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bm買下來，并且以一己之力搭建起來整個公司的核心技術(shù)是很牛bi很天縱英才不假，但是零八年啊，華爾街一個部門一個部門地裁常春藤畢業(yè)生，雷曼兄弟公司都是甩賣的價，天才這種東西就好似擺在珠寶店正中央柜臺亮晶晶的翡翠鐲子，有價無市，換不來幾個錢。

    如果說甄長宇是趁著經(jīng)濟衰退，試圖低價網(wǎng)羅人才，硅谷滿大街都能找到比董黎便宜得多的程序員，說到底，即使到了十年后的今天，全世界都沒幾個打工仔能值到這個數(shù)目。

    “而且，”甄天明繼續(xù)戳董黎痛處，“正鴻的董總還在任的時候，景川都恨不得找人暗殺你，如果不是我大哥親自和他談，這個自命不凡的傻bi會賣我?guī)追置孀?，我心里還不清楚嗎?！彼f得自己都有幾分苦澀，“甄董事長日理萬機，董總離任對他來說不過是云韶府跑了一個教習，而他居然還主動給安安拉資源？”

    辜安楓的眼神都快要焚燒起來了。

    董黎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拍他的肩以示安撫：“太扯了吧?！?/br>
    甄天明眉飛色舞：“其實本來我也覺得自己的推理扯，胡亂yy一下也就過去了。但是甄少爺我不是凡人啊，本來我八百年不回一趟老宅，這次準備打包滾到俄羅斯去，所以回家拿幾件紀念品，但是你猜我找著了什么？”

    他自以為很帥地丟出去一張照片，可惜腕力沒控制好，照片飄到了地上，他連忙拾起來，把照片遞到董黎眼前：“你們看最中間那個英姿勃發(fā)的三歲帥哥，請仔細觀賞他堅毅的下巴，深刻的五官和立體的骨骼，是不是鶴立雞群，和現(xiàn)在一毛一樣?純粹原裝的！網(wǎng)上那些說我整過容的黑子都眼神不好?！?/br>
    “然后，請看本少爺?shù)淖笥易o法，右邊這個，很明顯了，就是英明神武的甄董事長本人，他小時候和現(xiàn)在都沒什么變化的，從前去五臺山避暑時住持大和尚說他是天生的菩薩低眉相。重點在左邊，辜安安同志，檢驗你真愛的時候到了——你覺不覺得這個小屁孩有點眼熟？”

    辜安楓保持著一個驚訝的張嘴表情，轉(zhuǎn)頭看向他真愛，董黎當然比他早看出來，若有所思地拿住了那張照片。

    甄天明把手枕在后腦勺，喃喃道：“九十年代啊，這個國家的變革前所未有的飛速，你簡直不明白明天會發(fā)生什么。和甄家有生意往來的人一撥又一撥，就像南海的潮水一樣。那時候我的朋友玩伴常常換，有些人再也沒見過，所以我很納悶，以為童話里的巫婆把他們抓走了，后來大了才明白……”

    他露出一個有點蒼涼的微笑：“那些不再見到的小朋友，他們的父母已經(jīng)沒有資格成為甄家的座上賓了。我那時太小了，不記得，但是甄長宇還記得，起碼他記得一個?！?/br>
    他彈了一彈那張照片：“我們小時候的照片管家都會給編好號碼，這張是我玩尋寶游戲時塞進泰迪熊肚子里的，所以沒有放在從前的相冊里。我特地去查了相冊，在那一年，一共少了十一張照片，現(xiàn)在去我大哥的香山別院，應該還能找到剩下的十張照片。”

    董黎用力地閉上眼，按壓著自己的太陽xué，然后誠懇道：“我真的想不起來了?！蓖浭潜厝唬窃谄飘a(chǎn)之后，還把從前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日子景象記的太過清楚，生活簡直像紅樓夢后五十回一樣慘淡得沒法過下去。

    甄天明太息道：“大哥可憐啊，二十年的心上人記憶中都沒有過他這個存在。不過從褚風到辜安安同學，估計我大哥也早認清了他根本不是你的菜，所以活得都快出家了?！?/br>
    辜安楓默不作聲地握住董黎的手腕，董黎就那么任他緊緊地握著，轉(zhuǎn)頭問甄天明：“你特意來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甄天明站起來，說：“我知道，這么一場鬧下來，你心中對我大哥必然有芥蒂。畢竟最近發(fā)生的事情，都太匪夷所思了些。他這人老謀深算，但只是對于你，未曾有任何惡意?！?/br>
    董黎還是淡淡的：“無論阿甄怎么想，我未必承他的情。”

    甄天明眉眼黯淡：“我知道。但是愛一個人，到最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