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十一個小時。

    沈眷起床，先去浴室洗漱，然后打開藏經(jīng)閣的門，門外放了一只保溫瓶。是她昨晚吩咐人送來的。

    她拿進(jìn)來，把里面的粥倒在碗里，喝了一口，接著她就感覺到天花板上有一只小鬼飄了下來。

    原來平時小歌連路都不好好走了，直接這樣飄來飄去。沈眷抿了小口粥，放下碗，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四十分。

    她到現(xiàn)在還能感覺到小歌的存在，時間被延長了兩個多小時。

    血yè不僅有效，并且是有奇效。

    顧樹歌飄下來，沒有看到另一側(cè)的沈眷，她飄到歇室外，想的是要試探沈眷能不能接受她的感情，那應(yīng)該怎么試探啊。

    必須得隱秘一點，不能被發(fā)現(xiàn)。她又想。

    沈眷就感覺到顧樹歌到歇室外，飄飄悠悠地轉(zhuǎn)了一會兒，就是不進(jìn)去。

    小歌在做什么？沈眷有些疑惑，她沒有出聲，持續(xù)觀察。

    顧樹歌在外面停了好一會兒，才咬了咬牙，進(jìn)去了。一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沈眷不在。

    她呆了一下，又連忙出來，到這時才看到外面的沈眷。

    沈眷感覺到她看過來了，心里想，現(xiàn)在不僅能感覺到小歌的存在，還能感覺出她的具體動作，下一回再喂她血，有沒有可能讓她顯形。

    她這么想著，就感覺到顧樹歌不再是飄的狀態(tài)，她老老實實地走了過來，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沈眷微不可見地彎了下唇角，旋即又恢復(fù)平靜，她忽然想知道，平時她感覺不到她存在時，小歌是什么樣。于是她沒有開口，端起粥碗，繼續(xù)喝，擺出完全不知她過來的樣子。

    顧樹歌一看到沈眷，就想起早上她偷偷親她了。她甚至不大敢看她，只是看了眼她的粥碗，發(fā)現(xiàn)是紅棗花生粥。這個是補血的。顧樹歌想，是要補一補。

    接著，她在沈眷對面坐下，還是沒有看她，像是發(fā)呆。

    沈眷疑惑，小歌怎么不看她。這念頭剛起，她就感覺到顧樹歌的目光朝她望過來了，只一眼，又飛快地挪開。

    沈眷放下碗，里面還剩了一半，她飽了，準(zhǔn)備收起來。

    顧樹歌忙點了點沈眷的手背，寫了個多字，表示讓她再吃點。

    沈眷已經(jīng)飽了，但見她這樣說，她又坐了回來。顧樹歌于是松了口氣，盯著她，大有非要她喝完這一整碗粥不可的架勢。

    沈眷微微斂下眼瞼，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

    顧樹歌卻很嚴(yán)肅地監(jiān)督她，直到碗空了，才滿意。她準(zhǔn)備告訴沈眷她出現(xiàn)過實體的事。

    沈眷先開了口，問：“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顧樹歌怔了一下，沒有明白沈眷的意思。

    沈眷也在緊張，但她會掩飾，于是神色便很鎮(zhèn)定，只是蒼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很讓人心疼。

    “你不想睡在我身邊。”沈眷接著說。這句話，她仔細(xì)斟酌過的，如果小歌反感生疑，她就提一提她小時候的事，小歌小時候很喜歡和她睡一張床，那么就可以把這句話的意思，歸結(jié)為傷心她與她生分了。

    沈眷的心思千回百轉(zhuǎn)，退路都考慮周詳了。

    顧樹歌卻很急地在她手心寫：“我沒有?！彼泵Ψ裾J(rèn)，她怎么會不想和沈眷一起，她只是中途做了更過分的事，逃走了而已。

    “那你為什么先起了？”沈眷又問。

    其實這句話是很沒道理的，小歌又不用睡覺，她根本不必陪她躺在床上，先起并不奇怪。沈眷明白她其實是在無理取鬧，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顧樹歌剛剛還在想怎么試探沈眷有沒有可能接受她，完全沒意識到，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沈眷先對她出手了。

    她驚慌不已，不知道該怎么說，她總不能說，因為她心虛，不敢再繼續(xù)躺下去了。顧樹歌不安地動了一下，魂體似乎因緊張而透明了一些。

    她許久沒有回答，沈眷感受了一下，沒有感受到她的情緒，不免失望。

    顧樹歌不大會撒謊，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寫：“我去找書了，我想趕快有實體?！边@句話，不是全部的真相，但也不是謊話。

    原來是這樣。沈眷醒來后，發(fā)現(xiàn)顧樹歌不在身邊的失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