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不知正邪謝淮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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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無廣告! 古樸硯臺借助雨勢,威勢駭然! 一條如墨長河作為老儒士的屏障,讓李扶搖的青絲劍沒有半點辦法,刺入墨河之后便再也動彈不得,因此當劍十九在手中出現(xiàn)之后。 李扶搖毫不猶豫的揮出一劍。 同樣是一股磅礴劍氣,襲向老儒士。 只是那方硯臺此時此刻竟然微微下移,不偏不倚的就擋在李扶搖的身前,劍十九揮砍出去,正好砍在那方硯臺之上。 砰的一聲! 李扶搖虎口感受到一股巨力襲來,劍十九差一點便要脫手而出,只是那方硯臺上也出現(xiàn)了一道不深不淺的裂痕。 那條墨河一頓,李扶搖順勢抽出那柄青絲,劍十九一劍刺出,青絲隨即跟在身后,這便是兩劍。 世上沒有任何一本書上寫過若是劍士手持兩柄劍該如何應對,因為這世上的劍士,便沒有過一手一劍的。 僅僅是在短暫的時間里,老儒士就已經倒退出去很遠,大袖飄搖,在雨水中卻顯得有些狼狽。 能讓一位太清境的修士在這么短暫的時間里便吃了這么大一個虧,除去要歸功于李扶搖的劍士身份之外,還和他的雙劍脫不開關系。 老儒士在雨中站定,沉聲道“即便有朝劍仙為了人族斬殺了一尊大妖,這山河也不是你們這些劍士橫行的地方!” 李扶搖漠然無語,只是盯著老儒士,片刻之后,冷笑著問道“那這樣說起來,若是沒有朝劍仙斬殺大妖,老先生可就是連和我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 老儒士不言不語,僅僅是一手負在身后,另外一只手往上托舉,那方硯臺在他頭頂,墨河不在繼續(xù)出現(xiàn),恐怕也是因為被李扶搖的一劍砍中的原因。 在戰(zhàn)場的另外一端,常臨原本怎么都不可能是那位武寧府主的對手,可謝淮陰先有一場大戰(zhàn),讓他的靈府氣機損耗殆盡。 現(xiàn)如今又遇上了不要命的常臨,這段時間常臨完全是搏命的打法,竟然讓謝淮陰沒有在靈府里生出一縷新的氣機,這讓謝淮陰都覺得很是意外。 殺人不過頭點地,只是如何殺,被什么人殺,這里面的考究倒是不小。 謝淮陰憑借著那桿銀槍不讓常臨近身,期間常臨甚至有過好幾次以傷換傷的想法,都被謝淮陰識破。 并且成功化解。 謝淮陰不怕什么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唯獨怕常臨這種亡命之徒,前者算是還有所求,即便是要分出高下,也不會是太過駭人,可后者一心一意想要你死,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性命來換,誰能受得了? 況且現(xiàn)如今的謝淮陰還不是那個鼎盛狀態(tài)下的謝淮陰,這兩個謝淮陰之間,差別很大。 常臨一劍橫掃出去,墻壁上留下數道劍痕,卻始終沒能近身,謝淮陰一桿銀槍把自己罩住,常臨的劍始終刺不進去。 這讓抱著必殺謝淮陰心態(tài)的常臨心情實在是煩躁不已。 李扶搖將十九掛在腰間,只提著青絲,看著不遠處的老儒士,神情平淡,一路走來,他已經殺了三位太清境修士。 太宰府的門房,賣紅薯的老人,以及那個上山挑釁卻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姓名的灰衣男人。 但說實在話,這三場架,其實只有第一場較為兇險,后面兩場不知道是因為有了經驗還是有那道符箓和那顆圣丹的緣故,實際上要相對輕松一些。 至于這一位老儒士,依著李扶搖來看,其實不是太難對付,何況自己腰間還有一顆圣丹。 足以搏命一次。 況且現(xiàn)如今還沒有要到動用那顆圣丹的時候。 李扶搖唉聲嘆氣,要是真要動用那顆圣丹,這趟前來寧府城便是虧到姥姥家了,就算那武寧府主有個什么秘籍。 有圣丹貴重? 李扶搖正有些失神,忽然便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馬蹄踩在積水里的聲音并不清脆,但對于李扶搖來說,這聲音再動聽不過。 一頭渾身紅如烈焰的大馬奔馳而來,在馬背上還有一個披甲提戟的男人。 李扶搖遠遠看著這幅場景,想著這真要是擱在戰(zhàn)場上,溫白樓領著千軍萬馬的場景,便有些恍惚失神。 溫白樓策馬前奔,哈哈笑道“對不住了,事前不知道還有個太清境,不過你一個青絲境能攔得下他,不差了?!?/br> 李扶搖收劍入鞘,只是笑道“接下來便交給溫將軍了。” “小事一樁!” 溫白樓大笑著一戟橫掃,卷起無數雨滴,光是這一戟,便足以讓那老儒士神情凜然。 李扶搖收劍之后便不再關注這邊戰(zhàn)事,大概是對溫白樓有著絕對的信心,轉頭把視線放在另外的一處戰(zhàn)場上,看著常臨和謝淮陰的生死相博。 李扶搖皺了皺眉,隨即開口笑道“謝府主,聽說你有一本秘籍,是真是假?” 聲音不大,但實際上李扶搖并不是簡單問出這句話,因此在他張口的同時,謝淮陰耳邊便如同響起一道驚雷,本就是氣息不穩(wěn)的謝淮陰心神一顫,差點便讓常臨刺中一劍。 以往謝淮陰對敵,依托于自身強大的實力,自然能夠做到波瀾不驚,可現(xiàn)如今,先生被溫白樓所攔下,常臨則是不死不休的非要取他性命。 而就在他們身旁,卻是一個青絲境的劍士觀戰(zhàn)。 謝淮陰能夠猜到這是李扶搖在刻意營造一個他和常臨生死一戰(zhàn)的戰(zhàn)場 ,可是常臨練劍時間畢竟還短,要是真要敵不過他,李扶搖不見得不會出手。 畢竟之前那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暗藏玄機。 從少年時代起便沒有遇到過如此局面的謝淮陰神色漠然,但內心已經是心急如焚。 從未如此過。 李扶搖去撿起油紙傘,不讓自己處身于雨中,看著常臨,神色如常,他李扶搖即便是能在小事上幫助常臨,可這種事關他報仇的大事,他仍舊秉承著當初的想法。 讓常臨獨自去做。 只是最后真要是沒了機會,他李扶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現(xiàn)如今,卻是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常臨其實不論是練劍的時間,還是對于局勢的把握,亦或者是臨場決斷,都不是謝淮陰的對手,能夠堅持到現(xiàn)在,也只是憑借著胸中的一口氣罷了。 李扶搖無奈開口道“常臨,你之前告訴我,一定要活下去的?!?/br> 常臨一劍橫掃,劍氣逼退謝淮陰,這才沉聲道“師叔,這些話都是要放在我報仇之后才算數的?!?/br> 李扶搖心想著果然如此。 那邊溫白樓和老儒士的一戰(zhàn)也要接近尾聲,謝淮陰和厲安一戰(zhàn),謝淮陰消耗甚大,可是溫白樓和姜酆卻不是如此,姜酆比起溫白樓,實在是要差出不少。 到最后更是沒了心氣,因此現(xiàn)如今的溫白樓即便不是鼎盛狀態(tài),但實際上也差不了多少。 一戟橫掃,打中那老儒士胸膛之后,老儒士大口咳血,已經成就敗局。 因此半柱香之后,等溫白樓的大戟刺穿那老儒士的胸膛,李扶搖一點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 翻身下馬的溫白樓走到屋檐下,和之前便來到這邊的李扶搖并肩而立。 溫白樓看了一眼謝淮陰那邊,疑惑道“謝淮陰已經是強弩之末,為何不出手將他斬殺了?” 李扶搖搖搖頭,“就和溫將軍非要斬殺姜酆一般,常臨要殺謝淮陰,也不允許旁人插手。” 溫白樓笑道“報仇這件事,非要自己親手做成才痛快,要是有人幫忙,還真是差點意思。” “那小子只怕勝算不大?!?/br> 李扶搖輕聲道“最妥當的辦法自然是練好本事再來說報仇的事情,可等不了,又能怎么辦?!?/br> 溫白樓抬頭看著漸漸小去的雨,神情平淡。 李扶搖主動開口問道“溫將軍此間事了要去何處?” 溫白樓爽朗笑道“大仇得報,再無心結,之后自然是游歷世間,要是有機會,你我同游如何?” 李扶搖笑著點頭,繼續(xù)說道“不想念戰(zhàn)場?” 溫白樓搖頭道“故國都沒了,再領兵打仗都沒有當年的感覺,索性便好好走走看看。” 似乎是沒有想到溫白樓會說出這么一番話,李扶搖有些話憋著沒能說出口,但便一笑置之。 溫白樓看著遠處,輕聲道“楚國沒有了,但我總覺著這片山河,以后總會再出現(xiàn)一個以楚作為國號的國度,甚至說不定還是個王朝。” 李扶搖點頭道“世事難料,誰也說不準?!?/br> 就在這兩人談話期間,謝淮陰那邊,常臨拼著被謝淮陰一槍刺穿肩膀的代價,總算是讓謝淮陰的小腹出了血。 一劍劃開那位北海江湖第一人的小腹,讓謝淮陰發(fā)狂不已。 李扶搖嘆了口氣,恐怕常臨唯一的長處便是不惜命。 他和溫白樓在屋檐下閑談,但實際上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那邊,要是常臨一個不慎便被溫白樓一槍刺死,那就真是對不起朝先生了。 溫白樓看了一眼武寧府,笑著問道“真不要那本秘籍?” 李扶搖點頭道“我一個練劍的,要感興趣也是劍譜劍經之類的東西,什么武功秘籍,看不上眼的?!?/br>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扶搖有些促狹笑意。 溫白樓雖然認識李扶搖的時間不長,但其實已經算是有些了解李扶搖的想法,對此只是笑了笑,然后便不再多說。 當年在楚國,溫白樓年少成名,早早成為廟堂重臣,身旁都是些楚國廟堂上的中流砥柱,可卻沒有多少人能讓溫白樓看的進眼。 不是他眼高于頂,只是對脾氣的人,不多。 正在溫白樓失神的同時,那邊謝淮陰和常臨終于接近尾聲。 常臨拼著被銀槍刺中胸膛的同時,一劍割破了謝淮陰的喉嚨。 鮮血噴涌而出,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常臨則是向后面倒去。 兩人幾乎同時倒地。 銀槍并未刺中心臟,可鐵劍卻是割破了喉嚨。 大雨停歇。 謝淮陰再無活下去的希望。 李扶搖撐傘走過去,拔出銀槍,給常臨嘴里塞了一顆丹藥。 自然不是那顆圣丹,而是之前顧緣給的丹藥。 當年在陳國邊境,他差點被那個青衫儒士打殺,身受重傷的時候,就是顧緣給了不少丹藥,那些丹藥是學宮產物,自然不是凡品,即便沒有圣丹那么好的效果,也比世俗的那些藥草效果要好得多。 喂了丹藥,感受著常臨的生機,李扶搖背起他往客棧走去。 溫白樓牽馬緩行。 今夜死了整整三位太清境,放在一個世俗江湖里來講,本來就是一件讓人覺得震撼不已的事情,即便此地是寧府城 。 此事算是了結,臨近酒樓之前,溫白樓消失在了長街,他這番打扮本來就極為顯眼,得虧是在晚上,要是白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 走入酒樓,魚鳧很快就從房里探出頭來,看見李扶搖一身鮮血,有些驚訝,但還是捂著嘴沒有喊出來。 李扶搖替常臨換了一身干凈衣衫,然后順便替他包扎了一番。 想了想,在常臨嘴里塞了幾顆丹藥。 魚鳧靠在門邊,輕聲問道“公子要不要洗個澡?” 李扶搖古怪的看了魚鳧一眼,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魚鳧有些幽怨,“奴婢又不會吃了公子,公子這么怕奴婢是為什么?” 李扶搖揉了揉臉頰,一陣頭大,其實紅了臉。 魚鳧捂嘴輕笑,最后緩緩離去。 走回房間,魚鳧躺在床上,其實有些事情她也知道不可能,就算是她愿意自薦枕席,愿意無名無分的跟在李扶搖身后。 李扶搖十有八九也不會接受。 她知道公子不是那樣的人呢! 既然如此,能在公子身旁多待一天便多待一天,都是再求不來的幸事了。 第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整座寧府城便開始出現(xiàn)成群的武寧府弟子在街上轉悠,人人臉上神情悲憤。 對于武寧府主謝淮陰被殺一事,整座寧府城知道消息的人不會超過十個人。 魏府今日異常安靜,那位傳言已經被謝淮陰斬殺的北海江湖高手魏仙站在院里,看著天邊。 那位魏家家主魏迎春站在一旁,笑道“如今謝淮陰已死,仙兒可以登上高位了?!?/br> 魏仙搖搖頭,“父親以為做江湖上的第一,有什么意思?” 魏迎春皺眉,“那仙兒如何打算的?” 魏仙坦然道“明年開春,我便離開寧府城,去追尋那條大道。” 魏仙知道自己父親要說些什么,很久又說道“離開之前我會挑幾個魏家的好苗子,好好教導,父親既然想要魏家成為第一,又有何不可?” 魏迎春撫須笑道“仙兒果然深知為父。” 魏仙淡然一笑,不再多言。 他抬頭看向武寧府方向,眼神里盡是敬佩。 當日他與謝淮陰相遇,本來便該是一場生死之戰(zhàn),理由既不是因為秘籍也不是因為江湖上流傳的他魏仙殺人如麻,則是因為另外的一個隱蔽理由。 因為那個理由,所以魏仙非死不可。 可實際上呢,最后謝淮陰僅僅是和魏仙坐了半日,探討了一些關于修行境界的事情。 最后謝淮陰和他商量假死一事,謝淮陰是這樣說的。 “我謝淮陰這輩子只能被困在北海江湖里了,可你魏仙既然不輸我謝淮陰,如何能夠一輩子如此?” “大好河山,走走看看吧!” 魏仙緩緩向前,低聲說道“我魏仙這輩子從未打心底里佩服過一個人,但你謝淮陰,值得欽佩!” —— 城內風聲鶴唳,酒樓里的三人卻一切如常,李扶搖這幾日沒有離開酒樓,除去偶爾去看看昏迷不醒的常臨,大多時間都是在房間內養(yǎng)劍。 魚鳧這兩天親自下廚做了白煮豆腐,和之前吃到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邊酒樓沒有辣椒,缺少了一些特別風味。 但聊勝于無。 某天黃昏,溫白樓再度登門,這一次他一身長衫,大戟和馬都沒帶,看起來有些古怪,但好過于之前的一身戰(zhàn)甲, 其實即便是武寧府弟子再如何想找出謀害謝淮陰的兇手,在面對溫白樓這位太清境修士的時候都應該沒有任何辦法。 只是溫白樓不想太過于招搖,不然不會如此。 這次李扶搖主動請溫白樓喝酒,兩個人喝了不少,李扶搖硬撐著沒有用劍氣把酒意逼出去,比起溫白樓這種出身于軍旅的沙場武夫。 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最后李扶搖實在受不了,趴在桌邊狂吐,魚鳧輕輕的拍著李扶搖的后背,然后有些幽怨的看了溫白樓好幾眼。 溫白樓獨自一個人喝著酒,但看向李扶搖的眼神里,多了些欣賞。 最后由魚鳧攙扶著李扶搖上樓,溫白樓則是笑著離去。 回到房間,李扶搖忽然提起要去看看常臨,魚鳧沒辦法,只能扶著李扶搖往常臨房間里走去。 推開門,不知道何時蘇醒的常臨坐在床上。 李扶搖清醒不少。 常臨看到李扶搖走進來,沉默片刻,輕聲說道“師叔,謝淮陰是故意死在我劍下的?!?/br> 李扶搖點頭道“我知道?!?/br> 當夜他看的很清楚。 常臨又說道“可他沒說不是他殺的我父母?!?/br> 李扶搖沉默了很久,問了一個問題,“所以你想作什么?” 天才本站地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