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麻煩上門
陸離目送錢頌等人離開,自然也沒有漏掉他眼底的憤恨,心中暗暗記了下來,準(zhǔn)備有時間的就讓人查查錢頌,手里有人的把柄,他才預(yù)防日后對方生事。 “陸、陸二爺” 方才一群貴公子都在,掌柜的不敢說話,見人走了,才期期艾艾的湊了上來,小心翼翼的說道,“今兒的事,真是對不住了,還請二爺見諒!” 一邊說,掌柜的還一邊小心的覷著陸離的神情,剛剛錢世子說得暢快,掌柜的卻生出了一身的冷汗。話說,有些話,那些貴公子們說得,他一個平頭百姓卻聽不得啊。 掌柜在京城混了這些年,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知道得太多,會被滅口的。 再加上錢世子說的那些話,著實難聽了些,陸離忍著沒有發(fā)作,是人家涵養(yǎng)好、或者說不愿意給家里惹禍。礙于身份和親戚的面子,陸離不能對錢世子做什么,只能反唇相譏的將他趕走??蓪ζ渌吮热绲昀锏幕镉嫼驼乒瘢臀幢貢@般客氣了。 掌柜的心里發(fā)慌,看向陸離的眼神都帶著哀求爺,小的真不是有心偷聽,實在是避無可避??! 陸離溫文一笑,道:“是了,被那些人一攪合,我竟忘了正事。掌柜的,店里還有更好的白玉胚料嗎” 說著,他似是才想起掌心捏碎的那一塊,伸開右手,輕輕一吹,白玉碎屑飄落一地。 陸離有些歉意的說道:“掌柜的,這、這塊玉多少錢,我待會兒一并買了!” 掌柜的慌忙擺手,“不、不值什么。二爺盡管拿著玩兒吧?!?/br> 掌柜的又轉(zhuǎn)過身,吩咐店里的小伙計,“沒聽到二爺?shù)脑拞帷_€不趕緊把咱們店里那件最好的白玉胚料拿來!” 小伙計機靈,答應(yīng)一聲。便顛顛兒的上了樓。 掌柜的弓著身子,恭敬的請陸離陸離上樓,嘴里說著:“二爺,小心腳下,小店簡陋,倘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二爺見諒!” 陸離的表情依然淡然,并沒有因為錢頌道破心事而惱羞成怒。更沒有因為被人當(dāng)眾嗤笑而面露異色,瞧他那模樣,仿佛錢頌等人從未出現(xiàn)過。 人就是這樣,如果陸離真的因為錢頌的話兒露出什么羞惱、自卑的神情,掌柜的也好、外頭看熱鬧的閑人也罷,面上不顯,卻會在私底下暗自嘲笑陸離。 可似陸離這般絲毫不受影響,依然淡定從容,落在旁人眼中,那就是真正的心理強大、已經(jīng)自信到了不介意世俗眼光的高人做派。 掌柜的引著陸離上樓。忍不住贊了一句:“二爺好氣度,頗有魏晉古君子之風(fēng)啊?!?/br> 外頭的探頭探腦的閑漢們也都紛紛點頭:“可不是嗎,而且人家陸二爺還是大周最年輕的探花郎。小小年紀(jì)就著書立說,那個什么承徽說文,更是引得無數(shù)讀書人折服呢?!?/br> 一聽這話,大家都想起來了,人家陸離可不是那等文不成武不就的廢柴,而是會讀書、有功名、有才學(xué)、有成就的海內(nèi)名士呢。這樣神仙一樣的人物,怎會是旁人口中的軟飯王 沒聽人說嘛,陸探花被家里連累,無奈辭了官。連圣人都覺得惋惜,所以才特意賜了百畝山林……那山林就在小湯山。還都是毗鄰皇家別宮的上好地段。 單是這一處產(chǎn)業(yè),就值上萬兩銀子。人家陸探花哪里是缺錢的人 更不用說陸探花出自定國公府,世襲罔替的爵位,家里嫡出的少爺又少,旁的勛貴可能會家境艱難,可人家陸家絕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什么,你不信! 好呀,我且問你,去歲冬天你家有沒有用那煤炭取暖 用了那就好說了,我告訴你吧,那煤炭的生意,就是陸家和陳家合伙做的。想想去年到今春煤炭生意有多火爆,你就該知道人家陸家賺了多少錢。 這樣的人家,豈會缺了嫡出少爺?shù)某源┯枚?/br> 照這樣看啊,哪里是陸探花沾了富豪岳家的光,分明就是那個什么鹽商謝家得了國公府親家的助力呢。 至于坊間的那些個流言,肯定就是一伙嫉妒陸探花的紈绔子弟在造謠,顛倒黑白的污蔑人家陸探花呢! 得,錢頌本來想當(dāng)眾嘲笑陸離一通,哪成想,經(jīng)此一事,坊間那些攻訐陸離的流言竟忽然變得悄無聲息了。 如果錢頌知道這些皆是因著今天他的一番話,他定然會后悔得直抽自己嘴巴啊。 陸離并不知道這些,他也不在乎與其計較一群紈绔子弟的胡言亂語,還不如好好想想給阿晚雕琢什么做生辰賀禮呢。 挑了一塊一尺多長的白玉胚料,連同那塊被他捏碎的白玉一起付了錢,陸離便出了玉器坊。 望著 陸離優(yōu)雅灑脫的背影,掌柜的握著厚厚的銀票,沒口子的稱贊:“不愧是陸探花啊,真是好姿儀、好涵養(yǎng)!” …… 從寧壽堂回來,謝向晚又恢復(fù)了有規(guī)律的生活:每日里默寫書籍,偶爾做點針線活,晚上跟陸離商討書院的籌建事宜,若是再閑了,就隔幾天問問廚房里的事務(wù)。 生活簡單而又充實,謝向晚過得很是舒適。 然而,和諧的曲調(diào)里總會偶爾冒出一兩個不和諧的音符自那日后,陸昭仿佛吃了槍藥一樣,整日里尋釁滋事,動不動就命小丫鬟去廚房找尋麻煩。 而楊家的似乎也得到了老夫人的什么命令,對于陸昭主仆幾個的行徑竟視而不見,非但如此,還頗有幾分縱容的意思。 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連陸昭院子里的小丫鬟都能每日吃上燕窩粥,各種珍貴的食材,她們更像是吃大白菜一樣的隨意。 不到半個月的功夫,僅陸昭一個院子里的吃食,就耗費了幾百兩銀子。 楊家的苦著一張臉。捧著賬冊來尋謝向晚,“二奶奶,您瞧瞧。這、這賬目……奴婢實不敢拿去給夫人過目啊?!?/br> 嘴上說得可憐,但眼中卻有一樣的光芒閃過。 謝向晚見了。也不多說,只勾了勾唇角,道:“你把這些都放在我這里,我去跟母親說。畢竟,我現(xiàn)在分管廚房的事務(wù),廚房里有了什么不妥,也當(dāng)有我去跟母親認錯!” 聽到不妥兩個字,楊家的眼神閃爍了下。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恭敬的點頭,“多謝二奶奶體恤!” “二奶奶,那婆子分明就是故意縱容大小姐,如今出了事,卻讓您來頂缸!”楊家的前腳剛走,青羅便氣呼呼的說道。 謝向晚看都沒看那些賬冊,淡淡的說道:“放心,該是誰的錯就是誰的,我可沒那好心幫別人背黑鍋!” 次日清晨。謝向晚借著給梅氏請安的當(dāng)兒,把廚房的賬冊呈給她看,為難的說道:“都是我的不是。原想著大meimei要出閣了,需要好好調(diào)理身子,便擅自做主命廚房給大小姐多做些滋補的藥膳,沒想到,如今事情竟變成了這個樣子~” 梅氏多精明的人啊,只要不牽扯老夫人,她的戰(zhàn)斗力還是頗強悍的,只草草的翻了幾頁賬冊,便瞧出了問題。一拍桌子。叱道:“十五天花了五百兩銀子,難道她是一天吃八頓燕窩!” 抬眼看了謝向晚一眼。梅氏眼中閃過一抹了然,嘆道:“罷了。我也知道大姐兒要出閣了,你一個做嫂子的不好訓(xùn)誡,但也不能這么縱著她。好了,這事你不用管了,我來跟她說!” 謝向晚幫梅氏陰了老夫人、小齊氏,雖然沒有徹底打倒這兩個齊家的女人,但也讓她們吃了不少苦頭,看著老、小齊氏不好,梅氏就高興。 所以,單沖這一點,梅氏也領(lǐng)謝向晚的人情。如今不過是幫她教訓(xùn)一下陸昭,簡單得很哪。 謝向晚自是連聲道謝,又說了幾句閑話,便告辭離去。 回到遠翠苑,還沒過半個時辰,寧禧堂便有了消息 青羅興奮的說道:“夫人訓(xùn)斥大小姐了,哈哈,直說大小姐若在如此揮霍下去,出嫁的時候,可千萬別嫌嫁妝少?!?/br> 謝向晚也笑了,梅氏這話,分明就是在說,你若再敢超出份例的浪費東西,每浪費一兩銀子,你的嫁妝就會少一兩銀子。 若是不怕日后嫁妝少得可憐,你丫的就盡管作。 陸昭如此折騰,本來就是為了多要些添妝,可現(xiàn)在,別說什么添妝了,就是原該屬于她的嫁妝都要被削減,只要陸昭的腦子里裝得不是稻草,她就該知道接下來怎么做。 陸昭不聰明,卻也不蠢,想都沒想就做出了選擇。 自此,陸昭消停了,大廚房也恢復(fù)了正常,謝向晚又可以騰出精力來做其它的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便到了二月十九日。 “又長了一歲!”謝向晚坐在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頗為感慨的說道。 青羅笑著說:“說起來,今兒個是二奶奶過門后的第一個生辰呢。二爺前幾日還說要給二奶奶好好慶生,只是不知,二爺都準(zhǔn)備了些什么節(jié)目?!?/br> 謝向晚也笑了,笑容里滿是甜蜜,“是呀,我也很期待呢!” 謝向晚不知道的是,生日這天,她確實收到了陸離的心意,卻也遇到了令人惡心的麻煩事…… ps:先一更,下午要出去一趟,如果能早點回來就二更,如果不能,那就對不住親們了,嘿嘿。 pps:謝謝依依selina、丁香貓親的打賞,謝謝親們的支持,再啰嗦一句,親們別忘了支持某薩的新書錦羅春,拜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