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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四叔在線閱讀 - 分節(jié)閱讀_60

分節(jié)閱讀_60

    我來吧。HAíταńɡSHUщυ.VíP灬他是個最不拿自己身體當事的人,沒得在洗澡的時候把傷口泡壞了?!?/br>
    那安平歲數(shù)比翟羽大些,卻是個鬼靈精,捂嘴一笑:“怎么琛王爺在殿下眼中反倒像個孩子?”

    “笑什么,快去干活兒!”翟羽霸氣地將安平趕走,可轉(zhuǎn)眼面對夏風(fēng)的時候卻又不自在了。

    她雖是在以前便猜到夏風(fēng)或許對她有意,但上次在軍營得他坦白心緒之后,尤其是他說要等她候她,再聯(lián)想起這么久以來的諸多照顧,她便有些無法單獨面對他。

    外加上此刻翟羽有意忘卻仇恨,心情愈發(fā)貼近翟琛,更覺得有些對夏風(fēng)不起。

    理了理因為方才一陣狂奔而從發(fā)髻中散落的頭發(fā),她故作無事地笑道:“夏風(fēng),再給我些傷藥可以么?”

    夏風(fēng)嘲她般笑笑,站起身,一下子擋了翟羽面前的全部光線:“原來你還記得你是有傷的?!?/br>
    翟羽愣住,印象中的夏風(fēng)一向爽朗大氣有什么說什么,這是第一次他用這般意有所指的陰森語氣跟她說話,霎時間骨頭都有些發(fā)涼,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微垂視線只見夏風(fēng)因呼吸而帶動胸口劇烈起伏,顯然也是在強忍些什么……

    萬幸小滿這時候從天而降,看到翟羽便喚了聲:“?。〉钕?,怎么又流了這么多血?”

    翟羽松了口氣,身子卻也因此晃了晃,夏風(fēng)見狀忙伸手扶住了她,表情和聲音也再不見異常,只余關(guān)切:“頭暈?”

    “還好?!钡杂饟u了搖頭,心里暗下決心,既然已經(jīng)決定,不如更狠一些,于是將自己的手臂從夏風(fēng)掌中抽了出來,搭向一邊的小滿,沖她說道:“小滿,傷藥在身上么?帶我去找處空房間?!?/br>
    卻不料夏風(fēng)眉頭蹙了蹙,一步上前,打橫抱起她來。

    翟羽怕驚動翟琛,不敢大肆反抗掙扎,驚愕過后只能輕卻短促地喊了一聲:“夏風(fēng)!”

    夏風(fēng)一面往前走,一面低頭看她,臉上是傷感而自諷的苦笑,“翅膀,只許你關(guān)心別人重于自己,就不在乎其他人也會因為你心如刀割么?”

    翟羽一時語塞,說不出半個字來,由著夏風(fēng)將她抱到一處空房間置于矮榻上,然后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出了門。隨著而來的小滿有些不解地看著夏風(fēng)與自己擦肩而過、徑直出門,只能詢問般看向翟羽。卻見翟羽唇角澀然,沖自己輕輕搖了搖頭,小滿回神,顧不得其他,又出去要了熱水來,細細為翟羽清理傷處,擦洗血跡,再上了藥。

    隨后繞開手臂的傷小心翼翼替她綁了束胸帶,又換了一套新軍服與她穿上,沒披軟甲,梳了頭發(fā)……小滿想了又想還是瞅著她蒼白的臉色說:“殿下自己的傷怕還更重一些,留下來休息吧,王爺那兒肯定有人照料的?!?/br>
    翟羽面色淡淡,卻固執(zhí)地搖頭。小滿哪里會知道她那份想多留點回憶的心情呢?

    **

    但小滿還是逼著翟羽吃了點東西,又喝了一碗藥,才放她回翟琛房間。等她到門口時,安平正招呼人將浴桶抬出,翟羽邁進房間,眼看某位只披著中衣的大爺背對著門口正準備穿外衣,便上前去問他:“洗完了?沒碰到傷口吧?”

    翟琛回首,夾著狹長眼尾瞟她一眼,平平言道:“你真當我傻?”

    翟羽一聽就笑了,回手將門關(guān)上,湊上去阻住翟琛系衣帶的手,“我看看傷的怎樣?藥上了么?”

    翟琛沒說話,由得她踮起腳,將他才穿好的上衣又垮至腰間。而翟羽一看那四周都紅腫紫脹未消的箭傷便是一聲驚呼,淚意上涌,一巴掌拍在他肩側(cè):“還敢說不傻?你就不知道疼的么?也不包扎?你要氣死我?”

    “你有好到哪里去?”翟琛頗有深意地看過翟羽的額頭和肩側(cè)。

    “我好歹上了藥才過來的!”翟羽很自得地挺腰,再推搡著翟琛往床邊走,“你莫非想跟我一起享受傷痛?別了吧,反正我們倆身上的傷口都差不多跟虎皮似的,夠配了?!?/br>
    翟琛深吸了一口氣,似是想說什么,最終還是忍住了。

    倒是翟羽,命令他在床上坐下后,脫掉鞋子,自己拿著傷藥、繃帶和剪子等物蹦上了床,推著翟琛身子微微前傾,仔細查看傷口。她得萬幸這個地方是翟琛自己夠不到的,因此在拔箭的時候還受了軍醫(yī)的照顧,不然以他想折磨自己的心情,估計自己拔了擱那兒了事。

    她輕輕嘆息一聲:“其實我知道你因為怨恨自己一時失誤使六叔遭遇不幸,所以不愿好好治傷……但世上誰會真的一錯不犯的呢?總不能一直靠身體上的傷來緩解心頭的痛苦吧?身體上的傷只會成為行動的阻礙,而心里的傷你才要好好記住,提醒自己別再犯同樣的錯。

    何況外面的傷總是會漸漸痊愈的,除非你真的不要命了。四叔……因為六叔的死,你的命就更重了些,我想你肯定想的明白的,你總是比我聰明理智太多。強大如你,正常情況下,應(yīng)該無人能傷你……我只是希望以后……我也不在你身邊時,你再不會如這般傷害自己?!?/br>
    說著,她的眼淚悄然滑下,怕聲音泄露情緒,因此不再多說,便忙著手上的活,先剪了段紗布替他簡單清理了下傷口周圍,再灑上藥粉,扯開布條卷,因她也是一手不便,便遞了一頭給翟琛,讓他幫忙扯著??杉词故侨绱?,每次環(huán)繞的時候,她還是得伏□靠他很近,幾乎是懷抱著他才能繞過一圈繃帶,終是有次不小心,眼淚“啪”一下墜落在他一處顏色已經(jīng)淺淡的傷疤。

    她沒說,沒擦,若無其事,他也不動聲色,只是好像肌rou的線條繃得緊了些。

    好容易包扎完,她將最后的繃帶系上結(jié),剛要說“好了”,就被他從身后拉著手拽到身前,眼前一花,他的吻便狠狠蓋下來,吮的她有些發(fā)疼,更是幾乎要將她脹痛不堪的心從喉嚨口牽引出來,她顫動著微癢的睫羽,最終卻滿足般地閉上,右手也環(huán)上了他脖子,更近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翟琛將她放在榻上,吻她的額頭,臉頰,下巴,手則解開了她的衣服,大大敞開,從腰際用力地撫上她胸口。翟羽淺吟一聲,仰起下巴,而他就順著她弧線優(yōu)美的細嫩脖頸一路吻了下去,直到看到她從衣服中掙出來的左臂上包扎好的傷口。

    他手輕輕撫上她肩膀,抬起頭,聲音低?。骸疤勖??”

    “疼的,”她懵懵地睜開眼,對上他深海似的眼睛,有些羞澀有些不適應(yīng),

    hā iТá ń gSHuWU.,てοM

    好半晌才通過他手的位子反應(yīng)過來他在問她的傷口,便很老實回答,像撒嬌一樣,“都不太動得了?!?/br>
    他眸底微慟,俯下來輕輕吻在她眉心。

    翟羽感動得快要哭了,這是她第一次從他那里得到這般完完全全溫柔而珍視的對待。

    直到他手撫著她頭發(fā),輕聲說了一句——“越來越丑了?!?/br>
    一口血險些被嗆出來,翟羽微微推開翟琛,怒視著他:“說清楚!哪里丑???這么多年,我就沒見過比我長得更漂亮的!”

    “小孩兒?!彼行┨湫苑?。

    “小孩兒怎么了?。俊彼粷M地沖他齜了齜牙,“我這樣的小孩兒就已經(jīng)初見絕色端倪,真長成了如何了得???”

    這下他真的笑了,淺淺淡淡的一點在唇際,卻如萬年才盼到的一朵冰花,純凈又絢爛,拍了拍她頭頂,為她下了斷語:“大言不慚?!?/br>
    “你胡說八道!”她為他的笑容欣喜萬分,卻依舊裝作憤然不平,怒氣沖沖地回嘴。手還在他唇際一陣亂摸,“而且你才丑,一臉胡子,毛茸茸的,扎的我疼!我來幫你刮掉?”

    “你幫我?”翟琛半瞇眼眸,瞟了下她額頭傷疤,“是想報仇吧?”

    翟羽笑呵呵地:“對呀,這才叫同甘共苦、同歸于盡嘛!”

    翟琛懶得多搭理她,只翻過身,斜臥在她身邊,又扯了被子過來蓋住兩人,輕飄飄說了兩字:“睡覺?!?/br>
    翟羽反應(yīng)不過來:“睡覺?就這樣?”

    他若無其事地淡淡問:“不然你想怎樣?”

    翟羽窘勁過去,便側(cè)身面向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刮你胡子?。 ?/br>
    他伸手蓋住她眼簾,這一次不容反抗地:“睡覺?!?/br>
    **

    翟羽雖然看著興奮,卻的確很倦了,沒一會兒就在翟琛懷里安然睡去。而翟琛卻睜著眼睛一直到外面黑透,才披了件衣服獨自起身。

    打開門,外面是月光如水,夜色寂寥。懷中沒有那溫暖的一團,愈發(fā)覺得秋天的夜開始涼得浸骨。翟琛步調(diào)很緩,一路行到翟琰的靈堂,點了炷香,并在棺材前的墊子上跪了下來。

    他將翟琰從戰(zhàn)場救回來時,翟琰已經(jīng)昏迷不醒,后來軍醫(yī)在他的威懾下顫著手為翟琰施了幾針,翟琰才勉強醒過來,卻也只來得及看了他一眼,便闔上雙眼咽了氣。

    那一眼有無數(shù)的囑托,唯獨沒有絲毫怪罪,他全看懂了,因此更覺罪孽深重,悔不當初。

    可是人生最苦便是沒有后悔藥可吃。就連翟羽也說,他必須繼續(xù)前行,無路可退。

    想著,他沉重地磕下頭去,保持片刻,然后緩緩起身,冷冷開口:“你出來吧。在院子門口便一直等著,此時又跟來,不會沒有話說的?!?/br>
    夏風(fēng)神色平靜地走出來,跨進門,同樣為翟琰上了炷香后,才問翟?。骸澳愫统岚蚪K于各自卸下心防決定在一起了?”

    翟琛轉(zhuǎn)身,面向他,緩緩問:“這是你盼望的?”

    夏風(fēng)微怔,隨后眉間皺起,神色認真又略顯脅迫:“如果你保證能照顧好她,那便是。”

    翟琛像是笑了聲,然后搖了搖頭:“我和她說好了,等戰(zhàn)事一了,她便離開?!?/br>
    “她愿?”夏風(fēng)驚住,脫口問出,“你肯?”

    翟琛往門口走,答非所問,“本來我想立即讓她走的,但是轉(zhuǎn)念想想,她此時出去若護不好自己,被翟玨的人抓住倒不好辦,還是待我殺了翟玨再說。”

    夏風(fēng)眸光冷冽起來,唇角不羈又嘲諷地一彎:“若是她被翟玨抓住了,翟玨以她的安全脅迫你輸?shù)舸藨?zhàn),甚至性命相抵,你會肯么?”

    翟琛緩緩搖頭,似笑非笑,“不肯。”所以他不能讓這種局面出現(xiàn)。

    夏風(fēng)笑了:“也對,若是你清楚明白她能重于你的野心,你怕也不會放她走了。琰王的事讓你明白,如果有一天自己可能會害她性命,不如讓她離開。”

    翟琛眸底暗色一動,卻沒有再答話,徑直邁步出了靈堂。

    回到臥房,看著床上依舊沉睡著的人,頓時又覺溫暖如春。

    翟琛脫掉被夜風(fēng)吹涼的外衣,上床去,重新?lián)硭霊?。翟羽睡夢中呢噥了一聲,小手卻本能般抓住了他中衣衣襟,往著他懷里更深地依偎而來。

    他在夜色中看她恬靜的睡顏,低頭吻了吻她頭頂。

    估計因為終于看出他對她的情意,她今天的笑顏這般輕松而沒有防備,想盡方法來逗他開心,如果他有把握留住她這樣的笑容與幸福一輩子,如何可能放手?

    可惜如以前一般,他一樣擔(dān)不起她這么厚的情意。即使成功殺掉翟玨也只是第一步,回到皇宮,他還要面對敬帝,那才是真正的硬仗。

    他不愿再將她牽扯進那樣血腥的殺戮,她不明白他心里的陰暗和恨,他也不會讓她明白那違背天倫的冷血與殘酷。

    她有句話說的對,若是知道對方能活的好好的,那即便是隔著天涯海角也無所謂了。

    58秘密

    醒來已是透天光。

    翟羽好久好久沒睡的這么安好過,恍惚之間本來想拉長身子伸個懶腰,抬手去抻左手臂時卻疼的一聲慘叫,瞬間清醒過來。而一睜眼就見到一雙幽如寒潭的眸子。當然這雙眼現(xiàn)在不像寒潭,而因為其中漾著的笑意變成了一汪春水。

    翟羽頓覺羞慚,轉(zhuǎn)而去抱住他腰,將臉藏在他懷里:“笑什么啊?壞人?!?/br>
    翟琛輕輕笑了聲,不答反問,“睡的好么?”

    “好得很,要不是睡的太好了,哪里會犯這種糊涂,讓你有取笑的機會啊……”翟羽一陣嘀咕,又仰起下巴看他,“……你呢?”

    “也很好?!钡澡〉皖^對上她的視線,并緊了緊懷抱。

    翟羽滿足地大大笑開,雖然她覺得翟琛臉上依舊帶著倦容,自己卻十足享受這種在他懷里醒來的感覺……只是……

    像突然清醒了一下,她不自覺蹙了蹙眉,問他:“不去練兵么?”

    “有人替我練的,”翟琛似看透她的患得患失,聲音里也帶了絲若有若無的嘆息,揉了揉她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