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弟子百家
還是杏仁般大小的一顆石子,不偏不倚的被木三千放在戒尺細長的腰身上,小半天以來木三千的右手被自己的氣機所傷不下百次,此刻早就傷痕累累看之觸目驚心。黑色細長的戒尺被握在手里不停顫抖,因為木三千的右手漸漸連做出握緊這一個動作都變得極為費力。 呂子皎在一旁,只期望那根不明來歷的戒尺可以幫著小師叔練功有起色。 郭打鐵除了打鐵煉丹,對武道上的事情并不精通,所以看著似是而非,不怎么明白習小師弟拿著戒尺上面放了一顆石子是要做什么。 丹田內(nèi)力翻滾游走,直上小臂后木三千沒有絲毫的停留便沖往手掌xue脈! 氣機鼓蕩,一通到底,手執(zhí)黑色戒尺的木三千竟沒有感受到半點阻礙,身體里面的力量毫無凝滯,空前順利的經(jīng)由引導便從手掌之上沿著戒尺噴射而出! 擺放在戒尺之上的石子瞬間便被擊飛出去,只不過是飛上了幾人的頭頂,好半天才落了下來掉進深潭里面。 “成了!” 木三千大喊一聲。 苦練了整個早上都沒有什么進展,誰知道用了一把從外公那里拿來的戒尺就輕易的解決了問題,木三千的心情也跟著隨之舒暢。 “真是奇怪?!?/br> 眼前的一幕在郭打鐵看來更覺的匪夷所思,那根漆黑的戒尺不論是在自己手里還是別人手里,只要往里面灌注氣機便會難以控制,如果不及時收手甚至全部的內(nèi)力積攢都會因為這把戒尺賠個精光,可它在小師弟的手里看起來卻是收放自如,簡直像是活了一般。 “怪哉怪哉?!?/br> 郭打鐵忍不住又念叨起來。 “哪里奇怪了,郭師叔?” 小師叔不知道跟路游師叔學了什么東西,整個早上都跟魔怔了一般還弄得自己傷痕累累,現(xiàn)在好容易練成了怎么就奇怪了呢? “你可知道為什么都說武當山就屬路游師弟劍術(shù)厲害么?” 郭打鐵沒有回答呂子皎的問題,反而問他為什么都說路游師弟是武當山劍術(shù)第一。 “不知道,不是因為你們幾個師叔里面就只有路游師叔練劍么?” 呂子皎搖搖頭。 “這只是其一。對于修武練道的人來講,所有的外物都可以附著上一層自己的氣機,內(nèi)外結(jié)合方顯威力,而路游師弟在氣機修為上成就最高,一劍之下氣機之盛少有人能夠匹敵,所以才強?!?/br> “可這跟小師叔奇怪有什么關(guān)系?” “尋常外物能夠連接體內(nèi)氣機,作為一個連接載體已然是極致,但你小師叔的這把戒尺卻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只要你打開了一個缺口,便會氣機外泄不止??尚煹芊讲庞玫哪且幌?,收放自如張弛有度,所以才奇怪。” “我倒是覺得有一個可能?!?/br> 找到了引導氣機的方法,木三千也輕松了許多,剛才聽見郭師兄說奇怪,他倒是有個想法。 “早上遇到路游師兄之前,我一直在按照掌教師傅教給我的方法呼吸吐納,盡管外界氣機能夠被調(diào)動,但卻絲毫都進不去身體里面,路游師兄后來說是因為我本身在排斥外界的能量。他說我現(xiàn)在需要學習的,應(yīng)該是如何釋放那些能量。照著路游師兄的方法,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的每一個xue脈似乎都被什么東西給堵了起來,既然戒尺有吸引氣機的功能,那對我而言恰好是物盡其用。” “這樣一來倒也解釋的通。” 郭打鐵聽了之后連連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講得通了。 “不過咱們武試都是比劍,到時候輪到小師叔上場,拎著一把漆黑的戒尺就上去,然后來句看我一戒尺!琢磨著好像有些不對味。” 呂子皎想了想,門試除了比拳腳還要比劍,武當山上都是練劍的,別說武當,放眼整個江湖好像也沒幾個人拿著戒尺當做兵器。 “管他呢,能有個趁手的家伙用用就不錯了,哪兒還有心思講究是不是劍來的?” 木三千對劍沒啥偏好,也不固執(zhí)于要塑造自己什么風流出塵的模樣,眼下這柄雖然看起來不怎么俊俏的戒尺能幫著自己解決氣機引導,已經(jīng)夠讓他謝天謝地了。 “郭師兄師弟還有個事要請教。” 木三千拿著戒尺成功的引導出氣機,一下子就明白了路游師兄讓自己練這一手的用意,現(xiàn)在總算是琢磨對了門道,那么就可以再往前走上一步。 “啥事,你直接說就成。” 郭打鐵看起來還是憨厚的不行。 “咱們山上可有藏書樓之類的地方,最好里面全都是武功招式,越多越好?!?/br> “藏書閣自然是有,不過你現(xiàn)在直接就去找那些書看,會不會有些太著急了?” 盡管郭打鐵不精通武道,但他也知道循序漸進的道理,一口氣就能吃成個胖子的,還真沒見過。 “是啊小師叔,武道最講究根基要穩(wěn),急于求成只會有害無益?!?/br> 呂子皎也贊同。 “我并不是要練它們,就是去看看,長長見識?!?/br> 木三千嘿嘿一笑,他自有自己的打算。 拗不過小師弟,郭打鐵只好答應(yīng)帶著木三千前去藏書閣。 “感謝路師兄指點!” 臨走之際木三千沖著瀑布山崖彎腰鞠躬。 ———————————————————————————————————— 武當山玉柱峰山頂清幽,到了半山腰可就是另一幅景象。 每年都會有人慕名而來想要拜入武當門下,正如呂子皎對木三千說言,其中有些個人就連武當山也不好輕易拒絕。所以武當就在半山腰建了個別院,專門提供給外門弟子們居住練功。 相比于那些到了武當卻因為資質(zhì)等被婉言相拒的,能上得半山別院成了外門弟子,已經(jīng)是一件極其榮耀的事情。 這兩年的別院不同于以往,得管啟元李顯皇帝叫聲皇兄的廣陵王李琦,把自己十四歲的兒子給悄悄送到了武當山,這位正宗皇親國戚的世子殿下名叫李吉,過了初試成了武當?shù)耐忾T弟子之后才慢慢露出了消息,被人知道了其身份,之后兩年別院弟子幾乎都以李吉馬首是瞻,別院儼然成了武當山上的小宗門。 今年的門試,已經(jīng)十六歲的李吉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