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
沒知識沒文化,被柳川坑死也是活該。 偏偏草原突厥國人又迷信,一旦攻城遇到這種挫折,敵人一個人沒死,甚至沒見到,自己卻死了幾千人,讓他們再上,他們寧死不肯。 什么?搶不到物資回去就要餓死? 餓死也比被神仙殺死好!至少靈魂還能上長生天! 可汗對此也無能為力。 他只是草原突厥國的一個部落聯(lián)盟首領(lǐng),還不是所有草原突厥國人的可汗。除了直屬的部落,沒法對其他部落下死令,讓他們?nèi)テ此拦コ恰?/br> 何況,邊境城如此詭異,讓可汗吃了個大虧,他也不敢輕易再攻城。 可汗只能惡狠狠吐了一口吐沫,眼睜睜看著邊境城城墻有條不紊,繼續(xù)加高加固,卻沒法可想。 “哈哈哈!痛快!”此時在邊境城,軍帳內(nèi),正在召開一場小型歡慶宴會。 姜黃世子舉杯向柳川敬酒:“柳首輔,有你撫琴一首,彈指一揮間,妙計敗可汗,本世子佩服啊?!?/br> 柳川還沒喝酒,姜麗已經(jīng)興致勃勃上來,追問道:“柳川,你這是什么神器?以后大夏再遇到入侵威脅,真需要這種防守神器?!?/br> 柳川淡淡一笑:“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柳川話題一轉(zhuǎn)道:“雖然首戰(zhàn)告捷,讓可汗受到小挫,但大家不可掉以輕心。草原突厥國人明日,最遲后天,一定會發(fā)動雷霆一擊。不會坐視我們的火器和大炮全部從大夏運到邊境城。那樣他們一點希望都沒了?!?/br> 許興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對!北京新城,就讓可汗吃足苦頭,他是無論如何不敢坐視我們拿到全部武器的?!?/br> “雖然柳首輔你首戰(zhàn)告捷,給我們爭取了兩天時間”姜黃世子又愁眉苦臉起來:“但還是不夠擊退草原突厥國人啊?!?/br> “而且,就算后天我們故伎重演,草原突厥國人也不會輕易上當(dāng)了?!弊笮湫l(wèi)指揮使插話道:“今日他們是不知道我們滑輪組的厲害,才被打得那么慘。下次他們必然配置大批弓弩手在下面,壓制城墻,我們頂不住的。” 柳川凝望北方,淡淡一笑道:“三天之后,誰知道呢?” 日子真的就這么過去了三天。 草原突厥國人一直在挖掘壕溝,探聽情報,訓(xùn)練對付邊境城那奇怪的滑輪組對策,沒有發(fā)動攻擊。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片刻平靜。 草原突厥國人一旦發(fā)動雷霆一擊,勢必將前所未有。 在邊境城城中,百姓們也流傳著各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 一處茶坊之中,一群人正在熱議。 “你們說,這可汗什么時候發(fā)動總攻?咱們邊境城能守住么?”一個黃臉漢子愁眉苦臉道。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當(dāng)然能守??!”一個掌柜不愛聽了:“柳首輔坐鎮(zhèn)我邊境城,前日剛剛談笑風(fēng)生,大敗可汗,滅了幾千草原突厥國兵!可汗再來,還會被柳首輔殺得屁滾尿流!” “可柳首輔那是利用草原突厥國人不懂科學(xué),不知道滑輪組厲害,下次就沒那么容易了?!绷硪粋€胖子也畏懼不已。 “管他呢!反正我知道,草原突厥國人損兵折將,什么都沒撈著!”一個商人滿不在乎道。 邊境城老百姓對柳川的信任,實在太高了。前日柳川親自在城頭上,撫琴退敵,更是讓老百姓對他深信不疑。 …… 今天,可汗可是憋足了勁,畢竟打仗全靠士氣,一鼓作氣最好,再而衰,三而竭,可就麻煩了。 于是,草原突厥國人一口氣出動了三十萬大軍,猛攻邊境城西門和北門,試圖一舉拿下! 在出征之前,可汗還派了上千個巫師,在草原突厥國人陣前大大跳了一圈驅(qū)邪巫師舞蹈,給草原突厥國人驅(qū)邪壯膽。當(dāng)然,為了防備柳川故伎重演,以滑輪組再抓取攻城器械,可汗還特意命令草原突厥國人訓(xùn)練躲避抓取,堅決不能再掉進(jìn)柳川的坑里。 看著十幾萬草原突厥國大軍,兵臨城下,再次搭起云梯,井欄和沖車,開始攻城,邊境城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邊境城的軍民們,看著城下黑黝黝如螞蟻攀爬的草原突厥國人,心中說不發(fā)毛是不可能的。 邊境城軍隊,早已上了北門和西門,準(zhǔn)備迎擊草原突厥國人。 但也有例外。 柳川還是那副風(fēng)輕云淡、不慌不忙的樣子,坐在城頭,繼續(xù)彈著琴。 “這些該死的草原突厥國人!只攻擊北門和西門,有本事打邊境城東門啊?!”許興運義憤填膺,憤憤不平。 “那怎么可能?草原突厥國人又不是傻子,憑啥要進(jìn)攻我們防御最嚴(yán)密之處?”柳川不以為然。 “你還替他們說話?”許興運更氣了:“上次靠科技碾壓草原突厥國,這次你打算怎么辦?” 說完,許興運充滿期待看著柳川。 雖然柳川有點壞,但懟敵人還挺解氣的。 “還沒想好。”柳川一句話,卻讓許興運氣得差點心臟病犯了。 “沒想好?敵人兵臨城下,都沒想好?”許興運大叫道:“我們這次還不完蛋?” 兵力沒有人家多,許興運感覺這仗沒法打了。 柳川卻依舊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從容不迫道:“嘛,稍安勿躁么。說不定有什么轉(zhuǎn)機呢?!?/br> “什么轉(zhuǎn)機?”許興運氣得叫道:“你還指望京城的援軍?女帝旨意再明白不過了,沒有援軍!京城不敢發(fā)兵增援!我們只能靠自己。” 柳川淡淡道:“總之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br> 這次,可汗態(tài)度超認(rèn)真,派出大軍不說,還親臨一線,生怕一個不慎,又中了柳川的套路。 但這次看起來一切正常。柳川除了一開始依靠科學(xué)家的優(yōu)勢,狠狠懟了一次可汗之后,對這種蠻力破巧的攻城手段,也毫無辦法,只能以常規(guī)辦法應(yīng)對。 邊境城衛(wèi)的將士,在城頭上防守奮戰(zhàn),斬殺爬上了的草原突厥國人。 大炮,依舊堅固,沖車什么都沒用,可汗也看到了這一點,干脆放棄了沖開城墻的企圖,以人海戰(zhàn)術(shù),玩命沖鋒大夏的炮火,妄圖強力壓制大夏抵抗,沖破城墻。 ······ 大夏的火炮持續(xù)開火,城頭的火槍隊也在持續(xù)不斷三段齊射,但無奈邊境城的兵力太少了,大炮的射程大大受到限制。一旦草原突厥國人沖破了千米距離,沖到城墻之下,大夏火炮就失去效果,只能與敵人短兵相接。 rou搏戰(zhàn),是草原突厥國人的長項。 在形勢最危急之時,可汗親率草原突厥國人最精銳的射雕親衛(wèi),一舉殺到了城墻之上,將防守的明軍紛紛砍殺,硬生生占據(jù)了一段長達(dá)數(shù)百米的城墻! ............... 眼看邊境城就要被攻破! 柳川組織姜麗和狄亞杰等高手,帶著上百位將士高手,突入了城墻,硬生生以高手和預(yù)備隊的力量,將草原突厥國人的射雕親衛(wèi)趕了下去! 雙方在城墻上,展開了險惡的貼身rou搏戰(zhàn)! 就連邊境城的工人們也組織了起來,手持武器,沖上了城墻,與草原突厥國人大戰(zhàn)。 話說可汗帶的親衛(wèi),看到這些頭戴安全帽、手持兵器的“老炮們”,沖上城墻,以古惑仔的勁頭,一通亂砍亂打,草原突厥國人一臉懵逼??! 這都什么跟什么??? 這些民工怎么一個個也如此彪悍? 柳川對一臉緊張的許興運道:“別緊張。你還不知道手下工人階級,這么厲害吧?” “他們怎么厲害了?”許興運還真沒聽說過,這些工人的厲害之處。 “沒聽說那句話么?”柳川淡淡道:“咱們工人有力量!” 許興運:“…………” 柳川哈哈一笑:“騙你的,其實是我早已讓胥美將那些參與修建筑工業(yè)基地的五千草原突厥國人組織起來了?!?/br> 許興運眼睛一下亮起來了。 “首輔高明??!可汗做夢也想不到,我邊境城還有這么一股強大實力,讓他們自己人打自己人!” 許興運的話一點沒錯。 這些人,雖然此時棄暗投明、紛紛從良了,但之前在草原上生活的作風(fēng),,卻是現(xiàn)成的! 至于個人戰(zhàn)斗力,沒錯,草原突厥國人身經(jīng)百戰(zhàn)殺人無數(shù),確實比普通草原突厥國徒厲害,但是棄暗投明的那些人,在狹窄的城頭相遇,草原突厥國人真的未必占上風(fēng)! 奮不顧身的一個人,一旦打紅了眼,甚至一把抱著草原突厥國人,徑直栽下城墻去! 要死,一起死! 面對這樣瘋狂的瘋子,草原突厥國人能不膽寒? 所謂軟的怕硬的,硬得怕不要命的!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只要不要命了,什么人都不用怕了!老子連死都不怕,還怕個毛? ……………… ……………… 可汗看的都手心出汗,眼神充滿了絕望。 “他柳川從哪里,搞來了我們草原突厥國的叛徒?”可汗發(fā)火了,對宗正卿怒吼道:“他柳川不是大夏首輔么?為何會養(yǎng)這么多人?他要謀反么?本汗要找他的女帝姜嵐,告柳川圖謀不軌,蓄意謀反!” 宗正卿一臉無奈啊。 你問我,我問who??? 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 柳川堂堂一個首輔,卻在邊境城養(yǎng)了五千多草原突厥國的叛徒? 這讓宗正卿,都徹底無語了。 胥美此時站在柳川的身邊,吃吃嬌笑道:“柳首輔,人家這次幫了你這么大一個忙,你該如何感謝人家?” 柳川淡淡道:“我給了你們那么多好處,讓你們在這里扎根發(fā)財,邊境城要是攻破了,你們的安樂窩也沒了。大家同仇敵愾,只是目標(biāo)相同吧?” 胥美氣得狠狠扭了一把柳川的胳膊,狠狠翻了個嬌媚的白眼道:“就你最狡詐!明明占了人家大便宜,還要得了便宜賣乖!看人家下次還肯不肯幫你?” 柳川笑瞇瞇看了一眼美貌如仙的胥美,道:“此戰(zhàn)過后,少不得本首輔要報告女帝,給你戴罪立功。說不定還有好處等你們!” 胥美柔聲道:“這還差不多!” 草原突厥國人,對投靠大夏的草原突厥國叛徒,這可算是草原突厥國的內(nèi)戰(zhàn)了。 經(jīng)??梢钥吹?,十幾個大夏草原突厥國叛徒披頭散發(fā),揮舞鋼管菜刀,惡狠狠追著上百個真正草原突厥國將士,瘋狂追殺。 后者,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啊。 可汗更憤怒了:“都是草原突厥國人,怎么差距那么大?” 宗正卿一頭黑線,無言以對...... 即使如此,經(jīng)過一天的激戰(zhàn),草原突厥國人的攻勢才被打下去了。 城頭上,到處都是草原突厥國人、大夏軍民的尸體。 血流成河,尸積如山,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此時邊境城的戰(zhàn)況慘烈。 由于雙方都出動了十幾萬人參戰(zhàn),在城頭絞殺,邊境城北門尸體已經(jīng)堆積到了兩丈高,草原突厥**隊甚至不需要云梯,光是踩著尸體便可攻到城墻上。 一天激戰(zhàn)下來,草原突厥國人傷亡四萬多,邊境城軍民也傷亡兩萬多。 但草原突厥國人被阻止了! 攻城,再次失敗! “笨蛋!”在后面觀察一整天的可汗,惡狠狠錘了一下桌子:“廢物!都是廢物!” 他可是期盼打到大夏京城呢! 可如今呢? 一天又一天過去了,雙方開戰(zhàn)都好幾天了,草原突厥國人還沒有攻破邊境城。 雖然邊境城的傷亡也很大,但可汗看出來了,傷亡的多半都是草原突厥國徒和工人,邊境城防御的核心,兩支精銳主力,都沒有傷筋動骨。 照這么耗下去,率先被耗光的···貌似是草原突厥國人? 大夏工人和民夫,可有的是?。?/br> 大夏最不缺的就是人! 草原突厥國就這么多人,死一個少一個。草原突厥國人死一個,大夏人死兩個,草原突厥國都耗不起! 何況,可汗看到草原突厥國人剛剛退去,邊境城的工匠民夫,又將草原突厥國人尸體丟下城頭去,就又開始了往上運炮彈! 火把連天,徹夜不斷,整整運了一夜! ……………… ……………… 最讓草原突厥國人和可汗泄氣的是: 只要攻不下來,第二天就眼睜睜看著邊境城城墻上的大炮越來越多,搞得好像大炮越來越多,前幾日的消耗根本不算什么似的! 這種“只要打不死,就會越來越強”的感覺,實在讓人崩潰啊。 可汗怒其不爭站起來,罵了可汗一句:“廢物!” 事實上,可汗確實不愧是草原突厥國梟雄。 他聽取了狗漢jian宗正卿的jian計,利用白天進(jìn)攻邊境城的檔口,派出了漢jian,混入了大夏百姓中,蠱惑邊境城的大夏人棄暗投明。 正常來說,邊境城的大夏人可能被他們策反,但宗正卿實在太jian詐了。 自從他將目標(biāo)鎖定大夏,他已經(jīng)派出不少jian細(xì),潛入邊境城,利用那嚇人身份掩護(hù),在邊境城潛伏下來。 到了這關(guān)鍵時刻,這些提前埋下的棋子,開始發(fā)揮巨大的破壞作用。 他們在邊境城利用宗正卿給予的重金,收買了不少下層的大夏人。這些人平素并不聯(lián)系,但到了這節(jié)骨眼上,宗正卿利用潛伏大夏棋子,驟然搞起來破壞! 北門的腳手架,轟然坍塌,不少大夏人被掩埋在廢墟之下。 可汗也沒浪費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派出了一支勁旅,趁著夜色猛然突襲。 夜色之下,戰(zhàn)爭再次爆發(fā)。 上萬草原突厥國騎兵,趁著夜色和混亂,掩殺而至,眼看就要威脅邊境城的城墻。 邊境城一片混亂,形勢十分危急。 姜黃世子沖到了柳川的房門前,大叫道:“柳首輔,大事不好!部分大夏人造反,邊境城又危急了!” 柳川慢悠悠開門,看了一眼一片混亂的城門,嘀咕一聲道:“草原突厥國人還真是預(yù)謀已久,連我邊境城也被他們潛伏了不少棋子啊?!?/br> “現(xiàn)在不是佩服他們的時候!”姜黃世子被柳川的慢吞吞給急壞了,焦躁道:“敵人正在趁亂,攻打北門和西門,該如何是好?” 柳川淡淡說道:“既然可汗出招了,那么本首輔也就掀起一張底牌吧。” 他拿起一個焰火,驟然放出。 一道焰火沖天而起,在半空中炸裂,綻放出璀璨奪目的煙花。 “這是什么東西?”姜黃世子、許興運本來都熱鍋上螞蟻,焦急地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卻看到柳川還有心情放焰火,都是一臉迷茫。 “嗯,我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本來還想等明天再給可汗一個驚喜。既然他等不及了,翻出一張底牌,那本首輔也出牌吧?!绷ㄒ荒橈L(fēng)輕云淡道,好像他跟可汗此時不是生死決戰(zhàn),而是在打牌。 許興運、姜黃世子看向遠(yuǎn)處,只見邊境城的夜色之中,遠(yuǎn)處升起一道同樣顏色的焰火,在天空中炸裂。 此時,可汗和宗正卿,正在志得意滿,看著邊境城城下的一片混亂戰(zhàn)況。 “恭喜可汗!”宗正卿笑瞇瞇道:“我軍提前埋伏在邊境城的內(nèi)jian已經(jīng)全面發(fā)動,柳川做夢也想不到,成也蕭何敗蕭何,他頗為依仗的大夏百姓,居然也會造亂。” “還是大軍師深謀遠(yuǎn)慮,英明睿智!”可汗大喜過望:“這次攻陷了邊境城,你是首功!” “不敢不敢!”宗正卿陰沉沉一笑道:“我們還是先攻陷邊境城要緊!” 就在此時,宗正卿突然聽到背后一陣山崩地裂般的聲響。 “這是什么?”宗正卿驚詫地回頭看去:“好像有一只騎兵在接近?” “你多慮了!肯定是某個部落的兒郎們正在調(diào)動?!笨珊共灰詾槿坏溃骸按笙奈鞑繎?zhàn)場上,除了我們大草原突厥國,還有那支騎兵能有這等氣勢?” 宗正卿仔細(xì)一想,可汗說的也沒錯。 草原突厥國對大夏最大的優(yōu)勢,在于騎兵。草原突厥國人生于馬背,死于馬背,一生都在馬上度過。 大夏的騎兵也有,但規(guī)模很小,且都被分散在各個部隊中,當(dāng)做斥候和傳令使用。成建制的騎兵少之又少。 這種大規(guī)模的騎兵調(diào)動,肯定是草原突厥國人。 但可汗和宗正卿做夢也想不到,之前的經(jīng)驗,這次卻要炸裂了! 他們正在聚精會神看著前面戰(zhàn)況時,一個驚慌失措的草原突厥國兵騎馬跑了過來,大叫道:“可汗!軍師!大事不好!大夏有一只騎兵,突然從背后黑夜襲擊我軍!已經(jīng)殺過來了!” 可汗罵道:“放屁!你白日做夢了吧?大夏怎么可能有強大的騎兵?” 他話音未落,只聽得不遠(yuǎn)處慘叫聲連連! 大夏的一只鐵騎,明火執(zhí)仗,真的從背后殺了過來! 領(lǐng)頭之人,一身明晃晃的明光鎧,正揮舞血淋淋的馬刀,砍下一個阻擋在面前的草原突厥國百夫長人頭,怒吼道:“大夏騎兵!給我殺!殺!” 他一馬當(dāng)先,率先沖向了可汗。 可汗嚇得魂飛魄散。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這邊境城怎么這么邪乎?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老子不過就是打個邊境城而已,至于這么玩我么? 之前吃虧流淚就不說了,好不容易利用大夏人內(nèi)亂,壓制邊境城城墻,正要一鼓作氣,爆柳川的菊花,卻想不到**不成反被人爆? “這大夏居然還有成建制的騎兵?千里奔襲,爆我可汗的菊花?” 可汗一臉悲憤,跳上戰(zhàn)馬,怒吼道:“不許慌!大夏就算有騎兵,也人數(shù)不多!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給我殺!” 可汗一馬當(dāng)先,沖了出去! 對面,迎頭一刀,如電如露,劃破夜空,劈砍而來! 鄭??! 這愣頭青將軍,恨透了狡詐的草原突厥國人,看到了草原突厥國可汗可汗喜出望外啊! 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啊。 此時不殺可汗,更待何時? “可汗在此!殺了他!”鄭邸怒吼道:“給戰(zhàn)死的大夏將士復(fù)仇!” “噢噢噢!”他手下的四萬多大夏騎兵,瘋狂怒吼,揮舞馬刀,沖入草原突厥國人陣中,與草原突厥國騎兵對砍! 刀光如雪,人血如泉,人仰馬翻,嘶鳴聲不絕。 鄭邸統(tǒng)帥的四萬多大夏騎兵,在草原突厥**營中往來沖殺,逢人便殺,殺得草原突厥**隊人頭亂滾,火焰連天,卻越戰(zhàn)越勇,更加彪悍。 即使面對可汗親自統(tǒng)領(lǐng)的草原突厥國騎兵大隊,也絲毫不落下風(fēng)! 可汗看到大夏騎兵如此彪悍,都目瞪口呆了。 這是大夏騎兵? 怎么會有這么一只彪悍的大夏騎兵?他之前可從沒見過這種部隊。 鄭邸此時如魚得水,勇猛地一逼,縱橫沙場,殺人無敵,砍殺地人頭亂滾,身上沾滿鮮血,卻猶自大呼痛快,酣暢淋漓。 他考武舉,不就是為了今天報效大夏么? 在他身后這只騎兵,五千多人是他自己帶出來的,個個都是大夏好男兒,剩下三萬多騎兵也是從各郡召集而來的。 這只大夏騎兵出其不意,如同一把牛刀刺入了草原突厥**身后,一路強突,馬踏聯(lián)營,鐵騎橫掃,殺得可汗居然有些抵抗不住,節(jié)節(jié)敗退。 “這領(lǐng)兵的人,是什么人?”可汗憤怒嚎叫道。 “是鄭?。 弊谡涞溃骸耙粋€大夏邊境的草民,一步步從軍營中爬起來的家伙!” “大夏軍中,還有這種家伙?”可汗憤怒驚奇交加,想不出大夏軍中還有這種奇葩。 鄭邸已經(jīng)打瘋了,帶著四萬多鐵騎,鬼當(dāng)殺鬼,佛擋殺佛,一路強突,硬生生將可汗的防線擊穿,將草原突厥**營打了個對穿,然后在可汗絕望的眼神中,一騎絕塵而去。 理所當(dāng)然,可汗都被人**了,他派去攻擊邊境城城墻的計劃,自然破產(chǎn),前線的草原突厥國兵也只好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掉頭回援主營。 雙方這次夜戰(zhàn),以宗正卿jian計、可汗偷襲開始,卻以草原突厥國人被瘋狂的鄭邸**,馬踏聯(lián)營,打穿營地慘淡告終。 柳川悠然站在城頭上,與眾人一起看著草原突厥**營中一片混亂,甚至能看到草原突厥國人軍帳被點燃,聽到草原突厥國人的慘叫,還有可汗歇斯底里的怒吼。 姜黃世子驚嘆道:“這位大夏人,怎么如此神勇?他到底是誰?” “知恥而后勇!勇之勇矣!”柳川含笑扔下這么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就安然返回了研究去了。 “他什么意思?這人到底是誰?。俊痹S興運對柳首輔的懶惰,深表不滿。 那大夏將軍殺到了城下,姜黃世子仔細(xì)一看,驚呆了。 “居然是,鄭邸?”姜黃世子失聲道。 “誰?”許興運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是鄭邸!上次被柳首輔庇護(hù)、不予處罰的惹禍精!”姜黃世子苦笑道:“想不到,成也蕭何敗蕭何,或者反過來說,這位鄭邸知恥而后勇,居然在戰(zhàn)場上如此悍不畏死,打的可汗屁滾尿流啊?!?/br> 許興運都驚訝詫異。 他上次可是一力主張嚴(yán)懲鄭邸這個惹是生非的家伙,認(rèn)為這家伙已經(jīng)沒救了,是個人渣,是大夏的禍害。 但柳川堅決主張保護(hù)這鄭邸,說他這種有血性的漢子,才是明軍的魂。 事實證明,當(dāng)草原突厥國人悍然入侵時,鄭邸這種愣頭青將軍,才是打得最激烈、戰(zhàn)地最酣暢的大夏猛將! 區(qū)區(qū)四萬多騎兵,就敢爆可汗的菊! 許興運感慨道:“還是柳首輔有先見之明!保留下來鄭邸,這次讓可汗頭疼不已啊?!?/br> 鄭邸帶著大夏鐵騎,沖到了城下,卻并不進(jìn)城,只是在馬上站起來,向城樓方向猛然敬了一禮,喝道:“柳首輔恕罪之恩,我等肝腦涂地,誓死難報!兒郎們唯有與草原突厥國人血戰(zhàn)到底,馬革裹尸!” 這只鐵騎,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許興運和姜黃世子,都被這鄭邸麾下的鐵騎氣勢感動,熱淚盈眶。 許興運慷慨激昂道:“今夜之后,誰敢說我大夏無勇士?” 姜黃世子慷慨悲歌:“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好一個無敵的邊塞萬夫長!好一個大風(fēng)歌!” “既然我軍守城人少,鄭邸帶了四萬多多騎兵來,正好守城,為何要繞城而過,潛入黑暗?”許興運又不明白了,急急忙忙去追柳川。 柳川剛剛到軍帳,就被許興運追上質(zhì)問,大有“你不說就別想睡覺”的架勢,柳川只好耐著性子解釋: “如今邊境城兵少,就算鄭邸的騎兵下馬入城,也不過杯水車薪。倒是讓鄭邸失去了來去如風(fēng)的優(yōu)勢,讓可汗少了一份擔(dān)心。我偏要將鄭邸放在城外,與邊境城成掎角之勢,讓可汗摸不到我大夏騎兵的蹤跡,便不敢全力以赴,進(jìn)攻邊境城。如此一來,豈不更好?” 許興運這才明白柳川的深意,豎起大拇指,徹底服氣了。 “說完了快走吧!”柳川下了逐令:“本首輔還要早點休息呢。今天打了幾仗,我好累啊。” 許興運用力翻了個白眼。 貌似你柳川除了坐在城上看,也沒干什么吧?累你妹?。±鄣牟粦?yīng)該是我們嗎? …… 另一邊,可汗和宗正卿,此時卻在咬牙切齒。 “鄭??!鄭?。 笨珊寡鎏炫穑骸氨竞惯€從未吃過這么大的虧,我要親手殺了你!” 雖然可汗一生也有敗績,但很少在當(dāng)面被人打爆,今夜當(dāng)著所有草原突厥國人的面,鄭邸單挑可是突破了可汗的防御,強行將可汗**,可汗恨之入骨。 當(dāng)然,如果可汗知道,鄭邸日后對他的戰(zhàn)績,有多么輝煌,就不會如此輕率發(fā)下這種誓言了。 這可汗必殺鄭邸的誓言,日后也成為了他一生最大的笑柄之一。 宗正卿無奈嘆息了一聲。 他只能無奈看著邊境城燈火通明,往上運炮彈。 許興運正在頂著熊貓眼,興高采烈地指揮,工人們搬運的聲音再次響徹天際。 草原突厥國人整夜都在搬運炮彈的聲音中輾轉(zhuǎn)反側(cè),根本睡不著。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搬運炮彈的聲音還在轟鳴。 憤怒的草原突厥國人實在按捺不住了,紛紛沖出營地,向邊境城投擲石塊怒罵道:“有沒有天理?黑夜干完白天干!還讓人睡覺么?” 在邊境城城頭,民工們卻一臉無辜,大聲道:“昨夜干活的,不是我們。他們現(xiàn)在都去睡覺了。我們只干白班。你要找人算賬,今夜去找他們吧!” 草原突厥國人被弄得崩潰了。 你妹的,大夏人還日夜兩班倒,跟我們玩車輪戰(zhàn)啊。 得,他們仔細(xì)一看,邊境城城墻上的大炮,又多了一倍。 草原突厥國人有氣無力地躺倒在地上。 這攻城戰(zhàn)打的,越打人家的大炮越多,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邊境城城頭上,許興運卻得意洋洋,哈哈大笑道:“好叫可汗知道,我們施工隊其實是三班倒,因為城樓位置有限,還有十萬民工沒活干呢,隨時候命啊?!?/br> 草原突厥國人紛紛暈倒。 也許是忌憚鄭邸的騎兵再次奔襲,也許是昨夜的偷襲失敗,讓可汗睡眠不足,今天一整天,草原突厥國人都在制造攻城器械,前線出現(xiàn)了罕見的平靜。 ……………… ……………… 柳川正在歇息,姜黃世子找來了。 事情只有一個。 就是邊境城的糧食不夠了。 原來,自從可汗入侵,大夏百姓紛紛逃入城中,特別是邊境城,難逃百姓幾十萬,加上原本的百姓和商人,總數(shù)超過了百萬。 雖然邊境城存糧不少,但百萬人口,每天糧食消耗是個驚人的數(shù)字。姜黃世子估計過,一天差不多要吃掉一整個房間的糧食。 這么消耗,就算邊境城建設(shè)了十個大存糧庫,依舊迅速被消耗掉。 “柳首輔,這可如何是好?”姜黃世子愁眉苦臉。 作為皇室宗親,柳川將后勤組織交給了他,弄得姜黃世子壓力山大。 “我邊境城,還有多少糧食?”柳川淡淡道。 “糧食還有四十多個倉庫,但最多只夠兩個月。”姜黃世子小心翼翼道。他深知打仗就是打后勤,一旦后勤失誤,導(dǎo)致本來占優(yōu)的局面崩潰,滿盤皆輸,這種事例不勝枚舉。 “兩個月,應(yīng)該足夠了吧?”柳川輕描淡寫道:“不用緊張?!?/br> “以可汗這架勢,圍困邊境城,怕是不會輕易放棄。”姜黃世子緊張道:“兩個月之內(nèi),戰(zhàn)爭很難打完。糧食問題,怎么解決?” “這倒是個問題。”柳川沉吟起來:“找人買糧食呢?” “找誰啊?” “找附近小王朝!”柳川微微一笑:“讓他們將糧食運到這里,進(jìn)行計算。不給金銀,折算成他們稀缺的絲綢、茶葉和瓷器,給現(xiàn)貨!” “這個行么?”姜黃世子一臉疑惑:“我們現(xiàn)在可是在打仗。那些小王朝的人,只怕會趁火打劫啊?!?/br> “他們不敢!”柳川微微一笑道:“我大夏的實力擺在那里,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來,擊敗草原突厥國人只是時間問題。那些人想要趁火打劫,也得自己掂量一下后果!” 這一刻,姜黃世子只覺得,柳首輔有一種說不出的霸氣。 “可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如果兩個月內(nèi),那些小王朝的糧食還沒到呢?” 姜黃世子猶豫道。 “大夏西部各郡,難道就沒有足夠支持的糧食?”柳川詫異道。 “那倒是不是?!苯S世子作為市舶司副提舉,對邊境城的情況了如指掌:“自從草原突厥國入侵,不少大商人就開始有意囤積居奇,儲存起糧食不賣。糧店的糧食也供應(yīng)量奇少,每天差不多只賣一百斗就關(guān)門閉市,說沒有存貨了?!?/br> 他說著說著,義憤填膺道:“這些jian商!國家有難,他們不說出工出力也就算了,怎么還想發(fā)國難財?簡直不當(dāng)人子!邊境城的糧價,一日三漲,從一斗一兩三,猛漲到了如今一斗三兩九,漲了三倍!且還有價無市!” 聽到了姜黃世子的報告,一旁辦公的許興運,都被吸引來,憤怒咆哮道:“這些jian商!簡直沒王法!該死!難怪我這幾天總是看到老百姓在排隊買糧食,總抱怨買不到糧食,家里都要揭不開鍋了。還有糧價飛漲!真是豈有此理!” 許興運最痛恨這種jian商,最同情老百姓,吐沫星子亂飛道:“三倍糧價!這簡直是搶劫!我們在前方,與草原突厥國人殊死搏殺,不就是為了給后方一個穩(wěn)定?該死的吸血糧商,卻借此機會,大發(fā)國難財!怎么能忍?” 柳川皺著眉頭。 “邊境城的富戶,手中應(yīng)該囤積了不少糧食吧?”柳川摸著下巴:“讓他們捐出糧食,或者朝廷按照平價購買!” “這些大戶?”姜黃世子有些為難道:“可各個都是背景深厚、財大氣粗之人。此時草原突厥國入侵,他們手中的糧食奇貨可居,以平價購買或讓他們捐贈?他們只怕不愿意吧?” 柳川冷笑:“不愿意?他們怕是忘記我柳川就任大夏首輔以來最擅長什么???!要說背景深厚?財大氣粗?誰能有我內(nèi)閣首輔背景深厚?要說財大氣粗?誰能有朝廷財大氣粗?在大夏這一畝三分地上,除了女帝之外,我柳川就是最大的!給我下令,邊境城所有的商戶,糧食必須以平價賣給朝廷,違者以破壞抗戰(zhàn)論處,直接抄家!” 姜黃世子看著柳川! 可以,這很強勢! 他仔細(xì)一想,在大夏除了皇姐姜嵐之外,誰能比柳川更背景雄厚、實力強大?這可是戰(zhàn)時狀態(tài),半個大夏都是柳首輔的地盤! 說句難聽的,柳川眼下就是最大的黑惡勢力,他想要吞掉這些糧食,就是一句話的事!誰敢說不? 一個“戰(zhàn)事需要,緊急征糧”,就能堵死所有人的嘴! 敢不交?違抗以破壞抗戰(zhàn)罪論處,就能讓你滿門抄斬! 所謂破家的府尊,滅門的令尹! 何況是手握半個大夏戰(zhàn)區(qū)指揮權(quán)的堂堂首輔? “好的!”姜黃世子一臉興奮,轉(zhuǎn)身而去。 這下,他可不用為糧食發(fā)愁了。 但事與愿違。 姜黃世子剛剛興奮出去沒有半天,就垂頭喪氣回來了。 ············· “柳首輔,事情有點不妙,被我辦砸了?!苯S世子臉色十分難看,羞愧道:“我按照你的意思,將這條命令傳達(dá)到了邊境城各個商戶,誰知他們卻紛紛表示,根本沒有糧食可交?!?/br> “哦?”這個結(jié)果,也有點出乎柳川的預(yù)料。 以他預(yù)料,邊境城應(yīng)該不會有人膽敢違抗自己的命令,糧食應(yīng)該很容易聚集起來,幫助朝廷頂過這一波。 戰(zhàn)場上,可汗已經(jīng)連連受挫,城墻攻防戰(zhàn)證明,草原突厥國人根本打不進(jìn)來,如果邊境城糧食不發(fā)愁,沒有內(nèi)憂,則邊境城幾乎不會有任何陷落危險。 糧商們紛紛拒絕繳出糧食? 此事有點蹊蹺。 這背后,一定有人在搞事情! 許興運聽到了姜黃世子的話,更加氣憤。 “這些糧商,一個個都瘋了?”許興運氣呼呼道:“我這就帶人,挨家挨戶去收繳糧食,看誰敢不交?” “慢著,此事需待我去調(diào)查一番?!绷ㄏ肓讼?,茲事體大,還是要謹(jǐn)慎從事為好。 他從中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柳川想了想,覺得還是微服私訪一番為好。 一行幾人,化了妝,打扮成一隊商人,乘坐一輛馬車,悄悄駛?cè)肓诉吘吵墙诸^的車水馬龍。 在馬車上,柳川看著兩側(cè)的商戶。 一般的商戶,還算正常,但糧店卻聚集起一排排長隊。 在一家富貴糧鋪前,數(shù)以萬計的邊境城百姓一直在排隊,一邊抱怨連天,一邊無奈等著。 柳川命令馬車停下,走了下來。 他此時被狄亞杰易容,要說狄亞杰的易容術(shù),那可是天下一絕。略微變化兩下,就讓柳川完全變成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富商老頭。 柳川走到富貴糧鋪門口,聽到民眾的抗議怒罵聲,一浪高過一浪。 “昨天只賣了一百斗糧食,就收攤了!今天才賣五十斗?這點糧食夠誰吃得?” “你們價格還漲到了六兩?太氣了!誰吃得起???” “還讓不讓人活?我家里還有產(chǎn)婦和嬰兒呢!” “王掌柜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富貴糧鋪的幾十個伙計,橫眉冷對,一個山羊胡子的王掌柜站出來冷笑道: “我家東家說了,我們存貨不多,就六兩一斗,你們愛買不買。再說,每天供應(yīng)五十斗,已經(jīng)算是良心了!愛要不要!排不上隊的,明天再來!今天我們關(guān)門了。” 王掌柜哈哈一笑,命令糧店關(guān)閉。 聽著他們的怒吼,柳川不說話,身后的姜黃世子和許興運,卻憤怒了。 許興運沖到那糧店掌柜面前,怒喝道:“我們大夏與草原突厥國人城墻激戰(zhàn),你們囤積居奇,哄抬糧價,良心不會痛么?” 那王掌柜被許興運當(dāng)眾罵地狗血淋頭臉上掛不住,冷笑一聲道:“賣不賣,多少錢,都是我糧鋪自己的事!你是誰啊?你就敢在這里多管閑事!” 許興運慷慨激昂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毀了他?!?/br> 周圍圍觀的百姓,紛紛熱烈叫好。 “好!看看人家,都有這等心!” “王掌柜你們的良心都讓狗吃了!” 那王掌柜被萬夫所指,卻臉皮極厚,不為所動,懶洋洋冷笑道: “別說你們這些草民,不能把我們怎么樣,就算是柳首輔又如何?他下的命令,讓邊境城的糧商平價交出糧食,我們就是不交,他又能怎么樣?還能出動軍隊,明搶不成?” “???”許興運厲聲道:“你們jian商囤積居奇,朝廷憑什么不能出動軍隊,強力鎮(zhèn)壓?” 那王掌柜翻了個白眼,冷笑道:“我們是jian商不假。但我們這些大糧商的身后,各個都有深厚的背景。就算是柳川,也得掂量掂量,強征了我們的糧食,事后怎么辦?” 他冷笑著,命令店員將許興運推了出來,將店門關(guān)閉。 望著轟然關(guān)閉的店門,買不到糧食的百姓們,唉聲嘆氣。 “這可怎么辦?” “家里已經(jīng)揭不開鍋了。” “沒了糧食,我們吃什么啊?” 就在此時,那門縫后面,傳來了王掌柜陰陽怪氣的聲音。 “不怕告訴你們,我們糧店也是體諒各位父老鄉(xiāng)親要吃飯。后門還有糧食賣!不過是十兩銀子一斗。誰要就趕快從速購買!量少售完為止!” 這一下,民眾又炸鍋了。 “什么?十兩銀子一斗?” “這價格,還要漲?” “我們都是升斗小民,誰吃得起這么貴的糧食?” “朝廷不是不讓漲價么?怎么又偷偷漲價了?” 那王掌柜隔著門縫冷笑道:“愛買不買!明天還漲!” 他jian笑而去,任由老百姓去罵。 聚集在糧店門口的老百姓,左右為難。 不買吧?家里要吃飯。 買? 十兩銀子?一斗? 怎么買得起? 那糧店中又傳出王掌柜的冷笑聲:“忘了說一聲,我們家隔壁,就是拍賣行......都是一個老板開的。你們沒錢,可以去隔壁把家里值錢的玩意兒賣掉,再來吃糧。怎么樣?我們想的周到吧?” 百姓們這才明白這些jian商的套路。 一方面,囤積居奇,哄抬糧價,逼著老百姓用數(shù)倍價格購糧。 另一方面,以拍賣行的身份、掠奪老百姓的民財。 “殺千刀的!” “老天怎么不打雷劈死你們???” “我們要報官!” “隨便!”王掌柜甩手而去:“我去后門賣糧食啦。你們買不起,有的是人買得起!” 只留下悲憤交加的百姓們。 許興運氣得不行,擼起袖子就要抓人審問。 柳川一把拉住他。 “不要著急?!绷嫔渚溃骸斑@些jian商,明明知道我不會善罷甘休,卻還敢這么干??隙ㄟ€有內(nèi)幕,我們?nèi)ズ箝T看看?!?/br> 他走到了后門,看到那王掌柜正在得意洋洋,向幾個猶豫不決之人賣糧。 一個面色凄苦的女子,拿出了一個手鐲:“王掌柜,我這個手鐲,隔壁你家拍賣行只給十兩銀子啊。這可是我男人花了五十兩買來的?!?/br> 3.8王掌柜冷笑一聲:“盛世古董,亂世黃金。玉石這東西,到了亂世就是塊石頭。你還不賣了換一斗糧食?” 女人萬分不舍,但一想家里挨餓的孩子,還是將玉石給了王掌柜,換了一斗糧食走了。 一個老者心疼地用祖?zhèn)鞯囊粔K狗頭金,換了一斗半糧食。 這些百姓走投無路,只能忍痛挨宰。 許興運氣得吹胡子瞪眼:“我宰了這些狗jian商!” 柳川攔著他,慢慢悠悠,走到了那王掌柜面前,淡淡一笑道:“好買賣?。 ?/br> 王掌柜翹起一雙三角眼,陰陽怪氣道:“你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