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變成她的口琴
夏忍冬的一時口舌之快,還沒得意多久,隔天就受到了父親的訓(xùn)斥。 她看著出現(xiàn)在自家藥堂的某人,氣得心肝脾肺腎都錯了位。 什么人啊,昨天說的話,今天就跑來興師問罪了,還是找家長的那種。 是小人沒錯了。 “夏醫(yī)師,聽聞您醫(yī)術(shù)jing湛,特來拜訪。昨日有幸勞駕令千金為我號了脈,才知道身t有恙,來抓幾貼藥調(diào)理一下?!?/br> 話語間字字得t,告狀告得這么有化,真是白馬非馬,實在讓人生氣又不好發(fā)作。 夏父看了一眼nv兒,見她小臉氣得煞白,又一副等著挨訓(xùn)的模樣,大約真是號錯了脈。 “可否讓我再切一下脈?!毕母负畹卣f。 “當然?!崩枘辽斐鍪滞螅劢怯喙鈪s留意著門邊上扭捏躊躇的小姑娘,心情頓時大好。 “脈象平穩(wěn)有力,不像是有什么病痛,只是內(nèi)火旺盛,燥熱g燒,平日里飲食習(xí)慣還是要注意,煙酒也要克制,藥不必抓了,多喝些清涼降火的茶水即可?!?/br> “請稍坐片刻?!毕母刚f完,便將不安的小丫頭提溜進去。 內(nèi)庭老榆木的門吱嘎一聲打開又合上,因為隔音不善,父nv倆的對話,外間的某人聽得一清二楚。 “你多大的能耐,就敢給人號脈了?!毕母笟馑恢执纾@行醫(yī)本就是極為嚴謹之事,怎么能大意對待。 “我沒想給他看的,是他們說……”小姑娘忍不住狡辯。 “還推脫,”更是氣了,“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一絲錯都沒有?!?/br> 夏忍冬從來都是三好學(xué)生,就是被約家長,也都是贊美,從未有過半分責備。 今兒個倒好,被人告狀到家里,可看著父親鮮少動氣,還是乖乖認錯。 “我以后不給人把脈了,爸爸。”委屈的小可憐兒。 “望聞問切,這切是最后一道,你望聞都沒鬧明白呢,還且輪不上呢。”夏父好生規(guī)勸著,“去抓一副下火的茶,給客人送過去。” 世界上最氣的事是什么? 是明明被人告狀,你不能反駁,還要好喝的送過去,笑瞇瞇地對他說:“黎先生,你的茶,走好,不送了哦?!?/br> 夏忍冬生平第一次討厭一個人,就是黎牧。 黎牧生平第一次將惹nv孩生氣當做樂趣,對象是夏忍冬。 再接著,黎牧就成了父親最熱絡(luò)的病人,沒有之一。 上回帶走的茶喝了以后,確實受益。 他常年喝酒應(yīng)酬,自然是有一些隱患。好不容易找到了良醫(yī),多看看才放心啊。 每周定時定點通知boss去夏家草堂,成了李億工作計劃里面最重要的一環(huán),輕易馬虎不得。 那時候的黎牧自然不會承認,他明面上的問診求醫(yī),不過是為了接近某人的障眼法。 實在是,心不在焉啊。 甚至夏忍冬去敬老院,他都美名其曰去慰問,無所事事地跟著。 李億覺得boss肯定是瘋了,他為了挪出一個空閑的周,周日至周五瘋狂工作,恨不能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舍去。 那么忙的一個人,居然有這份閑情逸致追起nv孩來了。 是的,別人或許看不出,他跟在黎牧身邊最久,形形sese的nv人如風(fēng)景般掠過,只有這個夏忍冬,實在是不得不記住。 能差遣黎牧這么耐著x對待的,她是獨一份。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夏忍冬不知曉也就罷了,黎牧也假裝沒這份心思。 呵,騙得了誰啊。 直到小姑娘在自家院里和他講解名字的由來,那一次破例的看舌,黎牧才恍然,原來,他早已動了心。 命運的網(wǎng)如猛虎般撲來,將自己捕獲,再難逃脫。ai情就那么自然且毫無預(yù)兆地發(fā)生了,再難自矜。 她帶著藥香的口風(fēng),午夜夢回時縈繞在自己的每一場夢里。夢里的她柔若無骨,溫婉緊致,從頭發(fā)絲到腳趾都是甜的。 也曾嘗試過放棄,掙扎過不堪。 明媚灑脫的nv孩還那么小,正是花一樣的年紀,而自己即將三十而立,怎么匹配得上。 不敢打攪她五彩斑斕的青春,又控制不了有她的夢。黎牧開始流連聲se,酒jing的麻醉讓他暫時忘了這場無疾而終的歡喜??傻诙煨褋恚似v,更多的是自我厭惡。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黎牧你完了,你病入膏肓。 他知道了,他要去找他的藥。 時隔一月的周,黎牧去了敬老院。 算準了時間,知道她一定會去,果然,見到了。 就像在無邊沙漠里的g涸里,澆灌出了一朵花,有一種得救了的舒爽感。 夏忍冬正在給老人家測血壓,叮囑一些注意事項,絲毫不覺有什么異樣。 直到感覺身側(cè)多了一道注視的目光。轉(zhuǎn)過頭去,額,他怎么來了。 只這一秒,看了一眼,就回頭忙活自己的事了。 等將老人家都關(guān)照完,她整理書包的空隙,被無視的人才敢出聲。 “小夏醫(yī)生,不給我也看看?”黎牧不知道說什么,反正是倉惶無趣的開頭。 夏忍冬警惕的看著他,直覺搖頭:“黎先生太矜貴了,我醫(yī)術(shù)未jing?!彼刹幌朐俦桓赣H訓(xùn)斥。 稱謂是最能昭示關(guān)系親疏的。時隔一月未見,又回到了初見時的生疏。 呵,還為上次的事記仇呢。 黎牧變態(tài)地覺得,她怎么連拒絕和反諷都說得如此動聽,真是要了命了。 他好一陣沒出現(xiàn)了,大約是真的生氣了吧,畢竟他走的時候,臉se實在是難看。 上回燙了舌就拂袖離去的人,這會兒正直gg地盯著自己仿佛要吃人。 像是秋后算賬一般,小姑娘被他看得有些心虛,畢竟那杯燙嘴的茶是自己倒的。 正想找個什么由頭先走一步呢,金院長的聲音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黎先生怎么來了,正好傍晚有聯(lián)歡會,留下來觀看吧。”院長出于善意的提議。 黎牧其實并無太多興趣,正要婉拒。卻不料…… “忍冬你的口琴練得如何,爺爺nn們可都準備好了?!边@話一出,叫某人回心轉(zhuǎn)意。 “我久不吹了,你們可別笑話我。”夏忍冬羞赧地笑著,臉上飛起兩朵紅暈,煞是好看。 咦,好像多了留下來觀看的理由。 晚間的聯(lián)歡會,老人家們別出心裁的表演竟然趣味橫生,叫來看的街坊鄰居津津有味,贊不絕口。 最后一個壓軸節(jié)目,由慈ai敬老院水火不容的胖爺爺和元nn共同表演。 “下面我們有請胖爺爺,元nn,以及小夏醫(yī)生帶來的二胡,鋼琴,口琴三重奏?!?/br> “表演曲目:友誼地久天長?!?/br> 臺下掌聲如雷。 黎牧看著她走上來,臉上帶著公之于眾的羞澀,她拉起白裙的下擺,微微彎腰行了一個標準的g0ng廷禮。 她很重視,為此還特意換了裙裝,解開了利落的馬尾,長發(fā)披肩,毛絨碎發(fā)塞在耳后,她如星的眸盛滿了笑,顧盼流轉(zhuǎn),熠熠生輝,明an不可方物。 第一次看她穿裙,danan的裙擺,撩撥著他心底無邊的蠢蠢yu動發(fā)酵膨脹,明明只露出一節(jié)細neng的腳踝,盈盈一握,仿佛能聯(lián)想到那雙筆直修長的雙腿,也一定如這般細膩勻稱。 黎牧控制不住地想入非非,甚至大膽假設(shè)。 表演結(jié)束后如果以祝賀為由給她一個擁抱,是不是太不唐突。 揚的音樂飄來,兩位老人家都格外認真,夏忍冬握著口琴的手心發(fā)著汗,開頭錯了幾個音,到段開始才勉強跟上。 柔軟的唇瓣包裹著口琴的音孔,被碾壓變形,被包含呼x1。換氣間輕微的肩頭抖動,來回摩挲的sh潤滑動。 這首曲的音長過渡緩慢,也難為她能整首吹下來,每一個音符跳躍間都耗盡一個深呼x1。 黎牧想,和她接吻一定勢均力敵?;蛟S會輸,被她柔軟的唇瓣x1shn,說不定理智全無會忘了換氣。 哦,那滅頂?shù)目鞓贰?/br> 每個幼兒園的老師會問這樣一個幼稚的題目。 長大后,你們想成為什么?人,事,物。 此時此刻的黎牧,想要變成她的口琴,輕巧攜帶,任她吹奏,溫柔輕吻。 好的,允許你們在一起。Po/①8點S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