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84 章
握著你的消息,但是她沒有過問,因為她不敢面對你,更不敢打破她的決定。南俞的話,他從頭到尾都不知情……所以,你不問為什么嗎?” 他輕嘆道,“你不想知道這整件事的起因嗎?” ……齊辰還真不太想知道。 深究過去是一件無比有風險的事情,兩年前他經歷過一次,他仍舊清楚地記得那種信仰崩塌的感覺。可是為了讓自己不再像一個被玩得團團轉的戲劇主角,“知情”已經變成最后一個辦法。 “不太想聽長篇大論?!饼R辰這么問答道。這種緣由要說起來一定可以被形容得曲折動聽,若論難處論苦衷,二十四年足夠積攢出足夠多的詞句,“知情”并不能彌補失望,他并不想聽那些。 周修誠停頓了幾秒,然后如他所愿,一句話概括完了這個改變了好幾個人生的緣由: “十二歲兄弟相克,二十四兄弟相爭,東樺在香山寺聽人言此,雖然是怎么想都很荒謬的事,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做出了選擇,讓你們分開。” 真正說出口的時候周修誠自己也覺得很可笑,“南俞十二歲生日的時候的確遇到了車禍,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不提也罷,你可以不信?!?/br>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嗎? 齊辰在聽見“相爭”二字的時候,潛意識里直接有了答案。我信。他幾乎都要這么說了,多么不可思議,他可以被這個理由說服,或者更準確來說,他不想深究了,就當它是一個能讓人信服的命定傳說,畢竟他們已經在這個軌跡上走了好遠。 周修誠試圖解析他的沉默,但是那里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是兩代人的倦意。所以,恕他直言,“我能知道,二十四歲,你們是否真的在爭什么嗎?” 幸存者內疚效應。如果你知道你有一個手足兄弟,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他被送走,不知去向,你對他的認知完全空白,不知道他會處于什么樣的境地。你所擁有的一切,精神或物質,他可能都沒有,甚至連最基本的健康和安定也無從確認——這種狀態(tài)的知情會比被隱瞞要好受嗎? 如果是更進一步的知情,讓你知道他的存在,在什么年歲中提及會得到你的理解呢?上一代人要如何自我解剖,向你解釋他們殘忍的決定? 周南俞站在沒有開燈的前廳,望著日光落不到的墻面上,被精致相框框起來的家庭照片。他耳邊重新響起了去年圣誕前夜,父親坐在這里與他說的話。survivuilt,現(xiàn)在他開始理解了。 雖然因為出生就被分開所以無法談論感情,但血緣的羈絆一直存在,像是戳進皮rou里的一小根冰針,碰一下就隱隱作痛一回。隱瞞者清楚周南俞是什么樣的人,清楚他是否真的淡漠絕情,還是其實比誰都敏感細心。的確,如果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存在,他會去想的,想與他分享這富足衣食的,應該還有一個人,想如果要有一方活得不及一方,誰有資格去當比較幸運的那一個。 他看起來大概率是那位被動的勝者,哪怕他也在失去對方的家庭yin影里被慢xing折磨了好多年。橫豎都不好受,所以干脆讓人一無所知嗎? 周南俞望著相片里的三人,陷入了長時間的空白中。他無意識地撫過相片的一角,指尖蹭到的就只有灰塵。薄薄一層浮灰顯露出許久未有人顧及到這里的事實,福姨回老家了,周宅三百六十天如一日的沉寂。母親在房間午睡,抗躁郁的yào物使她睡眠的時間日復一日地拉長,睡夢里她是安逸的,如果這個結果能夠給他萬分之一的慰藉的話,他愿意這么想。 周南俞仰躺在沙發(fā)一角,落地窗的光線穿透指縫,白日刺眼。紅色的線繩貼著脈搏,不知道是在冷眼見證一切,還是在無聲地陪伴他。他會覺得遺憾,但他不會真的再愧疚了。他把隱忍當習慣,用理xing的壓制換來錯失。他才不是勝者,他是徹底的輸家,還會一直被“為什么偏偏是那個人”的無解問題叨擾。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回到一無所知的時候——你看,這樣就說得通了,大人做的,真的是為他好的決定。 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