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嫁給你
接近畢業(yè)季,胡悅忙到翻天。 鐘應下班開車接她,在路邊就看見一個女孩垂著頭發(fā),身旁擺放許多包塑膠袋,迷迷糊糊的點頭。 車流奔馳,路燈昏黃,甚至有幾只蟲子在地下盤旋。 年底,公司不僅有年終獎,尾牙還有抽獎活動。 更重要的是,新職位的調(diào)動在年初即將公布。 鐘應近日拼死拼活的忙著公司業(yè)務,回到家也沒時間和體力溫存。 疲憊的身軀,在看到她的瞬間,涌入了滿滿動力。 他下車,鎖門。 蹲低身體,捉住胡悅的雙手環(huán)抱自己的脖子。 “乖,回去睡。” 胡悅半耷著眼,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肩膀。 不小心睡著了啊....... 她的手緊了緊,滿鼻子是他清涼的味道。 聲音融著鼻音,酥懶的極?!耙浀媚脰|西.......” 鐘應手托著她的屁股,往上抬。 胡悅的身板不胖,但比例好,該翹的地方翹,該rou的地方更是飽滿,綜合起來,并不算輕。 和著晚風,他想起這么一句話,不禁莞爾。 大概是把全世界的重量背起來了吧。 胡悅很忙,但對處理的事物只字不提,只說是畢業(yè)專題。 鐘應猜著應該和繪畫相關,但也沒看到她的畫,百思不得其解。 將胡悅從車上抱到床上,他悄咪咪的躲在客廳,打開前幾天剛買的小盒子。 忙碌之余,他仔細規(guī)劃所有的流程,打算給胡悅一個驚喜。 畢業(yè)當天,鐘應坐在臺下,雙手不自覺的攢緊。 鎂光燈下,胡悅微笑著,代表全系接過校長頒發(fā)的畢業(yè)證書。 從高中到大學,鐘應一一經(jīng)歷過她的成長變化。 長黑的頭發(fā)曾經(jīng)剪短及肩,也曾經(jīng)度過黑暗期,有一陣子不太想去學校,他出門時怎么喊她都不法讓她從被窩爬起來。 在無數(shù)個白天,互道早安。 在無數(shù)個黑夜,相擁而眠。 平凡的生活,由一點一滴的片段累積起來,沒有大風大浪,卻令人安心。 少女從樓梯走下來,坐到他的身邊。 “時間過的好快?!焙鷲偢袊@的望著臺上一個個領獎的人,右手握著鐘應的手。 他低低應了聲。 下午時候,大姐丶萌妹丶小胖妹等室友全抱在一團哭,盡管胡悅后來沒和大家住在一塊,仍時時聚餐,分享生活。 在后來和他人的互動中,她已經(jīng)漸漸不再是勉強自己附和或是微笑,更多時候,能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或是生氣。 等到從感人的氣氛回過神來,她才恍然發(fā)現(xiàn)鐘應不在身旁。 胡悅焦急又自責,穿著學士服拿著電話,在禮堂繞著找。 “喂,喂…..” “你們聊完了么?剛剛公司說有個緊急的公文讓我拿過去,現(xiàn)在正回去學校了.....等我……” 鐘應說的很急,字里行間還存有低吟的喘息。 胡悅站在禮堂門口,想著等等即將發(fā)生的事,心臟撲通撲通極速跳著。 不知道他的表情會是什么? 突然,一個男人單手插著口袋,噙著一抹笑,眼底仿若星辰大海。 川流不息的人潮在門口穿梭,但不用一秒的時間。 總能精確的對上他的視線。 深情又溫暖。 胡悅上車,還沒坐穩(wěn)就興致勃勃的拉著鐘應的胳膊。 “鐘應鐘應,我?guī)闳ヒ粋€地方!” 他轉(zhuǎn)過頭,把她的手拿下,用指頭捏捏她的指尖,堅決的說:“你那個地方我們晚點去,晚上我預訂了.....” “不行不行!”胡悅難得堅持己見,她越過排檔,鉆進他的懷里,抬起頭亮晶晶的看他。 Hāi┬āηɡSんUщU.℃0m “今天我畢業(yè),聽我的好不好嘛。”她撒嬌的蹭蹭他,軟骨的小白蛇精一般,把他纏得死死的。 鐘應覺得所有骨頭縫似乎都粘上蜜糖,甜的化不開。 他無奈的驅(qū)車,將汽車駛向胡悅指示的方位。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小型的藝術館。 胡悅整個人軟趴趴的膩在他的身側,鐘應不懂為什么她這么著急著來,直到走進里頭,他豁然開朗。 “你看,這是剛轉(zhuǎn)學,你坐在位子上打游戲,旁邊空著座位,老師問我想坐哪里……你知道嗎,其實當時就好想做你旁邊……..” 黑色的長廊里頭,白燈打亮畫作。 一幅幅胡悅精心創(chuàng)作的生活點滴,掛在墻壁上。 緩慢走過,仿佛又回到高中時候,那個彼此試探,摸索的青春。 “這是你在床邊偷看我,在月光下面,你的輪廓渺茫而神圣......其實我在你搬進來的時候,就知道你在偷看我啦....... “畢業(yè)旅行的時候,你坐在前面,因為我和慕式說話,你吃了好大的醋......” 胡悅說到哽咽,鐘應拉著她的手,力道不自覺加大。 “你到我的宿舍底下,帶著我到山上看夜景.......” 胡悅吸吸鼻子,如數(shù)家珍。 有時拉著鐘應看下一張,他還會定在原地,不肯動彈。 眼光發(fā)直,看得認真。 長廊的盡頭,海闊天空,擺著一幅寬兩公尺,長一公尺的大型油畫。 畫面中,窗簾大敞,光線從窗戶斜照在男人硬朗的身線和柔軟棉被上。 光影變化被作畫者掌握得當。 男人的神情放松慵懶,勾起醉人迷茫的微笑。 那是胡悅有天早上起床時,坐在床前,用速寫描繪的模樣。 胡悅站鐘應的身前,緊緊抱住他,踮起腳尖在他的耳畔說:“鐘應,我好想每天早上起來,都有你在。” 她用舌頭勾勒他的耳廓,音調(diào)綿綿,“我想把自己嫁給你?!?/br> 還來不及反應,鐘應一把拖住她,將她懸空抱在懷里。 長白的直腳在他的腰側擺蕩。 “真是受不了。” 帶著微濕的低笑,他一路抱著她走,胡悅完全不曉得怎么規(guī)劃好的事情變了味道,只能牢牢的抱著他的背。 胸腔震動從前端傳遞,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想一塊去了......” 走了十分鐘,彎彎拐拐之下,繞進小巷子里頭,幽暗的隧道,最后仿若桃花源,乍然明亮。 眼前是各色各樣的氣球綁在一塊,有紅色丶藍色丶黃色丶綠色...... 底下用蠟燭排成一顆心的形狀,兩人站在里頭。 所有微小光芒聚在一塊,溫暖而美好。 “寶寶,你怎么這么傻?!?/br> 傻過頭了,傻到極致。 胡悅呆愣愣的。 小餐店老板坐在木板上,微笑看著他們,他的小孩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隨風飄搖的氣球看。 “這種事應該要由男人做的?!?/br> 鐘應從口袋里拿出小方盒子,上頭鑲嵌mak的鉆石名牌標商。 他單腳跪地,啪的打開盒子,神情款款的注視。 “沒辦法像寶寶一樣,畫出有意義的圖,只能用最通俗,最簡單的方式表達對你的珍視。你曾經(jīng)問我,工作累不累,其實我所有努力的動力,都是你……. 想給你更好的生活,想一直陪伴你長大,到我們白發(fā)蒼蒼,無法言語,只能手牽手,坐在搖椅上,看著日出日落……” 他眼眶泛紅,胡悅泣不成聲。 “寶寶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鉆石閃閃發(fā)光,天空劃過一道流星。 胡悅低頭吻住鐘應顫抖的雙唇。 將這個男人,蓋上屬于自己的印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