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長繩束美
“妖孽!看你往哪里逃!”胖獵妖師雄風(fēng)大震,掐著點字正腔圓地又念出一句臺詞,隨即還招呼另二人加緊攻擊! 避無可避,逃不能逃。 狐貍只能找準(zhǔn)時機,單個擊破,方才那沒用的捆妖繩她注意到了,馬王可是個貨真價實的200歲妖怪,感謝他替自己鑒別了這劣質(zhì)品。 狐貍沒有猶豫,突然回身向攻擊最猛的胖獵妖師刺出小劍! “啪!”捆妖繩一如所料,扣在她執(zhí)劍的手腕上。 “??!”一聲凄厲的女聲響起。 只是萬般沒想到,捆妖繩是居然又變成真的了!自己白白送上去,正中計! 胖獵妖師呼呼轉(zhuǎn)動捆妖繩,不一會兒,剛才還上下翻飛的紅衣少女被捆了個扎實,坐在地上! 只見先前還暗淡無光的麻繩突然泛出一輪輪金光!那是捆妖繩的金光!還是個不弱的捆妖繩! 猴伯和馬王再次呆立現(xiàn)場。馬王后怕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就這純金的捆妖繩,連這狐貍精都瞬間被制服,剛才若是捆在自己脖子上發(fā)作,恐怕腦袋立時就沒了吧!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官人的獵妖師居然可以控制捆妖繩何時發(fā)作?真是聞所未聞!猴伯心中驚嘆不已。 “哈哈哈!好好好!” 一片寂靜中,樓上的傳來悠閑的拍手聲,那官人忍不住嘴角上揚,方才那妙曼的身影上下翻飛,雪膚花貌隱隱若現(xiàn)!就連那狡猾的逃避和嬌滴滴的叱罵都如此傳神! 尤物無疑! 只是隔得這么遠(yuǎn),不能好好看清美人容顏。 “王張揚!你果然真本事,帶著老楚和老荊下去領(lǐng)賞吧,今后帶著他們多歷練些!” “是!主人盡管放心!”那胖獵妖師站直身體,聲如洪鐘的領(lǐng)命道。 三人一同在避月峽拜入官人門下,只此一戰(zhàn),已然高下立分。 黑髯漢和黑臉漢皆心下失落。卻又憤憤難平!誰又差誰一點?不就是他有個捆妖繩嗎?說起來,那還是他們剛進(jìn)抱月山撿的呢!他王張揚,就是好運而已! 三人悻悻離去。馬王扶起書生向他的房間走去,二樓還有三間房至始至終沒有開門出來,這么大的動靜,不可能不醒。 馬王一一掃去,果然看到趴在門縫里的眼睛們一一散去,這些鏢師和商們見混亂結(jié)束,都回身睡覺去了。 這一夜,對于匆匆過們不過是增添了一個抱月山的新傳說而已:“某年某月,我住在抱月山酒肆,半夜竟然遇到一個高官帶著三個獵妖師活捉了一個狐貍精!那狐貍精真是媚的?。∶赖陌?!有個書生還為了她撞死了呢!哎呦呦,若不是那三個法力高強的獵妖師,我們說不定都跟那書生一樣,給狐貍精攝了魂魄,慘死他鄉(xiāng)?。∵@都要感謝那良善的店家,感謝那清明的高官??!” 最后末了,傳播故事的人再誠懇告誡其他相鄰百姓:“抱月山狐貍精壞??!心狠手辣!人人得而殺之!” ...... 此刻,猴伯獨自一人站在店門敞開的大廳內(nèi),地上一片狼藉,陣陣晚風(fēng)徐徐盤旋進(jìn)來,將地上破碎的茶碗、掉落的木屑吹的“叮?!薄案赂隆弊黜?。 風(fēng)又帶來一股濃重的泥土腥氣!比先前更加濃烈,更加血腥!猴伯再不能忽視這味道了,到底是什么東西? 遠(yuǎn)處幾聲悠長的狼嚎遠(yuǎn)遠(yuǎn)傳來,過了一會兒,一陣沉悶的野獸嚎叫也隨之此起彼伏,如悶雷滾滾! 抱月山的其他妖怪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不同尋常的氣息,整個抱月山都默契地進(jìn)入緊急戒備狀態(tài)! 猴伯又遠(yuǎn)遠(yuǎn)的眺望了一眼暗夜低沉的遠(yuǎn)方,明月高懸下,幽藍(lán)山頭上依稀可見數(shù)只巨大的野獸忽隱忽沒。 他甩甩衣袖,緩緩向樓上官人的貴房走去。 行至東南角貴門前,他伏了伏身,掛上笑容,推門而入,對那官人作揖恭喜道:“恭喜官人捕獲狐妖!” “哈哈!”那官人心情大好,高抬著下巴瞟了眼恭順的猴伯,戲謔道:“你這猴子倒是有兩下子,本王便饒恕你先前的不敬,如今,你只管守好這店門就好。退下吧!” 得!捕了小狐貍,這“老狐貍”的尾巴露出來了,興奮的將自己的身份都脫口而出,猴伯倒是沒猜錯,果然是個皇家貴,自稱王爺呢。 “哎哎!您說的是!”猴伯滿臉賠笑,識趣地轉(zhuǎn)身出門。 忽然想起什么,猴伯復(fù)又轉(zhuǎn)身小心翼翼的提醒他:“這狐貍能拜在官人腳下也是福氣,只是如此捆著難以盡興,王爺不若用件鎖魂器收了她即可?!?/br> 那王爺忽然停了嘴,神色古怪的看著他。 猴伯心下暗暗叫苦,卻見那官人猥瑣的看著他:“你這老猴子原來是假正經(jīng)啊,還知道捆著繩子不好玩,說!你他媽是不是碰過本王的美人!” ?。。?/br> “天地良心??!冤枉冤枉?。 焙锊f萬沒想到,他居然會這么想,人腦之yin邪果然難以猜測!這種問話簡直是對他的侮辱!碰狐貍精?哪個正派修士會干這種聲名掃地,修為盡散的蠢事! 猴伯氣急,抬眼瞥到那床上那五花大綁的狐貍聽了這問話正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猴伯狐貍對看一眼,兩人眼中均一掃往日的彼此厭惡。 猴伯滿面愁緒,憂心忡忡:今夜過后,這官人要么殺了狐貍,要么收了她,最怕他自以為與狐貍精不過是風(fēng)流一夜,玩玩而已,明日他走了,那狐貍還不扒了自己的皮? 狐貍也是滿面凄楚的看著猴伯,盈盈大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可惜她嘴巴里塞著一個鵝黃絹帕,猴伯只一眼便認(rèn)出,那正是這官人伴晚同他聊天時,隨身擦手的帕子。 狐貍努力通過唯一能動的眼神向猴伯求饒:“大家一座山上修煉百年,為鄰20年,不至于見死不救吧?你明明清楚,我從沒吸過你店里人的陽氣??!我不過是在尋人罷了!你至于下此毒手,幫著外人對付我嗎?” 猴伯顯然看出了那雙淚眼中的乞求,但他不為所動,只感覺多年憋在胸口的一口惡氣一朝盡吐,心中暗爽:真沒想到,這傲嬌狐貍還有這一天!這貨就像個打洞老鼠,在他店里來去自由,近幾年更是妖力大增,自己隱隱不是對手。想他一個正派修士,被下賤的狐貍欺辱至此,傳出去讓別的仙友如何看?是可忍孰不可忍! 猴伯拍拍衣袖,再次快意恩仇的瞅了眼那委頓的狐貍,他將身子彎的更低,對貴人躬身作揖,朗聲解釋道:“一來小人不是這狐貍的對手,二來,她常來叨擾我的店,毀我生意,我與她水火難容,您莫要多慮!只是這狐貍狡猾難防,如她今夜伺候不周,您不若就地絞殺,為民除害!” 這番話說完,狐貍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凄楚絕望,嘴中嗚嗚叫喚:“什么仇什么怨?你猴伯竟然這樣恨我?” 那王爺心下卻被這話熨帖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下不在多慮,對著猴伯輕輕揮手道:“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放心吧,本王斷然不會給你留下這禍根!退下吧!” 后半句他沒有說出口:如此佳人,只有你這蠢頓猴子會想著殺來殺去,本王可是要帶在身側(cè)好生享受的。 猴伯疑心盡除,神清氣爽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