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亂想的，她還忍不住想象，小歌很生氣的時候，腦袋上方會不會出現(xiàn)一把熊熊燃燒的火。

    這么一想，她就會忍不住浮現(xiàn)笑意，而心底的思念則一天比一天濃郁。

    她想念小檸檬，也想念波浪線了。

    沈眷在沙發(fā)里坐了一會兒，看了眼時間，準(zhǔn)備飼喂玉佛。她站起身，忽然覺得身后像是有一道目光在注視她。她回過頭，就看到了顧樹歌在她的身后，怔怔地望著她。

    第七十一章

    顧樹歌出現(xiàn)得突然,沈眷甚至不知她是什么時候來的。

    她就站在沙發(fā)后面三步遠(yuǎn)的地方，神色間有少許茫然和不敢置信。她的目光始終落在沈眷身上,看到她轉(zhuǎn)身，她竟后退了一步，顯得有些呆,望著沈眷的眼睛里浮現(xiàn)畏懼。

    “沈眷。”她叫了一聲，就閉口不言了,也沒有上前,唇角抿得很緊，眼睛卻像是被深深的吸引,一直落在沈眷身上。

    沈眷所有的注意力都聚在她身上，滿心都是她回來了。她走過去,走到顧樹歌的面前。

    顧樹歌的目光隨著她的走動而移動，直到她站到她身前，她顯得十分緊張，眼神帶著些怯意，卻又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沈眷。

    沈眷深深地凝視她，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她這個人。她看了她許久,想起什么，忙上上下下地打量她，查看她有沒有哪里受傷。

    仔細(xì)地端詳了好幾遍,確定她的魂體很健康，看上去也不顯得透明，反倒比中彈前仿佛還要更清楚更結(jié)實。她放了心,柔聲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顧樹歌怔怔地看著她，搖了搖頭。

    沈眷眼中有淚光閃爍，她抬手，試圖撫摸著小鬼的臉龐，指尖接近她臉頰時，她才想起她碰不到她。沈眷收回手，看著顧樹歌，聲音里帶出了些顫聲，說：“你快把jiejie急死了?！?/br>
    顧樹歌下意識地道歉：“對不起?！彼拖铝祟^，顯得十分歉疚。

    沈眷很輕地?fù)u頭，依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她，眼中的珍視和愛意滿的幾乎溢出來。

    顧樹歌飛快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頭。

    沈眷這時才發(fā)現(xiàn)小歌情緒不太對，她好像有些害怕。

    是在養(yǎng)魂佛里遇上什么可怕的事了嗎？沈眷關(guān)切，問道：“你怎么了？害怕嗎？”

    顧樹歌搖了下頭，她看了她一眼，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試探著喚了聲：“姐？”

    沈眷回應(yīng)她：“我在這里?！?/br>
    顧樹歌眼中浮現(xiàn)了笑意，她明顯地放松了身體，顯得十分安心快樂的模樣。然而，在仔細(xì)端詳沈眷以后，笑容就全部掩去了，她看著沈眷，皺起眉，心疼道：“你怎么瘦成這樣了？”

    她本來就消瘦，可現(xiàn)在一眼看去竟單薄得像一張紙，仿佛隨時會被吹散。

    沈眷也知道自己瘦了，她不愿她擔(dān)心，反過來安慰她：“沒關(guān)系，養(yǎng)一養(yǎng)就回來了?！?/br>
    “得養(yǎng)多久呢？”顧樹歌悶悶地說，沈眷帶著笑意，溫柔地注視她。顧樹歌對上她像水一樣的目光，不能地瑟縮了一下，卻又固執(zhí)地不肯移開目光，她們互相看了好一會兒，顧樹歌神色嚴(yán)肅起來，她對著沈眷，說：“以后就由我來照顧你！”

    沈眷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好。”心里想的卻是，我來照顧你才是。

    顧樹歌聽她答應(yīng)，眉眼彎了彎。

    她們坐下來。

    這間公寓已經(jīng)收拾得差不多了。沈眷一開始的計劃，是收拾完遺物，搬去酒店，和帶來的那些工作人員一起住，也便于了解案情。但她收拾著收拾著，卻又舍不得走了。

    這里是顧樹歌住了四年的地方，處處都是她的痕跡。

    于是她留下了客廳和臥室，取出了常用的物品，住了下來。

    燈光很亮，把客廳照得像白天。

    “這段時間，你是在養(yǎng)魂佛里嗎？”沈眷問道，她有這個猜測，但想確定一下。

    顧樹歌點了下頭，口氣卻不是篤定的，猜測著說：“應(yīng)該是。我的意識一直醒醒斷斷的，能感覺到自己是在一個很黑暗的地方，那個地方黑得沒有一絲亮光，但溫度卻很適宜?！惫硎菦]有觸覺的，但她在那個黑暗的地方，卻感覺到一種溫柔水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