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公里外的楚笑飛放下手機，重新把視線落回了面前一言不發(fā)的母親身上。幾張舊照片攤在桌上，不止黑白畫面的色澤，女子們的發(fā)型和連衣裙模樣也帶著上個世紀的味道。

    “真不說？行，反正你們大人的決定我一向理解不了，周夫人也是，您也是。我該說的都說了，該怎么面對現(xiàn)狀您自己想想吧。”

    楚笑飛臉上沒半點笑意，跟剛才接電話的神態(tài)判若兩人。他沒再看mama沉默的神色，而是握著震動起來的手機往自己房間走去，不輕不重地關上了門。

    這種氣氛在楚家非常少見，只有北斗星這只幸福貓咪一無所知，依舊能無憂無慮地趴在地板上睡著懶覺。楚笑飛把手機丟在床上，就讓它在那震，電話自動掛斷對面再打進來，一來二往到第五次，楚笑飛才接起。

    “笑飛我要鄭重的跟你道歉，不接電話不回消息玩失蹤是我的不對我不能完全保證以后不會再犯但是此時我真的誠心認錯，對不起?！?/br>
    北河一口氣說完好長一串。

    楚笑飛輕笑，“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叔叔干嘛？”這話一出他幾乎都能聽見對方松了一口氣的聲音了，那不行的。“還好，你可以繼續(xù)玩失蹤，翔叔也就是差點報警找人，沒太嚴重?！?/br>
    “…………”

    沉默了幾秒，在北河顫著嗓子又要開口時，楚笑飛又道，“騙你的。他查了你航班信息，我們知道你回家了?！?/br>
    他大字型往床上一躺，“所以，打給我干嘛？”

    楚笑飛的語氣乍一聽跟往常一樣輕快，但是仔細辨別的話，他的語速比平日更快，開玩笑的時候也像是習慣xing地說了句，并不是真情實意帶著笑意的。

    北河隱約感覺到了。他頓了兩秒，帶著歉意地，試探地問了句，“我去你那兒接北斗星回來，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見面說吧？”

    “……下午。你別出門了，我去找你?！?/br>
    楚笑飛回答得時候是在嘆著氣的，心底同時蹦出了好幾句粗口。他倒不是真的很生北河的氣，而是他意識到繞在他們這幾個人之間的事情復雜到超出他想象。

    比如——

    掛了北河的電話，他對著周南俞的號碼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按下去。他從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他偶然得知的事情會使他跟周南俞都難以jiāo流。

    其次還有甩都甩不掉的一家：賈欣的電話就跟算好了似的掐點在這時候打進來，楚笑飛翻了個大白眼，接通就是一句懟。

    “唉我說私生飯都不帶你這樣的，你煩不煩啊，人沒聯(lián)系上，聯(lián)系上了也沒空?！?/br>
    他現(xiàn)在有膽子日常懟賈欣了，但還是沒膽子不接電話或者是拉黑號碼。聽筒那頭的人也不生氣，平靜地丟下一句，“剛才我三哥又問了一聲，所以我只是好心提醒而已。”

    “……我找人在夜店里挖個差不多的給他送去行嗎？”楚笑飛愁得直撩頭發(fā)，“我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執(zhí)念北河什么呀？”

    “興趣倒是有，但執(zhí)念不至于。”

    顯得執(zhí)念是因為他在bi我。

    賈欣話說一半又收住，這就是另一本難念的經(jīng)了，她無需多提。

    而總是打給楚笑飛煩人煩己，她自己也說不清緣由。人怎么這么矛盾呢，也許她就像他說的那般，因為太閑了所以喜歡折騰人。

    “那提前說新年快樂了?！辟Z欣淡淡地提了一句道賀，結(jié)束通話。

    繼續(xù)。周景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楚，笑飛嘭一聲抽起枕頭就扔到了對面墻上。北斗星聽到動靜猛地縮了下腦袋，然后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鉆到了床底下。

    他一連做了三個深呼吸才按了接通鍵，努力地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

    “喂景姐？”

    “笑飛啊，你今晚有空嗎？“周景盯著電腦屏幕，嚴肅道，”有個事我想跟你說一下?！?/br>
    “合著我成副隊長了是不是，周南不方便就都來找我了？”楚笑飛苦笑道，“什么事啊？”

    “一方面是周南不方便，一方面是你我同城，我想當面給你看些東西，參考你的意見?！?/br>
    周景平常跟他們說話不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的，楚笑飛用頭發(fā)想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