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館的商務參贊和東方發(fā)電廠的負責人的電話錄音。”安達說著繞到他身后，故意湊得很近：“那個家伙的嘴很緊，我們參贊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才讓他開口了呢?！?/br>
    榮啟元咳嗽一聲，猛地站起來：“謝謝！我現(xiàn)在就去找人聽一聽——”

    安達問：“你們會用這個起訴自由黨么？”語氣有些失望。

    榮啟元眨眨眼。那簡直是一定的。

    沙羅的選舉法有規(guī)定，如果獲勝一方在競選中采取了非法手段，不管最后他們所獲得的選票是否真實，都必須把競選到的位置讓給選票排名第二的候選人。

    也就是說，只要他們有證據(jù)證明自由黨的確動了手腳，自由黨就至少要把一個席位讓出來。他們可以借此扳回一局。

    榮啟元拍拍安達的肩膀：“你是不是擔心這件事會影響吉朗企業(yè)在沙羅的聲譽？你放心，我會盡可能低調(diào)處理，并且盡可能地保護他們的利益。畢竟如果他們不說，我們就永遠都沒有辦法知道事情的真相。”

    安達苦惱地撓撓頭。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他忽然加重語氣：“我?guī)土四氵@么大一個忙，你就一點表示都沒有嗎？”

    榮啟元額角冒汗。也不知道安達想要什么樣的“表示”？

    他正手足無措的時候，安達吐口氣，替他找了個臺階下：“算啦，現(xiàn)在你的事八字還沒一撇，你要謝我就等真正成功了以后再謝吧。”

    榮啟元順勢拍他的肩膀，思忖該怎么謝他好。誰知他又用極不要臉的口吻說：“到時候你怎么謝我，我說了算！”

    榮啟元：“……”

    “我不打攪你了，明天再來看你吧。”安達拋下這句話，臨走還不忘回頭朝他嘟嘟嘴，仿佛要隔著空氣吻他。

    榮啟元轉(zhuǎn)身打電話給李銘哲。

    “快來，有救了?！?/br>
    李銘哲永遠是在接到召喚之后來得最快的那一個。他們關起門，并肩坐在沙發(fā)上聽了一遍那卷帶子。長長的半個小時的錄音，其中重點不過是這樣一句話。

    “八月二十六日下午，有人送了一包東西到我辦公室。我打開一看，原來里面是五百萬現(xiàn)金，是阿美利加幣。那堆現(xiàn)金中間夾著一根血淋淋的手指。又過了5分鐘，有人打電話給我，叫我在競選那天下午六點切斷全市的電源一分鐘。如果到時候沒有停電，他們就會殺了我，還說，如果我把這件事說出去，他們一樣會殺了我……我沒辦法，只好先和一些大客戶打好招呼，說我們那個時候要進行線路檢修，讓他們準備好備用電源?！?/br>
    李銘哲嘆息著按下了停止播放鍵。

    榮啟元苦笑：“你說如果我們公開這段錄音，那個老板會不會真的被人砍？”

    李銘哲用手指敲桌面：“喂喂喂！警察機關的重要職責之一不是保護證人的安全嗎？”

    “如果對方真的有心要報復，無論怎樣嚴密的安全措施都不會有用的?！?/br>
    李銘哲笑說：“好啦，你現(xiàn)在擔心這個也沒有用，何況這段錄音只能證明那次停電是人為的，但并不能證明威脅斷電的就是自由黨的人，更沒有辦法證明自由黨趁停電的時候在票箱上動了手腳。我們還得找更直接的證據(jù)才行?！?/br>
    “我已經(jīng)叫警察總署派人秘密去找那幾個投票點的負責人問話了。正在等消息?！?/br>
    “好?！?/br>
    他們關于這件事的對話，只能到這里為止了。然而李銘哲似乎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安達送的那一大束玫瑰還霸道地占據(jù)著榮啟元的半張辦公桌，榮景笙送的那支常春藤就在另外一頭頑強地和它們分庭抗禮。

    李銘哲隨手從那束玫瑰里抽了一枝出來。

    “聽說是安達親王送的？”

    榮啟元撫額：“原來全世界都知道了。我頭疼得要命，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你知道的，外jiāo上不能出錯?！?/br>
    李銘哲意味深長地湊在那枝玫瑰上深吸了一口氣：“你最近好像變了呢?！?/br>
    “什么？”榮啟元猛然抬頭，非常不解。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樣了?？傊?，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只是隱約有這樣的感覺而已。也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