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那些年的洛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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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后的大年初一,按著往年慣例,今日之后一直到十五元宵節(jié)之前,都是不召開早朝的,六部官員也好,還是其余衙門的官員,一年之中,也就是這十五天才算是真正的清閑日子,即便是十五天之后,那些桌上的東西堆得比山還高,也是這十五天過后才考慮的事情了。 現(xiàn)如今這十五天,怎么舒坦怎么來。 刑部衙門算是這年前年后正處于多事之秋,那晚那場襲殺便是和刑部牽連甚廣,更是驚動那位皇帝陛下,導致刑部尚書王之章,這位在這刑部頭一把交椅上坐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尚書大人告老還鄉(xiāng),現(xiàn)如今刑部的頭一把交椅雖說是變成了關白夏在坐,但實際上刑部之后仍舊忠于王之章的官員們不少,王之章經(jīng)營刑部多年,即便一朝不慎,淪落至此,但他在刑部的那些東西,也算不上完全清除了。 因此現(xiàn)如今六部之中,也就只有關白夏這一位尚書大人,才在年后的這十五天里都要留在刑部衙門觀看那些卷宗,這個年,他過得并不輕松。 但實際上顯而易見的是,關白夏過不好一個年卻真是撈到了一個刑部尚書的官帽子,刑部尚書什么概念,延陵王朝的六部尚書之一,正三品官員,在整個延陵王朝之中,真正的廟堂大佬! 就連關白夏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王之章在刑部扎根多年,要不是那晚那件事他處理的讓陛下實在是動了真怒,想來不管如何,現(xiàn)如今這個位置,都不會讓他坐上去的。 當年春闈,他關白夏即便是首榜頭名,不也得耐著性子熬到現(xiàn)如今才機會? 官場上,文官和武人本來就不一樣,文官講究的是細火煮茶,要在漫長的歲月里慢慢去研究火候,才能煮出一壺醇香四溢的好茶,而武人則不同,被這些清談文人說成大火煮冷酒,要是能夠一蹴而就那便最好,要是不能,也至少要比煮茶來得快些。 可坐上去便坐上去了,關白夏在興奮之余也在深思,皇帝陛下和學宮那邊的關系,只怕并非是朝野之中所想的那般,他要想在這個位子上坐好,只怕也要花不少功夫。 坐在刑部衙門那間屬于尚書大人的房間里,關白夏拋去那 些案卷,最后在一張潔白宣紙上寫下了幾個字。 “步步為營。” 就在這個時候,在刑部衙門外的那條街道上,有個面容滄桑的男人站在衙門口站立片刻,最后只是喟然一嘆,轉(zhuǎn)身便走。 這個曾經(jīng)的朝中三品大員,刑部尚書,現(xiàn)如今的一介草民,看了看停在遠處的那架馬車,神色有些復雜。 在洛陽城待著都不容易,相比較起來關白夏的熬了這么些年總算是成就正果,他雖然之前機遇比他好上太多,但說實在話,終究是沒能笑到最后,直到現(xiàn)如今,他即便是知道皇帝陛下因何而動怒,放在當晚,他也一樣是要這樣選擇的,學宮和洛陽城之間,相信每一個朝中官員,都不會和他做出不一樣的抉擇。 可即便是如此,那位皇帝陛下,最后還是選擇了將他趕出洛陽城。 只是因為他選錯了一個大家都會選錯的東西。 王之章除了苦笑之外,還能做什么。 走在街道上,這位算不上年邁的老大人倒是真有些看起來腿腳不太好了。 不過才走了幾步,很快便有個女子小跑到他身前,對他說了幾句話。 王之章抬頭遠望,在那邊巷口便有個人站在那里,正看著這邊。 王之章疾步往那邊走去,那個前來報信的女子倒是站在原地,沒有急著往前走。 站在巷口的,是那位目盲讀書人王偃青。 王之章走到王偃青身前,對著王偃青行過一禮之后才有些苦澀的說道“王某要離開洛陽城,滿朝文武都不愿意來送王某,偏偏偃青先生來了,倒是很讓王某感到心頭一暖。” 王偃青笑了笑,“以往要叫王大人,今后只能喊上一句王先生了,請王先生不要怪偃青。” 王之章?lián)u搖頭,苦笑道“沒有這個道理。” 王偃青伸出手,示意和王之章一邊走一邊說。 走出幾步之后,王偃青輕聲說道“王先生在想為何陛下要因為一個絕大數(shù)人都會選錯的事情而苛責于先生?” 王之章沉默不語,最后點了點頭,“是?!?/br> 王偃青溫聲說道 “容偃青問幾個問題?!?/br> 王之章點頭,“偃青先生但問無妨?!?/br> “洛陽城是誰的?” 王之章面對這個問題,有些無從說起。 王偃青自顧自說道“整個延陵都要受學宮及那些書院管轄,儒教在延陵根深蒂固,甚至可以說沒有儒教便沒有洛陽城,便沒有延陵王朝,可陛下是世俗國度里的君主,他管理著那些世俗百姓,那那些世俗百姓就得聽他的,即便是學宮站在幕后,也不能要這些世俗百姓去承擔那些不該他們承擔的東西,因此若是說洛陽城是學宮的,只怕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可既然洛陽城是陛下的,王先生那晚的自主主張就相當于變相承認洛陽城是學宮的,因此陛下生氣,便能說的通了,王先生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也不是什么想不通的事情?!?/br> 王之章嘆了口氣,“那學宮若是不滿洛陽城的所作所為又當如何?” 王偃青搖頭,“學宮里有許多聲音,那位蘇掌教便是最大的一道聲音,蘇掌教不在學宮,才有學宮派遣修士入洛陽城一事,若是掌教在學宮,即便是還有修士入洛陽城,也絕不會讓刑部幫忙,因此那晚的事情失敗了,學宮只能吃個啞巴虧,因為蘇掌教才是學宮明面上的掌教,甚至等蘇掌教回到學宮之后,學宮里的聲音便都會消失不見,洛陽城這次的作為也會被認為是維護蘇掌教的權威,因此學宮不會不滿,至少蘇掌教不會不滿,那就夠了?!?/br> “不如偃青先生站得高,王某實在是看得沒那么遠?!?/br> “無謂高低,只需知曉陛下不同延陵歷代帝王便已經(jīng)足夠,與學宮的關系,那么多年以來,延陵都是在山下看著山上?,F(xiàn)如今皇帝陛下想要換個和延陵相處方式,你說有沒有意思?” “不難?” “難?!?/br> “就算是難,陛下也愿意去做,那就不該我們?nèi)胶汀!?/br> 王之章臉色黯然,有些無奈。 眼看快要走到巷口,王偃青開口問道“最后一個問題,十幾年前,學宮選學子一事,其中有個學生的名額被人所替,我想知道替他的那個人是誰家的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