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打就打了
“咦這不是定國公府的二少爺嘛,您老怎么來揚州了” 謝向榮正欲給兩個紈绔做介紹,不想齊承徽掃了眼陸離,細長小眼頓時一亮,兩三步走到近前,一拳頭砸向陸離右側(cè)前胸,大笑著問道。 “呦呵,這不是齊大嗎,你小子不在秦淮河上享福,跑到揚州來做什么了” 陸離肩膀一歪,輕松的躲過了齊承徽的拳頭,唇角彎彎扯出一抹淺笑。 “怎么,你們認識” 謝向榮見此況,笑著問道。 齊承徽點點頭,“陸二少爺是京中名人,啊,想起來了,你小子也是十歲就中了秀才。天呀,你們一個一個的 手指在謝向榮和陸離身上不停的游走,悲憤的吼道,“都這么能干做什么啊在你們跟前,我們這些凡人還怎么活呀?!?/br> 說到這里,齊承徽似是才看到三頭身小豆丁謝向安童鞋,問了句:“這就是謝家二弟吧,唉唉,你說說,你大哥也好,這個陸二也罷,怎么都這么妖孽,跟他們一起玩兒,咱們真是太有壓力了呀?!?/br>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沖著謝向安擠眉弄眼的做鬼臉,看著很是可笑。 “咯咯~~” 謝向安也真的笑出了聲,不過小家伙教養(yǎng)極好,剛笑了兩聲便現(xiàn)失禮了,忙將兩只小肥爪子捂在嘴上,大眼滿含歉意的看著齊承徽。 好容易忍下胸腔的那股笑意后,這才抱拳行禮,“你是齊家哥哥吧,小弟謝向安,見過齊大哥!” “哎哎,謝二弟真懂事!” 齊承徽笑得見牙不見眼此處寫實,沒辦法,這廝眼睛太小了,彎腰伸手摸了摸謝向安的小腦袋。 還沒撲棱兩下便被陸離一巴掌給拍掉了。陸離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沒輕沒重的,把阿安弄疼了,咋辦” “喲喲,陸小二。幾個月不見,你小子變得懂事啦,竟變得這般有長兄風(fēng)范” 齊承徽故作大驚小怪狀,小眼睛咕嚕咕嚕的亂轉(zhuǎn),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陸離。 說起來,他與陸離并不熟,兩人雖都有紈绔的名號,但年紀相差太遠,有著各自的交際圈子。 而且吧,陸離紈绔的時間并不長。撐破天也就七八月而已,再加上他年紀小,就是紈绔,也頂多是在京城內(nèi)跑跑馬、打打架,再高級一點的就是混跡各大酒樓食肆。 齊承徽的紈绔卻是實打?qū)嵉?。他老人家可是秦淮河上的???,常年在青樓妓館包房的那種。 相較于陸離的真中二,假紈绔,齊承徽才是吃喝嫖賭俱全的五毒壞分子。 兩人不是同路人,自然不是很熟,只偶爾見過幾次面,還是那種間接的認識。 可大家又都是在京城權(quán)貴圈混的。彼此也都聽說過對方的名號:一個是出身世襲罔替的國公府,雖出身高貴,卻不受家族待見;一個是被太監(jiān)伯父收養(yǎng)的嗣子,雖出身卑賤,可在京城、蘇杭等地混得極風(fēng)光。 今日算是兩人正式面對面的相識了,兩人心中都有些詫異:咦。這人并不似傳說中的不堪呀。 尤其是陸離,他一直以為齊承徽竟然給個內(nèi)侍做兒子,定是個懦弱、無恥、形容猥瑣之人。結(jié)果今日一見,卻現(xiàn)齊承徽或許長得不咋地,但人絕對不是坊間說那般無用。 至于說他貪花好色。整日混跡青樓的話,或許也有水分。 ……等等,青樓、秦淮河 陸離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礙于年齡,那些地方他還沒有去過,不過,他卻知道那些地方都是權(quán)貴、富豪經(jīng)常出入的場所,人多,信息也多,想要打聽什么消息,沒有比那里更合適的。 接著,陸離又聯(lián)想到齊公公的身份和使命,腦中靈光一閃,他好像抓到什么重要的信息了。 在謝家這段時間,雖然要經(jīng)常忍受謝向晚的毒舌和刻薄,但更多的卻是許多寶貴的經(jīng)驗和道理。 當(dāng)然,這些并不是謝向晚傳授給他的,他是沾了謝向安的光。 自那日謝向安傻傻的跟著陌生人走出謝家、進而被拐子掠走后,謝向晚便特意尋牛強從漕幫選一些上了歲數(shù)的漕勇或是幫閑,命他們時常來謝家給謝向安將故事。 什么人世故啦,什么坊間奇聞啦,什么江湖逸事啦,內(nèi)容繁多、類別豐富多彩,只聽得謝向安大呼過癮。 陸離作為謝向安的好大哥,自然也跟著一起旁聽。 聽得久了,陸離對社會各個階層人的生活有了個大致的了解,有的時候興致來了,他還會溜出謝家去尋牛強,請他領(lǐng)自己去某些地方見識一二。 牛強起初有些為難,因為那些地方太腌臜,真心不適合陸離這樣的貴公子涉足。 但陸離卻無賴的表示:你不 帶我去,我就自己去,萬一出了什么事兒,洪家、建安侯以及定國公府追究下來,受苦的肯定不是他陸離。 牛強無奈,只得有選擇的領(lǐng)著陸離去市井體驗生活。 時間久了,陸離的眼界增廣不少,連帶著他的心胸也開闊了許多,很少再想起國公府的那些爛事了,中二病似乎也緩和了不少。 俗話說,相由心生,陸離的心境開闊了,他臉上的憤世嫉俗之氣也少了許多,五官愈清晰起來,不再是有棱有角的別扭樣。 “咦,這小子不是離家出走、淪落江湖了,怎么氣色竟比在京城的時候還要好” 齊承徽瞇起眼睛,心中暗暗思忖著,臉上卻不顯,笑嘻嘻的跟陸離寒暄。 陸離也不是剛出京時的別扭少年,人世故也懂了不少,聽了齊承徽的戲謔,笑道:“阿安天真爛漫,我年長幾歲,自是好好好愛護。好了,今日是謝家老太太的好日子,咱們也別總站在這里了,先去給老人家拜個壽。然后再回來敘舊,可好” 齊承徽眉梢微動,笑道:“好呀好呀,咱們一同去?!?/br> 就在這時。收到謝嘉樹暗示的謝詠湊了上來,用在場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跟謝嘉樹咬耳朵道:“老爺,不好了,外頭來了一群官兵,說是按察使司的差役,奉命來搜捕朝廷欽犯?!?/br> 謝嘉樹故作生氣的樣子,瞪大眼睛,厲聲問道:“你說什么給我再說一遍什么按察使司的差役什么朝廷欽犯若是有什么朝廷欽犯,我怎么會不知道哼。揚州知府還在咱們謝家坐著呢。”按察使司要么是越俎代庖,要么就是假傳圣旨。 謝向榮雖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聽話聽音兒,他聽父親說話不似往日,隱約猜到了幾分。不管具體為何,但有一點謝向榮可以肯定,那就是有人來找茬,意圖破壞老祖宗的壽宴,進而讓謝家沒臉。 謝向榮是謝家嫡長子,家族使命感不是一般的強,忙追問道:“詠叔。生何事了怎么會有按察使司的差役來還有咱們家怎么可能會有朝廷欽犯” 謝向安不懂父兄的這些彎彎繞,他只是下意識的開口:“好奇怪,他們不知道今天是老祖宗的壽誕嗎就算是真的拿人,好歹也要避開今天呀。爹爹,大哥,那人是不是跟咱們家有仇呀!” 不得不說。還是孩子的直覺最靈敏,一語道破真相。 謝嘉樹的右手成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似是才現(xiàn)自己失態(tài)了,笑著對陸離和齊承徽道:“外頭有點兒事,我出去瞧瞧。阿榮、阿安。你們帶齊少爺和陸少爺去延壽堂給老祖宗見禮?!?/br> 說罷,他又沖著兩位紈绔欠了欠身,準備轉(zhuǎn)身離去。 陸離和齊承徽對視一眼,默默在空中交換了個眼色,齊聲應(yīng)道:“正事要緊,謝叔謝老爺請便,我們這里有阿榮阿安,您無需擔(dān)心?!?/br> 兩個小狐貍,謝嘉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心中默默的罵了一句。 謝詠見兩位少爺不上鉤,心念一動,順著謝向安的話頭說道:“二少爺猜得沒錯,那人就是來公報私仇的。前日縣里的李主簿被查出貪墨、欺壓良民、搶奪良田等罪被革職查辦,今日那李主簿的族兄便帶著差役來尋咱們家的晦氣了” 待謝詠點出了李主簿這個人后,謝嘉樹才厲聲喝道:“謝詠,你跟個孩子渾說什么。還不跟我出去會客” 罵完了人,謝嘉樹又扭頭笑著對謝向安說:“阿安乖,老祖宗和你阿姐都在內(nèi)院呢,你領(lǐng)著你陸大哥去給老祖宗拜壽,好不好” 謝向安察覺到了什么,澄澈的大眼中寫滿擔(dān)心,蠕動了下嘴唇,道:“爹爹,是不是真有壞人來搗亂呀。我、我也要跟爹爹一起出去看看。”阿姐說了,他是小小男子漢,要維護謝家、保護家人。 陸離和齊承徽見事已經(jīng)展到這個地步了,他們?nèi)羰窃傺b傻就有些過了,各自在心底嘆了口氣,紛紛叫囂著:“什么人敢這么大膽,竟然跑到謝家來搗亂。謝叔謝老爺,我們都不是外人,謝家既有了麻煩,我們也當(dāng)幫個忙?!?/br> “哎喲,這是誰啊,口氣竟這般大,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幾人正邊說便往外走,前院院門外已經(jīng)闖進來了三四個人,領(lǐng)頭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一把推開攔阻他的謝家仆役,斜楞著眼睛,瞥了眼齊承徽和陸離,陰陽怪氣的笑道:“剛才叫嚷的就是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吧,呸,還以為是什么大人物呢,沒想到是兩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嗷~~,你敢打人” 中年男子一聲慘叫,手捂著被不知什么打紅的臉頰,厲聲罵道。 陸離手里把玩著一個碧玉透雕圓球,閑閑的說道:“打的就是你,有眼無珠的東西!” ps:嘿嘿,今天應(yīng)該在日照,某薩偷個小懶,親們周末愉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