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

    他極小聲地說。

    他是很想回答出那個人的名字，是很想直接告訴所有人他是他的男朋友，是他最最最重要最最最最最喜歡的人?？墒撬荒堋?/br>
    不僅不能，他還不敢。

    就像立刻看穿了他的沖動和膽怯，一則消息提醒彈了出來。周南俞發(fā)來了一條微信，三個字，言簡意賅。

    別犯傻。

    北河緩慢地眨了眨眼。

    “那，接下來，給大家看看北斗星?！北焙优矂恿艘幌?，半躺下來，好讓已經(jīng)呼呼大睡的幸福貓咪入鏡。

    “是不是長胖了？”他把鏡頭湊近了些，“我感覺他長胖了，吃得比我都多。”

    彈幕里的mamajiejiemeimei女友老婆粉立刻整齊劃一地喊道：你太瘦了，多吃點啊小北！

    北河輕輕捏著北斗星的爪子舉到鏡頭前揮了揮，貓咪的rou墊無論什么時候都可愛得讓人心軟。北斗星在睡夢中做出踩nǎi的動作，北河低下頭在它的腦袋上輕吻了一下。

    彈幕立刻555成一片，姑娘們紛紛哭泣道自己活得不如一只貓。

    北河什么都沒有再多說，原來計劃互動的時間縮短了幾分鐘，擼貓的時間延長。但他就這么安靜地拍著自己和北斗星，大家也愿意癡癡地看。

    劇里的人，屏中的人，局外的人，不知道誰更癡迷。

    齊辰把耳機音量調(diào)大了一些，畫面里的北河將原先準備好伴奏帶的電腦合上，整個人放松地靠在床頭，橙黃色的臺燈給他的半邊臉上鍍上了一層柔軟的光。

    “想聽什么樣的晚安曲呢？”

    “嗯……那我先從這首開始吧。”

    是首極具影響力的資深歌手前輩的歌，低沉又溫和，篤定但也聲嘶力竭。北河唱的沒那么起伏用力，他只是淡淡地哼唱，像是真的把情歌用作晚安。

    歌聲從車載音響中傳出，二十五公里外的楚笑飛把車飆到一百三十，一路沿著玉山彎道飛馳而過。一千兩百多公里外的巍城，周南俞望著手機上電話無人接通的提醒出神，電腦里北河哼到了副歌。齊美抱著膝蓋坐在飄窗上，手指無意識地繞著耳機線，窗外的月亮缺了一個角。更遠的南方，顧輝單腳跳著把吉他放好，腳腕上被繃帶纏著的新傷隱隱作痛。黑暗中的李其安在北河唱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緩緩合上了眼睛陷入淺眠。

    一夜無夢。

    “愿意，用一支黑色的鉛筆畫一出沉默舞臺劇

    燈光再亮也抱住你

    愿意，在角落唱沙啞的歌再大聲也都是給你

    請用心聽，不要說話”

    說了好幾遍晚安和新年快樂，北河掐點結(jié)束了直播。好累。雖然只有半個小時，但一結(jié)束他就癱倒在了床上。

    緩了兩分鐘，他慢慢地爬起來，一走出房門卻發(fā)現(xiàn)齊辰坐在最上一層樓梯上。齊辰聽到動靜便回頭看他，他起身上前，北河疲倦又眷戀地與他對視。

    “很好聽。”齊辰緩緩攬住他抱了一下，“洗個澡去睡覺吧?！?/br>
    北河把臉埋進他胸膛，抱住他的腰深吸了一口氣。跟彈幕里的mamajiejiemeimei女友老婆粉都道了好幾遍晚安，眼前這個人當(dāng)然也要多說幾句。

    北河收緊了手，“好的老公?！?/br>
    齊辰整個人都怔了一下。

    北河勾了勾嘴角，一溜煙跑進了浴室。

    36.第三十六章 秘密

    齊辰徹底搬到東岸的那天, 頤都下了一場大雪。無論什么頻道的新聞廣播、天氣預(yù)報都在討論這場2019年初來勢最猛的風(fēng)雪。繁華的都市從拂曉開始就被白茫茫的雪霧籠罩，路面上的車輛和零星的行人艱難地前行。

    地鐵上的人很多，惡劣的天氣也無法阻止人們?yōu)榱松疃疾ǜ懊｝R辰靠坐在半身高的行李箱上倚在角落, 到站把箱子提出去的時候倒是費了不少力氣。一個路過的友善大叔幫他搭了把手, 還給他指了指無障礙電梯的方向。

    “小伙子什么東西這么重哇？”大叔嘆道。

    “書?！饼R辰應(yīng)說，“謝謝您。”

    真的全部是書，四十五本, 但這還不到他整個書柜的一半容量。本來他是想帶幾本常用的過去就可以了，畢竟大多數(shù)重要的東西都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