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守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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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驚訝看過去,卻見遠方突然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漩渦,那漩渦雖在水中,但一直從地上延伸上湖面,像是一條水龍,在湖中翻滾,產(chǎn)生巨大的力量。 風(fēng)易察覺到什么,低頭一瞧,那水龍一直插入湖底,卷起了無數(shù)淤泥。那些泥水漸漸蜿蜒向上,這白色的水龍陡然變成了灰色,仿佛湖底出現(xiàn)了沙塵暴一般。 三人正凜然,凝神戒備時,那泥土漩渦猛地席卷過來,妘寒驍憤怒不已,猛地劈出一道雷電,夭矯插入其中,速度極快。他此次入水以來,處處受制,不僅遭遇諸多困難,還要受風(fēng)易的氣,心中早就憋了許久了。這一招石破天驚,如果是在外面,即使一座小山也要給劈開了。 哪知他的一道雷電氣劍送出去之后,一下淹沒在泥龍漩渦之中,消失不見,好像連一點水花也沒激起來。 風(fēng)易看出一些端倪,他掌控太乙鼎之時,也可以生出無形的靈力渦旋,化解別人的攻擊,只不過太乙鼎融入了他的身體,想要化解,只能先生生承受,如果力量太大,那尚未來得及,自己已經(jīng)受傷了。 像這樣在水中激發(fā)出如此狂猛的洪流,風(fēng)易簡直想也不敢想。 姜蠡皺眉,雙目電射,手心一開,一柄綠色的長刀握在手中。她刀身一動,運靈貫入,綠色長刀陡然融入了一條紅線,疾速生長,瞬間變成紅中帶綠,綠中帶紅,不分彼此。 風(fēng)易看了又驚又嘆。他重光瞳和天子九歌運出,看出這長刀神力無比,蘊含著極其強大的木靈,此刻姜蠡又將離火鼎注入,這一木一火,本是不能相容的,但她偏偏能讓其互相增生,威力數(shù)以倍計的變大。 四周水流擴散,變成了紅彤彤,好像巖漿,又忽而綠幽幽的,像是劇毒的蠱池。 姜蠡冷冷一笑,手中紅綠光芒陡然劈了出去,在水中生生破開了一道寬達數(shù)丈的真空。其刀氣凌冽狂猛,是風(fēng)易生平之所見,與它一相比,那虎翼、犬神的妖刀,簡直和廚房生銹的菜刀沒有兩樣了。 刀光一閃,仿佛眼前的云夢澤被分為了兩半。那泥龍渦流被刀氣一阻攔,也停了下來,它的力量本來就是一部分靠著云夢澤無窮無盡的水流匯聚而成,姜蠡這一刀切開了水流,也切斷了它的力量源頭。 剎那間,泥龍渦流停了下來,漸漸變小,隨即消失不見了。 風(fēng)易驚的長大嘴巴,不由得對這九黎之主有些畏懼,暗道:“乖乖,剛才幸虧沒有激怒她,不然她給我來這么刀,豈不是連骨灰都剩不下來了?!?/br> 妘寒驍笑道:“母上修為一日千里,天下間恐怕已經(jīng)沒有能和母上爭鋒的了?!?/br> 姜蠡卻臉色平淡,道:“驍兒勿要小覷天下英雄,這大荒,遠比你想象的要大。”話音落下,卻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看著那泥龍渦流消失的方向。 過了片刻,只見四周被劈開的水流又疾速涌過來,好像開閘的洪水一般。三人早有防備,巋然不動,又過須臾,風(fēng)易驚詫看到,那湖底陡然又出現(xiàn)了數(shù)道微笑的漩渦,卷起那些淤泥,不斷向上。 轉(zhuǎn)瞬之后,那漩渦越來越大,又出現(xiàn)了三條一模一樣的泥龍渦流,一左一右向風(fēng)易和妘寒驍襲來。中間那條尤其粗壯,卷的四周渾濁不堪,即使是風(fēng)易的重光瞳,也看不清周圍的景象。 妘寒驍護住自身,驚叫道:“母上,這是什么?” 姜蠡淡淡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應(yīng)該就是守護云夢澤,守護玄黿的人。” 妘寒驍驚道:“什么?為什么我從來沒聽過,這玄黿靈獸的龜甲堅硬無比,還需要人守護嗎?” 風(fēng)易聽了,暗暗冷笑:“真是個蠢貨,玄黿獸如此強大,卻乖乖臥在這里,明顯是有人在看守。明著是守護,其實是以陣法囚禁罷了?!?/br> 他嘲諷之余,心中也震驚無比。原以為寒國高手,只有妘寒浞父子三人,姜蠡、純狐、逢蒙、歡兜、三妖仙等人,想不到這與世隔絕的云夢澤湖底,又出來一位絕世高手,看其修為,似乎不在姜蠡之下,簡直可怖。 與之一比,大夏各國沒有一個能和寒國這些高手匹敵的,一時間,風(fēng)易又有些泄氣絕望。 姜蠡高聲道:“閣下何人?我乃姜蠡,九黎之主、大荒天子之后,你見到我,竟敢放肆?” 說話聲如流火一般傳出,卻一點回應(yīng)也沒有,只有那三條泥龍渦流分別襲擊三人。 這三人都是大荒中的頂尖高手,合力之下,能夠抵擋的幾乎沒有。眼前這玄黿守護者看來也深知這一點,分別御使三條泥龍分開他們,各個擊破。 三人心高氣傲,本來是不屑的。但出了幾招之后,才道不好。這泥龍也不知是用什么靈力驅(qū)使,竟然能吸收旁人的攻擊,不論是奔雷電劍,還是諸侯之劍,都是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唯有姜蠡手中的綠色長刀加上離火鼎,可以與之抗衡。但她心中驚怒,又時刻擔(dān)心妘寒驍,一身修為大打折扣,竟然也被纏住,不能脫身。 過了片刻,姜蠡怒喝一聲,手中長刀頓時爆發(fā)出一道綠光,直透水面,節(jié)節(jié)暴漲,將整個湖底都映得一片碧綠,像是一塊純凈的碧玉。她眼中生出寒光,轟然劈了出去。 那泥土渦流瞬間一分為二,向兩邊退了過去,正好碰上襲擊妘寒驍、風(fēng)易的兩條,如此碰撞一起,地動山搖,險些連湖底都要翻了個底朝天。 風(fēng)易受了一絲輕傷,躲在最后,朝前看去,只見一片渾濁之中,顯現(xiàn)出一個人影。 這人長得十分奇怪,面色慘白蒼老,披頭散發(fā),兩眼凹陷無光,甚至看不清眼球,好像是垂死之人,而且渾身焦黑,散發(fā)著一股怪味。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能相信有活人能長成這個樣子。 不知為何,風(fēng)易見到這怪人的時候,卻沒有一點厭惡的感覺,反而覺得親切,仿佛和這人有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不知不覺,風(fēng)易臉上出現(xiàn)兩條濕熱的淚線,他還未察覺,就已經(jīng)融到了水中,消失不見。 姜蠡在最前面,冷冷道:“你是何人?為何我在帝丘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你?”連問了幾句,那人卻嗚咽有聲,只是不回答,雙眼深深藏在亂發(fā)之后,身形佝僂緩慢,讓人瞧起來十分不忍。 妘寒驍忍不住小聲道:“母上,難不成認錯了,這人根本不是父王派來的,父王怎么可能認識這樣的人?” 姜蠡沉思片刻,道:“絕不可能,這樣的高手,怎么可能平白無故的冒出來?哼,你父王神秘之極,他早年不過是一個紈绔子弟,連自己的父母都敢喊打喊殺,消失了幾年就多了一身修為,搖身一變成了后羿的丞相,他的底細你又知道多少?” 妘寒驍聞言一時說不出話來,心中反倒是有些驚恐。如果這人真的是父王的人,那自己和母上的行為,豈不是暴露了? 姜蠡卻氣勢外放,身形都好像變大了幾分,目光中滿是殺意,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連你一起殺了吧?!毖粤T縱起綠色長刀,灌注離火之靈,轟然一下劈了出去,所到之處,無論是水流還是泥土,都瞬間化為灰燼,和無盡的白氣。 風(fēng)易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看了過去,那怪人黑色的皮膚陡然變成了黃色,身體像是融化了一樣,和最下面的湖底淤泥化在了一起。與此同時,云夢澤水底陡然劇烈震動,像是發(fā)生了大地震,四下?lián)u晃。 湖底的那些淤泥經(jīng)歷千百年的歲月,積蓄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靈力,就像是無邊無際,深不見底的沼澤,可以陷沒萬物,連靈力也不例外。 怪人御使那些淤泥,瞬間將湖底化作了一片渾濁世界,姜蠡的長刀猛靈劈了過去,就像是泰山落入了海洋之中,激起了滔天氣浪。但與此同時,那巨大的刀氣卻節(jié)節(jié)變?nèi)酰稽c一點的,快速的,消散無形。 那些淤泥渾濁不僅吸收了姜蠡的刀氣,更是滾滾流動,將一部分力量返還了回來。 姜蠡猝不及防,悶哼一聲,以綠色長刀擋在身前,身體像是離弦的箭一樣疾速退后。 妘寒驍見狀,大呼道:“母上!”奔雷滾滾,飛了過去,扶住了姜蠡。哪知那力道還沒衰減,帶著兩人一直飛過了四五丈,才停了下來。 風(fēng)易瞧得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這水下可不比地上,尤其還是深逾百丈的云夢澤湖底,這強大的壓力壓的眾人不得不運靈抵抗,稍有疏忽,身體就會被壓的咔咔作響,甚至骨斷筋折,五臟六腑破裂而死。 也就是姜蠡、妘寒驍、風(fēng)易這樣的高手,才能在湖底行動自如。但即使是這樣,所使招式的威力也只有五六成。這怪人只是防御,單單反擊的力量竟如此驚人,實在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