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陳思還是去機場送了秦青余,她開了自己那輛紅色法拉利,秦青余坐在副駕駛上,兩個人一個專心看路,一個專心看風(fēng)景,不知道該說什么。 “在家不要喝太多黑咖啡,對身體不好?!毕铝藱C場高速,秦青余才終于開了口,他扭頭望向開車的女人。陳思戴著墨鏡,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飛起來,的確是個漂亮又干練的女人。 陳思握著方向盤,“嗯”了一聲,又補了一句:“出差要早點休息,注意安全?!?/br> 這是兩個人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分別,還是在因為秦青余在辦公室做得太狠了導(dǎo)致陳思生氣把他關(guān)在主臥外一個周之后。 窗外的風(fēng)景變幻莫測,一片片的云急速向后退著,所有的建筑都變成了模糊的影子。早晨七點的高速公路車輛不多,陽光灼烤著大地,秦青余不自覺瞇起了眼,倚在座椅上半夢半醒。今天六點半他拿到了預(yù)定的鮮花,大半藏在了保鮮柜,一束準(zhǔn)備放在主臥門口,他的確是有點困了,在安靜的輕音樂里慢慢睡去。 女人把車停在停車場,伸手去給秦青余解安全帶:“青余,起床了。” 男人的襯衫熨得整整齊齊,下巴還有清新的須后水的氣味,看不出倦意。但陳思去拉秦青余手的時候,男人卻突然像是個大型樹袋熊,抓著陳思的手蹭了蹭,迷迷糊糊似乎在夢囈:“思思,讓我再睡一會,困。” 分開一周陳思似乎忘記了這個人會這么粘人。每個要早起的工作日秦青余醒來都要發(fā)一會兒楞,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懷里抱著還在睡的陳思,一直等到晨勃的性器疲軟下去,男人才下床開始洗漱。有時候陳思起來早了要叫他,就被秦青余抱著撲回床上:“思思,我再睡一會,困?!彼臐M意足地蹭著陳思的臉頰,梆硬的性器硌著女人的腿根。 那是在一起的無數(shù)個早晨。 陳思回過神,伸手去戳了戳秦青余的臉頰:“秦小朋友,快起床了。”她話音未落,就被秦青余握住了手指落上一個溫?zé)岬奈?,男人睜開眼睛,一臉迷茫:“思思?” “起來吧,到機場了,在飛機上睡。”陳思掙扎了兩下,發(fā)現(xiàn)抽不出手指,就任由他握著了。 秦青余似乎還沉浸在她突然的變化之中,愣了愣,邁開腿開了車門,要去拿行李。陳思跟在他身后,看著秦青余拉著行李箱走著,他的西裝被熨燙的整整齊齊,頭發(fā)也梳得利落。只是個挺拔的背影就引得人肖想無窮,但幾分鐘之前這個人才剛剛抱著陳思撒嬌不肯撒手。 陳思站在原地,默默注視著他的離開。 秦青余卻突然回頭,沖她伸出了手,又走了回來。行李箱被放到一邊,女人恍惚間被拉入了一個寬厚的胸膛里,被淡淡的木質(zhì)香調(diào)包裹著。溫柔的吻落了下來,男人的手撫上陳思的腦后,交換了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早安吻?!鼻厍嘤嗟穆曇粼陬^頂響起,藏不住的笑,男人松開她,像是終于恢復(fù)了精氣神:“思思,我還是想看你的校服,可以嗎?” 陳思錯愕的表情被向上揚的嘴角取代:“貧?!卑胩煊盅a上了一句,“我記住了,一路順風(fēng)?!?/br> 公寓 陳思開車回機場路上莫名覺得空落落的,心里像少了一塊。她沒直接回兩個人住的豫園,而是拐了個彎,去了一趟最開始住的公寓,有點東西要拿回來。 她從包里摸出鑰匙開了門,剛剛進(jìn)屋,樓梯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女人下意識把門反鎖,手機連上許久不用的門鈴監(jiān)控,門外卻是個熟悉的身影——李達(dá)天。 陳思眉頭緊皺著,她不知道李達(dá)天來這里要做什么,她貓著腰把防盜鏈裝好,走到從里往外看的盲區(qū),盯著手機屏幕。李達(dá)天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兒,不時把臉湊在貓眼上往里窺探,他打了個電話,陳思隔著門只能聽個大概。“我剛剛明明聽見有人回來了,對,你要過來?我再等等,她總不可能不出門?!?/br> 短短幾句話讓陳思的心都提了起來,她點開李達(dá)天的微信資料,發(fā)現(xiàn)這個號碼干凈得讓人起疑心。女人走回臥室,好在窗簾走之前就拉上了,足夠遮蔽她的身影。陳思看了眼時間,秦青余也上飛機了,這種事情不必要麻煩他。監(jiān)控顯示李達(dá)天還在門外徘徊,陳思干脆坐回了床上,她要帶些衣服回豫園。 打開衣柜,陳思突然發(fā)覺自己黑白灰三色的衣柜里多了些色彩:香檳色、寶藍(lán)色、紅色,幾乎都是秦青余買的,只是一直留在這間公寓里沒拿走罷了。女人坐在衣柜前,一件件翻著衣服,翻到最下層時終于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母親給的玉觀音。玉觀音被小心地放在絲絨盒子里,底下壓著一張小小的、她和母親的合影。陳思捏著照片,閉上眼狠狠吸了口氣 んǎíτ??ɡsんùωùっC⊙м。陳思的母親是個溫婉的人,她教陳思禮儀、書法、鋼琴與外語,李光潔忙于商業(yè),家里大事小事都是陳婉榕來做,她眼見著母親彈鋼琴那雙手遍布褶皺,歲月在她指尖流逝。 母親生病后某一天把陳思叫到了鋼琴旁,她等陳思嚼完嘴里的巧克力棒才把玉觀音塞到了女兒手里。她至今還記得那種感受,溫?zé)岫旨c的手指摩挲過陳思細(xì)膩的手背,陳婉榕替她抹去簌簌落下來的眼淚:“思思,這個事要給你心上人的,保他平安,和你的玉佛是一對,mama說不定哪天走了,來不及送你。這個你收好。” 不過是一瞬間,陳思的眼淚就落下來了,剛剛吃過的巧克力像是黏在了喉嚨上,她每努力吞咽一下口水,就會被嗆得眼淚直流。陳婉榕抱著陳思,拍著她的背,聲音卻依舊那么溫柔:“思思,mama不希望你依賴某個男人,無論怎樣,要做到和他平等,好嗎?” 女人握著那塊玉觀音,從回憶里緩過神來,她看了看手機,發(fā)現(xiàn)門口多了個熟悉的人:鄭之桃。 鄭之桃在門外顯然是一副焦躁的模樣,她邁著步子踱來踱去,又不時望向李達(dá)天。鄭之桃當(dāng)然不希望陳思出現(xiàn),她希望陳思躲得越遠(yuǎn)越好,最好讓她弟弟死了,不要妨礙鄭之桃作為第一繼承人來拿錢。但陳思一出現(xiàn),她還要扮演一個惡毒后媽要求她捐骨髓的角色,她自己也很煩。 鄭之桃希望陳思別出現(xiàn),最好被秦青余保護(hù)著讓那個老家伙不敢下手,最好是這樣。 (悄悄打廣告,新坑《西西弗斯的墜落》開更啦,關(guān)于荒謬與反荒謬的悲劇,感興趣可以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