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知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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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易不知哪里來的勇氣,道:“虞少卿那廝險惡jian詐,心思歹毒,你可千萬不能嫁給他!” 虞沫沉默良久,才道:“我當然知道虞少卿是什么人。你知道嗎?他其實已經多次讓蒼舒爺爺跟我父親提親,只不過父親他一直以我年幼為由,推辭了下來。可再過一年,我便要十五了。在這個歲數,谷中大多數女孩都已成親。那時父親再想推辭,可就沒那么容易了?!?/br> 風易聽得激動,脫口道:“你難道就不能直接跟他說,你不喜歡他嗎?” 虞沫淡淡道:“你以為我不想,只可惜父親他無子嗣,待百年之后族長的大位由誰來繼承?” 風易怒道:“讓誰繼承都可以?只要不讓你嫁給那個混蛋!” 虞沫突然仰起頭,秀美絕倫的臉上卻突然出現一股決絕,一字一句道:“不,誰來繼承很是重要。這關乎到姑慕國的存亡,關乎到父親的一生心血,更關乎到帝舜遺留下來的一切。這繼承之人,不是虞少卿,不是伯虎,不是仲熊……” 說到這里,像是對天起誓一般,道:“只有我,才能繼承父親的族長之位!” 風易第一次見到這少女臉上出現如此神情,直驚愕的說不出話來,愣在原地。 虞沫朝天邊看了許久,突然笑了起來,仿若換了一個人,說到:“風易,我今天說的話,你可不能對外人講哦。不然,我定要恨你的。” 風易直直地點點頭,腦心頭卻震驚無比。仿佛第一次見到眼前這美麗的女子。 虞沫嘆了一口氣,道:“可惜我一個女兒家,勢單力孤,你愿意幫我嗎?” 風易一愣,下意識答道:“我一個戴罪之人,能幫到你什么?”心頭卻噗噗直跳,暗想:“莫說是幫你,便是為你赴湯蹈火,也是愿意的?!辈恢挥X,他已將眼前少女當成了極為重要的人。 虞沫嫣然一笑,道:“當然呢。尨降長老沒有看錯,你天資過人,放眼整個姑慕族,也是數一數二的,他日你的修為絕不會在虞少卿之下。” 聽到這里,風易才回過神來,不由想到:“原來她是想讓我對付虞少卿?” 猶豫片刻,暗想:“風易啊風易,你可真是不中用。女子做族長,又有何不可?她可比什么虞少卿之流強多了。她既然愿做,你說什么也該幫她的?!庇菽娝c頭,微微一笑。 道:“這一段時間,季貍會照父親吩咐,傳你北斗七靈,你好好練習?!闭f罷轉身去了。 佳人已去,幽香猶在鼻間。風易神魂顛倒,茫茫然不知東西。突聽門外傳來一陣冷笑,風易暗喜:“她又回來了?”循聲看去,卻見來人正是虞少卿、伯虎和仲熊三人。 虞少卿面露陰險之色,冷笑道:“狗東西你運氣可真好,族長竟然沒有降罪于你,對你來說可算是踩到狗屎了?!?/br> 風易毫不露怯,針鋒相對,笑道:“不能讓少卿少爺如愿,真是抱歉了?!?/br> 虞少卿見其模樣,便是大大的來氣。自己乃是大長老之孫,未來的族長,眼前這小子不過是個囚徒,他憑什么在自己面前悠然自得的。越想越是氣憤,當下飛身而過,迅如閃電。 風易雖能隱約看清他體內靈力的走向,進而預測其出招。但怎奈虞少卿修為太高,出招奇怪,幾下過后,風易已是招架不住,連他身影也沒看清,胸口、小腹立馬中了兩拳,痛的跌倒在地,爬不起來。 但他不甘示弱,強自道:“我已不是囚犯,你憑什么打我?” 虞少卿冷笑道:“憑什么?就憑你在背后詆毀我,就憑你膽敢和沫兒講話。你雖走出了摩天崖,但只要還在虞淵昧谷,你就始終是一個囚犯。沫兒何等天資絕色,就算被你見一次,那也是玷污。以后若再讓我發(fā)現一次,便打你一次,直到你求饒害怕為止?!?/br> 說罷又是一陣拳打腳踢。一旁的伯虎、仲熊似是心有不忍,但卻不好勸阻。 虞少卿打的累了,又咒罵一通,心滿意足而去。 風易獨自一人蜷縮在地,周身疼痛,無法動彈。不過這數月來經常挨打,皮倒也厚了幾分。而且有太乙鼎護體,并沒有受太大的傷。 但他被人欺負,心中哪里能咽的下這口惡氣?心頭叫罵了一通,便原地修煉療傷。 不多時,小腹便生異狀,暖洋洋的流過全身,甚為舒服。身體的傷勢也很快痊愈。如此神游天外,感應天地間的自然能量,周圍的靈力不斷通過他的肌膚百xue進入丹田之中。 自從有了太乙鼎,風易無師自通學會了修煉之法,且速度極快,信手拈來! 如此修煉了許久,他緩緩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神清氣爽,氣力大增。但一想到虞少卿那神乎其技的功法,大為泄氣,想到:“虞沫說季貍會教我功法,恐怕是做夢吧,他只不過還沒有從我這里得到太乙鼎,才幫我說話而已!” 之后數日,虞沫又來過幾次,他無聊修煉控禽御獸之術,有許多字都不認識,于是便讓虞沫帶一些典籍來。大多皆是五帝所書,晦澀難懂,好在上面多有人批注,風易看得久了,倒也能全部認識。 只不過每一次虞沫前腳剛走,虞少卿便尾隨而至,而且每次都是拳打腳踢。以至后來,風易幾乎習慣下來,每次利用腹內力量療傷的時刻,便凝練靈力,不過到了后來,漸漸進步極緩,收效甚微。 這一日傍晚,風易又是遍體鱗傷,臥坐在井邊,暗暗練習。待明月初升,銀光泄地,天邊一直飛鳥在枝頭吱吱呀呀的叫著。風易急忙去感應,奇怪的是,這一次鳥兒不像以往那般逃走,反而是歪著腦袋直直的看著自己。那黑豆一般的眼睛發(fā)出妖異的光芒,仿佛那不是鳥兒,而是一個人。 風易驚叫一聲:“妖怪?”急忙掃去遐思,不敢再練。正要起身回房睡覺時,突覺那鳥兒的身形猛地變大,影影綽綽化作一個女子的模樣,飄忽忽的不似人形。風易雖然膽大,但見到如此異狀,心底還是有些害怕,小聲問道:“你……你是誰?是鳥兒成精了嗎?” 黑影微微顫抖了一下,似是十分不屑,淡淡說道:“小子,才數月過去,你便不記得我了嗎?” 風易聞聲大喜,叫道:“是你,女艾jiejie?!?/br> 黑影臉上仍罩著黑紗,朱唇粉面若隱若現,整個人都仿佛一個影子,與黑暗融為一體。她淡淡道:“小點聲,莫要讓人聽見了?!?/br> 風易這才察覺她并非實體,而是借助這只鳥兒顯形,大為驚奇,不由道:“女艾jiejie,你是怎么做到的?” 風易激動的語無倫次,他雖只見過黑衣仙女一次,但不知為何,總莫名的有親切感。 女艾道:“這是因為你學會了控禽之術,和這只鳥兒神識相同。這它體內又有我留下的印記,所以我才能夠和你交談。” 風易一愣,旋即大喜,自己本是因為無功法可學才去修習控禽御獸的法術,想不到聯系上了女艾jiejie,實在是意外之喜。 哪知女艾突然面色一冷,鄙夷道:“這一段時間我已通過臨淵鳥看到了你,真是給你的祖先丟人?!?/br> 風易有些慚愧,又有些委屈,道:“我什么也不會,怎么是那些人的對手?” 女艾冷道:“你體內有大荒神器,怎么會沒有功法?”見風易疑惑不解,又道:“你不是已經學會了一點天子九歌了嗎?如果你能融會貫通,莫說是那些紈绔子弟,就是姑慕族的長老們也不是你的對手!” 風易聞言又驚又喜,暗想:“我想的果然沒錯?!眴柕溃骸翱墒恰熳泳鸥枰矝]什么威力嘛,只不過能察覺到一點靈力而已,跟人打斗時毫無作用!” 女艾聞言冷笑一聲:“毫無作用?太乙鼎上刻有上古銘文,藏有古時圣人的力量。如果你能完全領悟,別人只要一動,你就能看出他接下來的一步、五步甚至十步想要做什么?那時誰又是你的對手?” 風易聞言大喜,心生向往。但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修煉不得章法,最多猜到別人的一步動作而已,而且往往自己剛在感應,別人的招式已遞了過來,不僅不能幫自己對敵,反而分了心。 轉而又急道:“女艾jiejie,那太乙鼎一點也不受我的控制,我該怎么修煉那天子九歌?” 女艾回頭道:“太乙鼎中融合著你祖先的血脈,它已經順著你的神闕xue進入了你的丹田之中,和你的身體融合為一了?,F在可以說它就是你,而你就是它!” 風易聽得滿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識地又感應了一下丹田,卻覺那太乙鼎安安靜靜的懸浮在氣海之中。任憑自己怎么呼喚它,它也一點反應沒有??磥碇挥性诜浅r刻,它才會自動發(fā)揮奇效。 女艾臉上也現出一絲茫然之色,思索片刻,緩緩道:“太乙鼎這等神器我也不曾見識過,據聽說你若想控制它,便需心無雜念,感應它,觸摸它,控制它。因為它本就是你血脈的一部分,只有你相信它是屬于你的,它才會為你所用?!?/br> 風易皺眉沉思,若有所悟。 就在他默默思慮的時候,女艾的身影漸漸消散,聲音也仿佛從天邊極遠處傳來…… “這太乙鼎只是九鼎其一,他日若有機緣讓你找到另外八只,修習完整的天子九歌。那時遁天入地,上高山,下深淵,煮海焚天,無所不能??v是宇宙蒼穹,也無法將你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