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喜歡？”

    “當(dāng)然喜歡！您看它的眼睛，跟活了似的?！币蠹t豆笑瞇瞇地指著老虎的眼睛說。

    傅慎時將章子扔給殷紅豆，狀似隨口道：“不堪用的東西，你拿去玩吧?！?/br>
    殷紅豆雙手接了章子，笑容十分燦爛，剛謝了傅慎時，廖mama就進(jìn)來了。

    “紅豆，你去院里看一看幾個丫鬟，我有話跟六爺說?！绷蝝ama臉上帶著nongnong的喜色道。

    廖mama很少有支開她說話的時候，殷紅豆雖然好奇，倒也規(guī)矩，揣好了章子，去了院子里找?guī)讉€丫鬟說話。

    接著，廖mama將時硯也打發(fā)了。

    書房的隔扇開著，有涼風(fēng)吹進(jìn)來，檀木書桌上放著的書籍嘩啦啦地翻動著。

    傅慎時坐在書桌前，雙腿上搭蓋著薄薄的毯子，他扯了扯快要滑落的毯子，問道：“您有什么事？”

    廖mama走近幾步，臉上抑制不住的笑色，道：“是大夫人叫老奴的來的，六爺與方家小娘子的婚事定下了，成親之前總得挑一個通房丫鬟通曉人事，老奴心里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傅慎時手上拿著干凈的帕子，擦掉方才雕刻的時候落在手指上的灰塵，他眉毛微挑，問道：“誰？”

    廖mama又走近了兩步，道：“奴婢倒是覺得紅豆合適的很，就是不知您意下如何？”

    傅慎時拿帕子的手明顯頓住，他想起殷紅豆張揚(yáng)的笑容，想起她送的有趣的碗，心臟熱烈而有力地跳動著。

    其實(shí)這個丫頭吧，倒也可行。

    廖mama握緊了雙手，輕聲地試探：“六爺？”

    傅慎時忽而皺著眉頭，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雙手不自覺地摸上了膝蓋。他的腿和別的男人不同，不是緊致有力的，膝蓋往下，即便是蓋著毯子，也能感受到雙腿的單薄瘦弱，而衣衫之下，更算得上是……十分難看。

    沒有女子不會嫌棄的吧。

    到底要不要她呢。

    廖mama溫聲道：“六爺，您身邊遲早是要有個人的，若要選一個，奴婢以為就挑紅豆的好，大夫人再送貌美的丫鬟來，卻沒有紅豆這般機(jī)靈聰慧，合您心意，您說呢？”

    傅慎時抬起頭，卻并未看著廖mama，只是望著空空的正前方，聲音微啞道：“廖mama既然拿了主意，便去問問看吧。”

    廖mama大喜，傅慎時這么說，也就是真的中意殷紅豆了，她應(yīng)下一聲，立刻轉(zhuǎn)身出去，將時硯喚了進(jìn)去，便往廂房殷紅豆住的屋子去了。

    殷紅豆正在屋子里整理財產(chǎn)，一聽見腳步聲，她當(dāng)即將東西都塞到被子里，見是廖mama來，仰臉笑道：“您來了？”

    她要倒水，廖mama阻止了，拉著她坐在床上，笑容滿面，道：“紅豆，我有件喜事同你說?！?/br>
    廖mama一般說的喜事，都是真喜事，殷紅豆眉眼彎彎，抬眉問道：“難道六爺跟準(zhǔn)太太的婚期定下了？”

    “不是?！绷蝝ama咧嘴笑道：“大夫人說，要給六爺挑個通房丫鬟，我覺著你十分合適，不過不知道六爺?shù)囊猓瑓s還未稟給大夫人，現(xiàn)在來問問你的意思，若你點(diǎn)了頭，我這就去告訴大夫人。”

    “……”

    殷紅豆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這他娘的能叫喜事兒？

    廖mama一時未覺，還在繼續(xù)說：“你現(xiàn)在是通房丫鬟，等六太太進(jìn)了府，她又是那樣好xing兒的人，一準(zhǔn)抬了你做姨娘，便是太太不許，六爺和大夫人也要給你做主的。姨娘算得上半個主子，以后你的月例也比現(xiàn)在高，等將來生了孩子，若是個哥兒，母憑子貴……”

    殷紅豆的手從廖mama熱乎的雙手里抽出來，室內(nèi)一下子靜了下來，她站起身屈膝低頭，容色懇切道：“廖mama，紅豆真心感激入院以來您的照顧和抬舉，但是我自覺配不上六爺，不配給六爺做通房和姨娘，我只想著以后到了年紀(jì)放出府，過著平平淡淡的小日子?！?/br>
    廖mama漸漸斂了臉上的笑容，直勾勾地盯著殷紅豆的臉看，小丫頭古靈精怪，真是少有露出這般正經(jīng)的表情。

    她看了多久，殷紅豆也就屈膝站了多久，紋絲不動，堅韌不屈。

    廖mama勸說道：“不是我替六爺說話，我可是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