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從酒店出來，王野搭秦歌的車回去。

    臨走，郭曉曉拉住秦歌的袖口。

    小女生姿態(tài)問：“別聽王野瞎說，我不止看臉，還有你的眼睛，真好看?！?/br>
    這是秦歌頭一次被小姑娘當(dāng)著臉夸，也聽得出來里頭有幾分□□的意思，就后退半步：“謝謝?！?/br>
    “你后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郭曉曉問。

    秦歌也誠實：“是。”

    “郭曉曉，你是挖掘機還是怎么的，挖墻角有癮啊？！”王野跟郭如說了沒兩句，就發(fā)現(xiàn)自己后防線被撬了，氣急敗壞過來，“你要敢打秦狗的注意，我墻給你推翻，壓不死你?！?/br>
    “你要墻角硬，還怕我挖？”郭曉曉伸手在秦歌的領(lǐng)帶上掃過去，“受不了這個傻子，歡迎時刻來找我，做閨蜜也成哦?！?/br>
    王野朝她揮拳頭：“滾滾滾！”

    ——

    秦歌上了車，王野坐在副駕駛，突然警覺：“等等，秦狗今天是誰叫你來的？”

    “為什么不是我自己想來的?！鼻馗栊那椴诲e，轉(zhuǎn)著方向盤準(zhǔn)備離開，又安慰說，“不是羅家，是主席，原本是讓我打算盯著章江的，沒想到y(tǒng)in差陽錯把你們逮著了，你們以后換地方吧，主席都察覺了，羅家不一定不會注意?！?/br>
    “知道，對了你離郭曉曉遠點兒，她就是個人來瘋?！蓖跻拔⑽⒉[了眼。

    秦歌問：“所以你打算把羅家公司掏空？”

    現(xiàn)在秦歌終于知道，為什么王野要買子公司的股份。

    子公司的核心是探索市場，如果王野開始染指技術(shù)，加上之前的財務(wù)，基本上整個子公司過不了多久就是王野的。

    但是區(qū)區(qū)一個子公司，值得嗎？

    “你是不是在想，我費盡心機撈個羅家的市場探測器干嘛？”王野不懷好意往秦歌肩膀上蹭。

    秦歌被戳破心事：“那請王大智慧點撥迷津?！?/br>
    “你負責(zé)的項目?！蓖跻罢f，“我要的是你負責(zé)的項目?！?/br>
    秦歌莫名心里一驚，這個項目足足研發(fā)了兩年，推向市場的bào點自己做過預(yù)期，這也就是為什么自己非得把這個項目做完的原因，實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我要它?！蓖跻白厝?，窗外一輛車飛馳而過，照亮王野半邊臉。

    王野，王野。

    這個野，是野心啊。

    秦歌沒說話，把車子穩(wěn)穩(wěn)停穩(wěn)。

    “到了?！?/br>
    王野臉上又是笑嘻嘻的，“今天被那個王哲一鬧，我才想起來，那個相機?！?/br>
    “嗯？”秦歌下車，跟在王野身后，夏夜的熱浪還是悶得人難受，雖然不會熱，但是身上還是會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黏在身上很不自在。

    “相機就是咱們畢業(yè)旅行的時候，里面有很多相片，全部都是你和我?！蓖跻罢Z調(diào)飛起來，拍了自己大腿一下，“我怎么就沒想起來，我讓司機送過來，等著?！?/br>
    王野在客廳打電話，秦歌先進浴室沖涼，嘩啦啦的水流從頭頂灌到腳下，秦歌一直沖。

    耳朵兩邊的聲音暫時隔絕外面王野的電話聲。

    他不敢聽。

    王野到底還是王董。

    自己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跟在他身邊太狡猾了吧？

    如果做一輩子的局外人，那六年前的秦歌，王野認識的秦歌就死了。

    自己作為兇手的一部分，不管是出于自愿還是過去秦歌的自愿，都顯得有些沉重，尤其是在任何王野聯(lián)想以前的時候，那種興奮，像一圈圈繩子纏在自己脖子上，越纏越緊，直到——

    窒息。

    畢竟以前跟我無關(guān)。

    秦歌擦著頭上的水，半挑著眼皮，看著手里拿著相機的王野。

    相機有些年頭了，但是除了輕微劃痕和沒刮干凈的貼紙，品相還算不錯。

    “就是這個？”秦歌在王野身邊坐下，聞到王野身上的煙酒味兒。

    “你先把電腦拿出來，我先去洗個澡，等我十分鐘?！闭f完王野頂著一腦門兒汗，鉆進浴室。

    秦歌盯著相機，右手開始抖。

    他用左手按住手腕還是抖，所以秦歌抱著電腦來的時候，順便撈了瓶酒，先開了酒瓶，等一杯涼酒下肚，才把電腦打開。

    “不是說了等我出來再看？”王野就穿了條褲衩，出來先是看見桌子上和相機一起并排的酒，“喝酒了？”然后反應(yīng)過來，“你是不是不想看？那我...”

    秦歌笑起來：“沒有啊，喝酒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