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互相瞪著的瞳孔黑得發(fā)亮。

    顧飛鸞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醒了？”

    “……我沒睡。”

    顧飛鸞的耳邊如同一道響雷zhà開。唐知意慌忙低下頭去，她剛才那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摸她的眼睛？

    答案近在眼前，但她無論如何都不敢點(diǎn)擊確認(rèn)。

    同樣的，顧飛鸞顫抖著雙唇，卻一直沉默著。

    誰都沒有開口，說出那句話。氣氛僵持著，微弱的月光下，沉重的呼吸此起彼伏，呼出的白霧jiāo織在一起。對方的臉龐藏在呼吸后面，這樣近，這樣遠(yuǎn)。

    顧飛鸞輕咳一聲：“睡吧?！?/br>
    唐知意機(jī)械的躺下蓋好被子，聲音磕磕絆絆的：“嗯，睡，睡了，飛鸞姐晚安?！?/br>
    “晚安?！?/br>
    好不容易熬出困意，一晚上連綿不絕的夢，也不知道有沒有一個(gè)小時(shí)的睡眠，早上起來，兩雙布滿血絲的熊貓眼尷尬的對視著。

    唐知意干巴巴的揚(yáng)起嘴角：“早安啊，飛鸞姐?！?/br>
    顧飛鸞垂下目光，下床穿衣服。唐知意尷尬的低下頭，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后，她聽見顧飛鸞說：“有時(shí)間，咱們談?wù)劙伞！?/br>
    “啊……好?！碧浦庋杆俜硐麓泊┮路妙欙w鸞轉(zhuǎn)過身去的那一剎那，飛快地摸了摸自己被燙得通紅的臉頰。

    突然有種沉埋已久的萌芽即將破土而出的感覺。

    唐知意低頭走進(jìn)浴室，不敢和顧飛鸞對視，打算拿了牙刷口杯就沖到陽臺去洗漱，卻沒料到突然被顧飛鸞抓住了手腕。

    “姐……姐？”她嚇得連名字都沒叫。

    “現(xiàn)在是六點(diǎn)。”

    “嗯，嗯?！笨刹皇锹?，頭一回兩人同時(shí)起這么早。

    “有時(shí)間?！?/br>
    “啊？”唐知意心生懼意，可雙腳卻像被膠水黏住了一般，定定的粘在地上動彈不得。她在害怕，卻同時(shí)也在期待著。

    顧飛鸞走到她身前，把浴室的門關(guān)上：“我昨晚摸了你的眼睛?！?/br>
    “我知道?！碧浦庥昧ξ兆∷氖直?，指尖隱隱泛白。

    “其實(shí)我當(dāng)時(shí)還想親你。”

    唐知意手中的水杯“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她硬生生把手柄捏斷了。

    顧飛鸞頓時(shí)轉(zhuǎn)過身來牽起她的手：“怎么了？沒事吧？”

    唐知意像是被抓到犯錯(cuò)誤的小孩兒一般，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沒事沒事，我什么事也沒有，什么也沒有……”

    顧飛鸞沉重的嘆了口氣：“你在躲我。”

    唐知意默默低下頭，任由這一方狹小空間的氣氛逐漸凝固。

    “我知道這很突然。”顧飛鸞深吸一口氣，瞇著眼睛轉(zhuǎn)過頭，鏡子里照映著一對年輕女孩，兩人雙手相握的樣子讓她的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般配”二字。

    她對唐知意說：“如果你不喜歡，我向你道歉，然后……然后我可以保持距離?！?/br>
    “不！”唐知意下意識開口。

    兩人都有些怔愣。過了一會兒，顧飛鸞緩緩開口：“你看鏡子?！?/br>
    唐知意轉(zhuǎn)過頭，兩人同時(shí)看著鏡子里。剛起床的彼此都是素面朝天的模樣，可她不得不承認(rèn)，即使面對這樣披頭散發(fā)的顧飛鸞，她依然按捺不住心跳的加速。

    “好矮?！?/br>
    “好看?！?/br>
    “……”

    “……”

    顧飛鸞閉了閉眼，果然還是不能期待唐知意說出什么動聽的話來。

    “咚咚咚?！痹∈业拈T突然被敲響，緊接著一道稚嫩的童聲從門外傳來，“飛鸞jiejie，知意jiejie，你們在里面干什么呀？”

    唐知意頓時(shí)大驚失色，兩腿一軟差點(diǎn)倒在地上。顧飛鸞將她扶住，飛快地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然后拿起毛巾把頭發(fā)裹起來，再打開門時(shí)，已是一臉淡定的模樣，仿佛剛才無事發(fā)生。

    她如同往常一樣親昵的摸了摸藝詩的頭：“我在洗頭，她在刷牙。”

    唐知意也跟著“嘿嘿”一笑，配合的擠牙膏：“嗯，對，我刷牙?！?/br>
    稀里糊涂的刷牙洗臉，七葷八素的拍完節(jié)目，這一期錄制殺青，唐知意疲憊的靠在窗口，暈暈乎乎的說道：“我，戀愛了嗎？”

    顧飛鸞看她一眼：“嗯?！?/br>
    “啊？”

    “你自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