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救是不救
“啊~~” 又是一聲慘叫,那名中年男子捂著額頭,五官很是扭曲。 “哼,沒錯,小爺打的就是你,” 齊承徽甩了甩右手,手中那柄用來裝逼的象牙柄嵌寶石的折扇不見了,有些福的臉上帶著怒意,沒好氣的罵道:“你丫個什么東西,竟敢辱罵小爺” 頓了頓,又想起旁邊還有個名頭更能唬人的國公府二少爺,忙補(bǔ)了一句:“你可知咱們是誰哼,好個不長眼的東西,我且告訴你,這位乃京城定國公府的二少爺,定國公最出色的小兒子。你張嘴就噴糞,還說什么小兔崽子。我問你,小兔崽子罵誰呢” 中年男子的頭上接連遭受兩撥重?fù)?,砸得他不免有些暈眩,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竟順著齊承徽的話,傻傻的回道:“小兔崽子罵你們呀?!?/br> “嗤嗤~~” 陸離冷笑連連,不屑的上下打量了李銘一番,毫不留的嘲笑道:“哦,你也知道自己是個小兔崽子呀!” 聞聽此,在場的人紛紛笑出聲來,就是那男子身后帶著的二十來個差役也忍不住咧開了大嘴李僉事真逗,有撿錢的,有撿東西的,他老人家卻在撿罵。 聽到哄笑聲,中年男子,也就是上門來找茬的李銘終于反應(yīng)過來,惱羞成怒的吼道:“住口,都給我住口。你、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竟敢訾罵、毆打朝廷命官。來人,給本官將這兩個刺客抓起來” 不得不說,李銘真心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三兩句話就給兩個未成年人定了罪意圖刺殺朝廷命官的亡命狂徒。 這是要齊承徽和陸離兩個少年去死的節(jié)奏呀! 四周的人一片靜默,包括二十幾名差役在內(nèi),大家都用一種近乎膜拜的目光看著氣急敗壞的李銘。 這人……到底是真傻還是真二! 難道他沒聽到那個小胖子少年說得話 那個身著湖藍(lán)衣衫的小少年可是國公府的嫡出二少爺呀! 至于點(diǎn)破身份的小胖子,應(yīng)該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畢竟方才他與國公府的少爺一起動手打人來著。 嘖嘖。李僉事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二十幾個差役中,有幾個年紀(jì)略長的人眼中閃過一抹異彩,滿心歡喜與期待的看著事態(tài)的展。 不能怪他們沒有同僚之。實(shí)在是李僉事太討人厭,不過是個小小的僉事,竟然比正使、副使等提刑按察司的一、二、三把手還要拽。 整日一副眼高于頂?shù)馁瓢聊樱瑒硬粍泳湍锰锰美钐苹适液笕说某錾碚f事兒,張狂的竟是整個兩淮都快裝不下他這尊大佛了。 可以說,在提刑按察使司,除了幾位oss,與李銘同品級的同僚也好,還是低些的小官小吏也罷,甚至包括衙門里干粗活的雜役。幾乎沒人喜歡這位李僉事。 眼瞅著李銘踢到了鐵板,很快就要倒霉了,那些跟他來辦差的差役們竟無一人提醒他、幫他,反而抄起手來,化身醬油黨。集體進(jìn)行圍觀。 “……你要抓本小爺” 饒是齊承徽見多識廣,也被李銘的勇敢驚掉了,哭笑不得的反手指向自己,一副不可置信裝。 “沒錯,抓得就是爾等這樣的狂徒!” 李銘不是傻子,這年頭傻子也當(dāng)不了官,今天他會如此表現(xiàn)。一來是看人上菜碟,在他想來,謝家是鹽商,所來往者也不會高貴到什么地方。 就算陳知府和一干揚(yáng)州官員與謝嘉樹交好,這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建立在銀錢之上的。 在所有的利益關(guān)系中,以金錢為紐帶的關(guān)系最脆弱。幾乎經(jīng)不起什么考驗。 一旦面對真正的利益沖突,謝家用錢買來的諸多關(guān)系將會瞬間化作烏有。 李銘好歹是在提刑按察司混的人,對官場、市井的許多門道很是清楚。 所以,得知堂兄兼金主被人弄到大牢、被整得家破人亡后,李銘二話沒說就決定拿謝家下手。 二來也是氣極了。腦子一時暈,忽略了許多重要的細(xì)節(jié)。 “呵呵,不愧是提刑按察司的,果然夠膽氣!” 聽了這話,陸離氣極反笑,方才李銘口出狂估計是不知道他陸二少爺?shù)纳矸?,可如今已?jīng)被齊大點(diǎn)破了,李銘竟然還如此行事,陸離氣極的同時,也隱隱有些無語。 心里忍不住嘀咕,一個人怎么能蠢成這樣 謝嘉樹樂得看李銘出丑,但也不想把事鬧大。李銘這廝雖然欠收拾,但他到底是朝廷官員,而陸離和齊大背后的靠山硬,他們本人卻是沒有任何官職和爵位的。 真若把事鬧大了,惹得公孫老頭兒火大,什么都不顧的將事鬧開,陸、齊兩個少年可能要吃虧呢。 更不用說最近京城風(fēng)云突變,諸權(quán)爵人家都縮起了腦袋,唯恐皇宮那位老爺子脾氣,牽連到自己,若是傳出陸、齊二人仗著家里的權(quán)勢欺侮朝廷命官的消息,慢說宮里那位了,就是定國公和齊公公也饒不了這兩個小子呀。 想了想,謝嘉樹上前走了幾步,湊到正滿臉漲紅的李銘跟前,低聲提醒著:“李僉事,這位身著大紅箭袖長袍的是鎮(zhèn)守太監(jiān)齊公公的獨(dú)子,這位身著湖藍(lán)色衣衫的乃是京城定國公府的二少爺,今日家中祖母過壽,兩位小少爺特意前來吃杯壽酒……李僉事,您確定要將他們抓起來” “什么” 李銘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忽聽到謝嘉樹的話,通紅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雙眼死死的盯著謝嘉樹,喉結(jié)不住的上下滾動。 謝嘉樹回望過去,略帶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自己沒有騙人。 “你、你……我、我……” 一時間,李銘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了半天,也只吐出這幾個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滿臉哀求的看向謝嘉樹,用眼神無聲的說:謝老爺,今兒的事是我的錯,要打要罰我都認(rèn)了,只是咱們能不能私底下解決兩位小爺跟前,您更不能幫老李求求! 謝嘉樹見好就收,故作為難的想了想,而后緩緩點(diǎn)頭:幫忙可以,但以后 李銘忙用眼神回道:謝老爺放心,從今以后,我老李絕不會再找您的麻煩,以后您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定會全力幫忙! ok,勞資等的就是這句話! 謝嘉樹唇角上揚(yáng),再次沖著李銘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旋即又?jǐn)孔⌒θ?,認(rèn)真的說道:“李僉事莫?dú)猓@事是個誤會,方才陸二少爺、齊大少爺正與犬子切磋功夫,沒留心,手里的物什脫了手,不小心碰到了李僉事,還請李僉事見諒。” 李銘忙擺擺手,“無妨無妨,我、我也是沒有通傳就進(jìn)來了,所以,幾位少爺沒注意也是正常。細(xì)說起來,還是下官魯莽,驚擾了幾位少爺,失禮之處還請陸二少爺、齊大少爺恕罪!” 說著,他頂著腦門上剛被砸出來的兩個大包,恭敬的抱拳行禮。 謝嘉樹也湊在一邊幫忙說好話,“……今兒是家祖母的壽辰,兩位小少爺好歹看在家中長輩的面子上,繞過這一遭吧?!?/br> 一面說著,謝嘉樹還一面給齊承徽使眼色,他算是看出來了,兩個紈绔都是小狐貍一樣的人物,但齊承徽更接地氣一些。說得好聽點(diǎn)兒,就是更懂得人世故。 而陸離嘛,嘖嘖,中二病雖有所好轉(zhuǎn),可終究是個中二患者呀。 齊承徽讀懂了謝嘉樹的暗示,其實(shí)他也沒想著把事鬧大,只是那姓李的混蛋嘴太臭,他才忍不住出手的。 如今見對方已經(jīng)服軟認(rèn)了錯,他便不想深究下去。 為了避免陸離年少氣盛不懂得適可而止,他還特意拉了拉陸離的衣袖,笑道:“謝叔說得對,今兒是謝家老祖宗的壽辰,咱們是來拜壽的,并不是來跟閑人置氣的。走走走,陸二少爺,咱們先去給老人家道個喜,然后去謝家的園林溜達(dá)溜達(dá),我還有許多話要與哥兒幾個說呢?!?/br> 謝向安還沒有明白怎么回事,不過他卻很會看人眼色,知道那個來家里搗亂的壞人道了謙,這件事應(yīng)該告一段落了。 而陸大哥好像真的生氣了,謝向安不免有些擔(dān)心,忙拉住陸離的手,可憐兮兮的說:“陸大哥,我、我想找阿姐!” 陸離知道自己是被謝嘉樹當(dāng)槍使了,但想到這些日子在謝家收到的款待和謝向榮兄弟對他的種種推崇,他心中的一絲火氣漸漸消了。 長長吐了口氣,小少年依然板著臉,語氣卻是和緩了許多:“嗯!” …… 謝家后院的女眷宴席上,陳家夫人杜氏帶著周氏姐妹,跟著謝向晚一起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 “……事就是這樣,按理說,這件事我不該勞煩妙善你,可、可我與周家是姻親,就是我家老爺,若不是辦差得力深受圣人器重,今日之事,他恐怕也要回避。不過,妙善你放心,周家之事斷不會牽連到你身上?!?/br> 杜氏詳細(xì)的將襄陽侯府被抄家的事兒告訴了謝向晚,而后略帶不好意思的說:“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若不是咱們兩家的交,我、我還真不好勞煩你,巧的是你與安歌、安然相識,且感很好,所以我才想請你出面,旁的不管,好歹先把她們的命保下來啊” ps:嘿嘿,某薩滿血復(fù)活啦,一更,還請親們多多支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