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18 章
在廚房里看到窗外的天色…… 他記起來了。當時窗外的天色發(fā)暗,于是當他回到臥室的時候,還對楚慈說馬上可能要下雨了,怎么窗外的天色這么yin? 楚慈當時說了什么?好像附和了一聲…… 一道閃電從韓越腦海中劈過。他一直以為那是個天色yin霾的早晨,在那個時間點上韓強被殺了,而楚慈一直跟他在家里,因此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但是這個證據必須建立在一個前提上,就是韓越醒來的時候,確實是早上十點,而不是天色將晚的下午! 這個可怕的認知讓韓越剎那間心臟都幾乎停跳了,然而緊接著,更多細節(jié)上的懷疑一股腦涌進他的大腦:當他把豆?jié){端給楚慈的時候,一貫對他不假辭色寡言少語的楚慈竟然要求他“陪我躺一會兒”,而按理說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精神十分旺盛的韓越,竟然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后來的事情韓越的記憶更加清楚:當他醒來的時候接到了韓強的短信,然而事實上韓強應該已經被殺了,發(fā)短信的另有其人。發(fā)短信的人是誰姑且不論,在接到那條短信的時候他看了手機時間,是晚上十點多。 他真的有可能在早上十點鐘醒來的情況下,很快再一次墜入睡眠,并一覺睡到晚上十點多嗎? 身為一個過了十幾年軍隊生活、作息習慣已經刻到骨子里了的職業(yè)軍人,他真的有可能因為一個晚上的放縱,生物鐘就被打亂到這種程度嗎? 韓越在腦海中下意識的否決了這種可能。 但是,如果他第一次醒來的時間并不是早上十點,而是天色將晚的下午四五點,那么一切就有解釋了。 他從窗外看到的暗淡的天色,其實并不是將要下雨的表示,而是因為天色本來就已經這么晚了;而他第二次墜入睡眠的時間根本沒有十二個小時之多,僅僅只是從下午五六點持續(xù)到晚上十點多而已。 這么解釋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 為了達到這個效果,楚慈可能在早上調整了時鐘時間,給韓越造成一種早上十點鐘他還在家的錯覺。實際上當時已經下午四五點了,楚慈早上出門去做了什么誰也不知道! 韓越顫抖的摸出手機,一下下按出楚慈的號碼,卻始終按不下那個綠色的通話鍵。 他想聽楚慈說不,想聽他發(fā)怒的質問自己怎么可以懷疑到他身上,甚至想聽楚慈不屑一顧的哼笑一聲,然后懶洋洋的反問他:你覺得有可能嗎? 只要楚慈說一個不字,哪怕他什么都不解釋、什么理由都不給,韓越也愿意鐵板釘釘?shù)南嘈潘?/br> ……然而當韓越這么渴望著的時候,他心里也有一個清醒而可怕的聲音,始終冷酷的提醒著他——如果打了這個電話,血淋淋的真相可能會把他瞬間活生生撕裂。 因為楚慈不會否認的。 他就是那種,做了事情不會主動承認,但是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也不會隱瞞的人。 韓越想起很久以前他剛把楚慈弄上手的時候,整天看著他,越瞧越喜歡,恨不得把他咬在嘴里吃下肚去。但是看到他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又恨得牙直yǎngyǎng,總忍不住做一些明知道會讓楚慈痛苦難受,卻仍然忍不住要去做的事情。 他曾經把楚慈銬在床頭上,也不準他穿衣服,等到他終于熬不住開口求了才把他放下來。也曾經把楚慈帶出去跟哥兒們炫耀,但是炫耀到中途又醋火中燒,當眾親吻他對他動手動腳。 有時候他看見楚慈那么難堪、那么痛苦的樣子,心里都覺得有點懊悔,但是事情已經做了,傷害已經造成了,就算再懊悔也無法改變。他每次都安慰自己要不以后對他好一點,反正時間還長,一輩子那么久,以后總有機會彌補回來。然而到今天他才恍然發(fā)現(xiàn),原來他早已永遠失去了彌補的機會。 他這一生只給楚慈帶來了完全的痛苦,全然沒有半點解脫。 最后楚慈還給他的,就是這血淋淋刻骨銘心的喪親之痛。 韓越拼命咬著自己的手,直到手背都被咬得血rou模糊,才能勉強控制自己不發(fā)出沙啞的痛哭。 天色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