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章
“萬夫長!”眾多將士大驚失色,沒想到萬夫長居然這么爽快直接,向柳首輔承認(rèn)了。 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么? 還有人以為鄭邸是準(zhǔn)備對柳川等人動手了,一把拔出寒光閃閃的刀,喝道“還不進(jìn)來動手?” 從門外一擁而入,上千大夏將士,刀槍如林,寒光閃耀,殺氣騰騰逼近柳川、許興運等人。 許興運臉色又變,多虧他長得一張黑人臉,也不至于被人看出來。 狄亞杰等人,急忙抽出武器,準(zhǔn)備護(hù)衛(wèi)大人們,但敵眾我寡,實在懸殊,即使是狄亞杰也露出苦色。 他能高來高去走,但大人們都要留下了。 柳川依舊雙眸清澈,看著鄭邸。 誰也沒想到,此時突然發(fā)生異變。 鄭邸看向不待命令,就沖進(jìn)來兵變的軍士,猛然喝道“沒有命令,誰敢進(jìn)入中軍營帳?滾出去!” 鄭邸在這軍隊中,威信可謂崇高無比,那些大夏將士一個個眼含熱淚,卻依舊聽命地向后退去,徐徐退出了房間。 鄭邸向柳川躬身道“下面不懂規(guī)矩,驚了柳首輔,還請恕罪。我只有一句話,問柳首輔一個問題,柳首輔只要給我滿意的答復(fù),我這就跟著柳首輔你們回去投案自首,決不讓朝廷為難,不讓柳首輔替我背鍋。” 柳川似乎早已料到這鄭邸會如此一說,淡淡道“只管問!” 鄭邸環(huán)視屬下一群將校,慘然笑道“柳首輔,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山谷的事,是我被人挑唆設(shè)計,釀成的大錯。我的這些下屬將士,都是奉我命行事,與此事無關(guān)。我一人之命,可否換這些將士無罪?” 那些下屬們一個個虎目含淚,向前大聲道“萬夫長!此事我們也都參與了,明明是大家一起做下的。你怎么能一個人扛?柳首輔,我們都?xì)⒘瞬菰回蕠?,你要抓就一起抓吧!?/br> 柳川與許興運對視一眼。 即使是柳川,也為這些將士的袍澤之情,深深感動。 這就是大夏的漢子,這就是大夏的軍人! 那鄭邸猛然一拍桌子,厲聲吼道“滾!我的命令你們也不聽了么?你們要是都跟我一起認(rèn)罪,一起砍頭,誰來阻擋可汗?不懂事是不是?誰敢再冒認(rèn)罪過,就是與我鄭邸有仇!我鄭邸做鬼也不會原諒你!” 這群大夏的漢子,寧可在草原突厥國人的鐵騎之下,以血rou之軀硬抗也絕不流淚的漢子們,此時一個個哭得像個孩子,泣不成聲。 “萬夫長!” “我們不能沒有你啊?!?/br> “真的別??!” 眼看這中軍營帳中,一群大老爺們哭得稀里嘩啦。 鄭邸怒罵道“滾!一個個沒出息,在柳首輔面前哭成這樣?都他媽是娘們?滾!都滾!” 他直視柳首輔“只要柳首輔你許諾,殺我一人,放我下屬,我鄭邸這就跪下受縛,任你處置!如此一來,草原突厥國之??山?,朝廷體面可存,柳首輔你罪名可除,誰都不會吃虧!怎么樣?” 他頓了頓,眼中又兇光大盛道“如果柳首輔你堅持不肯放過我的兄弟,那就沒的說了,我們這就殺官造反,弄死你們,或者劫持,逼著朝廷給我的兄弟們一條活路才是!” 這鄭邸給了柳川兩條路。 要么,抓他一人,赦免其他,要么,大家一起完蛋。 許興運看向柳川,臉上閃過一絲擔(dān)憂。 似乎無論怎么選,都讓人為難。 這鄭邸,雖然自行其是做下了這等惡事,但他對下屬真是一百一的好,不然這些大夏將士怎么會寧可一起砍頭也要跟著他? ········· 這才是萬夫長??! 柳川會怎么選呢? 但柳川的回答,讓所有人出乎意料。 “我拒絕只抓你一個!” “什么?”鄭邸難以置信,兇光畢近柳川“你說什么?不肯放過我的兄弟,大家一起完蛋!” 他的下屬也紛紛抽出武器,逼宮。 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柳川淡淡一笑“本首輔說的意思,是你是被人挑唆蒙蔽才做下此事的,要說犯罪,首先是挑唆犯陰謀家,需要抓起來,你頂多算是個糊涂蛋!罪不至死!如果你這樣的萬夫長,本首輔都要抓,我這個首輔是否太糊涂了?” 鄭邸愣了! 全體人們,都驚呆了! 柳川,這是什么意思? 柳川又看了一眼悲喜交加的將士們,淡淡道“至于你的這些將士屬下,更是奉命行事,連你這個下令動手的都罪不至死,這些將士更是不會有事!本首輔以首輔之名,向你們保證!” 許興運驚呆了。 半晌,他斷然搖頭道“柳首輔!你豈可輕輕說這些兵變之人無罪?他們可是殺了那么多草原突厥國人!” “殺草原突厥國人,本來就是他們的職責(zé)?!绷ㄒ荒樒届o“他們奉命行事,有什么不對么?那些草原突厥國人,避開大路,在我大夏境內(nèi)安營扎寨,又無視本首輔讓他們限期離開大夏的命令,分明是別有圖謀!這樣的陰謀,被我將士將士發(fā)現(xiàn),予以剿滅,有什么錯誤?此事頂多算是一次誤會?!?/br> 聽著柳川,嚴(yán)重偏袒這些將士,許興運一臉理解不能。 “可,可草原突厥國人那邊?” “草原突厥國人?”柳川冷哼一聲,不屑道“就憑他們,也想讓我們大夏自毀長城,交出自己的子民?做夢吧!要打就打,不用廢話!” 聽著大夏首輔柳川,素有jian賊之名的柳川,如此慷慨激昂、鐵血熱血的話,鄭邸驚呆了。 將士們一個個目瞪口呆,一股暖流涌動。 不過,也感覺有點怪異,跟其他文人完全不一樣啊。 “我去!俺怎么覺得,這首輔比俺們對草原突厥國人還狠?” “聽說柳首輔,在工業(yè)基地狠宰那些小王朝的人,先囚禁起來,再逼著一個個簽賣國條約!” 鄭邸百感交集,血感覺都開始guntang一般,突然撩起戰(zhàn)袍,給柳川跪拜了下去! 他一跪,將士都跟著跪了。 柳川一臉茫然“你們這是做什么?” 鄭邸聲淚俱下道“柳首輔,我鄭邸被人蒙蔽,闖下這等潑天大禍,我自認(rèn)死不足惜,只是可惜這一千多兄弟,都是大夏血性好男兒!也要跟著我挨軍法上刑場。如果換了一般上司,早已將我們出賣,柳首輔卻肯為我們扛下這天,我鄭邸的命,從此就賣給柳首輔了!” 將士們異口同聲道“我等的命,都賣給柳首輔了?!?/br> 許興運色變。 柳川笑瞇瞇,一擺手道“錯!大錯特錯!” 鄭邸和將士“???” 柳川厲聲道“你們是大夏將士,負(fù)責(zé)保護(hù)大夏,抵抗草原突厥國。你們效忠的對象,只有大夏,只有女帝,沒有柳川!這個要搞清楚?!?/br> 你妹這支軍隊當(dāng)著許興運的面,說忠于我柳川個人,是怕我死的不夠快么? 聽到柳川如此聲色俱厲的呵斥,鄭邸和將士才重新發(fā)誓“我等勢必忠于大夏!馬革裹尸!” 柳川滿意點點頭,看向許興運。 許興運的臉色,才恢復(fù)了正常。 軍隊只能效忠女帝,效忠任何其他人,都是絕對的大忌。 雙方重新分賓主落座,但氣氛就大不相同了。 鄭邸和將士,對柳川別提多親熱了。 柳川正色道“咱們說正事。那神秘人是怎么到你們這里,又怎么蠱惑你們對草原突厥國商隊動手的?” 鄭邸頹然道“都是我不謹(jǐn)慎。此人自稱一個邊境的商人,經(jīng)常往來于草原突厥國和大夏,消息靈通。他每次來,都要趕著大群牛羊,給兄弟們打牙祭。首輔也知道,我安這里苦寒,將士又窮,連軍餉都不能按時發(fā)放。這rou就更稀罕了?!?/br> 柳川點點頭。 此時,大夏將士確實是最苦的一群人,以后要想辦法改善他們生活才是。 鄭邸繼續(xù)道“此人很是能言善辯,懂得察言觀色,士兵們有什么缺醫(yī)少藥,家庭困難,他事無巨細(xì),都要幫助。按照他話說,他是個愛國商人,看到將士日子如此艱難,動了激憤,不遺余力也要幫我們?!?/br> “唉。天上掉餡餅啊?!痹S興運搖著頭道。 “后來,他跟士兵的關(guān)系,就打得火熱。只要他一來,士兵們就圍攏上去,聽他的消息和宣講,漸漸的將士們也跟著下了水,與他關(guān)系好的很。”鄭邸頹然道“我一開始還管束,后來也被他迷惑,整天聽他宣揚?!?/br> “他宣揚什么?”許興運眼神銳利道。顯然這個人才是草原突厥國商隊被殺的幕后主事。 “其實他宣揚的,都是我大夏百姓,如何被草原突厥國鐵騎蹂躪。今天這個邊界村被屠,明天那個城被打草谷?!编嵺o奈苦笑道“他說得很符合我們將士的口味,特別是此人宣揚對草原突厥國人不客氣,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屠殺報復(fù)草原突厥國打草谷,讓我們這些愣頭青聽得熱血沸騰?!?/br> 柳川和許興運對視一眼。 此人,不簡單。 利用將士的狂熱愛國情緒,挑動對草原突厥國人的屠殺,進(jìn)而制造大戰(zhàn),四兩撥千斤,好計策啊。 “那,這次山谷的事情,也是此人挑唆”許興運斷案感覺來了。 “對!”鄭邸一五一十,將那天此人一臉悲憤,帶著牛羊到了軍營中,將大夏即將向草原突厥國稱臣納貢的消息,告訴了眾人 “稱臣納貢?”柳川眨眨眼“哪有這種事?” 鄭邸驚呆了,吃吃道“此人還說,是柳首輔你背地賣國,與草原突厥國人簽訂了這不平等條約,我等才無比憤怒?!?/br> 許興運嘆息道“此人,完全是利用將士遠(yuǎn)在邊境,十分閉塞,消息傳遞不來,欺騙你們!柳首輔剛剛在工業(yè)基地,整治地草原突厥國人死去活來,還將他們驅(qū)逐出境,大大揚了我國威,怎么會讓大夏稱臣納貢?” 鄭邸慘然苦笑道“若我早點知道事情真相,一定不會帶人去屠了草原突厥國商隊。我這幾天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但大錯鑄成,為時已晚?!?/br> “此人在哪里?” “再也沒來?!编嵺】嘈Φ馈捌剿囟际撬鲃于s著牛羊找我們,我并不知道他的住處。只怕他的身份也是假的?!?/br> “嗯?!痹S興運點點頭“此事,不好辦啊?!?/br> 柳川和許興運交換一下眼神。 事情嚴(yán)重,案情復(fù)雜。 有陰謀家,利用大夏將士盲目愛國,制造兩國沖突,試圖渾水摸魚。 “線索到這里就斷了。山窮水盡,我是沒什么辦法了?!痹S興運皺眉苦笑道“此人來無影去無蹤,天下之大,到哪里去找他” “我有個辦法?!绷ㄎ⑽⒁恍Φ馈鞍艽巳俗酝读_網(wǎng)!” “啊?自投羅網(wǎng)?”眾人吃驚不已。 許興運一臉不信“柳首輔,您這是大話吹牛了。那人既然已經(jīng)挑唆得手,只怕會早早逃遁,怎么會自投羅網(wǎng)?” “不!”柳川笑瞇瞇道“只要知道此人的身份,再加以反推,就知道他肯定還在不遠(yuǎn)處,并且還在盯著這里的動靜!時機(jī)成熟了,他還會回來的。” 柳川淡然一笑,對鄭邸道“我要你配合我,演一場好戲!只是許興運,你要受點委屈啦?!?/br> 許興運點頭,慷慨激昂“只要能抓住這個人,興運受再大的委屈也心甘情愿!” 軍營十里之外,一處山上。 那個神秘人,正悠然自得,翹著二郎腿,在一棵大樹陰涼之下,看著軍營方向的動靜。 那柳川和許興運,已經(jīng)帶人進(jìn)入了半晌,一直沒有出來。 “呵呵!”神秘人嘴角微微翹起,冷笑起來“運氣來了,老天擋不?。∠氩坏?,這次居然給我一個如此釣大魚的機(jī)會!內(nèi)閣首輔柳川,還有官員許興運,哈哈,都要落入我的手心了?!?/br> 那神秘人自認(rèn)為,對將士的心理,摸得十分透徹。 他孟智宸正是大軍師宗正卿,派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本來他也是一個商人,但違法向草原突厥國走私鐵器被大夏將士抓住,弄得家破人亡,對大夏恨之入骨,便逃出大夏投靠了宗正卿。 宗正卿給孟智宸的任務(wù),是潛伏在大夏和草原突厥國邊境,伺機(jī)而動。 孟智宸也沒有讓宗正卿失望,他偽裝成商人,與不少軍營的將士打得火熱。那些苦哈哈的將士,頭腦簡單,被他“大夏義商”的牛羊銀子恩惠打動,對他無比信任。 這次宗正卿要挑動兩國開戰(zhàn),就選中了孟智宸,執(zhí)行最終的任務(wù)。孟智宸十分漂亮地挑唆了這里的將士出擊,殺死了草原突厥國商隊,制造了這場兩國戰(zhàn)爭危機(jī)。 按說,事情辦到這里,孟智宸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但孟智宸是個天生的賭徒,他敏銳地感覺到還有利益可挖! 那就是鄭邸帶領(lǐng)的這兩千名精銳大夏將士! 他們?nèi)缃褓Q(mào)然行動,釀成大禍,下一步怎么辦? 大夏肯定饒不了他們,沒看到斷案如神的許興運,已經(jīng)帶著狄亞杰,一路追了過來? 這些犯下大罪的將士,要么束手就擒,統(tǒng)統(tǒng)被處斬,要么走投無路,狗急跳墻! 那樣,他孟智宸就可以趁機(jī)再次現(xiàn)身,告訴鄭邸他是大夏賣國賊的身份,給他指一條明路。 殺官造反,投奔草原突厥國。 要知道,邊境聚集的漢人雖然有二十多萬,但軍隊卻不成啊。 都是烏合之眾,根本禁不住大夏軍隊討伐。 一旦大夏認(rèn)識到邊境的威脅,派軍隊進(jìn)攻邊境城市,邊境城市擋不住。 而這鄭邸帶的2000將士,卻是一等一的大夏精銳,血與火淬煉過的虎賁之師。 這只軍隊走投無路,投奔邊境城市,對大軍師宗正卿的實力,大有裨益。 孟智宸打著如意算盤,十分高明。 他悠然看著軍營,笑容更燦爛。 “柳川啊柳川,大軍師一直說你是他最大的勁敵。想不到你如此孟浪大意,居然只帶著許興運就進(jìn)入了軍營。嘿嘿,那群丘八急了眼,首輔又如何?” 孟智宸盤算著,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主動進(jìn)入軍營,再挑唆一下鄭邸兵變? 要是自己能將柳川、許興運一起抓起來,獻(xiàn)給宗正卿大軍師,自己是否能一步登天,登上邊境城市拜月教副教主之位? 邊境城市,是的地方,拜月教教主是宗正卿,副教主就相當(dāng)于二當(dāng)家了。 孟智宸想到這個美夢,簡直要笑出來了。 不過他也是個謹(jǐn)慎、隱忍之人,不然也不能在邊境,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做下如此大事。 “等一等吧?!泵现清氛谙胫叭f一事情不好,我就走了。” 沒想到,他真是福星高照,想什么來什么。 只聽得軍營中,突然一陣大亂。 大夏將士,突然拔出了刀劍,怒吼著沖了下去。 里面?zhèn)鞒隽艘魂囮噺P殺聲,還有緊急的隨身號炮,飛射天空,綻放焰火。 “這是?”孟智宸大喜過望,眉飛色舞。 這號炮是大夏高級將士才能有的緊急信號,軍營是沒有這種號炮的。 柳川、許興運和隨行的將士,倒是很有可能有! 這說明什么? 說明柳川許興運遇險! 此時,孟智宸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個身穿緋紅色四品侍衛(wèi)服之人,一飛沖天,如同靈貓般,在人群中凌空虛渡,一躍上了軍營城墻,又輕輕一躍,跳了下來。 隨即,此人展開輕功,足不點地,草上飛般直射城外。 狄亞杰! 這狄亞杰滿臉悲憤,手中拿著示警號炮,不斷發(fā)射升空,向周圍的大夏將士告急。 孟智宸眼睛一亮。 隨后,軍營的城門,徐徐打開。 鄭邸親自帶著一千多騎兵,沖殺了出來,撲向狄亞杰。 雙方力量極度不平衡,但毫無疑問,鄭邸在追殺漏網(wǎng)之魚、狄亞杰。 鄭邸的部隊,清一色騎兵,速度很快,更有弓矢之力,不斷以密集箭雨,射向狄亞杰,毫不留情,大有將他置于死地的狠辣勁頭。 孟智宸喜出望外,以他的眼光,當(dāng)然看得出,鄭邸根本沒有任何留手。 那些弓箭又快又密,絕對是要狄亞杰性命的。 狄亞杰卻更讓孟智宸驚嘆。 這一身本事,可不是憑空得來!他只靠著雙腿飛奔,速度卻比鄭邸的騎兵還快! 雙方的距離,在一點點拉遠(yuǎn)。 孟智宸有些遺憾,嘆息了一聲“不愧是當(dāng)年邊境戰(zhàn)場上保護(hù)姜麗的狄亞杰啊。看起來,鄭邸是追不上了。” 他隨即又興奮起來“不過這沒關(guān)系。走了一個狄亞杰,反而更有利于我的計劃。狄亞杰肯定會迅速帶軍隊回來,解救許興運柳川。如此一來,鄭邸的壓力更大了,嘿嘿焦頭爛額,還不聽我的?!?/br> 以孟智宸的聰明,很容易腦補出剛才軍營發(fā)生了什么。 按照他的想象,柳川和許興運一路追蹤痕跡而來,終于查到了軍營。但柳川對自己首輔身份過于自信,沒有帶大軍護(hù)衛(wèi),就深入虎xue,進(jìn)入了軍營。而許興運也成功地掌握了鄭邸殺人的鐵證,終于徹底讓鄭邸走投無路,狗急跳墻了。于是,鄭邸發(fā)動了兵變,抓了柳川和許興運,卻沒想到狄亞杰輕功獨步天下,從重圍中殺了出來,并向其他軍隊求救。 孟智宸嘿嘿jian笑。 這真是人在家中座,福從天上來。這效果,比自己想象的還好。 下一幕,更加證實了他的腦補。 鄭邸追不上狄亞杰,只能氣急敗壞帶著軍隊回軍營。 一會兒,軍營上就喧嘩起來。 孟智宸看的清清楚楚。 柳川、許興運等大夏官員,都被五花大綁,捆地嚴(yán)嚴(yán)實實,推上了軍營城墻。 鄭邸帶著刀斧手,cao著明晃晃的砍刀,一個個站在了大夏官員的背后,看起來一言不合,就要將這些官員的頭顱都砍下來?;蛘?,有大夏軍隊進(jìn)攻軍營,將這些大官作為人質(zhì)rou盾,讓軍隊不敢攻城。 孟智宸笑得嘴都合不了。 城墻之下,兩千軍營將士,情緒激動,高聲振臂齊呼。 “殺狗官!” “狗日的,不讓我們活,我們先弄死你!” “當(dāng)官的,沒有好東西!我們?yōu)榇笙牧餮骱?,你們還要逼死我們?” “別說啦,都弄死算了!” 那鄭邸大聲質(zhì)問“大jian臣柳川!我最后問你一句,你到底肯不肯赦免我這些兄弟?我們走投無路,只能殺官造反!” 那大jian臣柳川似乎很害怕,但依舊苦著臉,倒是那許興運義正辭嚴(yán),破口大罵道“鄭??!你擅自行動,截殺草原突厥國商隊,引起兩國交兵,罪行敗露,罪不可赦!還想活命?我勸你速速迷途知返,放下武器,或者可以赦免你這些兄弟的命。” 鄭邸猶豫一下,厲聲道:“我不信你們這些當(dāng)官的,兩面三刀,回頭就變臉!你給我寫下字據(jù)!” 此時柳川卻站出來,苦口婆心勸道“鄭邸,你就算要造反,也得想想家人吧?你沒有家人?那你得想想這些部下的家人吧?朝廷可不會放過他們的?!?/br> 鄭邸猶豫起來。 看到柳川三寸不爛之舌,居然說動了鄭邸,不再喊打喊殺,孟智宸著急了! 這柳川口才了得啊,差點比的上我孟智宸了。 鄭邸這個沒腦子的笨蛋武夫,要是被柳川這么忽悠下去,沒準(zhǔn)真的會動搖。 不行! 眼看引誘軍營兩千大夏將士叛變 活捉大夏首輔柳川許興運,兩個大功勞,就要不翼而飛,孟智宸坐不住了。 他的眼中閃動著糾結(jié)的光芒。 要不要下去? 真的?假的? 他回頭一看,遠(yuǎn)處的天邊,滾滾煙塵。 孟智宸色變。 那是大隊軍馬調(diào)動,正在向此地開動的跡象。 雖然他很樂意看到大夏內(nèi)訌,柳川被殺,但比起活捉柳川,獻(xiàn)給宗正卿,絕逼是后者功勞大啊。 他可以肯定,一旦抓住柳川,帶著軍營叛軍投降邊境城市,狂喜的宗正卿肯定會讓自己當(dāng)副教主。 綜合權(quán)衡利弊之下,時間緊迫之中,孟智宸終于動了。 …… 鄭邸正在烈日炎炎之下,與柳川討價還價,卻突然聽到一聲冷笑。 他猛然一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那神秘先生,居然不知何時,不知怎么地,出現(xiàn)在了城墻之上! 鄭邸臉色大變,惡狠狠道“你丫的挑唆我闖下大禍,還有臉回來?給我抓?。 ?/br> 幾十個軍營將士,似乎對抓神秘先生有些猶豫,沒有執(zhí)行命令,反而紛紛建議道“萬夫長,我等山窮水盡,不妨聽聽先生之言?!?/br> 看到部下居然不聽命令,鄭邸‘憤怒’。 孟智宸仰天哈哈大笑“我在這軍營,也算苦心經(jīng)營,你的下屬我買通了不少呢。不然我怎么能知道密道位置,走上城墻?” 他淡淡一揮手道“實話告訴你,這軍營,我的掌控力不比你差呢?!?/br> 看到鄭邸橫眉怒目,孟智宸急忙口風(fēng)一轉(zhuǎn)道“不過,今日我來,是給你和兄弟們指出一條活路?!?/br> 鄭邸悲憤道“我們走到今天,還不是你害的?” “過去的,都過去了。”孟智宸冷笑道“就算你怎么懊惱,那些草原突厥國商隊也復(fù)活不了了,大夏也不會放過你。你何必糾結(jié)?” 一名百戶急切問道“先生,你說我們還有什么活路?” “當(dāng)然有!”孟智宸哈哈大笑道“不怕告訴你們,我就是邊境城市宗正卿座下,拜月教壇主孟智宸!并不是什么大夏義商!” “你!”鄭邸一瞪眼“你原來是賣國賊?” “哼!大夏對我不仁,我當(dāng)然對大夏不義!”孟智宸冷笑道“廢話少說。眼下你抓了首輔柳川,大夏其他軍隊正在急速趕來。你們的末日就要到了。為今之計,唯有跟著我,帶上柳川許興運,馬上離開軍營,去投靠邊境城市!” “你要我做賣國賊?”鄭邸怒道“我等誓死報效大夏!” “哦?”孟智宸冷笑道“大夏可不這么想啊?!?/br> 鄭邸不說話了。 孟智宸倒也不著急,走到柳川的面前,冷笑著看著柳川,淡淡一笑道“柳首輔,想不到吧?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你這大夏首輔也要淪為我邊境城市大軍師宗正卿的階下囚了?!?/br> “我呸!”柳川冷笑道“就憑你一個,怎么能將我們這么多人接引回邊境城市?” “哈哈哈!”孟智宸大笑起來“我當(dāng)然有內(nèi)應(yīng)、內(nèi)jian、探子!都出來吧!” 他一聲令下,從軍營人群中,走出不下一百個探子內(nèi)jian,城外山林中,更有1500多邊境城市騎兵軍隊,徐徐走出陣勢很大。 “怎么樣?我的人也不少吧?”孟智宸冷笑看著鄭邸。 鄭邸看了一眼那些叛徒,突然笑了。 “哈哈哈~~我確實想不到,這些兄弟都變成了賣國賊?!?/br> 然后猛地變臉,冷聲下令“給我拿下!” 隨著鄭邸一聲令下,一群將士洶涌而出,將那些賣國賊大夏將士一腳踹翻在地,刀劍加脖。 “你!”孟智宸氣得怒目而視“鄭邸,你不想活了?” “不想活的是你!”柳川徐徐站起,輕輕一抖,那捆地嚴(yán)嚴(yán)實實的繩索,就如同死蛇般斷成了無數(shù)段,紛紛落下。 這一手極其高明的功夫,看的鄭邸孟智宸都驚呆了。 深藏不露啊,柳首輔! 柳川一揮手,放出一個號炮。 只聽得那些邊境城市叛軍的背后,樹林之中,殺出了一支強(qiáng)大的大夏將士騎兵! 領(lǐng)頭的,居然是剛剛“逃出去”的狄亞杰? “殺?。 ?/br> 聲音震天!氣勢如浪! 這只大夏將士騎兵,居高臨下,突襲邊境城市叛軍騎兵,殺得猝不及防的后者,人仰馬翻,丟盔卸甲,想跑都來不及,紛紛被殲滅。 孟智宸眼睜睜看自己辛辛苦苦培養(yǎng)的人馬被大夏將士全殲,整個人懵在那里。 隨即,他瘋狂地沖到城邊,心痛如絞大叫道“不要?。 ?/br> 但那支由狄亞杰率領(lǐng)的大夏將士,毫不留情,將這些邊境城市的叛軍,一一斬殺。 這些人本來都是大夏子民,卻投入了草原突厥國人的懷抱,為虎作倀,這些將士最痛恨不過,殺他們毫無憐憫。 狄亞杰沖殺在前,將敵人一一擊落馬下,就地活捉。 孟智宸看得目瞪欲裂,更讓他意想不到心痛如絞的是,柳川拍拍鄭邸的肩膀,嘿嘿笑道“演技不錯!” 鄭邸一臉憨厚,搓著手笑道“都是首輔奇思妙計,設(shè)計劇本,才讓我們活捉了這神秘先生,還橫掃了他的部隊,戴罪立功?!?/br> 孟智宸身體一震,他終于明白,自己被柳川算計了! “你們,你們都在演戲!都是騙我的?!” 孟智宸怒目圓睜,怒吼著要沖向柳川,卻被鄭邸一巴掌抽的原地陀螺般打了個轉(zhuǎn),捂著臉暈頭轉(zhuǎn)向倒下了,牙齒掉了好幾顆。 鄭邸一腳踩在孟智宸的身上,冷笑道“孟智宸,嘿嘿,果然是天生的狗賣國賊,你媽逼起名就沒打算讓你當(dāng)好人。這一切都是你和宗正卿那個賣國賊頭目,在背后搞得!” 孟智宸充滿怨毒地看著鄭邸,豁口牙漏氣瘋狂大笑著“那又怎么樣?鄭邸,你已經(jīng)做下了這潑天大禍,以為大夏會放過你么?這柳川不過是在騙你!” “錯!”柳川整好以暇,淡淡道“被人蒙蔽,情有可原,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本首輔已經(jīng)保證,會赦免他們的罪行,最起碼不是死罪。” “什么?”孟智宸眼睛睜大,失神地看著柳川“這么大的罪過,你怎么可能?哈哈,你分明是大包大攬,然后打算過河拆橋!對不對?” 鄭邸等也有些惴惴不安。 他們也怕柳川說了不算,或者壓力太大,只能放棄他們。 柳川平靜道“你自己無義,也以為別人都這德行?本首輔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了保住他們,就不會讓他們背負(fù)重罪。罪在首惡,脅從不問,是吧,許大人?” 許興運心說這事情好像不是這樣的,但此時此地,在柳川的目光下,他也只好不說話,微微點頭,算是認(rèn)可。 鄭邸和將士們看到許興運點頭了,一個個喜極而泣,歡呼雀躍! 在他們心中,剛正不阿許興運,就代表大夏律法,代表正義。 孟智宸目瞪口呆,他至今不敢相信,自己被柳川“放長線釣大魚”,演了一出戲,就這么被抓了。 他后悔地腸子都青了。 我怎么這么傻?我功成身退,作壁上觀,坐在上面看好戲就好了啊。為何我要如此貪婪,一定要抓住柳川?拐走叛軍? 柳川走到孟智宸面前,淡淡道“我這就把你抓回去,許大人自然會好好審問,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智宸惡狠狠道“我不會說的!哈哈,我死也不會承認(rèn)!你們沒有人證,沒有物證,就空口白牙指控是我和宗正卿做下的,你們朝中的敵人是不會承認(rèn)的。也難以對草原突厥國交代!草原突厥國人依舊要入侵,戰(zhàn)火難免!” “你!”鄭邸恨不得掐死這個壞蛋。 柳川淡淡道“沒有人證,我們可以找,總之你是完了!” 他一揮手,狄亞杰過來,點了孟智宸xue道,將他帶走,嚴(yán)密看管。 孟智宸的部下,也紛紛被抓,串成一長串,帶向了京城。 柳川看著那長長的俘虜隊伍,對鄭邸笑道“你別擔(dān)心,就憑這次大勝,也能罪減一等?!?/br> 鄭邸感激涕零道“柳首輔,如果真的扛不住,我愿意伏法。只要我的兄弟們有條活路就好?!?/br> 柳川拍拍鄭邸。在這個漢子身上,他感受到了不同于戚繼光那種世家武將子弟的另一種氣質(zhì)。 柳川深信,這個鄭邸,日后會成為大夏另一個名將,一把對付草原突厥國的利器。 ……… ……… 第二天,柳川帶著一眾叛軍罪犯返回了京城。 路上,柳川與許興運商議案情。 許興運嘆息一聲“柳首輔,雖然你神機(jī)妙算,利用敵人的貪功心切,將敵人抓了過來,但如果沒有人證物證,他抵死不承認(rèn),此案也難以辦成鐵案。還有可汗能不能認(rèn)賬,也是問題?!?/br> 柳川淡淡道“可汗那邊,我自有辦法,眼下關(guān)鍵是要審問孟智宸這個人,從他嘴中撬出我們需要的東西,這個靠許大人了?!?/br> 許興運點點頭“此事包在下官身上。” 狄亞杰笑道“犯人落在許大人手上,就算是塊石頭,都有辦法讓它開口?!?/br> 一行人,滿載而歸。 當(dāng)這隊長長的俘虜,被押運到京城,整個京城轟動了。 老百姓們議論紛紛。 “聽說了么?柳首輔和許大人去北部查辦案件,居然打了個大勝仗回來。邊境城市那邊叛逃之人,被殺了上千人,還抓回來好幾百!” “我也聽說了,還抓了什么邪教拜月教的一個壇主,據(jù)說是陰謀制造草原突厥國商隊消失的背后陰謀家!” “快去看看!我們這可有救了?!?/br> “能不打仗,太好了?!?/br> 幾萬百姓,紛紛涌到了北城,去看柳川帶著邊境城市的俘虜們?nèi)氤恰?/br> 京城的老百姓,對制造這次草原突厥國危機(jī)的幕后黑手,切齒痛恨,紛紛投擲臭雞蛋、爛菜葉,砸的那些人灰頭土臉。 孟智宸被拉著走在前面,更是臉上內(nèi)牛滿面。 妹的,要不要這么臭??? 還是狄亞杰生怕這關(guān)鍵人證孟智宸被憤怒老百姓砸死了,命令將士們將他弄進(jìn)囚車中,才免去了孟智宸被憤怒老百姓打死的悲慘命運。 “什么,柳愛卿帶著幕后黑手回來了?”女帝聽到這消息,大喜過望。 只要能找到證據(jù),證明此次草原突厥國商隊失蹤,并非大夏故意所為,她就很滿意了! 沒想到柳川和許興運的進(jìn)展,比她想象的成果還要好,他們居然找到了關(guān)鍵證據(jù),抓住了幕后黑手,證明了是草原突厥國的附庸邊境城市拜月教,一手制造了這次草原突厥國商隊?wèi)K案。 這么一來,大夏的責(zé)任就很輕了! 你讓我大夏給說法?好??! 我告訴你草原突厥國,是你的大軍師,背后挑唆籌劃此事,我大夏還要找你算賬呢! 她派出愁壞了的官員們,趕快去迎接柳川。 看到柳川、許興運真的將幕后黑手抓出來,帶回京城,司禮監(jiān)掌印宮女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迎上來,一笑道“果然不愧是許大人啊。此案肯定是你破的吧?人,也必然是你抓得吧?” 所有人都相信,許興運斷案入神,此案能有這個結(jié)果,必然是許興運所為。 許興運這個臉色啊,尷尬的一陣青一陣白的。 這,這是打臉么? 司禮監(jiān)掌印宮女,卻一時沒有察覺許興運的尷尬,還在使勁夸著“要說許興運許大人,那真是我大夏一等一的好官!沒有你這次我大夏就要遭殃了。聽說你還是深入了軍營?那些兵痞子們,沒有為難你吧?!” 許興運實在受不了這尷尬了,黑著臉道“不!這案子是柳首輔破的。人也是他抓得。” 一陣風(fēng)吹過,司禮監(jiān)掌印宮女臉色笑容凝固了。 本以為許興運是謙虛,但看著許興運越尷尬的臉色,司禮監(jiān)掌印宮女干笑兩聲,又找到氣定神閑的柳川,滿眼小星星道“原來柳首輔還有這個本事,哈哈,怎么不早說?!?/br>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柳川揮手道“好了,趕緊說正事,雖然抓到人了,但事情還不容樂觀?!?/br> “是啊?!彼径Y監(jiān)掌印宮女苦笑道“草原突厥國人的使者,氣勢洶洶,每天都在鬧事,威脅我大夏,明天午時如果還不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他們就要返回邊境,草原突厥國大軍南下,難以避免。” 柳川淡淡道“明日午時?這算是最后通牒么?” “你快去見見女帝吧?!彼径Y監(jiān)掌印宮女也苦笑道“這些日子女帝沒日沒夜,cao持朝政,都累的不行了。您這個首輔一回來,她也能輕松一點。” 這倒不是恭維。 柳川這個首輔不在,朝堂的官員們一個個都懵逼了。 柳川在的時候,他們還有時候打小算盤,盤算什么時候懟柳川兩下。但如今柳川一旦走開,讓他們自己扛,他們還有點小興奮,然后就發(fā)現(xiàn)…… 首輔這個位置,看著光鮮亮麗,實際上窮家難當(dāng),大夏現(xiàn)在千瘡百孔,到處漏氣,什么地方都伸手要錢,但國庫的銀子雖然不少,但根本經(jīng)不起花??! “您走的時候,國庫雖然留了不少銀子,但大夏到處都需要銀子……” 柳川詫異“需要銀子怎么了?我抄那么多人的家足已撐上十來年了吧?難道還不夠?” 在場的官員對視苦笑。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以后您就明白了……” 柳川和許興進(jìn)了宮,聯(lián)手遞牌子請見。 見到了女帝,柳川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朋友,貌似清瘦了不少。 看來,雖然嘴上強(qiáng)硬,但草原突厥國人的入侵,讓女帝也心有余悸,有點怕怕啊。 她看到氣定神閑、笑容可掬的柳川,突然感到找到了主心骨。之前這段時間,滿朝文武加起來,也沒給女帝這種踏實可靠感。 “看來,還得是柳愛卿,才能挑起我大夏的大梁啊?!迸坌闹邢氲馈斑@次彌天大禍,全靠我的柳愛卿,才能安然度過?!?/br> “臣柳川、許興運,幸不辱命,查清了草原突厥國商隊?wèi)K案真相,抓住了幕后主使之人孟智宸等500余人,特來復(fù)命?!?/br> 柳川許興運稟告。 女帝站起來道“兩位愛卿,勞苦功高,快快平身,賜座?!?/br> 許興運連聲道“愧不敢當(dāng)。這次多虧了柳首輔主持大局,才能僥幸破案?!?/br> 女帝詳細(xì)詢問了許興運和柳川此次案情的經(jīng)過,一邊聽,一邊咬牙切齒,鳳眸冷厲。 “邊境城市,邊境城市,哼!這些叛國之人,朕一直念在他們都是漢人,又是走投無路,才到草原突厥國避難,因此不忍派兵。誰知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那宗正卿算什么東西?一個秋風(fēng)鈍秀才!也敢如此cao縱世局,算計我大夏,是可忍孰不可忍!” 柳川點頭道“女帝說的是,這宗正卿可不容輕視此人雖然只是一個秀才,但熟知我大夏的情況,他投靠草原突厥國做賣國賊,還掌握了一個漢人城市,危害比十萬草原突厥國鐵騎還大。這次事情,都是他一手cao縱?!?/br> 女帝興奮道“兩位愛卿,查清了事實,朕倒要看看,草原突厥國人還有何說?” 她話音未落,只聽得外面一陣吵鬧聲傳來。 柳川一臉茫然。 這是誰啊?在御書房大吵大鬧? 女帝面沉如水,冷笑道“說曹cao,曹cao到!這幾天,朕已經(jīng)被他們煩透了!” 司禮監(jiān)掌印宮女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道“就是!柳首輔你可不知道,這些都是草原突厥國使者慶和而泰,帶著人在外面吵鬧。這幾天,慶和而泰可是天天來,吵得女帝整日不得安生。” 柳川正要說話,外面草原突厥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說的也越來越難聽。 “我要見女帝!滾開!” “女帝可不是你想見就見的。”御林軍阻擋。 “哼!我草原突厥國陳兵十萬,大兵壓境,你家皇帝還敢不見?滾開!出了事,你擔(dān)不起責(zé)任!” 柳川看到女帝氣得微微發(fā)抖,臉上殺氣彌漫,顯然這位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點。 “啪!”女帝猛然一拍桌子,怒喝道“他們來的正好!司禮監(jiān)掌印宮女!讓他們進(jìn)來!朕正要找他們算賬!” 此時,長公主卻一溜煙跑了進(jìn)來,后面還跟著禮部尚書孫德全,兩人都是一臉驚慌。 “女帝??!女帝!”孫德全看到柳川愣了一下,隨即眼神露出詭異冷笑,跪在地上,大聲道“女帝,距離草原突厥國人給我們的最后期限,馬上就要到了,草原突厥國使者慶和而泰,一定要見您啊,我作為大夏禮部尚書···” 他還沒說完,女帝已經(jīng)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