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代的流量，拉出來半個團也不夠一個許安易耐打。

    顧盼轉(zhuǎn)手打開了她建的三人小群，附言：粉絲@林卷卷很關(guān)心我們的大明星@許安易最近過得怎么樣呢。

    許安易沒回復(fù)，林繼橋zhà了。她當(dāng)即退群。

    得，觸了高壓線。顧盼慢悠悠撤回消息。

    林繼橋一連又發(fā)了兩條閱后即焚。

    第一條是一長串省略號。第二條，我要回去自首。

    顧盼摸不著頭腦，正打算問她怎么回事，第三條圖片信息來了。

    林繼橋設(shè)置的是三秒銷毀，顧盼本以為她拉拉雜雜把事情都講完了，圖片一眼看過去根本沒放心上。等她反應(yīng)過來，正好抓到圖片燒毀的特效煙灰。

    一串大寫字母在眼前晃來晃去。力透紙背的白色字母 ，觸目驚心。

    翻譯成中文，委婉的意思是：“我傷害了她”；直白點，“我侵犯了她”。

    “顧總……”劉姐推門遠遠叫了聲，“那什么，大伙兒等你吩咐呢?！?/br>
    顧總神情冷漠地回去jiāo代下屬各在其位各司其職，中午吃點好的，然后在一片末日降臨的寒顫中拎包離開公司。

    公司離林繼橋的公寓半小時車程，偏偏趕上外省公司組團參加海城旅游節(jié)，顧盼一上高架，前后左右全是長途大巴，低于最低限速緩慢前行。

    顧盼在幾輛白色大巴之間左右搖擺，變道的時候因為心神恍惚差點兒蹭了大巴，結(jié)果還是被卡得死死的，只好老老實實亦步亦趨，把剛?cè)胧值臄垊匍_出新手學(xué)車特有的顛簸節(jié)奏。

    她了解林繼橋，準(zhǔn)確地說，了解林繼橋這類人。她們不可能做出傷害別人的事，因為她們覺得只要循規(guī)蹈矩，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事，別人就不會來指責(zé)或者傷害她們。

    顧盼知道。顧盼很清楚。

    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地圖顯示前方堵車長度2.5公里，顧盼拿下手機，發(fā)信息給林繼橋：要真像你說的那樣，你為什么還要監(jiān)視人家？

    林：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侵入商場的數(shù)據(jù)中心。商場分享了一條公開線路給直播網(wǎng)站。

    隨后的一條信息附送了網(wǎng)站地址。

    顧盼直接選流量播放。屏幕里的畫面讓她心里一咯噔。

    攝像頭正對電梯廳，午餐時間，等電梯出電梯的有妝容嚴(yán)謹(jǐn)、襯衣筆挺的城市精英，也有戴著大口罩的疑似流感人員。

    旁邊還有一列附近推薦觀看，顧盼湊過去劃拉了一會兒，認(rèn)出這是她前不久才去過的商場，gala mall。

    驀然間，一道眼熟的身影正穿過中庭往電梯廳，顧盼返回去尋找最早對準(zhǔn)電梯廳的畫面，結(jié)果怎么也找不著。

    此起彼伏的鳴笛驚醒了顧盼。

    她抬頭一看，紅色堵塞警告像是假的，前面空空dàngdàng，白色長龍都飛上另一重高架了。兩邊車速飛快，像是要抓住機會挽回堵車?yán)速M的那點時間，后車不好變道，只能頂著罰款的危險在中環(huán)內(nèi)按響喇叭。

    顧盼一連罵了好幾個f打頭的單詞。

    罵林繼橋沒事兒給自己瞎扣帽子，罵她好好的技術(shù)宅不做去當(dāng)一個追星黨。

    林繼橋重重地打了個噴嚏，翻箱倒柜找出體溫計，用酒精棉擦拭干凈了才壓在舌根下。

    體溫37.9，發(fā)燒邊緣。她又找出yào箱，家庭常備yào還沒過期。

    說明書上沒寫明是否忌空腹食用，她想了想，把yào放回去。

    盡管在虔信上帝的家庭生活了十幾年，但無論是青少年時期伯母的每日讀經(jīng)，還是每個月固定兩次教堂聚會，都沒有鏟除林繼橋根深蒂固的唯物主義思想。截至十天前，林繼橋仍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這一刻，她卻忽然想，這就是上帝對罪人的懲罰吧。她活該。

    林繼橋蔫蔫地躺在沙發(fā)上，顧盼開門的瞬間，她在指紋識別器上按了下，關(guān)掉了馬上要蜂鳴的警報。

    “喲……你這個……”顧盼夸張地揚起高低眉，然而對面那人半死不活的慘白臉色阻止她把涉嫌人身攻擊的玩笑話說出口。

    林繼橋不出門，也不愛見人。一頭卷毛平時都是她自己怎么丑怎么剪，支七楞八，沒有一縷順服的，把那天生乖巧可口的長相襯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