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但她的眼睛里，總顯得有些拘謹。

    沈眷想到以前看過的一本書，講的是一個孩子，他的母親被綁匪囚禁在一個封閉的小房間里，他就是在那個小房間里出生，小房間只有頂上一扇小小的天窗，看得到或藍或黑的天空，除此之外，看不見一點外面的世界。

    孩子不知道世界是什么樣的，他所得知的世界，全部來自于他的母親，而他從來沒有親眼見過。直到七歲時，他們母子，被救了出去。他第一次親眼看到這個遼闊的世界。

    現(xiàn)在的小歌，就有些像這個孩子，好奇，拘謹，又帶著生疏的客套。

    其實這個風景，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看過一遍了，但是那會兒車上還有徑云和尚，顧樹歌很懂得親疏之別，有外人在的時候，她就會收斂起自己的情緒。

    發(fā)覺沈眷在看她，顧樹歌有些難為情，與她說道：“剛剛那棵樹上的花真好看?！?/br>
    說的是剛剛沈眷和徑云大師說話時，她站的那棵樹。

    “那種樹叫桃樹，夏天會結果子?！鄙蚓炀徒o她介紹。

    顧樹歌就把那棵樹的模樣回憶了一下，然后又記下桃樹這個名稱。

    這幾天，她們都是這么做的，又不記得的東西，沈眷就介紹給她聽，顧樹歌再記下，這樣她就多認識了一件東西。

    “果子好吃嗎？”顧樹歌又問。

    沈眷就給她詳細地描述：“桃樹的果子叫桃子，桃子是甜的，有汁水，果rou軟軟的，有很好聞的果香?！?/br>
    顧樹歌就把這個知識點也記下了。

    她繼續(xù)看著車窗外，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還有被飛快遺留在后頭的景物。過了一會兒，她問：“那你喜歡甜的，還是酸的？”

    沈眷想了一會兒，回答：“甜的?！?/br>
    顧樹歌眉頭耷了下去，哦了一聲，也沒有興致看窗外的風景了。

    自從沈眷叫她小檸檬，她就把小檸檬當成自己的本體了，可是現(xiàn)在沈眷說她喜歡甜的，小檸檬輸給了桃子。顧樹歌覺得很不光彩，她有強大的好勝心，于是過了一會兒，她又問：“桃子是什么顏色的？”

    沈眷奇怪地看她一眼：“算是，粉色吧?！?/br>
    顧樹歌點了下頭，又不說話了。

    再過了一會兒，汽車開進市里的時候，顧樹歌像是不經(jīng)意一般，問道：“你最喜歡的顏色是什么？黃色還是粉色？”

    進了城區(qū)，車輛就多了起來，一個個路口都設置了jiāo通燈，開得就不像城外那么通暢了。沈眷耐心好，車輛擁堵，十分鐘只往前挪了十幾米，她也沒有不耐煩，說道：“既不是黃色，也不是粉色?！闭f著她又想了想，“好像沒有特別喜歡的顏色?！?/br>
    沒有特別喜歡的，那應該就是不分勝負。顧樹歌暗自想道。

    沈眷的手機忽然響了，打斷了顧樹歌的思緒，沈眷接了起來，顧樹歌從她的語氣和話語內(nèi)容判斷，那邊應該是那位叫做林默的特助。

    林默找來，一定是為公事。

    顧樹歌沒有去聽，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她看到一幢高樓上一整面墻都是一塊屏幕，屏幕在播新聞，說的是大使館外發(fā)生特大bàozhà事件，沈眷出現(xiàn)在里面，不知是什么時候拍的，像是在出席一場晚宴，周旋在人群中。

    顧樹歌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她沒有見過沈眷穿晚禮服的樣子，或者她見過，只是現(xiàn)在不記得了。

    車子開過去了，屏幕也看不到了。顧樹歌收回目光，還是在想著那個屏幕里沈眷的模樣。

    “你記不記得祝羽？”沈眷的聲音響起。

    顧樹歌轉(zhuǎn)頭，剛剛還在大屏幕里的人就在身邊，跟她說著話，和屏幕里清冷疏遠的模樣完全不同。

    顧樹歌頓時產(chǎn)生了一種割裂感，又因沈眷對她和對旁人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感到很欣喜。

    “不記得?！彼f道。她在腦海中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這個名字。

    沈眷并不意外她忘記了，將祝羽做的事對她說了一遍，然后說道：“她殺害你是因為那個犯罪團伙的指使，但偷竊遺體以及后面的一連串事，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愿。我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恨你?！?/br>
    其實說恨也不準確，祝羽對小歌的感情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