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徐小姐；旁邊還有一個穿著制服的安全人員在陪著。徐小姐手里端著一只盤子，正準備往里面走。

    他揮手叫她跟自己走遠，才小聲問：“鄭太太不是說已經(jīng)退燒了嗎？”

    徐小姐把手中的托盤舉高示意：“總統(tǒng)先生，醫(yī)生說他的病很重，需要每隔四個小時打一針，以免病情出現(xiàn)反復。”

    榮啟元想了想，伸手過去：“給我，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徐小姐為難：“總統(tǒng)，這——我知道您也會打針，可是您也需要休息——”

    榮啟元抬手看看表，“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現(xiàn)在打一針，然后到夜里兩點的時候打一針，明天早上六點的時候再打一針，我知道了。”說著穩(wěn)穩(wěn)地抓住了托盤的邊緣，“現(xiàn)在就給我吧。”又向那安全人員說：“請你送徐小姐回去?！?/br>
    樓道里很安靜，所以他推門進去的時候還是聽到了那兩個人的竊竊私語。

    男：“怕歷史重演么?！?/br>
    女：“去你的！景笙現(xiàn)在連眼皮都睜不開！”

    男：“那有什么關系。能硬起來就行。我不信你不想……”

    他們的聲音終于在遠處消失了。榮啟元無可奈何地用腳踢上了門。撩起帳子，榮景笙還保持著原來的睡姿，一動不動。他把托盤放在床沿上，取出針，非常熟練地給榮景笙消du注shè。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人會留意那些往事了。他其實是醫(yī)學院的畢業(yè)生。

    他曾經(jīng)是一個滿腔熱血的赤腳醫(yī)生。他和李銘哲一起背著yào箱在埃羅島最貧苦的地方給那里的佃農(nóng)免費治病，一個村子一個村子地流浪。

    到最后，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能做的實在微不足道。

    兩年之后他們回到花都，創(chuàng)建了沙羅人民黨。

    他把榮景笙的手原樣塞回毯子下面。榮景笙哼哼兩聲，動了一下之繼續(xù)縮成一團。榮啟元在他的額頭上探了探。燙是不燙了，但是還是有點發(fā)燒的人才會有的那種灼熱感。他有點躊躇。在這里守著似乎沒有必要——畢竟只要按時打針就可以了。但是照榮景笙這狀況，還是很有可能突然又燒起來的。

    榮啟元把托盤放到床邊的小桌上，自己解下外套躺了過去。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榮景笙破天荒地穿了一件長袖的襯衫，臉色有點慘白——那是高燒退去之后的后遺癥。

    榮啟元在給他打了六點的那針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不知道為什么，他并不希望榮景笙知道這件事。所以看到榮景笙臉上并沒有什么奇怪的表情的時候，稍稍松了口氣。

    這件事還是就這樣過去了吧。景笙生過一場病，吃了苦頭，以后大概就不敢胡來了。

    榮景笙招呼也不打一個，就坐下開始喝鄭太太特別給他準備的粥。榮啟元翻動報紙，讀了一條埃羅島南部發(fā)生水災的新聞。然后皺眉說：“埃羅州的州長昨天打電話給我說發(fā)大水了——看照片，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br>
    他看到榮景笙喝粥的動作頓了頓。發(fā)生水災的蘭斯郡，正是榮景笙度過童年的地方。

    “我們學校都被淹了呢?！睒s景筌不滿地說，“說不定大水會淹到這里?！本绑夼呐乃骸安挥门碌模瑫险f這里地勢很高的，一九三五年的大水都沒有淹到這里?！?/br>
    榮啟元沒有再說話。榮景笙卻破天荒地主動發(fā)表意見了：“別這樣想。你永遠都不知道老天爺會給你什么?！?/br>
    景筌“噗”地笑出來：“是啊，我沒想到一個哥哥會變成兩個。你大概也沒想到天上會掉下來個總統(tǒng)爸爸吧？”

    榮啟元喝止他：“景筌！”

    景筠非常認真地糾正：“景筌，景笙哥哥回來的時候爸爸還是國會議員。你應該說‘議員爸爸’才對?！?/br>
    這時榮景笙扯過報紙，讀道：“國會將召開特別會議，審議廢除墮胎禁令的議案——”

    榮啟元兩手jiāo疊，認真地發(fā)表意見：“我是非常支持這個議案的。雖然在lun理上面臨很多挑戰(zhàn)——但是我始終相信一點，我們應該現(xiàn)實地看這個問題——”

    榮景笙打斷他：“您現(xiàn)在大概很后悔沒有早點推動這個議案吧？如果不是因為法律禁止墮胎，我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