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林在他臉上笑著摸了一把：“瞧瞧，誰家大姑娘偷跑出來了？”這話于浩林帶著五分玩笑，五分稱贊，他是打心眼兒里覺得啟仙爾長得秀氣，沒成想對方聽完，直接滾下兩行熱淚，鼻頭兒霧紅一片，鼻涕泡都鼓起來了。

    “你...你以后別這樣兒?！笨吹贸鰜韱⑾蔂柵Ρ镏翘?，一臉的小倔強，但是眼淚不聽話，順著腮幫子往下滾。

    于浩林為數(shù)不多的兵荒馬亂，全折在啟仙爾的眼淚里，連忙拿手兜眼淚，在啟仙爾的臉上揉一把：“老爺們兒，怎么說哭就哭，你要不樂意聽，我以后都不說了?！?/br>
    這是一句道歉，但啟仙爾以為是責怪。

    啟仙爾恐不敢言地瞪大眼，硬是把還在眼眶里面醞釀的淚包憋回去了。

    秦歌從側面看撩起頭發(fā)的啟仙爾，腦子里浮現(xiàn)四個字：

    秀色可餐。

    阿強忙完別的顧客，往這邊趕，看見啟仙爾一臉哭后的慘狀，豎起眉頭就開始教訓于浩林：“遇見好看的就撩，這會兒遇到個不領情的，遭報應了吧？”

    于浩林擺擺手，側開身子給阿強讓道，有點不耐煩：“趕緊把人拾到了，沒工夫聽你廢話?！敝?，揣兜出門，靠在外面玻璃門口抽煙。

    王野在那傻樂：“我還頭一次見于主席吃癟，仙兒，真有你的。”

    啟仙爾低著頭，悄悄拿眼縫的角落去看于浩林，手不自覺摸著剛才被于浩林摸過的地方。

    “兩個帥氣的小伙子，就jiāo給我。”阿強把自己sāo紫色襯衫袖子口卷上去，“我來看看兩位?！?/br>
    王野躺在對面的小長沙發(fā)上，長腿露出來一截兒，找了舒服的姿勢，準備瞇一會，迷迷糊糊就聽見阿強全程在夸：

    “你眼睛漂亮啊。”

    “喲，這眉毛，紋理可以啊?！?/br>
    “還有這頭發(fā)，夠舒服?！?/br>
    ... ...

    王野迷迷瞪瞪也不知道阿強尬夸的誰，就睡過去了。

    耳邊聒噪的聲音隨著睡意漸深，越來越遠，最后只剩萬籟俱靜，和一片漆黑。

    “王野！”

    突然王野睜眼，他聽見秦狗叫自己的名字了。

    “這么快就完事兒了？”王野站起身子，發(fā)現(xiàn)不是在阿強的理發(fā)店，而是一個寒風凌冽的高臺，準確說，是個樓頂。

    周圍黑黢黢的，只有白得發(fā)亮的秦歌。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王野往前走，想拽住秦歌，覺得他站得位置有點兒危險。

    “生日，開心嗎？”秦歌臉上難得輕松笑一次，王野覺得挺好看的。

    但反應過來的王野開始撓頭：“生日？我沒過生日啊，還不到呢！”王野還在往前走，心里頭有點兒著急，怕拽不住人。

    更怕這輩子就拽不住了。

    秦歌的頭發(fā)被微風拉直，偏向一邊，蓋住一只眼睛。

    王野越走越快，但是距離秦歌原來越遠，情急之下喊出聲：“秦狗！你過來！”

    秦歌就像聽不懂他說什么，還是問：“生日，開心嗎？”

    王野心里頭猛然有種感覺，要是回答開心，秦歌就沒了。

    天臺上風很冷，天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甚至連燈光都沒有，發(fā)光的只有秦歌，和被風吹鼓的襯衫。

    王野才發(fā)現(xiàn)，秦歌好像長得成熟了一點，眼鏡摘了，皮鞋锃亮，人很精神。

    “我...我不開心。”

    一句話很奏效，秦歌皺起眉頭，自言自語：“怎么會不開心呢？”

    “你過來，我告訴你?！蓖跻笆中哪蠛梗f出的話里也帶著顫。

    秦歌鬼笑一把：“你又誆我?！?/br>
    兩人的距離不過一米。

    王野平視秦歌，有點兒激動：“你...回來吧?！?/br>
    秦歌給了王野一張滿臉哈白熱氣的臉，轉身回頭。

    “秦歌！”王野猛地拽著秦歌的胳膊大叫。

    “鬼叫什么？！”

    王野立馬感覺腦袋上挨了一下，清醒過來。

    “你！別...”王野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瞪著眼把秦歌打量一遍，“你...你沒事?。俊?/br>
    “我能有什么事兒，頭發(fā)剪完了，該回家了?！闭f著抬起胳膊給王野看時間。

    12:12

    “你怎么還出汗了，瞧把你熱的?！鼻馗枋种割^剛觸到王野的額頭，就被王野攥住，王野憋了一肚子話想說，又覺得矯情，就支吾，“做噩夢來著，那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