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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內(nèi)亂外禍夾擊,敬帝如坐針氈,想讓善戰(zhàn)的翟琰再度領(lǐng)兵,又怕兵權(quán)一去不復(fù)回,反會成了直捅京城的一把利刃,可不給翟琰、交給其他任何一大將他也不放心,怕大夜還會連同這幾年漸生富強的西里一同趁亂分羹,何況,翟琰都上書請兵了,即使朝中小有異議,稍微明智之人都知翟琰上次無錯,赤城該取,那此次出兵不用翟琰,必將引發(fā)更大動亂,引致兵心不穩(wěn)。 翟羽知道為什么眼下會看起來這么亂,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翟玨有意為之……從他決心娶莊楠開始,便已暗暗謀劃這一局棋…… 從前兩天在宮里見到他,他對她說“助我得兵”四個字開始,她便恍然大悟了。 ** 此時,婚宴上,翟羽對上翟琛那若有所思的視線,再看看他身邊的翟琰,便想到方才在宮中時,敬帝曾在紙上寫了兩字——“離間”,意在問她對于離間翟琛和翟琰兩人的看法。 當(dāng)時,翟羽搖頭否決了,她對敬帝說:“四叔失去六叔,或許真的一無所有,從此只能甘心做一謀臣,但六叔獨擁兵權(quán),即使他自身無反逆之心,但顧家未必沒有。六叔重情,若六嬸慫恿強逼,應(yīng)下此事也不是毫無可能的。如要離間,必先除顧家,但時間不允,因此此計不通……” 但實際上,翟羽卻心知,如果翟琰和翟琛鬧翻,他也絕不會擁兵自重,為這出奪嫡大戲添彩加墨,他性子里有和夏風(fēng)很像的地方,都崇尚自由和灑脫,應(yīng)該說,翟琰是為了翟琛才會參與這場奪權(quán)之爭,若失去這個理由,他定會只瀟灑做一個與世無爭的閑王…… 因此,其實她兩天前,給翟玨也恰巧說了這兩個字——“離間?!?/br> 思定,翟羽微微一笑,沖他們點了點頭,回首,沖夏風(fēng)展顏:“我們?nèi)プ渣c東西吧?!?/br> 夏風(fēng)點頭應(yīng)可,翟羽便牽著小謝,與他一起,尋了個坐的地方。翟羽和夏風(fēng)倒沒吃什么,小謝卻是餓了,仿佛全忘了剛剛哭的有多么傷心。 吃著吃著,忽然有醉漢跌跌撞撞過來敬酒,是哪家大臣的公子,一來便巴結(jié)上翟羽,纏著“皇長孫”賞面與他們喝上幾杯。夏風(fēng)面露不耐之色,想將他們趕走,卻被翟羽的眼風(fēng)制止。她二話不說地連飲幾杯,送走了那些人,才坐下??此朴行╊^暈地揉了揉額角,卻是將手心剛剛捏緊的紙條藏入袖中。 等到宴席中途,她借口如廁離席,走到后院僻靜處時,她展開有些汗?jié)竦募垪l,借頭頂燈籠之光查閱——“今晚會有急報入宮,大事將定。速!” 該是翟玨傳來的信息。翟羽捏住那紙條,仰首,看似隨意一扔,那紙條便恰巧從燈籠上方飄進去,燈火閃耀了一下后,紙條映在燈籠上的模糊形狀便已消失。 翟羽背著手,并不急著回去,又往院中多走了些,仿佛夜賞玨王府般閑庭信步,時不時看一眼亭臺樓閣,哼兩句小曲,又時不時抬頭望一望月色,更像是約了佳人的多情公子。 待目光搜尋到一座遍植桃花的小院,翟羽訝然驚嘆一聲,疾步過去,觀夜色融融下的落英繽紛,拊掌贊賞不已,更是駐足流連,不忍離去。 “你倒是悠閑?!?/br> 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翟羽唇角勾起一抹笑來,回首極為嗔怪地道:“四叔,你下次能不能稍微放出點腳步聲,別平白嚇我這些武功不濟之人行不行?” 他不言不語,朝她走近。HAíταńɡSHUщυ.VíP灬 見他過來,她便又笑著收回目光,再重新落在株株開的繁盛的桃花上,陶醉地深呼吸一下后,她才又啟口對站定她身邊的人道:“當(dāng)然悠閑,兵權(quán)這事輪不到我愁,反正總歸不會落在我頭上……皇爺爺他舍不得?!?/br> “你曾說過要報復(fù),眼下該是好機會才是?!?/br> 這次,輪到翟羽但笑不語。 兩人各自沉默地看了桃花許久,才竟然同時開口—— “我要的,不只是這么簡單……” “你對徐夏風(fēng)這人如何看?” 話一出口,翟琛面色如常般冷漠,翟羽卻微微怔愕,過了會兒,收起驚詫表情,微微一笑,“夏風(fēng),很好的人。于朝野來說,武有武功,文有文德,還兼醫(yī)術(shù)過人,可惜就是性子有些野,若要讓他安心做個謀士良臣,怕有些困難……對我個人來說,他是個很好的朋友,溫柔,體貼,善于傾聽又會逗人開心……完全挑不出一點缺陷來。如果……再對一個女子來說,他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卻又不招蜂引蝶,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你想托付終身給他?”聽到此處,翟琛輕笑了聲,看向她問道。 “未嘗不可呀,”翟羽笑開,“如果可以的話,我自是愿意嫁給他的!不過四叔,后面兩段話我說著玩的,你想聽的, 應(yīng)該只有第一段吧?” “的確,”翟琛唇角沉沉緩緩地上揚,“可惜, 若這樣一個人不能為我所用, 便不如毀掉。 “你!”翟羽眼神一凜, 可轉(zhuǎn)眼又念及什么般軟下來,“呵,我記得你自一開始就想殺夏風(fēng)……從最初便用了諸多借口。其實, 莫非是你嫉妒他?還是說……” 仿佛琢磨這個原因琢磨了良久, 遲疑半晌, 唇角勾起一點笑容,她直勾勾望著他,“你在吃醋?” 上前一步,翟羽的手撫上翟深襟口的云紋,依舊定定看著他,聲音放得很輕很低,“說,你,愛,我……” 翟深聽聞這四個字,面色一下子僵硬,竟隱隱往后退了半步,難得的狼狽。而翟羽則步步緊逼地跟上, 手探到翟琛心口, 唇角更上揚半分,“說你這里有我,你是因為我許久都是對你虛以委蛇,強顏歡笑, 對他的笑卻是發(fā)自本心, 你嫉妒, 所以才揚言要殺他……” 他別開眼,手執(zhí)著她的, 堅定的從自己左胸前挪開, 再利落放手。面色沉靜, 不搭言語。 翟羽諷笑了一聲,拊掌而言,“原來,我們的琛王爺,竟然敢做不敢認?!?/br> 40事成 翟琛低眸,凝神看向翟羽,她此刻臉上雖含著嘲諷,看上去卻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像暖風(fēng)十里艷陽天里,那踏馬而過的少年。眼神明亮逼人,卻又蘊著一絲極其嫵媚的挑逗,仿佛要將人的魂也勾去。 她已許久沒有這樣鮮活分明的情緒:永遠都在嬉笑,毫無正經(jīng)。 可她又不知何時開始,如此懂得運用她身為女 hā iТá ń gSHuWU.,てοM 子的得天獨厚:眼神不再是那一汪汪明澈的讓人不忍污了的清泉,或者一團團欲將人挫骨揚灰的烈火,也沒了明凈的憂傷感慨,沒了懵懂的敬仰畏怯……那些過往的單純,全成了如今那濃的化不開的媚,纏繞得緊緊的,窒息般的緊。 “愛?”他沉思著,再低聲問出這一個字來。 “如何?”翟羽挑眉。 “沒有?!钡澡∞D(zhuǎn)過身子,看著院中隨夜風(fēng)舞動的桃花,徐徐言道。 “真不愛我?”翟羽斜過眸光去看他,見他不置可否,便又淺笑著晃了晃頭,“那我就祝四叔你最后不要既輸了皇位,又輸了你那寶貴的心?!?/br> 手指間猝然用力,緊握成拳,面色卻依舊平靜一如往常,翟琛就仿佛是看那桃花看入了神。 翟羽也不再與他糾纏,哈哈一笑,轉(zhuǎn)過身去,“如此這般,你便再沒理由殺夏風(fēng),不和你多聊,我回去了?!?/br> “你倒是有信心?!?/br> 翟琛清淡冷冽的聲音從身后飄來,倒是成功止住了翟羽的步伐。她回頭盈盈一笑:“我是對你有信心。 這倒不是說你不會妒人才能、加害賢良,惡毒事相信你沒少做過。不過,夏風(fēng)是徐太醫(yī)的獨子,徐太醫(yī)為四叔你盡心效力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讓他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孤獨終老?如果你是這般小人,那又如何能使得這么多能人異士為你甘心效命? 當(dāng)然,為防萬一,我可以給你保證,無論我今后如何與你作對,我絕不會讓夏風(fēng)牽連其中。從重逢至今,我也沒詢問過他半句主意,只是將他當(dāng)做傾訴對象而已。而以夏風(fēng)的心性,他也不會去幫七叔。這樣,四叔可放心了?” 翟琛自花樹上收回目光,將那幾無重量的視線落在了翟羽臉上。明明是輕如明月清風(fēng)的眼神,翟羽卻覺得背脊一陣發(fā)沉,直要壓得她伏身相避。可她捏緊拳,依舊含笑坦然相對,一直看著翟琛面色寂靜地從面前直直走過,她才追上去,邊走邊道,“還不放心?如果你還要殺夏風(fēng),那可就只有你愛我所以你吃醋這個理由了。這樣倒可解釋你許多異常的行為。就如,耐不住地離席跟著我過來,一開頭就是那么一句無頭無尾的問話,問我怎么看待夏風(fēng),你若不是想分個重要的職位給他,倒不如直接問我愛不愛他?!?/br> 翟琛停住腳步,站在原處望著眼前空茫夜色,許久,才仿若長嘆的問了一句:“你就這么希望我……愛你?” “是。”翟羽回答的當(dāng)機立斷,毫無猶疑。 “為何?”他隱隱抿起唇角,幽如子夜的雙眸終于再度凝向她。 翟羽譏諷而笑:“我要將你以前自恃及自信能永遠掌控在手里的東西一一拿走,再狠狠踐踏。” “憑什么?”翟琛面色不驚地朝她走近,“就憑你這幾個月以來的曲意逢迎,以色誘人?翟羽,你急躁了?!?/br> “你可以理解成因為聽到你要殺夏風(fēng),我為此亂了心神,和你一般失態(tài),”翟羽冷笑一聲,腳下卻不自覺往后撤了一步,卻察覺身后便是院中假山,心頭微慌,卻依舊假裝隨意地靠上去,繼續(xù)不徐不疾地言道,“你也可以想成是大局將定,我再無心奉陪。要知道,我說過將會守在你身邊,直到這條奪嫡之路走到盡頭,也不過是想看著你如何失敗而已。 而這段日子,如你所言,我曲意逢迎,以色誘人,你以為我要的是平安度日? 我本不怕死,更不擔(dān)心你殺我。如果你要我死,當(dāng)初就不會逼著我活過來。而如果是因沖撞你而受傷,便更無所懼,因為那些外傷遲早都會好的…… 其實,我要的也不過是你從權(quán)勢到感情,都輸?shù)母筛蓛魞?,一無所有。我明白你現(xiàn)在不會承認你愛我,或許以后也不會。但如果有一天,你輸了,成了階下囚,我一定將你這顆心挖出來看看其中究竟有沒有我!” 翟羽手指著已然走過來將她困在假山前的翟琛的心口,眸光嗜血而狠毒,仿佛下一瞬,便真的會生出把利刃將翟琛的心活活挖出。 “那如果我現(xiàn)在就承認我是愛你的,你又怎么辦?”翟琛俯首看她,神色認真,“如果我說,從前我便一直愛你,只是有苦衷,迫不得已不能讓你知道,你又當(dāng)如何?” 翟羽仿佛整個人都要被他漆黑的雙眸吸了進去,干干笑了聲,別開了眼:“你以為我會信?” 翟琛臉上是早有所料的神情,笑意薄薄一層,淡的只剩諷意,聲音低沉,“看,說了,你也并不相信?!?/br> “那是因為你全無誠意!” 翟琛拇指在她腮邊輕輕摩挲:“你一定要等我在輸了之后,對你說,你才算是信?” 翟羽繼續(xù)別著臉,望著腳側(cè)道:“我說過,總有一天會讓你求我?!?/br> 翟琛沉吟片刻,“翟羽,這樣看來,你所謂的報復(fù)不過是為了你愛我,卻沒得到我同等的回應(yīng)?!?/br> 翟羽不屑地哼哼,“哧,簡直可笑!我要報復(fù)你的理由多了去了!” “小孩子,”翟琛聞言竟似是隱隱慨嘆一聲,伸手抬起她下巴,“那便說說,你還給你的復(fù)仇找了什么理由?父母之仇?當(dāng)初我曾多次傷了你?” 翟羽在他的目光下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更為自己的心意被他察知而感到心慌,但轉(zhuǎn)念一想,卻又平靜了,“不,還有你對我本事的輕蔑,你從不信我能真的報復(fù)你?!?/br> “的確,我不怕你報復(fù)我,”翟琛表情平靜淡然,可又抓住她依舊放在他胸口的手,死死按住,望著她輕描淡寫地說,“但,如果有機會,若你也真下得了手,便挖出來看。那時定會發(fā)現(xiàn),這里除了比你的稍微蒼老,別無其他差異?!?/br> 翟羽一震,怔怔地看著翟琛,隨后稍稍反應(yīng)過來,便胡亂地想掙脫自己的手,嘴上還慌亂地念叨:“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會,也不敢?我又不愛你,有什么不敢的?我定會報復(fù)你,我要殺了你,為父母報仇,再換我自由……” 她聲音越來越大,卻突然被他的唇堵住,模模糊糊地嗚咽回去,手上卻還念著推他打他,朦朧不清地指責(zé)發(fā)難:“我不想再和你維持這關(guān)系!你放開!放開!” 直到身后突然傳來一聲不敢置信的詢問:“四哥?” 翟羽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