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師祖回山
武當?shù)暮笊桨察o了很多,除去偶爾過來給幾位師叔收拾草屋的呂子皎,一般極少會有人過來。 而此前常年蹲守后山的幾位,不久之前都給張銘鈞掌教指派了出去。 若是往常下山都會有一件明確的事情告訴你,要么去鎮(zhèn)上置辦柴米油鹽,要么去哪兒斬妖除魔,要么去給人解簽解惑,可唯獨這次,掌教只告訴了他們幾人要去的地方,至于去了之后做什么,掌教不說,他們問了也是白問。 冷清多日的武當山終于在這天熱鬧了一下,在太安城擔任國師一職的張福興師尊卸任國師回山了。 張銘鈞跟其他幾位師兄弟早就收到了張福興的傳書,因此早就知道。山上其余的弟子們可是驚喜萬分,從山下就開始圍著張福興師尊問這問那,整個武當山上下誰不知道張福興師尊是出了名的好脾氣,現(xiàn)在大師兄不在山上,一眾弟子們更加肆無忌憚了可就。 等張福興一路走上金頂,身邊已經(jīng)圍過來了不下幾十名弟子,甚至方才在山道上掃雪的弟子連掃帚都來不及放回去,就一直抱著跟在張福興身邊。 “師叔祖,都說十里太安城,萬千脂粉樓,是不是真的?” “你能問這樣的問題么?” 有個年紀稍小的弟子聽來山上的香客說起過,在香客的口中太安城可是一鼎一的繁華地,既然師叔祖久居太安多年,想必對太安城很是了解,哪兒知道剛一出口就讓旁邊的師兄照著腦袋狠狠敲了一下。 “師叔祖是清修道人,怎么會去脂粉地那種地方?” “就是就是,師叔祖,您是國師,那肯定跟皇帝不少打交道,都說皇帝后宮佳麗三千,是不是真的?” 被一群朝氣蓬勃的小道士給團團圍住,張福興被他們問的問題給弄的哭笑不得。 “皇帝是可以取很多老婆,但并不是隨便就能娶的,宮里的繁文縟節(jié)很多,我相信你們并不會喜歡待在宮里的日子?!?/br> 但是只要張福興能回答的問題,他還是很耐心的一一給了答復。 到了金頂主殿跟前,張銘鈞姚簡等幾位正立于殿前。 “都沒事做了?沒事做就去吧 經(jīng)書抄上兩遍?!?/br> 姚簡一句話給張福興解了圍,那些弟子見到掌教跟姚簡兩位師祖還是幾位敬畏,便紛紛行禮之后一哄而散。 “你呀,還是那個溫吞隨和的性子。” 等弟子們散去張銘鈞跟姚簡這才笑了出來。 “兩位師兄,好久不見?!?/br> 張福興走上前,張銘鈞跟姚簡于其而言好似兄長一般,即便分隔兩地多年只能靠著書信往來聯(lián)系,那份恩情牽絆卻愈加深厚。面對兩位兄長張福興眼窩一熱便跪了下去,結結實實給張銘鈞還有姚簡磕了兩個頭。 “你這是做什么,快快起來?!?/br> 張銘鈞跟姚簡忙去伸手將張福興給攙起來。 “福興離開武當山多年,未能在幾位兄長身邊服侍,自覺愧對諸位兄長?!?/br> 張福興上山之時尚且年幼,張銘鈞幾人視之為親弟弟一般照顧,張福興又是極為忠厚的性子,自己離山多年只覺得有愧于極為兄長。 “說這些干什么,我們都有胳膊有腿,還能照顧好自己。” 張銘鈞拍拍這位師弟的肩膀,寬慰說道。 回山之后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去給道門先祖真武大帝上香,之后張銘鈞張羅著做了一桌素宴,簡單的幾個小菜只有他們師兄弟幾人,屋外寒意濃重,屋內爐火正旺。 “這么說木小子現(xiàn)在當真是跟寧逍遙在一起?” 姚簡俞大海孫黎珂加上掌教張銘鈞跟剛剛歸山的小師弟張福興,師兄弟五人上一次如今兒這般齊整整的聚在一起吃飯,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張福興卸任國師之位之后并未立即返回武當,而是先到了余杭。 只不過在余杭張福興并未跟木三千見面,可藏劍山莊的那場變故張福興卻也是覺得唏噓不已,未曾謀面的小師侄居然跟寧逍遙在一起,更讓人吃驚的是木三千現(xiàn)今居然已經(jīng)是知命的境界。 張福興將余杭藏劍山莊之事細細說給其他幾位師兄,饒是幾人見多識廣卻也震驚不已,尤其是得知木三千成就知命境界之后。 唯有掌教張銘鈞并未高興太久,反而隱隱有幾分憂慮。 “掌教師弟,木三千可是你的親傳弟子,這小子還不到二十歲啊,還不到二十歲啊,這天下有幾個人能在二十歲就有知命境界的?但憑這一點說他是天下第一人都不夸張?!?/br> “話雖如此,我也替木小子高興,但是咱們幾位師兄弟都是過來人,能到知命境界意味這什么,意味著你有那份看透天地的心境,什么樣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啊,想想我那個徒弟當初被我從帝沙帶出來的時候還沒有一柄劍高,他即便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再也沒了家,他也沒有哭過幾回。在山上練功修行他比誰都拼命,路游師侄一直被其他幾位師侄稱為劍癡,木三千練劍成癡的程度卻也不比路游師侄差了,下山之后一路從西蜀到余杭,這期間他又經(jīng)歷了多少險境我這個師傅的都幫不上忙。念及如此,便覺得木小子實在是可憐。” “師兄,木師侄命格難定,即便你我也都無法左右,但是既然他能有機緣跟寧逍遙同行,木師侄便是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比太過擔憂了。” 張福興跟姚簡幾人紛紛寬慰。 “寧逍遙用劍是厲害,即便師傅都未必能勝過他,咱們山上那小半個被削去的山峰就是寧逍遙一劍所致,當年沒讓他賠錢就便宜他了,此番跟木小子一起護他周全,就當讓他給咱們武當山賠罪了?!?/br> 張銘鈞又說道。 其余幾人則被張銘鈞賭氣一般的話給逗樂了。 “如果師弟你猜的不錯東南西北四方各有陣眼,那么能有此手筆之人定然不是凡人,我已經(jīng)讓常名他們下山去了,只希望能夠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啊?!?/br> 張銘鈞算算日子陳常名應該已經(jīng)到了南疆,距離明年的武道會還有些日子,希望時間還能來得及。 “云中君從余杭取了一件東西北上,至于那件東西是什么我至今還未查明,不知道跟那個陣法會不會有關系。” “甭管有沒有關系,此人禍心極大,若真讓他成了事整個江湖的基業(yè)不都給打爛了?!?/br> “雖然危急卻也焦躁不得,咱們師兄弟幾人現(xiàn)在碰了面,日后便是盡人事看天命了?!?/br> 張銘鈞端起茶盞一飲而盡,這座江湖,從來就沒有寧靜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