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一丈之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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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初南一路按住藏魚劍柄上山之時,守業(yè)觀的老道士虞真和洛水書院的年輕夫子李景樂也隨即登山,兩人都是太清境的修士,尚未走到山腰處,便都感受到了山上的那道劍意,中正平和,依著儒教修士的說法,山河中以劍意而觀劍士,有著如此劍意的劍士,無論練不練劍,都該是一位正人君子才是。 老道士虞真神色凝重,沉默很久,方才低聲說道:“是個劍士,境界不低,而且看樣子,劍意飽滿,尚在積勢,看樣子是要準(zhǔn)備出劍的,李先生,依你看,這位劍士的境界走到了什么地步?” 李景樂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才輕聲道:“按理說,如此威勢,應(yīng)當(dāng)是朝暮境才是,只不過劍士本來就是戰(zhàn)力無雙,或許是太清也說不定,相隔太遠,其實也不好判別,只是這樣一位劍士,為何會登臨青山?” 老道士搖搖頭,若是在山河其他地方,出現(xiàn)這樣一位境界好似是在朝暮的劍士,實際上算不上是一件小事,可既然是在大余邊境,也就沒那么讓人覺得意外,畢竟那座劍山就坐落在此處,就算是有許多年不見有劍士仗劍下山,可既然是有劍山在此,一切便都有可能,更何況那位劍仙尚未殞命,這天底下的劍士便談不上斷絕傳承,有這樣一位劍士出現(xiàn)在世人眼前,雖說是意料之外,但也有那么一點情理之中的意思。 李景樂放緩腳步,思慮重重。 老道士虞真憂慮開口說道:“不管是不是劍山的劍士,李先生都要知曉,這些用劍的與咱們?nèi)讨腥讼騺聿粚Ω?,若是太清境還好,真要在山上撒潑,貧道和你再加上那位羊觀主,不說別的,三人怎么也能攔上一攔,可要是朝暮境的劍士,如何攔?一劍揮出,誰能接下?” 李景樂苦笑道:“當(dāng)年劍仙朝青秋因為道門打壓劍山一事,親臨沉斜山,站在山道放出狠話,整座山的道士無人敢出聲,那幾位圣人沒有發(fā)聲,朝青秋便是這山河之中話語權(quán)最重要的一人,因此整座沉斜山,乃至于整座道門都能捏著鼻子認下,從此收斂,不敢隨意挑釁劍山,這也讓那些劍士和道門的關(guān)系不復(fù)之前,現(xiàn)如今真要是有個朝暮境的劍士來青山挑釁,咱們攔不下?!?/br> 老道士虞真神情復(fù)雜,嘆了口氣,最后還是決定上山去看看,轉(zhuǎn)頭看向李景樂,李景樂灑然一笑,“同行便是?!?/br> 老道士點了點頭,他之所以明知山上有劍士還要上山,其實還是有些在意王實和游牧之兩人,雖說兩人境界低微,在那位劍士看來,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出劍的興致,可不管如何,既然是他守業(yè)觀的弟子,他便不能坐視不理。 上山途中,兩人路過那處山腰竹舍,身披道袍的年輕道士李念山見到老道士虞真之后,主動打了個稽首,神情平淡。 老道士虞真看了看李念山,搖了搖頭,一言不發(fā),繼續(xù)沿著山道前行,倒是李景樂才和這個年輕道士說上了幾句,李念山知曉了這位讀書人是之前那兩位姑娘的先生之后,才笑著說道:“還要多謝兩位姑娘如此熱心,小道實在是感激不盡?!?/br> 李景樂擺擺手,沒有說什么 (本章未完,請翻頁) 套話,只是問起了山上劍士的事情。 李念山思索片刻,便說道:“那位居士上山找人,也是出劍,只不過在此答應(yīng)過小道,所找之人并不是我青山觀道士,也不會對青山觀道士出劍。小道觀那位居士神情,不似作假,應(yīng)當(dāng)是個坦蕩君子才是,李先生若是上山,也理應(yīng)不該與他先起沖突?!?/br> 李景樂笑著點頭,“如此甚好?!?/br> 李念山點頭之后不再言語。 李景樂離開竹舍去追上老道士虞真,兩人這一次尚未走到山頂之前,便看到前面不遠處的一襲灰袍。 老道士虞真停下腳步,臉色蒼白。 李景樂也是苦笑。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各自眼里的無奈。 朝暮境?! 這大余邊境有劍山不假,可真見到過這種境界劍士的次數(shù),仍舊是屈指可數(shù)。 可現(xiàn)如今便有這樣一尊在眼前,如何不讓人驚駭。 李景樂沉聲道:“既然不是來青山挑釁的,虞道長,咱們還是不要理會的好?!?/br> 虞真點點頭,不發(fā)一言,光是在此處便能感受到一股凌厲劍氣在四周,若是再往前幾步,難不成應(yīng)當(dāng)就算是他這個太清境,也不是那位灰袍劍士的一劍之?dāng)场?/br> 想想實在是讓人覺得絕望。 兩人目送灰袍劍士一路上山,李景樂轉(zhuǎn)而下山,要去攔下兩個上山的弟子,而老道士虞真則是要去尋王實和游牧之,將這兩人帶離山下。 而在山道上的洗初南,一路而行之時,劍氣愈發(fā)氣盛,劍山下破廟里的三人加上陳嵊,都是山上老祖宗的弟子,雖說陳嵊一直被譽為是全才,劍氣劍術(shù)劍意三項都是出類拔萃,可真要分開來看,他也的確是劍氣不如柳依白,劍術(shù)不如謝陸,劍意不如洗初南,而這些年一直在劍道上前行不曾停下的洗初南其實在下山之前,特意找柳依白問過劍氣這件事,柳依白雖說吊兒郎當(dāng),在劍術(shù)和劍意上都不愿意去琢磨,可在劍氣上,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練劍開始便已經(jīng)劍氣初顯,這些年以來,在劍氣一路上仿佛如有神助,不管是謝陸還是洗初南,實際上都無一人及得上他,洗初南當(dāng)日與柳依白聊了許多,問及很多劍氣上的事情,柳依白雖說知無不言,但有些事情,并非是知曉便行的,至少在洗初南身上,不是那么一回事,最后也覺得云里霧里的洗初南只能作罷,可走到這山道上之后,偏偏便有覺得之前那些郁結(jié)在心的東西好像都一一展現(xiàn),仿佛是瞬間開悟一般,只不過朝暮和春秋之間的那一道門檻,想來是怎么都越不過去了。 快要臨近山頂之前,洗初南忽然想起了柳依白為李扶搖做的那方劍匣上面刻下的那句話。 他低聲喃喃道:“天地雖大,我只一劍?!?/br> 在山頂一側(cè),已經(jīng)來到山頂?shù)难蚝V拓撌侄⒌挠^主看著山道不遠處的洗初南,兩人神色各異,羊海之感嘆道:“這等劍士,是否已經(jīng)是世上罕見?” 觀主神情平淡,“算不上,只不過實在是讓我有些失望了?!?/br> 羊海之不明其義,不知道該如何 (本章未完,請翻頁) 開口。 觀主平靜而言,“之前想等他一等,看看他最后一劍如何,現(xiàn)在來看,不管怎么樣,這還真是最后一劍了,不太想等他了,只不過打之前,想著和他講講道理,羊道長,你就待在山頂,我下山見他一見?!?/br> 羊海之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觀主既然要下山,自然便是有把握了,不然想觀主這等修士,不會如此。 觀主不再多說,起腳下山,只不過一邊下山,一邊笑著開口相問,“本來便是靠某些東西吊著命數(shù),離開了那座山是必死無疑,為何非要下山,要知道,就算是我上山,也只會找山上最強之人講道理,注定是不會要你性命的,活著不好,非要尋死?” 在山道上的洗初南仰頭,平靜笑道:“活的太久,覺得極沒有意思,沒辦法,便想著既然觀主在親臨劍山之前,來見一見觀主,順便看看能不能攔下,讓劍山免受其禍?!?/br> 觀主平靜開口,“那依著你來看,能不能攔下我?” 洗初南直白道:“觀主下山之前,我尚有三分把握,觀主下山,我便只有一分了。” 觀主了然,“依著你現(xiàn)如今的狀態(tài),就算是只有半分把握都一定會出劍,只不過我本來該等你積勢積到最后的,可后來又看見你是這樣子,便不想等了,只不過有你這一劍消耗,或許我還真去不了那座劍山了。只不過出劍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能否告訴我答案?” 洗初南停步在山道,“但問無妨?!?/br> 觀主輕聲道:“之前有個朝暮境劍士入我沉斜山挑事,可是劍山劍士?” 洗初南哈哈大笑,“正是在下師弟?!?/br> 觀主無奈搖頭,“你們這些劍士,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 這個問題,洗初南沒有回答。 只是這一瞬間,腰間藏魚出鞘,劍光閃現(xiàn)。 如此之際,觀主仍舊是不忘夸贊道:“好劍?!?/br> 然后話音未落,觀主身前便有一條五彩長河出現(xiàn),在劍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觀主雙手負在身后,平靜看向洗初南。 這一刻,山道上的洗初南,劍意大漲,瞬間到了頂峰。 他一劍遞出,算是此生最強一劍。 劍氣滾滾,山道上風(fēng)起云涌。 洗初南一襲灰袍隨風(fēng)而動。 站在山頂?shù)难蚝V谝淮我姷竭@幅場景,喃喃道:“真是好風(fēng)采?!?/br> 而觀主,始終神情平淡。 他在雨霧山時一手長河一手明月,讓楊長生的那枚長生印破滅,可在青山,觀主甚至不伸手對敵,因為這一劍,對他而言,實際上遠不如那枚長生印。 只不過這一劍,觀主卻還是十分欣賞。 乃至于一劍遞出之后,他沒有立即打斷,反倒是負手看著這一劍成形,朝著他而來。 他甚至能夠清楚感受到那股劍氣,就在身前不遠處。 山上修士皆言,與劍士對敵,不能入其身前一丈之內(nèi)。 可現(xiàn)如今,觀主距離洗初南,距離不過五步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