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嘴，掩飾似的用力咳嗽幾聲，一張水嫩嫩的臉蛋兒憋得通紅。

    秦崢一勾唇，須臾，食指抵著那個小盤兒推到她面前。

    余兮兮：“……”

    這些花生他不吃，是給她剝的？因為她一直看他的手，所以他誤以為她想吃花生？這么多，喂豬嗎？

    她無語幾秒鐘，清了清嗓子，試著辯解：“我沒想吃花生……”

    他眉峰一挑，“那你盯著我看?！?/br>
    “……”

    余兮兮卡住，然后默默從小盤兒里捻起個花生放嘴里，十分沉穩(wěn)地說：“突然覺得還是挺想吃的。”

    秦崢不動聲色，沒吭聲，視線卻始終在她身上流轉(zhuǎn)。

    氣氛緩和下幾分。那女人已不似最初那么拘謹，小口吃花生米，小口抿茶。紅嫩的兩張唇瓣偶爾開合，放進一粒，腮幫微鼓，秀氣得像只小家貓。

    他吃著花生喝了口酒，語氣挺淡：“第一天去上班，習(xí)慣么？”

    余兮兮一怔，想不到他會忽然問這個，遲疑幾秒才點頭，說：“都還好。沒什么不習(xí)慣的?！比缓笥诸D了頓，不大自然地補充一句：“謝謝你的介紹信，又給你添麻煩了?！?/br>
    秦崢看著她，目光直白：“你的事，我沒覺得是麻煩?！?/br>
    “……”

    他語氣平常，余兮兮卻心尖兒發(fā)顫，皺皺眉，茶水灌進去一大口。

    之前幾次見面，他對她不規(guī)矩，她便總是氣得牙yǎngyǎng，恨不得把他從里到外暴打一頓才解氣。此時，這么心平氣和地坐一起吃飯，反倒令人不自在。

    沒有預(yù)料中的嫌惡和難堪。

    可正因為沒有，余兮兮才覺得愈發(fā)不安——

    一個男人，幾次三番對她胡來，明示暗示，她卻沒多排斥，這不是太奇怪了么？

    正懊喪的功夫，服務(wù)員已把菜送進包間，桌上白生生的一鍋，湯汁濃白，香氣四溢。

    余兮兮不自覺咽了口唾沫，拿茶水洗筷子，隨后抬眼，略遲疑，還是把秦崢面前的那雙也拿過來。涮洗干凈，遞還。

    對面一束目光直勾勾盯著她，深沉而銳利。

    余兮兮察覺了，只好小聲解釋：“筷子擺在外面久了，有灰的。涮一下會干凈點?！?/br>
    秦崢靜幾秒，輕哂，“你挺講究?！?/br>
    特種大隊的人，無論官兵，野外作戰(zhàn)都是家常便飯。條件艱苦，環(huán)境惡劣，有時bi急了，甚至吃生rou喝生血，從沒見誰吃東西之前還拿水洗筷子。

    余兮兮說：“只是習(xí)慣了而已。”

    秦崢沒什么反應(yīng)，伸手替她開了酒瓶子，隨口道：“倒?jié)M還是一半兒？”

    她嘴角抽了抽，忽然想起什么，身子前傾，半瞇眼，話語出口牛頭不對馬嘴：“說到這個，是誰告訴你我酒量不錯的？”略思考，一個名字脫口而出：“又是余凌？”

    除了余凌，余兮兮想不出第二個人。

    秦崢點了下頭，“嗯?！?/br>
    “……”余兮兮咬咬后槽牙，語氣沉了些：“她還跟你說什么了？”

    “你指什么？”

    “……”

    秦崢目光落她臉上，意味不明，道：“拒絕出國？離家出走？還是銀行卡被停？”

    周圍瞬間靜下去，只能聽見酒yè倒入空杯的“嘩啦”聲。

    余兮兮用力抿唇，窗外，黑咕隆咚的天映襯五顏六色的燈光，看上去妖冶又孤單。

    秦崢給她杯子里滿上酒，推過去，臉色冷淡，不受絲毫影響。

    然后，對面一道嗓門兒響起，嬌嬌亮亮，口吻竭力保持著禮貌，但難掩戒備同不善：“所以呢，秦首長，您今天找我，是來替我姐和爸媽當說客的么？勸我回家勸我出國？”

    “……”這語氣里帶著譏諷。秦崢舉杯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她的目光精銳似狼。

    余兮兮和他對視，半不躲閃。

    窗外風(fēng)在吹，路邊大樹的葉子沙沙作響，輕柔的，低吟的，像娓娓道著一卷詩，一首詞，一個故事。

    幾秒后，秦崢勾了勾嘴角，在笑，語氣卻yin沉不善：“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那我又為什么幫你？”

    這話一語中的，說到了點子上。余兮兮皺了皺眉，還是有點兒不確定，于是再次發(fā)問道：“真的不是我爸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