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天劫?
“噗”,天空再次散落一片血雨。 “你,你……”炎族宿老被氣到不行,本來他還不想放棄,抱著一絲希望拉攏對方,故而拿出天地熔爐作為交換,顯示誠意,然而結(jié)果就是被那個小狗給坑了。 “魔咒體的命真有那么硬?連天罰都劈不死?”有炎族族老起疑,并且臉上露出一絲輕蔑,道“這家伙身上肯定有古怪,既然不想交換,那就勾魂搜魄,直接劈殺吧?!?/br> 這位族老在炎族地位很高,是炎衍的叔祖,他強硬霸道,無比直接,要對杜牧進行搜魂,奪取機緣,而且不準(zhǔn)備給對方留活路。 “你們認(rèn)為怎樣?”這位族老說話分量很重,是僅存的幾個宿老之一,后人中出了炎衍這等絕世天驕,其他宿老都會給他面子,他接著道“他并不是連山族人,我們沒必要忌憚連山族的反彈,隨便找個理由應(yīng)付過去就是了。關(guān)鍵是他身上的造化,值得我們那樣做。” 當(dāng)著杜牧之面,在商量,在應(yīng)對,直接把對方當(dāng)成了死人,這種倨傲,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作風(fēng),真的很“上古遺族”。 “呵呵,真當(dāng)我是泥人捏的沒脾氣嗎?!倍拍列闹欣湫?,右手很自然的掠過小腹,摘下“障目”。這是螳螂很久前給他的神葉,只有一個小作用,就是能封絕靈力,讓修為滯留在當(dāng)前境界。這一次他進入黃泉海,就將葉子鎮(zhèn)封在氣海上,此刻被他取了下來。 “想殺人奪寶,你們得有那個命?!倍拍辽裆绯?,語氣輕蔑。 “拿下他!”炎衍的叔祖伸手一指,身后閃出一個老者。 那是一位半步地仙強者,極為可怕,是上古遺族供養(yǎng)的強絕門客,專門干臟活的,別看老者年邁不堪,出手卻毫不含糊,一步踏出就已來到杜牧面前,覆手就當(dāng)頭鎮(zhèn)壓下去。 “老不死的?!倍拍裂凵窳栀?,目露寒芒,敢跟我這么托大,你活膩歪了,三百六十九個氣旋悄然連成一片,氣息外放。 吡咔! 一道粗如車輪的雷霆,突兀的從蒼青色高空垂落,連貫蒼穹和大海,劈掛而下,在二人頭頂炸響,銀光刺眼,耀然奪目。 杜牧毫發(fā)無損,老者直接爆碎,化成飛灰,隨風(fēng)湮滅。 就在那道天雷正要擊中杜牧之際,卻神奇的拐了個彎,詭異無比的劈在老者頭上,讓他當(dāng)場就魂飛魄散,尸骨無存。 “怎么回事,天雷好像突然變厲害十?dāng)?shù)倍不止?!蹦敲謇铣泽@,黃泉海大道不全,天雷高懸,隨時都能擊落下來,眾人對此是有一定認(rèn)知的,但絕對不會這般厲害,一擊就將半步地仙強者劈殺。他們來時也曾遇到天雷,那時候還能勉強抗得住,而眼下僅僅一道天雷就將老者亟滅了,這就不是普通天雷可比的了。 “過來,領(lǐng)死?!倍拍脸切┭鬃遄謇险惺?,態(tài)度輕慢,語氣惡劣。 “這小子邪門,不要靠近?!毖籽芫驮?jīng)吃過這種虧,被對方頂著天雷狂追猛攆,如同喪家之犬,眼見天雷威力暴漲,及時發(fā)出警告。 杜牧見對方不動,他主動向炎族那邊攻伐,沖過去的同時,渾身氣息再放大一截。冥冥之中,自有感應(yīng),九十九條雷龍從虛空中探出腦袋,降下一片雷海,攜著閃電,讓這片天空發(fā)生躁動。 炎衍吃驚,連忙拋出天地熔爐,迎風(fēng)暴漲,懸在眾人頭頂,阻擋雷擊。 轟隆,喀嚓! 天地熔爐大震,劇烈搖晃,一道道雷印子出現(xiàn)在爐壁上,凸凹不平,眼見就有被擊碎的危險。 炎族天驕大駭,咬破舌尖,一滴精血吐在熔爐里,冒死頂住雷海,而絕世天驕卻搖搖欲墜,跌落向海面。 天地神爐失去主人加持,頓時變回原狀,化成巴掌大的爐子,飛向墜落大海的少年。 雷龍嘶吼,閃電咆哮,頃刻間吞噬了這片天空!天地之威,讓人窒息。 “啊……” 炎衍的叔祖第一時間發(fā)出慘叫,不過他雖然遭劫,并沒有立即死亡,而是被寶衣抗住了。天雷及身,讓他明白了這些雷霆的偉力,那是—— “天劫,而且還是百雷大劫?!毖鬃遄謇蠘O度震驚,這樣的雷霆,是天地劫難,在大道缺失的黃泉海,不可能有人扛得過去,沒想到對方竟能觸發(fā)這種等級的天劫。無故受劫,這是滅頂之災(zāi)。 “是傳說中的百雷大劫,可是這怎么可能?”周圍的炎族族人驚恐。 百雷大劫,和道傷一樣恐怖,并稱為修行路上的兩大天塹,幾乎無解,觸發(fā)者都是大道境絕顛強者,是窺伺仙道的存在。上天不允許他們站在大道之上,所以降下百道天劫作為懲罰。 天劫不同于天雷,天雷雖然可怕,但力量沒什么變化,天劫則不同,威力恐怖且變幻莫測,層層疊加,越往后越越驚人,能扛過六十三道天劫者已經(jīng)是強到絕顛的存在了,七十二道幾乎沒人能扛過去。而渡過百雷大劫之人,現(xiàn)在都成了仙尊。 隨后,這片海域被點爆了,炎族之人驚慌大叫,四處奔騰,有人速度不夠快,逃不過天雷,被擊中了,化成了血霧。 “小狗,你好惡毒?!蹦敲謇蠎K然,這一趟出行,大道火種沒有得到,一來一回卻搭進了數(shù)百條人命。 杜牧也不好受,這種雷劫,他也受不了幾下,渾身被轟得破破爛爛,所以,他必須把雷劫轉(zhuǎn)移到炎族身上,讓他們代受劫難。 那名族老一把托住炎衍,將少年天驕抗在肩頭,頭也不回,矢奔逃命。只要老子不死就行,你們愛誰誰吧。 炎族名宿也不敢逞兇了,此刻他恨死了那位自作主張的家伙,憑著炎衍叔祖的身份肆意妄為,惹怒這么一尊煞星。這里已經(jīng)被雷劫覆蓋,他再大的本事也不敢硬抗,黃泉海的天劫跟陸地上完全不同,他不想被動遭劫,唯有逃遁。 此刻,炎族殘兵余勇死的死逃的逃,杜牧已經(jīng)成了雷海里的孤舟,百道雷龍都朝他噴吐雷炎,要撕裂他! 杜牧被劈的上竄下跳,抱頭鼠竄,狗奔豕突。麻辣鍋吧,這樣下去不行啊,遲早都要被天雷劈死,葬身雷海。 可惜,這片海域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個螳螂,不過那貨在他摘掉障目葉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距離他七八十里遠(yuǎn)。 杜牧齜牙咧嘴,皮開rou綻,疼得直抽筋,反身回跑,駕著一道紅光,折向浮島沉沒處。那里還有不少人沒有離開,他要把雷劫轉(zhuǎn)移到地仙天宮頭上。 然而,他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滯留在浮島附近的那些人,遠(yuǎn)遠(yuǎn)見到一片雷暴快速奔來,早就逃得一干二凈。 杜牧破口大罵,不停慘叫,渾身皮開rou綻,露出寶體里的白骨,模樣非常凄慘。 雷劫像是狗皮膏藥一樣,黏住了他,讓他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自作自受?!斌牍笮?,在遠(yuǎn)處幸災(zāi)樂禍。 這個時候,再將“障目”貼回氣海也不頂用了,唯有硬抗雷劫。杜牧見那貨落井下石非常開心的樣子,氣得發(fā)抖,頂著雷暴就朝他沖了過去。 麻辣鍋吧的,死道友不死貧道,有難一起扛,這才不枉兄弟一場。老子付出那么多,你為小結(jié)巴犧牲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 “你個驢日的,老子詛咒你被劈死!”螳螂大驚,惡狠狠的咒罵,拔腿就跑。 “轟” “啊……我艸……” “嘿嘿嘿……” “你特么去死吧,看老子的‘妖皇辟邪陣’,不要——啊……” “你再跑啊,再跑啊,哈哈哈……” “滾滾滾,嗚嗚嗚……” “好兄弟,不枉我們相交一場,來,分個劫……” “你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狗……逼……養(yǎng)的,嗚嗚嗚……” “別怕,別怕,來嘛……” “不要,不要過來,老子求你別過來啊,媽賣批的,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