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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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寒驍擔憂母親安危,道:“母上,怎么了?” 姜蠡蹙眉道:“這小子身體里好像有三股強大的力量,在和我的靈力一直對抗?!?/br> 妘寒驍驚道:“難道以母上的修為,也壓制不了他嗎?” 姜蠡搖頭道:“這力量并非是這小子的,就好像,這三樽神鼎有自己的意識,在幫這小子。” 妘寒驍聞言大奇,隨時又若有所思。他和姜蠡一個有震雷鼎,一個有離火鼎,各自煉化都有十幾年,對這神鼎的奇妙卻還是不能完全窺探。不過有一點他們都已經(jīng)察覺到了,那就是至尊九鼎并非尋常神奇,它們好像有著自己的神識和靈力,并非完全受人控制。 也正是因為如此,但凡是旁人獲得神鼎,煉化的途中一定會有諸多危險,必須徐徐圖之,或者以絕強的靈力來壓制,否則稍有不慎,就有反傷之虞。 不過,這世上有一族人卻是例外,那就是姒文命的后人! 姜蠡又嘆又恨道:“姒文命那jian賊,他將創(chuàng)世神鼎和軒轅黃帝的黃金劍完全融合,卻又加入了自己的血脈,從此以后,只有他的后人才能完全控制這至尊九鼎了。” 妘寒驍也怒道:“難道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姜蠡搖頭道:“很難,不然當初那姒啟一個紈绔子弟,是怎么鎮(zhèn)服天下高手的?當時贏伯翳、你祖父姜公離、水神無支祁、還有那東海龍伯國的國主汪芒……這么多絕世高手,都敗在了姒文命一家的手下……” 妘寒驍正黯然間,忽聽母親道:“不過,世上應(yīng)該有一種辦法……” 他大喜,急問:“什么辦法?” 姜蠡緩緩道:“那就是以無上修為,壓制至尊九鼎,重新煉化,然后將其中的姒文命血脈剝離出來,或許可行!” 妘寒驍聽得驚愕在場,道:“至尊九鼎不是從兩大神器衍化而來的嗎,誰能壓制?” 姜蠡笑道:“我只是說說,驍兒,你記住,修行一途最終還要靠自身,所謂神器,不過是輔助而已。就像那武觀,沒聽說他有什么神器傍身,但獨步大荒,無人能敵,甚至能夠和其師父西王母為敵!” 她一番話,是寬慰兒子。妘寒驍聞言,只能點點頭。 兩人正說話間,忽然聽到一陣*聲,風易從水中緩緩直起身來,嗆了幾聲,摸著腦袋道:“疼死我了!” 妘寒驍見他醒來,大怒,道:“賊子,你竟然還沒死?!闭f罷就要一掌劈下,結(jié)果了他。 “驍兒,慢著!”姜蠡生怕殺了這小子,一是天下大定,妘寒浞定然不再需要自己的兒子,對其冷落,二是如今知道這小子身懷三鼎,雖然不能據(jù)為己有,但將他控制在手中,說不定有一天能勘破九鼎之奧妙。 即使不能成功,也能借他多了解九鼎的奇妙,增進修為。 姜蠡急忙攔住了妘寒驍,他憤憤難平,道:“暫且先放了你!” 姜蠡看著風易,冷道:“你剛才為何要幫那怪人?” 風易一愣,他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只是看著那怪人,莫名的有種親切之感,好像跟他之間有一種聯(lián)系。在看到他即將死在姜蠡的手上時,風易不由自主的就出了手。 不過剛那一招借用坎水之靈,掀起滔天巨浪,一下子耗盡了他的靈力,也正是因為如此,還沒跑多遠,陷入姜蠡的陰火羅網(wǎng)之陣中,隨即更是幾招敗在妘寒驍手下,差一點被電成了焦炭。 姜蠡見他不回答,也不再問,她早看出這小子jian猾無比,此刻時間緊急,拿他沒辦法,待捉其回去,慢慢處置。 兩人再次躍至玄黿背上,凝神探查。這一次卻有所不同,這巨大的遠古靈獸顯然和之前的死氣沉沉不一樣,腳下傳來微微的震動,仿佛來自地底深處,和時間的盡頭。 妘寒驍喜道:“母上,玄黿獸似乎快要蘇醒了?!?/br> 姜蠡點頭道:“看來那怪人果然是看守玄黿的人。他這一受傷遁去,玄黿自然要醒過來。” 妘寒驍?shù)溃骸澳俏覀兿乱徊皆撛趺崔k?” 姜蠡道:“這玄黿獸的強大超乎我的想象,看來想殺死它不是那么容易的。既如此,我們就取了你父王放在玄黿背上的洛書,讓純狐的jian計不能得逞即可?!?/br> 妘寒驍奇道:“難道真的有洛書,聽說這本書道盡世間的奧秘,孩兒一直以為是以訛傳訛的?!?/br> 姜蠡道:“自然是有的,不過一直藏在大夏王室中,自從姒太康被你父王和后羿一起囚殺了之后,這洛書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連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模樣?” 妘寒驍若有所思,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找這洛書? 姜蠡沉思片刻,道:“既然玄黿身上有陣法,如果我猜得不錯,洛書也一定在陣法中?!?/br> 妘寒驍急道:“那母上快快施法吧?!?/br> 姜蠡雙手結(jié)印,口中念訣,過了片刻,似乎什么也沒發(fā)生。妘寒驍急的東張西望,姜蠡卻閉目凝神,不斷施法,風易靈力耗盡,經(jīng)脈也被制住了。他只能好奇的看著腳下的玄黿龜甲。 又過多時,那龜甲上突然傳來一陣異動,一片片復(fù)雜的龜紋上閃爍著淡淡的光暈,越來越強。 風易驚道:“難道這竟然是控制玄黿的陣法?”他身有重光瞳,其實早就看到了龜紋上的毫光,只不過一直沒說罷了,之前還以為是玄黿的神力所致,想不到竟然是陣法。 隨著姜蠡的施法,那光芒愈發(fā)閃爍,一直從三人的腳下綿延至遠方,遙遙看不到盡頭。 妘寒驍在一旁看著,驚奇無比,卻又毫無頭緒。 姜蠡施法許久,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妘寒驍急問道:“母上,可曾有發(fā)現(xiàn)?” 姜蠡搖頭道:“這陣法頗為奇怪,雖然靈力強大,但卻似乎并沒有控制力,也不知道是如何控制住這玄黿靈獸的?” 她又試了片刻,始終蹙眉不解。 妘寒驍驚疑交加,突然咬牙道:“母上,你安插在父王身邊的細作,一定可靠嗎?” 姜蠡聞言一愣,她身為九黎南蠻之主,自從失寵之后就一直在南疆,很少回帝丘。這細作是當朝顯貴,是她幾十年前的親信,已經(jīng)許久未見。 妘寒驍怒道:“母上久居南荒,有所不知。這些年父王他剛愎自用,寵幸純狐等人狐媚女子,更有逢蒙這些諂媚小人,久而久之,對其他人大多是喜怒無常。依孩兒看,這細作的話不能相信?!?/br> 姜蠡很少參與這些朝堂的爭斗,一時鳳目之中殺意畢露。 他二人說話時,風易卻癱軟在龜甲之上,一直盯著那龜紋查看。他修有天子九歌,對世間的靈力有著非同一般的洞察力。看了片刻,他忽然覺得,這些閃閃發(fā)光的龜紋,不像是一個陣法,倒像是一個個巨大的字符,只是具體寫著什么,卻看不出來。 正看得入神時,忽覺腳下一陣劇烈震動,水波蕩漾,泥沼翻滾。 妘寒希驚道:“那怪人又來了?” 姜蠡道:“不是,那人受了你我的合擊,身體受傷不輕,不時不敢上來?!?/br> 話音剛落,腳下的龜甲猛地向上騰空,仿佛有千鈞之力,將三人高高的拋起來。姜蠡和妘寒驍雙腳疾踏,盤在空中,警惕地看著下方,還沒看出端倪來,那玄黿靈獸又猛地下沉,在水中留下一個無形的真空。 剎那之間,三人腳下一片虛無,頭頂上卻有著萬頃云夢澤湖水,如此大力可想而知。一瞬間,姜蠡和妘寒驍口吐鮮血,落了下去,臉色蒼白。 姜蠡急道:“驍兒,是玄黿,玄黿獸蘇醒過來了?!?/br> 妘寒驍身上雷光乍現(xiàn),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只能跟在母親身后。二人心有不甘,但眼見玄黿蘇醒,這輕輕的兩下,就將他們擊傷,如果再留在這里,恐怕性命不保。 兩人無奈之下,只好閉氣,運靈而出,駕馭著水流,飛出水面。 過了片刻,玄黿靈獸又出奇的安靜下來,黑暗之中,四只粗的像天柱一樣的龜腳又陷入湖底泥沼之中,像是重新沉睡。 一片混沌之中,風易緩緩醒過來,四下一瞧,神瞳卻看到自己身處一個通道之中,前后看不到邊際,兩邊的“石壁”頗為柔軟,但用手一碰,才知十分堅韌,也不知是什么材料鑄就的,恐怕用尋常刀劍都切不開。 風易勉強站起來,渾身痛極,前后和姜蠡、妘寒驍大戰(zhàn)幾場,又被這玄黿靈獸整了個七葷八素,現(xiàn)在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傷,沒一處不疼的。 不過他悲嘆之余,卻又有些僥幸,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但好像自己擺脫了姜蠡母子兩個的魔爪,他本來以為自己逃不掉了,一直喪氣,此刻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了幾聲,帶動了傷口,又疼的咬牙咧嘴。 無奈之下,只能坐下來運氣療傷,他身負坤地和天璇靈,身體恢復(fù)速度快過常人數(shù)倍,不多時,已經(jīng)可以活動。正要結(jié)束吐納煉氣,忽覺一股沛然靈力從前方猛地撲過來,經(jīng)過自己的身體,又蜿蜒而過,朝通道的另一端奔去。 剎那間,風易就好像一個冬天之中,馬上就要被凍死的行人,突然來到了一處春暖花開的世外桃源,那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