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rou丁油水少了很多。饅頭也由白面饅頭變成了白面和玉米面的二合面饅頭，而且有一個窗口還開始賣窩窩頭。窩窩頭比饅頭頂餓，打窩窩頭的人還不少。

    三個孩子開學(xué)之后第一次回家，曹月英燒了兩只小公雞，燉了一只老母雞要給孩子們補補。然而雞都?xì)⒌袅耍畲蠛：屠畲簛矶紱]有下班。少了兩個人吃飯，這么多的rou菜今天不吃光明天也不好帶到食堂去吃的。曹月英叫李振華去把符滿嬌姐弟都喊來吃飯。李振華去了半天，只把符滿嬌和符金生喊來了。

    “我meimei明天期中考試。她自己倒是想來，可是又怕耽誤復(fù)習(xí)明天考不好。我mama就叫她不要來了?！狈麧M嬌笑盈盈把一包點心擱到桌上，“不是什么好東西，就是不好意思空手來?！?/br>
    “下次不要這樣了，這么客氣下回真不敢喊你來吃飯?！辈茉掠埩_著給客人舀雞湯喝，“昨晚上我們做了一板豆腐，一會你們帶半板回家?！?/br>
    “吃過還要讓我們拿走！”符滿嬌真是不好意思了。

    “你們不拿走我也要送鄰居的。做一次最起碼也要壓一板。平時我和你李叔叔也是吃食堂，很少在家里做飯吃，我們哪里吃得完。”

    正說話有敲門聲，李惜文過去開門，斜對面的魏國柱紅著臉進來，跟曹月英借糧。曹月英量了五斤玉米面給他。

    符金生在派出所工作，遇見的人和事情比一般人要多，和曹月英說：“曹阿姨，最近抓黑市抓的緊，高價糧很不好買。府上白天又沒有人在家，家里有別的東西都不招人掂記，就是糧食真不能多放。萬一別人知道府上白天沒人，把你家糧食搬空了都有可能?！?/br>
    “有這么嚴(yán)重？”曹月英看女兒，“惜文，你暑假去的那幾個公社，今年不是大豐收嗎？”

    “這幾個月都沒怎么下雨呀，七月份地勢高的地方就旱的厲害，秋收的時候應(yīng)該更旱，大豐收應(yīng)該不大可能。”李惜文皺眉，“爸爸下鄉(xiāng)看到的大豐收？”

    “報紙上寫的?！辈茉掠⒛貌粶?zhǔn)了，但是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再說這個事情，感謝符金生的提醒之后熱情勸菜。

    吃過飯李振華送符滿嬌姐弟回家。家里沒外人了，李惜文拐拐她二哥，問：“王阿姨家缺糧嗎？”

    家里有兩三個半大小子的人家都缺糧，吳家的半大小子比別人家多好幾個呢，要是不買高價糧日子就沒法過了，吳家要是缺糧那才是真的缺。

    “王阿姨跟大哥哥開過口，想叫大哥哥幫她買點高價糧。大哥哥沒理她，不過悄悄給住校的冬來塞了點糧票，叫他在學(xué)校多吃點，回家少吃點?！崩钫駠呛切Γ八孀硬豢献吆箝T，我大哥哥就不要面子的？”

    “連他們家都買不到高價糧了，那應(yīng)該是真的缺了吧。我們家里的糧食要藏起來吧。”李惜文現(xiàn)在有點愁了，家里糧食被李春來換過一次，雖然舊糧換新糧要折一點數(shù)，但是他們?nèi)以谑程贸燥埗啵謰寙挝坏氖程糜退歼€可以，每個月都是有一點節(jié)余的，他們家囤的糧這兩年并沒有吃掉太多。真要被人家偷走了，估計她媽能難過一輩子。

    “等你想到，黃瓜菜都涼了?！辈茉掠⒄f：“你大哥哥這兩個月在家休息的時候悄悄挖了個地窖，糧食都搬到地窖藏起來了。廚房里現(xiàn)在就擺幾斤米十斤玉米面，再有一個人來借糧，我就要把米缸底倒給人家看了?！?/br>
    曹月英話還沒說完呢。又有鄰居敲門借糧。老太太怪不好意思的，說：“本來月底糧食就不夠吃。特地數(shù)好了人頭按頓數(shù)做的窩頭，叫我那個不成器的二孫子一次給摸走了。不來借點糧，今晚上就要斷頓了?！?/br>
    曹月英真的把面缸底倒給老太看，老太也沒好意思多借，只說借兩斤玉米面夠燒一頓糊糊頂一晚上就行。老太還沒有走第三位鄰居來了，那位大嬸看那個面缸見底，沒好意思開口說借糧，寒喧了幾句說誰誰家的雞被偷了，提醒曹月英晚上把雞搬屋里去，和老太太一塊出去了。

    糧食稀罕，雞更稀罕的。要是被偷走真是虧大了。再說面缸底都給人家看過了，還養(yǎng)雞也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