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我要休妻
“祖母,您可要救救世子爺啊,嗚嗚,昨兒妾身去看了世子爺,在那暗無天日的大牢里,世子爺已經(jīng)被磋磨得沒個樣子了……” 陸離剛剛踏進(jìn)寧壽堂的院門,還沒有走到廊廡下,便聽到了一聲尖利的哭嚎聲。 是大嫂小齊氏! 倒不是說陸離對嫂子的聲音有多熟悉,實(shí)在是自從陸元出事后,陸離便常在家里聽到小齊氏的哭聲。 唉,這個女人,平日里一副溫婉嫻雅的模樣,說話也是柔聲細(xì)氣的,陸離從來不知道,這樣一個淑媛,竟也能像市井潑婦那般哭嚎、打滾。 呃,好吧,說打滾有些刻薄了,可陸離實(shí)在看不上小齊氏匍匐在老夫人榻前又哭又求的模樣,太假! 沒錯,就是假! 陸離瞇了瞇眼睛,他知道,今日老夫人命大家都過來,定又是一場鴻門宴。而被算計(jì)的對象,十有便是他陸離! 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陸離一撩衣擺,大步往正堂走去。 繞過屏風(fēng),來到羅漢床前,陸離站在當(dāng)中,恭敬的行禮:“見過老夫人,父親,母親,大伯父,大伯母,三叔父,三嬸母……” 是的,整個陸家三房,除了幾個女孩子,所有的長輩和男丁竟悉數(shù)到場。 因事關(guān)世子爺,算是陸家闔家的大事,老夫人發(fā)話了,不必拘泥什么俗禮,男男女女避諱什么的也暫時放在一邊,全都聚集在了正堂里。 老夫人端坐羅漢床上。陸延德和梅氏則分列羅漢床兩側(cè),每人坐了個黃花梨官帽椅,在兩人身側(cè)還各有一個空位子。 羅漢床前兩溜黃花梨四出頭官帽椅。陸家大老爺陸延宏與其妻屈氏領(lǐng)著幾個兒子兒媳坐在東側(cè)一列,而三老爺陸延修和妻子袁氏則帶著兒子兒媳坐在西側(cè)一列。 而小齊氏。則如陸離所猜測的那般,沒有坐在梅氏身側(cè),而是匍匐在老夫人的腳踏上。 至于陸離的妻子許氏,是在場人最有體面的一位,直接坐在老夫人身邊的鼓墩上,時不時的幫老夫人遞茶、送帕子,端得是親近已極。 “起來吧。商量正事要緊,弄這些個虛禮做什么” 方才小齊氏不是也說了嗎,陸元被折騰的不成人樣了。 老夫人不敢相信,她俊逸出色的孫兒會變成怎樣憔悴不堪的模樣。 如果不盡快把人弄出來,好好一個人,就算不給他用刑,待在那樣一個污穢陰暗的地方,也能熬出病來呢。 不行。必須早些將阿元贖出來,她可不想自己近三十年的心血?dú)в谝坏?/br> 陸離不在意的聳聳肩,來到陸延德身邊的官帽椅上坐下。 “祖母。祖母,求您快想個法子吧。跟世子爺一起關(guān)進(jìn)去的人,已經(jīng)有一半被放了出來。如果再拖下去,不止世子爺受苦,就連咱們府上也要丟面子呢。” 小齊氏一手抱著老夫人的大腿,一手拿著帕子捂臉,繼續(xù)嗚咽的哀求著。 她這話的意思也明白,如今圣人已經(jīng)用實(shí)際行動表明了他的心思:他老人家對那些倉皇逃回來的勛貴子弟很是不爽,只是他們并沒有實(shí)在的罪責(zé)。不好問罪,可他老人家也不想就這么痛痛快快的把人放出來。 要么給朝廷做貢獻(xiàn)。要么給圣人的內(nèi)庫捐錢,否則。那些人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在牢里呆著吧。 而且,為了督促勛貴們盡快行動,圣人還在贖金上作了規(guī)定。 金華縣主是第一個領(lǐng)悟圣人心意的,給了她個優(yōu)惠,只要了二十萬兩就把人放了出來。 延恩伯也是個伶俐人,緊跟其后,再加上他們家一向識趣,圣人也給了自家人面子,意思意思的收了延恩伯三十萬兩。 而第三家反應(yīng)也快,東挪西湊的弄來四十萬兩銀票,急匆匆的送到了內(nèi)務(wù)府。 第四家、第五家……如今已經(jīng)有七個人被家人贖了回去,贖金也已經(jīng)漲到了八十萬兩,想第九個去贖自家孩子,那就要拿出至少九十萬兩銀子。 九十萬兩銀子呀,那可不是九十兩、九百兩,而是足足九十萬兩。 如此大的數(shù)額,慢說那些落魄勛貴了,就是似陸家這樣還算興盛的家族,一下子也拿不出這么多錢。 可若是不湊錢贖人,那陸家的面子也就徹底被人丟到地上任人踐踏了堂堂定國公府,竟為了些黃白之物,連自家的世子爺都不顧了,真真涼薄、小氣啊。 小齊氏說這話,無非就是把救自家夫君的事,上升到整個家族的臉面問題上,好讓大家表態(tài),盡快湊足銀子贖人。 在場就沒有傻子,且大多數(shù)還是小齊氏的長輩,除了老夫人,根本就沒人會給小齊氏留面子。 “嘁~侄媳婦說得容易,救回來咱們都想把世子救回來,可問題是,咱們陸家哪有這么多銀錢” 大夫人屈氏率先開口,老夫人尚在,陸家沒有分家,所以公中的錢也有他們大房一份,屈氏可沒那么大方,拿出自己的財(cái)產(chǎn)去救旁人家的兒子。 “大嫂說的是,雖說咱們陸家家大業(yè)大,可進(jìn)項(xiàng)多,花銷也多啊。去年遷都,咱們闔家跟隨,辦宅院、置田地、買鋪?zhàn)?,哪一樣不要錢” 三夫人袁氏也不客氣,直接掰著手指算起了賬:“更不用說還有各種花銷……我雖不當(dāng)家,可也知道柴米貴,倒是孫媳婦你,掌管著咱們陸家的中饋,咱們家內(nèi)里是個什么情況。你比誰都清楚。這會子慢說是九十萬兩銀子,就是九萬兩,估計(jì)也拿不出來吧?!?/br> 袁氏拿帕子按了按鼻端。涼涼的說道:“就是前些日子幫齊家置辦宅院,給世子爺走門路的銀子。也不是從公中出的吧!” 而是人家梁氏從娘家?guī)淼摹?/br> 偏世子跟老夫人一樣,都是屬貔貅的,只進(jìn)不出。 當(dāng)初為了籌錢,他們?nèi)恳哺黄鹣朕k法,結(jié)果呢,有了銀子,陸元那混小子就把三房撇開,將幾十萬兩銀子一口吞下。 嘖。也不怕吃得多給撐著了。 好嘛,分銀子的時候想不到咱們,現(xiàn)在要花銀子贖人了,又想起咱們來了。 世間哪有這么便宜的事兒! 袁氏陰陽怪氣的說著,最后還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小齊氏,而后便不再說什么了。 她這話提醒了在場的其它人,梅氏先開口:“是了,梁姨娘呢事關(guān)世子爺,她身為阿元的妾室,理當(dāng)過來聽一聽?!?/br> 梅氏說話向來直白。她的意思也清楚,那就是既然要用錢了,為什么不把錢袋子請來 梁氏的娘家是蘇州的鹽商?;蛟S不如謝家那般豪富,但一兩百萬兩銀子,應(yīng)該還是拿得出來的。 小齊氏的哭聲停了下,淚光婆娑中,她的眼神有些閃躲,低著頭,小聲道:“梁、梁氏小產(chǎn)了,這些日子正在靜養(yǎng)” 許氏輕嗤一聲,低不可聞的嘲諷了一句:“明明是自己害了人家的孩子。如今又哪有臉去求人家?guī)兔Α?/br> 許氏自以為她的聲音很低,可她恣意慣了。再壓低嗓門也有限,所以在場的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屈氏、袁氏以及小齊氏的幾個妯娌紛紛看向她。眼神中滿是苛責(zé):你丫也太過分了吧,前頭剛拿了人家妾室的銀子去給娘家置辦家業(yè),丈夫更是用了人家的錢才能有機(jī)會建功立業(yè),你卻在后頭死命的磋磨人家。 大家都是女人,且都是一家之主母,內(nèi)宅的那點(diǎn)子事兒,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什么小產(chǎn),什么靜養(yǎng),分明就是小齊氏借機(jī)發(fā)作梁氏,生生把人家肚子里的孩子弄沒了,又把人關(guān)了起來。 小齊氏這是往死里折騰梁氏呀。 當(dāng)然,主母想整治個把侍妾,倒也不算什么,可你好歹也沉住氣啊,這么火急火燎的動手,就不怕以后還用得上人家梁氏 估計(jì)那時的小齊氏覺得,梁家的錢已經(jīng)到手,夫君也有了前途,梁氏便沒了用。 活著反而會礙她的眼,所以她便趁著世子爺不在,老夫人又縱容,便對梁氏下了手。 可小齊氏做夢也沒想到,她剛把梁氏弄得半死不活,陸家居然又陷入了銀錢危機(jī)。 偏她已經(jīng)把梁氏得罪狠了,若想再從梁家弄錢嘁,你真當(dāng)人家是傻子?。?/br> 老夫人到底偏心自家的侄孫女,見小齊氏滿臉羞愧的抬不起頭,便沉聲道:“不過是個侍妾,病了就病了,也值當(dāng)?shù)媚銈冋f嘴咱們還是商量正事要緊。” 屈氏、袁氏便不再說什么,可其他的人也閉口不言。 什么正事 不就是籌銀子嘛。 可問題是,這么一大筆錢,到哪里去籌 難不成仿著梁氏的例,再去納個豪商家的女兒進(jìn)門做妾不成??尚碌膯栴}又來了,陸家除了世子爺還算值錢,其它的男丁,又有哪個值得人家豪商投資 等等,這也不是不行啊。 眾人的目光齊齊投向了閑閑坐在一邊看戲的陸離,眼中的期待,就是陸離反應(yīng)再遲鈍,他也瞧出來了。 麻痹的,我就知道是這樣!陸離神色不動,心中卻已經(jīng)開始罵 娘了。 …… “不好了,大少爺,老爺出事了!” 謝嘉樹的貼身小廝阿慶形容狼狽的從外面進(jìn)來,一進(jìn)書房的門,便踉蹌著撲倒在地上。 謝向榮今天休沐,正在書房里,忽聽到外頭回稟,說是阿慶回來了,他還以為是父親有什么吩咐,便命人把阿慶帶了進(jìn)來。 不想,阿慶剛進(jìn)門便喊了這么一嗓子。 放下書卷。謝向榮趕忙起身走到近前,附身問道:“阿慶,出什么事了父親怎么了” 阿慶跑得氣息很是不穩(wěn)。呼哧呼哧喘了好一會兒的粗氣,才哭著說道:“出事了。大少爺,老爺被人抓走了!” 謝向榮眼前一黑,身子搖晃了下,他一把抓住阿慶的胳膊,疾聲問道:“被誰抓走了” 阿慶被謝向榮捏得生疼,但他不敢掙扎,趕忙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番:“……在應(yīng)天的生意談得很順利,老爺很高興。但他惦記府里的人,便催促咱們趕緊收拾東西回來……路上也很順暢,一直到了通州,老爺有些乏了,便想在通州歇息兩日,順便去拜訪幾位故交,不想,住進(jìn)通州的第一晚,客棧便沖進(jìn)來十幾個彪形大漢,嘴里叫嚷著抓jian細(xì)。將客棧搜了個底朝天,而后便把包括老爺在內(nèi)的好幾個外地客商都抓了起來……”… 謝向榮皺著眉頭:“抓人的是通州府的差役好,我這就給通州知府寫信?!?/br>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通州知府林旸是成宗二十一年的進(jìn)士,座師乃內(nèi)閣大學(xué)士唐季良,而唐季良是王承的好友。 如此算下來,謝向榮與林旸也算是師兄弟了。 再者,兩人同在官場為官,林旸如果懂得為官之道,便不會為難謝向榮。 阿慶忙搖頭,“不是通州府的差役?!?/br> 謝向榮想了想,又道:“是了。既是抓jian細(xì),向來應(yīng)該是衛(wèi)所的兵丁。難不成那些人是通州衛(wèi)的人” 通州衛(wèi) 謝向榮咬著下唇。努力想著自家在兵部的人脈。 但還不等他想到合適的人選,阿慶已經(jīng)開口:“也、也不是通州衛(wèi)的兵丁?!?/br> 謝向榮皺眉?!安皇遣钜?,不是兵丁,難不成父親是被錦衣衛(wèi)的人抓走了” 阿慶卻用力點(diǎn)頭:“老爺出事后,小的便趕忙去打探了,有人說,那些人似乎就是錦衣衛(wèi)的差爺!” “應(yīng)該是楚幽動的手腳,”謝向晚聽完兄長的轉(zhuǎn)述,沉吟片刻,道:“不對,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盛陽背地里下的黑手?!?/br> “盛陽這件事怎么還牽扯到他了” 謝向榮一怔,似是想到什么的問,“妙善,你的意思是說,盛陽和楚幽有什么密切的關(guān)系甚至,前些日子楚幽來提親,也是盛陽的授意” 若是這么想,有些事就好解釋了。楚幽跟謝家無恩無仇,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忽然來提親,著實(shí)讓人費(fèi)解。 盛陽就不同了,謝向榮雖然不知道m(xù)eimei拿住了盛家的什么把柄,但能讓盛陽出面保舉曹家四爺去市舶司,謝向榮猜測,meimei手中的把柄一定非常要緊。 盛家忌憚的同時,也因此恨上了謝家和洪家。 當(dāng)時,謝嘉樹父子三個還一直擔(dān)心,唯恐盛陽狗急跳墻,會對謝向晚不利。那段時間,他們都小心翼翼的防著。 事情過去幾個月了,盛家并沒有任何動靜,就是袁氏那邊也消停了許多。 謝嘉樹想再試探一二,故意收回了西苑的一些產(chǎn)業(yè),袁氏也只是在他面前哭了幾場,并沒有生出什么事端。 而盛家更是半點(diǎn)回應(yīng)都沒有。 ……盛家真的屈服了! 謝嘉樹有些不確定的想著,謝向榮謝向晚卻沒有這么樂觀,暗中對盛家依然非常戒備。 如今一聽謝向晚的話,謝向榮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盛陽要借機(jī)針對他們家。 謝向晚點(diǎn)點(diǎn)頭,“上次大哥大嫂告訴我那件事后,我便命人去尋訪了一下。還真查出些東西。原來,當(dāng)年楚幽的生母有個陪嫁丫鬟給平西侯做了通房,那丫鬟非常忠心,牢記先夫人的囑托,一直暗中照顧楚幽……楚幽被趕出平西侯府的時候,也是那人偷偷給楚幽送了銀錢,才不令他流落街頭……而那通房丫鬟為平西侯生了兩個女兒,后來平西侯落罪,她和她的兩個女兒也被打入大牢,隨后被拉到大街上發(fā)賣?!?/br> 聽到這里,謝向榮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你是說盛陽救了那母女三人” “是呀,不得不說,盛侍郎還是頗會投資的,” 謝向晚話語里不禁帶著幾分嘲諷,道:“那時盛陽并不在京城。可他聽聞楚家落罪后,誰都沒救,單單救了對楚幽有恩的那個通房丫鬟和兩個庶妹……” 謝向榮皺眉。臉上愈發(fā)不好,確定了盛陽與楚幽有瓜葛后。他心中很是擔(dān)心:“妙善,盛陽恨咱們謝家入骨,此次得了機(jī)會,定不會輕易放過。我、我擔(dān)心父親那兒”肯定要受苦呀。 謝向晚眼中閃過一抹寒意,道:“大哥放心,楚幽是錦衣衛(wèi)千戶,能指使通州的錦衣衛(wèi)去抓人。但錦衣衛(wèi)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就算他在錦衣衛(wèi)有些體面,朝廷也不止一個錦衣衛(wèi)。咱們謝家。朝中也是有些關(guān)系的?!?/br> 不知不覺間,她的話語里已經(jīng)染上了幾分殺氣。 謝向榮稍稍松了口氣,是呀,他怎么忘了他們謝家的底牌呢。 不過,謝向榮還是有些不明白:“可楚幽為何還要遣官媒來家里提親” 這就有些多此一舉了吧,既然楚幽手上有人,完全可以像現(xiàn)在一樣用武力逼迫謝家呀。為何還要 謝向晚冷冷一笑:“自然是打著人財(cái)兩得好主意?!?/br> 她自幼早慧,家人也已經(jīng)習(xí)慣跟她商量事情,所以哪怕事關(guān)謝向晚的終身大事,謝向榮也會習(xí)慣性的跟meimei討論。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 而謝向晚融合了那么多的記憶,她的靈魂早就不是最初的那個謝向晚,她的心態(tài)也有種歷經(jīng)千世的滄桑與沉穩(wěn)。所以。談及自己的親事,謝向晚也沒有那種小女兒的羞澀。 謝向晚更像是個旁觀者,客觀又理智的點(diǎn)評著自己的追求者。 謝向榮還是不解,“那就更說不通了,我又沒有拒絕他的提親,他為何還要朝父親下手,難道就不怕咱們查到他和盛家的關(guān)系,然后徹底拒絕他嗎” 謝向晚冷靜的回道:“這也好理解,楚幽根本不怕咱們知道他與盛家的關(guān)系。” 因?yàn)樗?。以謝向晚的能力,早晚都能查到這些。畢竟謝向晚連百官私密都能探聽得到。又何況這點(diǎn)子舊事。 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干脆展示出來?!俺臅Ω赣H下手,也是敲山震虎之意。無非是想告訴咱們,他不是個斯文守禮的人,讓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br> 嘭! 謝向榮一掌拍在桌子上,恨聲道:“好個jian詐的小人,虧得我還當(dāng)他是個好人呢。妙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把你許給這種人!” 謝向晚淡淡的笑了笑,“嗯,我知道大哥對我好。而且我也不想嫁給這樣的陰狠小人。不過,這事不急,咱們還是盡快查清父親的下落,平平安安的把他接回來才是?!?/br> 謝向榮用力點(diǎn)頭,想了想,道:“我去尋齊兄?!?/br> 謝向晚露出贊許的笑容,心道:大哥終于歷練出來了,一下子便抓住了重點(diǎn)。 沒錯,要跟錦衣衛(wèi)抗?fàn)帲齼喊私?jīng)的朝臣肯定不行。 而謝向榮口中的齊兄,也不是外人,是謝家的老相識,兩淮鎮(zhèn)守太監(jiān)的義子齊承徽,新君登基后,為了避諱,改名齊繼祖。 齊公公是成宗的心腹,永昌帝對他也頗為信任。而齊繼祖表面上是個游手好閑的紈绔子弟,事實(shí)上卻是燕王安插在應(yīng)天的眼線。 如今燕王正位,齊繼祖也一躍成為新君的寵臣。 不過,他的身份已然沒有公開,還是個密探:錦衣衛(wèi)明面上監(jiān)察百官,而齊繼祖統(tǒng)轄的密探卻是在暗中監(jiān)管所有人。 論受重用程度,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和齊繼祖不相上下。 但若是楚幽這個千戶跟齊繼祖對上,那就毫無可比性而言。 所以,想要徹底壓制楚幽,最佳人選便是齊繼祖。 謝家兄妹想到了救父親的最佳人選,而在陸家,也選定了犧牲的最佳對象。 陸離望著滿屋子親人熱切的目光,冷笑連連,最后終于松口了:“不就是九十萬兩銀子嘛,好,這事兒我應(yīng)下了!” 小齊氏不禁露出喜色,就是陸延德和梅氏也松了口氣。 唯有老夫人想得周到,她料定陸離還有但是。 果然,陸離很快來了個轉(zhuǎn)折,“但是,我有兩個條件?!?/br> 小齊氏趕忙說:“什么條件二爺盡管說!”但能不能答應(yīng),就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陸離抿著唇角,緩緩?fù)鲁鰞删湓挘骸暗谝?,人選必須由我來決定。第二,我要休妻!” ps:二合一,謝謝依依selina親的打賞,謝謝親們的訂閱和支持,謝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