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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富妻盈門在線閱讀 - 第062章 拷問刁奴

第062章 拷問刁奴

    “……嗚嗚,都是奴婢沒用,奴婢沒有看好二少爺……”

    延壽堂的正房里,老祖宗臉色鐵青的坐在羅漢床上,謝嘉樹、小洪氏和謝向榮、謝向晚兄妹分坐兩側(cè)的黃花梨雕花靠背玫瑰椅上,齊齊將冰冷的目光投在跪在面前的幾個仆婦身上。

    羅漢床前,謝向安的乳母洪氏和兩個大丫鬟渾身顫抖的跪著。

    說話的是洪氏,一來她是幾人中年齡最大的,且是謝向安的乳母,算是幾人中的頭兒,謝向安出了事兒她第一個需要負(fù)責(zé)任;二來則是她在幾人中尚算清醒,其它幾個丫鬟、粗婢早已嚇得面無人色、雙股抖的說不出話來。

    當(dāng)然這個清醒也是相對而,洪氏只是比小丫鬟們顯得鎮(zhèn)定些,當(dāng)她面對幾位主人的時候,根本不敢抬頭,更不敢看他們森寒刺骨的目光。

    “嘭!”

    老祖宗用力將念珠扣在炕桌上,冷聲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說!”

    請罪有用嗎若不是想知道曾孫兒的下落,老祖宗恨不得立刻杖斃了這些沒用的東西。

    洪mama聽出老祖宗話里的殺氣,心突突直跳,大腦更是出現(xiàn)了短暫了空白糟了、糟了,這次、這次不管怎樣,老祖宗都不會放過自己呀!

    洪mama一時愣在那里,竟忘了回話。

    “啪!”

    謝嘉樹忍了半日,這會兒見這賤婢還敢隱瞞,頓時火大。一甩手,一個粉彩梅花紋蓋碗直接砸向洪mama。

    洪mama下意識的偏了偏頭,蓋碗擦著她的鬢角飛了出去,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著地而后碎成了渣渣兒。

    不過她還是“哎呀”一聲痛呼,沒別的,那蓋碗里是滿滿的熱茶,被謝嘉樹丟出去的時候,茶水潑濺到了洪mama的臉、脖子和手臂上。分熱的茶水瞬間將她的肌膚燙得通紅。

    “該死的刁奴,還不趕緊把事說清楚”

    謝嘉樹雙目赤紅,自從知道小兒子不見的消息后,他整個人都出于一種出離憤怒的狀態(tài)。

    也不能怪他生氣,最近一段時間,他一邊忙著籌辦老祖宗的七十壽宴,一邊還要暗中安排準(zhǔn)備教訓(xùn)李、方等意圖對謝家不敬的小吏,整個人忙得腳打后腦勺,根本無暇顧及內(nèi)院。

    而且吧。說實(shí)話外頭的事進(jìn)行得很順利,謝嘉樹算著日子,再有兩三日。也就是老祖宗壽宴正日子的時候。前來拜壽的諸多賓客便會知道,縣衙的李主簿和方縣丞一個因?yàn)槭苜V、一個由于瀆職而齊齊被革職查辦,一應(yīng)家產(chǎn)全部充公的消息。

    屆時,謝嘉樹相信,即便他什么都不說,揚(yáng)州城大大小小數(shù)得上的人物心中都應(yīng)該明白一件事:謝家不好惹。哪怕只是小女孩兒間的玩鬧,也有可能給家里招來滔天大禍。

    結(jié)果呢,他還沒有給旁人立威,倒有人把手伸進(jìn)了謝家的內(nèi)院,還拐走了他的小兒子。

    不可饒恕。絕對不可饒恕,不管這事兒是內(nèi)宅婦人的手筆。還是外面敵人的尾,謝嘉樹都不能輕易放過。

    更不用說謝向安是他唯二的嫡子呀。

    小家伙今年才三歲,什么都不懂,若是落在有心人的手里,下場可想而知。

    好些的被賣入賤籍為奴,差一些的有可能被扭斷手腳丟在街上當(dāng)乞丐呀。

    謝嘉樹整日在街面上行走,市井間的小把戲他非常清楚。而且他的岳家還是有名的漕幫,江湖上的那些污糟事兒他也門兒清。

    現(xiàn)在根本不用旁人提醒,謝嘉樹就非常清楚,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兒子的下落。

    否則,時間拖得越長,那歹人便有可能將兒子弄出揚(yáng)州。

    一旦離了揚(yáng)州,再想去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呀。

    洪mama激靈靈打了個寒戰(zhàn),漸漸回過神兒來,她忙將現(xiàn)謝向安不見的整個過程說了出來

    “二少爺說要給老祖宗親自準(zhǔn)備壽禮,婢子就說大少爺和大小姐從西洋采辦了許多稀罕物兒,那些東西都在小庫房收著,二少爺若是想挑禮物,不妨去那兒挑……”

    謝向安卻不同意,別看他年紀(jì)小,卻極懂事,覺得自己是老祖宗養(yǎng)大的,更該好好孝順老祖。

    兄姐置辦的禮物固然好,可卻不是他的功勞,更不能體現(xiàn)他的心意,所以他一邊指使洪mama領(lǐng)人去小庫房找東西,一邊悄悄命小廝帶他混出謝家。

    “什么你、你是說有人將向安帶出了謝家”

    謝向榮大怒,弟弟才多大,但凡是有點(diǎn)兒腦子的下人都不敢把他擅自帶出府。

    而那個什么小廝,竟然偷偷的趁著內(nèi)宅一時忙亂,將弟弟夾帶出了府,這、這絕對是心存不軌呀。

    謝向晚也抓住了重點(diǎn),厲聲問道:“可有人看到那個小廝是誰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畜生,竟敢如此行事”

    自從知道了弟弟被人拐走了,謝向晚的心就似放在火熱的鐵板上,各種煎熬讓她一時忘了偽裝裝天真、扮可愛的假扮六歲小蘿莉,渾身散著駭人的氣勢,眼中更是泛著滲人的寒光。

    幸而洪mama因?yàn)楹ε虏桓铱醋蠋兹说难劬?,倘或她抬眼去看謝向

    晚,定會被她眼中的殺意嚇得立時軟了身子。

    而在場的其它謝家人呢,因?yàn)閾?dān)心自家孩子,注意力全在洪mama說的話上,也沒人現(xiàn)謝向晚的異常,唯有小洪氏,從一進(jìn)門,她便現(xiàn)了謝向晚的狠戾神。

    這模樣……太狠、太滲人了,根本不像個六歲的孩子,反倒像個被奪去幼崽的母狼。

    沒錯,就是母狼。謝向晚那雙原本童稚可愛的大眼中此刻正泛著冷幽的藍(lán)光。

    她眉心的那點(diǎn)朱紅胭脂痣也變得異常妖艷,再配上她狠戾的表,此刻的謝向晚哪里還有半分觀音童女的模樣,反而像話本里的吃人妖魅。

    有問題,這孩子太有問題了,若不是這兩年她一直觀察謝向晚,有時她真會懷疑這孩子被穿越或是被重生了呢。

    這兩年間,小洪氏努力表現(xiàn)的同時。也時不時的試探謝向晚,要么在她面前不經(jīng)意的說幾個現(xiàn)代常用語,要么便故意說些自己猜度的歷史走向,用以觀察謝向晚的硬。

    結(jié)果,不管她說什么,謝向晚都沒有任何表示。

    經(jīng)過數(shù)次的試探,小洪氏得出結(jié)論:謝向晚只是個早慧的女童,或許早慧得有些妖孽,但絕不是自己的同鄉(xiāng)或是重生者。

    “……”小洪氏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心里暗道,謝向晚應(yīng)該還沒有妖孽到能查出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吧!

    心里打著鼓,小洪氏異常謹(jǐn)慎的看著幾個謝家人厲聲責(zé)問謝向安身邊的一干仆從。

    洪mama說完后。便輪到了兩個大丫鬟和兩個小丫鬟。以及負(fù)責(zé)打掃的粗使仆婦。

    每個人說的話有少許出入,但關(guān)鍵部位卻是一致的,那就是謝向安是被一個前院的小廝帶出謝家的。

    聽完所有仆婦的話,謝向晚冷冷一笑,直接對謝嘉樹道:“父親,這些人的話不可信。哼。女兒就不信了,一個外院的小廝領(lǐng)著向安出門,向安身邊這么多丫鬟婆子,竟沒有一個察覺、阻攔好,就算奶娘和茶花謝向安的貼身大丫鬟被支走了。那其它人呢她們死了還是被打暈了,竟眼睜睜看著向安被帶出府”

    沒錯。這是最大的問題。這可不是話本故事,富家少爺或是千金身邊只有一個書童或小丫鬟。

    謝向安身邊有名有姓的仆從就有七八個,這還不算那些不入等的小丫鬟和粗使婆子。另外,謝向安是住在延壽堂的正院里,除了他的仆從,延壽堂還有大批的丫鬟婆子。

    就算謝向安身邊的人都被支走了,那延壽堂的下人呢

    難道也集體失蹤、或者集體瞎眼了!

    竟眼睜睜看著謝向安跟著個眼生的小廝出了延壽堂

    老祖宗也想到了這一層,她瞇起眼睛,捏著佛珠的手指收緊,關(guān)節(jié)處隱隱白,她低聲對謝嘉樹道:“妙善說的沒錯,不止這些人的話不可信,就是我院中的丫鬟婆子也需要問詢?!?/br>
    想了想,老人家似是下定了決心,咬牙道:“開刑房吧,對這些賤皮子,好說好話的反倒不管用,還是動刑吧?!?/br>
    謝向榮也咬著后槽牙點(diǎn)頭,“是呀,父親,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查出弟弟的下落,只有找到把弟弟誘拐走的那個人,咱們才好去查呀!”

    謝嘉樹雙手死死的握著玫瑰椅的扶手,凌厲的目光越過跪在前面的一干仆婦,而后冷聲道:“來人,將這些人全都送到刑房,讓掌刑mama隔離開來,一個一個的拷問?!?/br>
    “冤枉呀,老爺,婢子已經(jīng)把該知道的都說了呀!”洪mama一聽刑房二字,頓時癱軟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喊冤枉。

    “是呀,老爺,二少爺之事,確與婢子無關(guān)呀,婢子等之所以沒在延壽堂,是、是被院里的管事mama叫去前院幫忙了呀!”

    幾個丫鬟也哭天搶地的喊冤。

    謝嘉樹不為所動,淡淡的說:“我知道你們中定有冤枉的,可也有罪有應(yīng)得的。反正我只想知道是誰勾連前院的小廝拐走了我的兒子,至于其它的,我并不在乎。你們須得明白一點(diǎn),那就是隔墻有耳,有些事你不說,旁人也會說,就看你們惜不惜命了!”

    說罷,謝嘉樹一擺手,門外涌進(jìn)七八個腰肥體壯的mama,兩人架起一個,不多會兒便將洪mama等一干人拖了下去。

    老祖宗見狀,微微頷,又補(bǔ)充上一句:“對了,把延壽堂的幾個管事mama也送去刑房,我老婆子也想知道,是誰膽大包天的隨意調(diào)用向安身邊的人?!?/br>
    小洪氏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她知道在古代,主人對奴婢有著生殺大權(quán),但知道是一回事兒,親眼見到則是另外一回事兒。

    謝家人不過是上嘴皮子碰了碰下嘴皮子,這么多人就被拖下去受刑了,根本就不管這里面是不是有人被冤枉。

    這、這特么的太粗暴、太野蠻了吧

    就在她暗暗心驚的時候,謝向晚忽然對她說道:“母親,我曾聽父親說,您院中的一個小丫鬟看到馮老姨奶奶數(shù)次對向安露出憎恨厭惡的神……母親,您可否將那個小丫鬟喚來,女兒有幾句話想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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