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的時候有些凝滯，但別的句子就很順暢。

    “你真的沒事嗎？不然先把暖氣調(diào)低一點？”顧樹歌更加擔(dān)心了。冬天的室內(nèi)，溫度很可能過高。

    “我們先驗證這個猜想。”沈眷目光柔和。

    顧樹歌忽然很感動，jiejie一定是因為她能碰到她了，所以很高興吧。她突然充滿了力量，既然現(xiàn)在能碰到j(luò)iejie，以后說不定能讓她看到她呢。

    顧樹歌頓時就覺得當(dāng)鬼也是一件很有前途的事，也是很有盼頭的。

    沈眷彎下身，去撿碎瓷片。顧樹歌看到，猜到她想做什么，忙說一聲：“別！”

    剛剛沈眷的血滴到了地上，顧樹歌飛快地用指尖沾到地上的血，然后在沈眷的手背上點了兩下。

    又點到了。

    這是顧樹歌第二次碰到沈眷，可她還是止不住地高興。她眼睛亮亮地看向沈眷，血真的可以被碰到。

    手背被點到，有些yǎng。沈眷臉上剛剛退下去的紅暈又返回了一些。她動作一頓，語調(diào)鎮(zhèn)定地說：“看來使可以用血為媒介，來碰到東西。”

    顧樹歌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

    “那么，你就可以用血來寫字，我們就能對話了?！鄙蚓煊终f。

    顧樹歌點點頭。

    她又沾了沾地上的那滴血，沈眷就看到地上的血滴形狀發(fā)生了變化，然后漸漸地就消失了。顧樹歌把地上的血都擦到指尖上，才蹲下來，在瓷磚上寫字。

    她感覺到強大的阻力，手指移動得很困難，就像是狂風(fēng)中逆行的人一樣，邁不開步子。顧樹歌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寫出一橫，但手指上的血不夠用，不能再寫下一筆。

    雖然她們沒有說話，但沈眷能看出來那一橫寫得很慢很吃力，并且突然中斷。血yè粘稠，并不適合做墨。

    “你先等等?！彼f了一句，又撥了個電話，讓人去血站買幾袋血包過來。

    接到命令的人滿頭霧水，想不通董事長要血包做什么，但他還是趕緊驅(qū)車去了血站。

    等人把血包送來還有一段時間，沈眷繼續(xù)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她的傷口已經(jīng)不流血了，不碰到就不會疼。她動作利落，很快就把碎片都撿了起來，還有些細(xì)小的碎渣，得用工具清掃。

    她就坐到了一邊，沒再碰。

    顧樹歌坐在她的邊上。她現(xiàn)在很忐忑，一方面是有了血包，她和jiejie的溝通就不愁了，另一方面，她有些怕，她竟然會想要喝人血，這太可怕了。

    她想起小時候聽過的一個說法。

    農(nóng)家養(yǎng)來看家護(hù)院的狗是不能喂它雞骨頭的，因為它嘗過了雞骨頭的美味，就會上癮，很可能會去追逐、偷吃院子里的活雞。

    她很擔(dān)心自己變成那只食髓知味的農(nóng)家狗，會依賴上人血的美味。

    她做鬼才第九天，人類社會的道德觀還深深地刻在她的骨子里。光是想象自己喝人鮮血的樣子，都覺得毛骨悚然。

    難道就要從yin鬼墮落成妖怪了嗎？顧樹歌悲哀地想。

    “你緊張嗎？”沈眷問。

    她突然出聲，顧樹歌正心慌，嚇了一跳，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緊、緊張的?！倍疫€很心虛，她不敢告訴沈眷，她剛剛喝了她的血。

    她知道沈眷一定不會討厭她的，可是，萬一她覺得這種行為很可怕，從而害怕她了，怎么辦。

    可是不說，就顯得很不誠實。

    顧樹歌為難起來，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沈眷。

    沈眷看上去要鎮(zhèn)定得多，她站起來，去接了杯水，喝了一口，才溫聲安慰她：“不用緊張，能jiāo流，就好辦了，等等我們就在茶幾上寫。”

    茶幾是玻璃質(zhì)地的，玻璃面平滑，阻力小，寫起字來會比在地磚上容易一些。

    顧樹歌被她的鎮(zhèn)定感染，深吸了兩口氣，點點頭，她想等晚上回到家，還是把人血對她有誘惑力的事告訴jiejie吧。

    不知道為什么，剛剛她還擔(dān)心沈眷知道這件事，會害怕她，但現(xiàn)在聽了她一句安慰，她又覺得，可能沈眷不僅不會怕，還會去血站買血投喂她。

    明明是很可怕的事，這樣一想，顧樹歌卻有了笑意。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血包才送來。

    辦這件事的人很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