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富妻盈門在線閱讀 - 第037章 昏迷不醒

第037章 昏迷不醒

    許是終于有了對付敵人的法寶,袁氏很高興,仔細的將那水晶吊墜兒放回匣子里收好,心里盤算著尋個時間讓人悄悄塞到謝向晚的身上去。

    哼,謝向晚在西苑安插了眼線,真當她什么都不知道嘛

    告訴你,我都知道,我不但知道,還以牙還牙的往東苑和外院埋了釘子。

    這次,就讓你好生領(lǐng)教一番。

    袁氏暗暗得意,心大好,再加上方才被杜氏一通敲打和威脅,她一掃過去幾個月的頹廢,重新梳洗、換了衣衫,竟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人雖依然病弱,但精神卻異常的好。

    就在袁氏想著如何順利逃過謝嘉樹的清算,以及算計謝向晚的時候,門外忽想起急促的腳步聲。

    聲音愈來愈近,很快,一個俏麗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房間里。

    “娘,聽說盛家又來人了”

    謝向意腳步不停,氣息微喘的撲到近前,拉著袁氏的手,上下打量著,嘴里不停的說著:“那人沒有為難您吧您、您沒事兒吧”

    說實話,謝向意很不喜歡盛家的人,雖然母親整天在她耳邊嘀咕,說盛家是袁家的摯親,更是她們母女的恩人,還說盛家是世代書香、盛大人更是簡在帝心的重臣,與盛家交好,她們母女也有體面。還說

    袁氏說了許多盛家的好話,謝向意從小聽到大。幼時,她年紀小,沒什么辨別力,母親說盛家好,她也滿心向往。

    隨著年歲漸長,謝向意也有了自己的思想,看待事物也不再是人云亦云。

    盛家好不好且不說,單看這些年來他們對母親的態(tài)度,謝向意就能推斷出。盛家并不如母親所說的那般“善良”、“仁厚”。

    又是盛夫人,每次來謝家,表面上客客氣氣的,但眼中卻總帶著幾分輕視。對袁氏也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而且吧,謝向意覺得,盛夫人并沒有把母親,或者說是把謝家當做親戚,而是、而是,怎么說呢,她總覺得在盛夫人眼中,母親更像是一個仆從,而絕非什么“外甥女兒”。

    還有一點,最近一段時間謝向意開始接手西苑的家務(wù)和外頭的生意。她核對賬冊的時候,無意間現(xiàn),幾處原本極賺錢的鋪子,前些年卻一直虧損。

    謝向意也是謝嘉樹的女兒,繼承了謝家人的經(jīng)商頭腦。她現(xiàn)異常后,并沒有急著跟人說,而是悄悄的調(diào)查。

    又是翻查歷年賬冊,又是詢問積年老伙計,一兩個月查下來,還真讓她現(xiàn)了點兒問題:有人在偷偷吞沒西苑的產(chǎn)業(yè)。

    起初她還懷疑過東苑,但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不是說她相信謝向晚的品性,而是人家東苑的產(chǎn)業(yè)遠比西苑經(jīng)營的好。

    不怕說句“長他人志氣”的喪氣話,謝向意覺得,以謝向晚的精明和手腕,在花費時間相同的況下,她寧肯去開拓新生意。因為那樣獲得的利潤更豐厚,而不是費盡心思的擺弄西苑的買賣。

    排除了東苑的嫌疑,謝向意便把懷疑的目光放在了與袁氏交好的幾家人身上。最后,她現(xiàn),盛家的嫌疑最大。

    如此。許多事也就能相通了。為何盛家會為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袁氏撐腰,為何盛夫人在袁氏面前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為何……

    原來盛家是想借母親的手謀取西苑的財產(chǎn)呀。

    猜到了這一節(jié),謝向意愈看不過盛家,偏事關(guān)自己的母親,她又不能對父親說,只能默默忍下,并竭盡所能的幫母親抹平一些痕跡。

    希望父親還沒有現(xiàn)這些,謝向意滿心愧疚的想著。

    今天謝向意又去巡視了幾家鋪子,查了查賬冊,現(xiàn)生意好轉(zhuǎn)了許多,她以為是她這幾個月的整頓起了作用,心里很是高興。

    滿心歡喜的回來跟母親報喜,好讓病了許久的母親高興高興。

    結(jié)果,剛踏進院門,便聽小丫鬟回稟說盛家來人探望母親,謝向意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急匆匆跑來。

    唯恐自己來晚一步,臥病在床的母親會被盛家人欺侮、算計。

    只是,當謝向意一路小跑的沖進來,她猛然覺,母親什么時候能下床走動了還、還一臉精神煥的模樣

    袁氏見女兒著急的模樣,心里熨帖,伸手反握住女兒的小手,另一只手掏出帕子,一邊給女兒擦汗,一邊道:“你這孩子,多大的人了,還這般冒冒失失的瞧這一頭一腦的汗,現(xiàn)在入秋了,天氣涼,若是凍壞了,可怎辦”

    “娘,您、您的病好了”

    謝向意顯是比這巨大的驚喜驚倒了,說話都有些磕巴。

    “嗯,好了,”袁氏勾了勾唇角,看不出喜怒的說道:“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在這個家里,除了我的蓁蓁,就算是我病死了,也沒人心疼?!?/br>
    謝向意聽得心酸,忙勸慰道:“怎么會娘,除了我,您還有父親呢。您忘了,這些日子父親每隔幾日就來探望您,還特意請了幾個通藥理的廚娘來給您調(diào)理身子……今天早上我去給父親請安的時候,父親還念叨您呢……”

    謝向意拼命回想著父親的種種“體貼”與“關(guān)懷”,努力勸說母親不要有那樣悲觀的想法。

    袁氏瞧了,只覺得心酸又心疼,她也不揭破女兒這“善意的謊”,反而一臉微笑的聽著。

    謝嘉樹對她到底如何,袁氏心知肚明。

    謝向榮成親那日,杜氏問她是不是“不能生了”,袁氏驚慌之下,當天便悄悄命人尋了大夫來問診。

    果然,那大夫說,她早些年用了些霸道的藥物,早就壞了身子,再也無法生育。

    至于是怎么沾染上那些藥物的,袁氏也猜到了,應(yīng)該就是當年那個為她打理衣裳的二等丫鬟動的手腳。

    麝香也好,紅花也罷,還是土鱉、芒硝這些活血的藥物。研碎了、和成水混入她的貼身衣物中,讓她整日整日的用著、聞著,估計再好的身子也抵不過這些毒物吧。

    當時,袁氏的心仿佛被沉入了冰窖。從里到外都冒著寒氣。

    她恨呀,恨不得把大洪氏從墳堆里拖出來撕成碎片都是要死的人了,竟然還這般惡毒,難怪是個短命鬼。

    接著,袁氏的腦子忽然變得格外清楚起來,她猛地現(xiàn)了一個問題,自己生完女兒,到現(xiàn)在都快十年了,卻再也沒有生過一兒半女,整個西苑更是陷入了無人繼承的尷尬境地。

    照例說。正常人家遇到這樣的況,都會責怪媳婦無能,可老祖宗和謝嘉樹竟都沒有催促過她,更沒有責怪過她。

    仿佛,袁氏不再懷孕。西苑沒有兒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意識到這一點,袁氏的心徹底涼了,她忍不住猜測,難道老祖宗和謝嘉樹早就知道她不能生了,也早就知道大洪氏曾經(jīng)的暗算

    抑或說,大洪氏當年敢那樣做。是謝家祖孫兩個默許、甚至是謝嘉樹指使的

    因為謝嘉樹早就猜到她是盛家安插進謝家的釘子,為了防著她,直接讓她無法生育。

    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謝嘉樹不想讓她生孩子,蓁蓁又是怎么來的

    或者,當初謝嘉樹沒想到她肚子那么爭氣。新婚第一夜就懷上了

    那一晚,袁氏想了許多,想得頭都要炸開了,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都沒有睡好。

    這也是次日周氏見禮的時候。袁氏聽說了玉鐲的來歷后,才會那般氣憤她不單單是為了一對鐲子,更是因為謝嘉樹對她的狠和種種不在乎。

    好個謝家,好個老爺,竟這般歹毒的對待她一個弱女子,枉她還曾經(jīng)那般敬愛自己的夫君,還曾經(jīng)因為無奈吞沒謝家產(chǎn)業(yè)而愧疚不已。

    夫妻相疑如斯,袁氏萬分悲哀,若不是還惦記著女兒,她、她真想和謝家、謝嘉樹同歸于盡!

    不過,她還有女兒,她的女兒還小,還沒有嫁人,她不能死。

    非但不能死,還要好好的活著,比任何人都要好的活著。

    心里下定了決心,袁氏依然笑瞇瞇的聽著女兒絮叨。

    “……娘有我,還有爹爹,所以您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娘,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咱們還是要往前看,您放心,以后我和爹爹都會好好對您的……”

    謝向意被母親病弱的樣子嚇到了,唯恐母親也像東邊那位早早的去了,一逮到機會便會跟母親絮叨。

    往日袁氏心灰如死,根本就聽不進去,可今天,袁氏改了心思,聽了她的話,竟連連點頭:“蓁蓁說的很是,過去是娘親鉆了死胡同,為了不相干的人傷心、失望,現(xiàn)在不會了,蓁蓁說的沒錯,娘還有你,為了你,娘也會好好的?!?/br>
    謝向意見母親終于聽勸了,很是歡喜,不過她還是固執(zhí)的補充了句:“還有爹爹呢!”

    袁氏的眼中閃過一抹寒意,緩緩點了下頭,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是呀,還有老爺呢。”

    沒錯,可是不能忘了親愛的夫君吶。

    提到謝嘉樹,袁氏心念微動,道:“說到老爺,我病了這些日子,總是懶懶的,沒能好好跟老爺說說話,今兒我精神好,想親自下廚做幾個小菜,請老爺過來,咱們一家三口吃頓團圓飯。蓁蓁,你說這樣好不好”

    謝向意樂得看父母和睦,自是不會反對,連連點頭,“好呀好呀,娘親只管去安排,父親那兒,我親去請!”

    ……

    次日清晨,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床帳,謝嘉樹的大腦出現(xiàn)了片刻的空白。

    “老爺,您醒了”

    袁氏消瘦卻很精神的面龐上帶著淺淺的笑,身著丁香色地百蝶花卉紋妝花緞褙子,顯得很是素雅、干凈,她正對鏡梳理著頭,從鏡子里看到謝嘉樹醒來,便轉(zhuǎn)過身柔聲問道。

    謝嘉樹皺了皺眉,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坐在梳妝臺旁的袁氏,“我、我昨夜”

    袁氏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紅暈。她略帶不好意思的說道:“老爺竟忘了,昨日您過來吃飯,咱們一家許久沒有坐在一起用飯了,老爺和妾身都很高興。便吃了幾杯酒……”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口,但謝嘉樹已經(jīng)聽明白了。

    酒后亂性什么的,雖然睡的是自己的老婆,談不上犯法,可面前這位,他真心不想再跟她有什么親密的接觸呀。

    就是昨日,如果不是小女兒親自來請,謝嘉樹都不會過來,更不會心平氣和的和袁氏坐在一起假扮親密夫妻。

    結(jié)果還……等等,謝嘉樹瞇了瞇眼睛。很是不善的看向袁氏。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作為一個經(jīng)常外出應(yīng)酬的生意人,若是沒幾分酒量,在生意場上根本就混不下去。

    謝嘉樹記得很清楚,昨天傍晚。他就吃了幾杯水酒,按理說應(yīng)該不會喝醉,更不會醉得不省人事。

    謝嘉樹用力晃了晃頭,現(xiàn)自己也沒有那種宿醉后的頭疼,反而有種睡得極舒暢的感覺。

    昨夜那酒有問題!

    定是被下了什么藥。

    謝嘉樹眼中閃爍著寒意,直勾勾的盯著巧笑倩兮的朝自己走來的袁氏。

    袁氏知道謝嘉樹不是個蠢人,此刻應(yīng)該猜到了什么??刹碌接秩绾?。她敢打賭謝嘉樹現(xiàn)在還不敢跟她徹底撕破臉。畢竟盛陽還掌管著兩淮都轉(zhuǎn)運鹽使司,想要給謝家穿個小鞋容易的很。

    謝嘉樹也絕不會笨到在最后關(guān)頭去招惹盛陽。

    所以,就算自己這時候做了什么,只要沒讓謝嘉樹抓住把柄,他就不敢把自己怎樣。

    袁氏來到榻前,身側(cè)的小丫鬟乖覺。已經(jīng)奉上了一碗熱茶。袁氏抬手接過,親自捧給謝嘉樹,嘴里還似往常一樣的絮叨:“昨夜老爺睡得很沉,顯是最近這段日子累狠了。也是,大少爺中了進士、入了翰林。是咱們謝家的大喜事,家里的那些親友紛紛上門來道賀,老爺應(yīng)酬多,難免辛苦了些?!?/br>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吹著熱氣,“不過,老爺,您也不是小年紀的人了,還要注意身體才是。來,喝完熱茶醒醒酒吧!”

    袁氏猜到?jīng)]錯,現(xiàn)在謝嘉樹還沒有準備跟盛家或者說跟袁家徹底決裂,即便決裂,他也不會明著把袁氏怎么樣,畢竟謝嘉樹還要顧及小女兒的感受。

    對上袁氏滿懷關(guān)切的雙眸,謝嘉樹什么都沒說,默默的接過茶盞,吸溜吸溜的喝起茶來。

    見謝嘉樹接了茶盞,袁氏的笑容愈燦爛,說:“對了,大少爺什么時候回來大奶奶和大小姐那兒可還忙得過來前些日子妾身病著,蓁蓁又忙著照顧我、打理西苑的庶務(wù),沒能過去幫上忙。如今我大好了,蓁蓁也能空出來,如果大奶奶和大小姐不嫌棄,蓁蓁也可以過去幫忙跑個腿兒。”

    “妾身還聽說,老爺想舉家搬到京城去哎呀,這可是好事兒呀,妾身長這么大,還沒有去過京城呢”

    “對了,下個月表弟成親,大少爺能趕回來嗎姑母和表妹那兒可還要人幫忙妾身愚鈍,好歹也管過幾天家,姑母若是用得上……”

    “還有呀……”

    從謝嘉樹睜開眼睛到用完早飯離開西苑,袁氏的那張嘴就沒有停歇過,她好像是想把幾個月沒說的話統(tǒng)統(tǒng)說出來。

    只聽得謝嘉樹額角抽搐。

    走出西苑的時候,身后的袁氏還在絮叨:“老爺,雖是春天了,可這一早一晚的還是有些涼,您出門穿這么少怎么成……老爺……”

    謝嘉樹都走遠好大一段距離了,居然還能聽到袁氏站在院門處的叮囑聲。

    一直到出了西苑,來到中路的書房,謝嘉樹的耳根子才徹底清凈下來。

    坐在書案后,望著一堆堆的賬冊和一封封的書信,謝嘉樹竟沒有翻閱

    的興致,他還在琢磨袁氏的種種反常舉動。

    “阿慶,昨日西苑可有什么異?!?/br>
    謝嘉樹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想到袁氏為何會忽然“痊愈”,更想不通向來強頭掘腦的妻子為何會變得圓滑。

    這不科學?。?/br>
    謝慶躬身回道:“好叫老爺知道,小的聽說,昨日盛夫人來探望過大太太,在西苑足足待了半個時辰。”

    “哦,原來是這樣啊?!?/br>
    謝嘉樹明白了,定是盛夫人又交代了什么。所以袁氏才會這般。

    但很快,謝嘉樹又皺起了眉頭,盛陽卸任在即,不說趕緊安排回京的事務(wù)。卻讓夫人巴巴的來探望袁氏,其中一定有問題。

    謝向晚和周氏能查到的消息,謝嘉樹自然也能查到,正是查到了些東西,謝嘉樹才終于下決心解決袁氏。

    猜到盛陽背后的主子可能是燕王,又想到京中皇太孫,直覺告訴謝嘉樹,絕對不能再跟盛陽糾纏下去了,一個弄不好,就會把謝家拖入奪嫡的泥潭中。

    甚至。謝家有可能成為逆黨而被闔家清算。

    這絕對是謝嘉樹不想看到的,也是有違謝家祖訓(xùn)的,所以,謝嘉樹必須要跟盛陽撇清關(guān)系。

    而袁氏,便是他與盛家唯一的牽扯。

    可就在他決心處理袁氏的時候。盛夫人又屈尊降貴的親自來謝家探望,這就有點兒異常了,謝嘉樹不得不小心對待。

    思索良久,他低聲吩咐道,“讓守在盛家附近的人睜大了眼睛,且看盛家最近有什么舉動?!?/br>
    阿慶躬身而立,“是?!?/br>
    謝嘉樹又道:“還有西苑大太太。也讓家里的人多留心,她大病初愈,蓁蓁年紀又小,她們母女切莫出什么事才好啊。”

    阿慶連連應(yīng)聲,“老爺放心,小的定會讓下頭的人好好照看大太太和二小姐?!闭f是照看。實則是監(jiān)視。

    阿慶是謝嘉樹的心腹,自是明白自家老爺?shù)男乃?,下去后便詳細部署去了?/br>
    到了傍晚,阿慶匆匆來稟報:“老爺,下午大太太帶著二小姐出去了。說是巡視鋪子,可跟去的人現(xiàn),在路過一家茶館的時候,大太太和二小姐在包間坐了足足半個時辰。”

    謝嘉樹忙問:“哦,大太太可是見了什么朋友”

    好好的去茶館吃茶謝嘉樹才不信袁氏如今有這個雅興。

    阿慶道:“老爺所料不差,大太太確實見了客人,那人卻不是大太太的朋友,而是、而是城東回春堂的大夫,聽說最擅長婦科,人稱婦科圣手?!?/br>
    謝嘉樹瞇了瞇眼睛,“婦科圣手此人與程老太醫(yī)相比,哪個醫(yī)術(shù)更精湛些”

    阿慶想了想,道:“這個不好說,程老太醫(yī)擅長調(diào)理孕婦,而那位大夫卻最善治療女人的一些特有病癥?!北热绮辉?!

    畢竟是個大男人,后頭的話阿慶不好意思說得太直白。

    但謝嘉樹還是猜到了,他的表變得有些古怪,難道袁氏現(xiàn)在才現(xiàn)自己的身體可能有問題,繼而想求醫(yī)問藥好生個兒子來謀奪西苑的產(chǎn)業(yè)!

    謝嘉樹越想越覺得好笑,這袁氏……唉,這反應(yīng)、這智商,真讓人捉急呀!

    “行了,大太太那邊不用管了!”

    謝嘉樹忽然現(xiàn)自己太“草木皆兵”了,擺擺手,不再去管袁氏的事兒。他不知道,他這一松懈,卻給了袁氏機會,讓這個女人險些翻盤成功。

    ……

    謝家外院的竹園中,正房的書房里,謝向安正無精打采的趴在書案上。面前攤放著一卷書,小家伙卻沒有翻看的興致。

    “二少爺,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說話的是個十來歲的小丫鬟,長得白白凈凈,五官清秀,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是個機靈的人兒。

    “唉!”

    謝向安沒有說話,只長長的嘆了口氣,一張包子臉貼在書案上,壓得都有些變形了。

    小丫鬟見狀,忙走上前,關(guān)切的伸手摸了摸謝向安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不熱啊!”

    “杏花jiejie,你干嘛呢,我又沒病!”

    謝向安沒好氣的瞪了小丫鬟一眼,有氣無力的說道。

    被喚作杏花的小丫鬟忙笑著說:“奴婢這不是擔心二少爺嘛。大小姐可是說了,現(xiàn)在雖暖和了,可春寒料峭的,難免受涼,讓奴婢們定要好好伺候您呢。大小姐的脾氣您也知道,奴婢哪敢掉以輕心呀?!?/br>
    謝向安的小臉愈難看,“哦,合著如果jiejie不吩咐,你就不盡心的照看我了!”

    這話幾乎近于指責了。杏花卻并不害怕,還笑嘻嘻的說:“這下好了,二少爺還有氣力玩笑,顯是沒生病?!?/br>
    “……”謝向安鼓起了腮幫子。活脫脫一個生氣的小河豚,用力一扭頭,表示不再搭理杏花這個壞丫頭。

    杏花忙彎腰湊到近前,伸手板過謝向安的臉,笑著賠禮:“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嘴笨不會說話,二少爺最好了,定不會生奴婢的氣,對不對”

    “哼!”謝向安嘟著嘴,從鼻子哼了一記。不過看表已經(jīng)軟和了許多。

    其實他也沒生氣,杏花是謝mama從東苑挑選的奴婢,向來忠心,辦事也穩(wěn)妥,待謝向安極好。

    主仆兩個的關(guān)系也好。所以她在謝向安面前向來是有什么說什么,從不會避諱,這讓謝向安很喜歡,平時也縱著她。

    哪怕杏花真的說了什么不妥的話,謝向安也不會真的生氣。

    “哎呀,我的好少爺,奴婢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奴婢這一回,好不好,”

    杏花其實很會說話,有時候她故意說些“僭越”的話,為得就是表示她的“真性”。她知道,善良、純真的謝向安很吃這一套。

    果然,聽了她的再三告饒,謝向安終于不再氣鼓鼓的,而是繼續(xù)恢復(fù)了方才的“沒精打采”狀。

    見此況。杏花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道:“只是二少爺,您到底為何不開心說出來聽聽奴婢雖然蠢笨,可好歹也在二少爺跟前待了這些日子,長了不少見聞,沒準兒能幫上忙呢?!?/br>
    謝向安坐起了身子,小身子靠在椅背上,說道:“也沒什么,前些日子家里忙,jiejie的十二歲生辰都沒能好好過,我、我替jiejie委屈!”

    二月十九日是謝向晚的生辰,偏那時全家人都擔心在京中參加殿試的謝向榮,就是謝向晚本人,也表示沒心思過生辰,所以就沒有大辦,只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個飯。

    可就是吃飯,話題也都是在討論謝向榮如何如何,絲毫沒有想到這是謝向晚的生辰宴。

    謝向安見了有些不高興,他也擔心大哥,可相較于大哥,他更在乎jiejie??吹絡(luò)iejie的生辰過得無聲無息,他只覺得委屈。

    而更讓他郁悶的是,jiejie自己也心不在焉的,連收到他精心準備的生辰禮物都沒有什么驚喜。

    嗚嗚,人家真的很用心的想為jiejie慶生辰的說!

    謝向安受了打擊,自那日后就一直蔫蔫的。

    杏花聞,眼睛陡的一亮,她正苦于不知如何將東西借謝向安的手交給謝向晚呢,機會就來了。

    她左右看了看,見謝mama不在,房間里只兩個三等丫鬟,還只是在門口伺候著,應(yīng)該聽不到她跟少爺?shù)脑挕?/br>
    心里稍稍放松了些,杏花壓低聲音道:“二少爺原來是為了這事兒不喜呀。其實也不難辦”故意拖長的音調(diào),等謝向安上鉤。

    果然,謝向安來了興致,忙坐直身子問道:“哦你有辦法”

    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兒,杏花小聲道:“二少爺覺得委屈了大小姐,索性單獨給大小姐補辦個生辰,然后再重新準備件上好的生辰禮物送給大小姐,奴婢想,大小姐一定很高興!”

    “嗐,我還以為是什么好主意呢,”

    謝向安一聽這話,便沒了興致,身子又重新軟軟的靠回椅背,“我早就想過了,可問題是,好的物件兒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嘛”

    尤其是jiejie什么都不缺,謝向安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能讓jiejie喜歡。

    杏花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道:“哎呀,二少爺,著您就有所不知了,奴婢便認得一個人,專門鼓弄一些稀罕的小玩意兒?!?/br>
    謝向安絲毫不感興趣,jiejie最是厲害,有什么“稀罕”東西她沒見過呀。

    杏花也不氣餒,繼續(xù)游說,“奴婢知道,大小姐最是個知識淵博、見多識廣的人,一般的東西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慢說是咱們大周的寶貝了,就是西洋的稀罕物兒,大小姐也見過不少?!?/br>
    這話很入耳,謝向安滿意的點點頭,“沒錯。jiejie懂得最多了!”

    聽進去就好,杏花暗自滿意,又道:“不過,我認識的那人也是個奇人??淇谡f他的東西世間僅此一件,再無二家?!?/br>
    “好大的口氣!”謝向安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他這么一說,我倒想看看,他都有什么寶貝,竟敢如此吹噓!”

    杏花忙道:“說來也巧,奴婢也是這么對那人說,那人沒有二話,直接給奴婢看了件小東西,二少爺。您還別說,那小東西還真稀罕,至少奴婢就沒在市面上見到過一模一樣的?!?/br>
    謝向安好奇:“什么東西拿來我看看!”杏花是他身邊的二等丫鬟,雖不及一等丫鬟體面,卻很合他的脾氣。平日里讓她近身伺候,也讓她見識了不少好東西。

    杏花都要贊一句“稀罕”,看來拿東西確有幾分來歷呀。

    杏花也沒有耽擱,忙回去取了東西,顛顛的送到謝向安的跟前,“二少爺,您看看。這東西如何”

    謝向安低頭看了看,面前是個成人巴掌大的小匣子,蜜合色的錦緞包裹著,一般用來盛放飾。

    打開匣子,露出紅色的絲綢墊底,紅色絲綢上放著一只花生大小的透明吊墜兒。

    “這是水晶”

    謝向安拿起吊墜兒。細細的看了看,“唔,晶瑩剔透,應(yīng)該是上好的水晶。這倒也沒什么,再好的水晶也不值幾個錢謝家是真土豪啊。反是這造型。確有幾分巧妙。”

    這吊墜兒不是慣常的平安豆、如意扣、佛像或是水果、生肖等造型,而是一只胖胖的憨態(tài)可掬的小狐貍。

    胖胖的手指撫上吊墜兒的紋路,謝向安低喃了句:“咦這小狐貍竟還是笑著的,呵呵,全然不像話本里說的狐貍精,倒有些像家里養(yǎng)的狗兒貓兒?!?/br>
    彼時人們印象中的狐貍,大多是尖嘴猴腮,一臉精明像,而謝向安手上的這枚卻顛覆了傳統(tǒng)形象,一副笑瞇瞇很可愛的模樣。

    杏花見狀,忙笑著問道:“二少爺,奴婢沒有騙您吧這吊墜兒在揚州,哦不,就是在整個大周也沒有第二件。送給大小姐,她也肯定喜歡呢?!?/br>
    當然沒有第二件,因為在大周,狐貍絕逼不是什么吉祥物。尤其是女人,更不愿跟狐貍扯上關(guān)系,一個弄不好,就會被人笑做狐媚子咧。相較于狐貍造型的吊墜兒,狐貍皮毛更有市場呢。

    謝向安卻不懂這些,聽了杏花的話,覺得很有道理,直接道:“嗯,就它了。杏花jiejie,你去問問多少錢,我買了!”別看他年紀小,他也是小富翁一個呢。

    杏花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兩銀子!”

    謝向安一揮手,豪氣的說道:“好,待會兒我給你拿銀票,這東西我就直接留下了?!?/br>
    “哎。奴婢明白?!毙踊ㄐΦ妹佳蹚潖?,只是不知她是因為把東西賣出去了高興,還是因為完成了“主人”交代的任務(wù)而開心。

    傍晚,謝向安樂顛顛的抱著飾匣子來到天香院,身后跟著的丫鬟還提著兩個大大的食盒。

    “jiejie,生辰快樂!”

    謝向安指揮丫鬟們將他從外面定制的飯菜擺上桌,而后拿著雙筷子親自給jiejie布菜,嘴里說著恭賀的詞兒。

    謝向晚見弟弟小蜜蜂一樣的忙來忙去,心里很是熨帖,笑著說道:“謝謝阿安,阿安也生辰快樂?!敝x向安的生辰也是二月,只比謝向晚的晚兩天。

    謝向安一怔,他只顧著jiejie的生日了,卻忘了自己的。

    謝向晚瞧了弟弟的呆萌模樣,笑容愈燦爛,起身去身后的百寶閣取了個匣子,遞給謝向安,“最近家里太忙了,也沒能好好給阿安慶賀生辰,這是jiejie特意給你準備的,希望阿安能喜歡。”

    謝向安放下筷子,接過匣子打開,里面竟是一套用白玉雕琢的算盤。沒錯,是一套,大中小共三個。

    大的那個是市面上的正常尺寸,而小的那個只有巴掌大小,做得很是精致,完全可以掛在身上當個配飾。

    謝向安喜歡做生意,對算盤什么的也非常喜歡。

    可以說,謝向晚的這件禮物,絕對送到了他的心坎兒上。

    “阿姐~~”

    謝向安感動的看著jiejie,忽的想起一事,忙從自己袖袋里掏出個小匣子,“這是我送給jiejie的生辰禮物,不知道jiejie喜不喜歡?!?/br>
    謝向晚挑眉,接了匣子,見是個可愛的小吊墜兒,唇邊的笑紋加深,道:“好精致的小玩意兒,我喜歡?!?/br>
    說著,謝向晚直接將吊墜兒拿起來,示意青羅給她戴上。

    杏花跟在謝向安身后,親眼看著青羅將吊墜兒戴在了謝向晚的脖子上,不禁咧開嘴笑了起來成了!

    姐弟兩個都很開心,歡歡喜喜的吃了一頓晚飯。

    如此過了幾日,謝家的主人們各自忙碌著。

    某日清晨,就在全家準備迎接抽空回來參加喜宴的謝向榮時,后院忽然傳來消息,大小姐似是病了,竟一直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