體俯下一截，含住空的右耳吸吮一下，在他耳畔輕言：「空……」

    「要了我吧～」

    「嗯?！?/br>
    回應(yīng)得無比簡潔，仿佛得到公主大人的敕令一般，空向右傾倒，把熒的頭拉

    到自己的身下，撥開對方的裙擺，褪下燈籠褲。

    「??！」

    濕潤的靈活鉆入自己的下身，激起熒從未有過的奇妙反應(yīng)。一股清泉自然而

    然地涌出，回饋著身下努力的男孩。短小的舌尖無規(guī)律地波動，撩撥著表層的各

    處，但總覺得缺點什么。

    熒緊閉著雙眼，期待著空的舌尖能讓她的滿足加深一些。直到手中的靈根昂

    仰起頭，才讓她緩過神來。猶豫一陣后，熒報答對方一般地將其含入口中。

    濕潤的前方帶著微小的苦澀，熒用唇將其包住，向下推開那層包裹的外衣。

    當舌頭無意間觸碰到尖端時，她注意到空停滯了一下，隨后再次展開攻勢。

    「唔————」

    哥哥的撩撥變得更加猛烈，含住靈根的嘴讓這份興奮難以用言語吐露。熒只

    有更努力地回饋對方，會意地用舌頭與靈根貼擦。但她所不知的是，自己收攏唾

    液時的滋溜一吸才是最讓空著迷的。

    兩人的互相侵占逐漸找到了默契，兩副唇舌透過彼此的身體形成了和諧的韻

    律，在統(tǒng)一的節(jié)奏中慢慢加快。

    「啊————空！??！」

    某一刻，熒離開了口中的靈根，呼喊著哥哥的名字。

    交歡樂的第二章，告一段落。

    空轉(zhuǎn)過身，俯在熒的身上，重復(fù)了一遍對嬌軀的禮貌問候。兩唇對接，甜蜜

    細膩的吻中飽含克制，但舌尖順脖頸而下時又開始狂野燥熱。他倆擁抱著在草地

    上滾動，那灘露水沾濕了二人的衣襟和身體。興致勃發(fā)的空更加大膽，試探性地

    愛撫起rufang來。

    熒的rufang是屬于少女的青澀規(guī)模，難與成熟女性相媲美，但不至于捉襟見肘。

    躺下身時沉積起來，顯得更加小巧精致?？沼檬謸崛ィ倥畹纳眢w曲線上，

    多出了一分極上的柔軟，就像她的笑容一樣溫和。

    「空……」

    胸部傳來的刺激一陣陣涌上來，卻刺激得下身一陣陣抽動?？胀鴐eimei的雙

    眼，那里投射的小小欲望已被迷茫掩蓋得模糊。他倆都不再打算猶豫，空把靈根

    拾起，突入meimei那夢幻的秘境。

    「空?。?！」

    初經(jīng)人事，靈根與入口端的親吻便是給了熒超乎想象的愉悅。但盡管空努力

    壓抑肆虐的本能，成長的陣痛還是無可避免。

    「啊哼————」

    含住雙唇，慢而悠長的吐息，熒包容著哥哥的進入，包容著神經(jīng)的撕裂。

    空心疼得退去一分，又在熒故作堅強的眼神的肯定下再次進入一點?？找埠?/br>
    嘗不是緊張？！熒微笑地看著身上男孩努力地樣子，meimei桃花源的每一厘米他都

    小心耕耘。進進退退，成長時的陣痛似乎不再能完美地壓蓋成長后的甜蜜。空依

    舊憐香惜玉地輕微運動著，而熒開始緩緩地數(shù)著呼吸，迎合起哥哥來。

    酥麻和刺痛，快樂與憂愁，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意識越來越恍惚，熒開始想起了陳年舊事。

    幼年長個子時，軟軟的骨頭相互碰撞、摩擦，發(fā)出沒人能聽見的咯吱響，她

    痛得直叫喚，而空撫著自己的臉，替她揉著膝蓋，安慰著自己————而他又何

    嘗不是痛呢？

    「空，沒事的，用力吧，沒事的……」

    熒也撫上哥哥的臉，笑著鼓勵他。

    「熒……忍住啊?！?/br>
    她閉上眼，珍惜起這份陣痛，一如懷念著童年。

    痛苦慢慢消散得不那么明顯，由愉悅的浪潮把它推開。一呼一吸，慢慢頂?shù)?/br>
    了最里面，空也感受到了meimei的變化。他也不再有忍耐狂躁的理由。他想要奪取、

    侵占那桃花源的每一處角落。

    「空、、！沒關(guān)系，再快一點，哼哼啊～」

    rou體之間碰撞的聲音開始不絕于耳，少男少女走過了身體最后一個成長的歷

    程。再如何純情如水，此刻也將化身奔涌的波濤。

    汗流浹背，他倆狂亂地接吻，不忘嗅著彼此身上荷爾蒙的氣息。意識開始飛

    散而起，不真實的周遭索性直接墮入虛幻。

    無盡的快樂中夾雜著絲絲疼痛，熒又想起了換牙的時候?？谇焕镞€是美食的

    余味，某一處的牙髓已經(jīng)開始刺痛。

    「啊————張嘴！」

    「啊————」

    哥哥當時化身成醫(yī)生，給自己痛的地方不停吹氣。他說吹氣就會更好受一些，

    就像吹被燙到的手指一樣。

    她倆這

    樣一路相伴長大，形影不離。

    直到有一天————

    「空?。。。?！」

    熒如夢初醒，緊緊地把身上的男孩抱住，雙腿環(huán)繞著哥哥的腰，像是溺水之

    人抓住救命的稻草。哥哥的挺進越來越迅速，意識越發(fā)恍惚的熒，卻感覺到記憶

    的脈絡(luò)變得無比清晰。

    驚人的痛快真切地從秘境之中傳入腦海，熒的嘴唇張大又緊閉，雙腿時而緊

    緊地盤踞住哥哥的腰，時而又伸長、繃直。此刻她想要向后仰倒，大地的阻隔讓

    她只得緊靠著微扭腰肢，在更多角度的摩擦中榨取最后的快樂。

    「空……抱緊我、抱緊我啊啊啊啊啊啊————」

    那股清泉再次用桃花源中奔涌而出，在女孩清婉的歡吟中流淌。

    空也抵達了歡愉的彼岸，極限的沖擊中，人生的第一發(fā)成人禮開始灌注進妹

    妹的秘境之中。

    「空?。。〔灰x開我！不要離開我！」

    「快回來吧，求求你，快回來吧！」

    「不要離開我…………」

    凌上絕頂之時，熒再次抱緊哥哥，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像是做著噩夢。

    …………

    雙子從小一路相伴長大，形影不離。

    直到有一天，當他們想要離開這里，前往下一個世界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神

    靈，攔在了他們的面前，最后帶走了哥哥———空。

    「我早該想到的?！箮е鴾\淺的哀傷，熒望向一旁的那灘露水，確認著自己

    的倒影。「你已經(jīng)離開我了啊，空?！?/br>
    她站起身，身下仿佛還在疼痛一般，教她走得緩慢。她踱步到崖邊，望著崖

    底的一望無際。

    摘星崖，多美啊。

    高處不勝寒，或許無數(shù)故人會相約在此地重逢，怎會有在此離別之人？

    「不打算留下嗎？」身后的空默默地望著她，「留在這里，沒人能把我倆分

    開的。」

    「…………不?！?/br>
    「真實，有那么重要嗎？」

    「當然重要，因為真實是……無可替代的啊，真正的你，更是無可替代的啊?！?/br>
    「真正的你，或許還被困在哪里受苦，遭受非人的折磨。我說過，我們無需

    為追求意義而活，但我們得為自己、為彼此而活?！?/br>
    熒向崖的邊緣邁出一步、兩步、三步，直到玉足的一半露在崖外。

    摘星崖，多美啊。

    日月星辰和陽光雨露一道，花草樹木同鳥獸蟲魚共榮。美得人沉醉其中，甚

    至想一躍而入，與她融為一體。

    熒輕閉雙眼，她決心，當下一陣風(fēng)兒從身后吹拂而來時，自己便乘著它而下。

    一陣清風(fēng)拂過，星辰顯露，甚至連明月都變得飽滿。

    摘星崖上，已無人影。

    …………

    「喂！快醒醒！」

    「喂！」

    我睜開雙眼，一個小巧的精靈擋住了我的視線。

    「約好一起看日出，你怎么又睡過去了？」

    「太陽出來好一會兒啦。想快點找到哥哥的話，不打起精神來是不行的哦?！?/br>
    找到哥哥……嗎？

    日光有些炫目，我揉了揉眼，卻感受到了私處泄洪般的濕潤。

    我連忙站起身來，確認燈籠褲完好穿著，不會被派蒙發(fā)現(xiàn)后，才松了一口氣。

    還真是個夢啊。

    我原來躺在一片沙灘上睡過去了。

    右側(cè)是高高的峭壁，往上看，那不正是摘星崖嗎？

    我走到左側(cè)的海邊，水面無比的澄澈，清晰地映出我的臉龐。

    太陽出來了好一會兒了，光線投射進水里，耀得整片水域都鮮活起來。我順

    著太陽的方向看去。我很喜歡這樣的風(fēng)景，一道道波浪此起彼伏，人類的一切所

    謂偉大的杰作最終都將被它消湮。

    呵，對啊，一直在尋覓著每個世界的「?！?，在漫長歲月里對自己的道路質(zhì)

    疑和厭倦的人，哪里是空，不就是我自己嗎？

    一個身影走到我的身后，將我圍抱住，輕咬我的耳垂。

    「空，我早該想到的。不管是摘星崖，是你，還是我們兩個做的…………這

    都是我一廂情愿的夢罷了?！?/br>
    「沒事，夢里的人，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就很了不起了。下一步準備干什

    么呢？」

    「這個世界有七位神明，或許是他們中的某一位將你帶走了，我想……我應(yīng)

    該找到他們，說不定就能找到你的下落?！?/br>
    「————在那之前，請把我的記憶、我的困擾、我的憂慮和你一同帶走吧，

    現(xiàn)在的我沒有資格胡思亂想?！?/br>
    「嗯，加油啊，熒！」

    深吸一口氣，再暢快地吐出。心里的擔子仿佛煙消云散。望著水里的倒影，

    我捏出一個微笑。我又能在現(xiàn)實里笑出來了，笑容我自己都覺得好看。

    轉(zhuǎn)過身，只有一個小小的

    可愛精靈停在空中，一臉困惑地盯著我。

    「派蒙，這里是風(fēng)神的所在地————蒙德，對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

    索?！?/br>
    「嗯！那我們出發(fā)吧！」

    「等等，」有些事，我覺得還是一吐為快比較好，「你想不想聽聽，有關(guān)我

    的故事？」

    「嗯！我也對你挺好奇的?！?/br>
    「那究竟是多少年前的事呢？我不知道…我和我的哥哥——空，是從世界之

    外漂流來的————」

    「對了，」我突然打斷自己，「以后也別叫我的名字了?！?/br>
    這個世界真正知曉我名字的另一個人，我尚未尋到，這名字也變得沒有意義。

    「就叫我旅行者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