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中間的區(qū)域卻變得說不出的怪異。

    “若姬……”

    我猛地回頭，驚喜的看著深深凝視著我的若離。卻見他嘴邊噙著苦澀的微笑，nongnong的不舍。眼中又是當(dāng)初我看不透的東西，如今卻不在遮掩。如墨的眸底，那一點溫暖的柔光將我包圍。

    “若姬……你可曾想過，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br>
    “什么意思？”

    “你氣我將你讓給他們，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們就是你要找的‘他們’?！?/br>
    我身子一震，驚愕的說不出話。一瞬間，那曾經(jīng)讓我抓不到，的東西似是又劃過腦際。

    “我……”

    “你那般聰慧的女子，是猜不透，還是不愿意面對……哎……混沌這漫長的日子里，你陪了我許久。若再見，便先陪他們吧……”

    “若離！不要！你不要像子贏一樣離開好不好？”

    他眷戀的看了我一眼，微笑著搖頭，“天道蒼蒼?！闭f罷，閉眼化作一道流光，沖出去。頓時，那片沒有清氣與濁氣的中空被黑暗所代替。掛著點點閃耀的星辰，一閃一閃，似是在訴說著千言萬語，百般柔腸。

    “若離——！”我睜大眼睛，不讓淚流下，緊緊盯著那閃爍未明的星子。

    似是訴說著情人的呢喃，轉(zhuǎn)眼星光暗淡，黑暗彌漫，托著清氣漸漸上升。那一片無邊的黑暗中，點點星光，不刺目，不湮滅。就像若離墨玉般的眸底，那一盞溫暖的光暈。若離……

    閉上眼，回憶似流水般涓涓流淌向腦海。

    酒樓里初次相見，那個緊張的白衣公子，“在下若離，見二位公子皆是人中龍鳳，欽慕不已，想與二位交個朋友?！?/br>
    酒后狂吐，那個誤以為自己失身的呆子?！叭綦x多謝姑娘相救，若是姑娘這般人杰……若離也算是……不委屈了?！?/br>
    那個夜夜找我研究詩詞歌賦的文藝青年，“反正，反正我喜歡跟若姬在一起。我跟你去流浪，就這么決定了。”

    那個為我的離開，生氣哀傷的酒樓老板?！叭艏Э稍盐耶?dāng)過朋友？……可是若離如今是真的覺得與你在一起更開心！”

    那個奮不顧身救我一次又一次的影子?！八馈獂ue—”

    若離……

    清風(fēng)徐徐，晚星爍爍，我一遍又一遍珍惜著腦中的回憶，“原來真的是失去后才懂得可貴，之前，我為何要生你的氣……”

    星子一閃，似是回應(yīng)我的呢喃一般……

    我嘴邊噙著溫柔的笑意，看著那顆離我最近最亮的星子，“若離……你早就明了的，是不是？是我太懦弱，不愿意背負(fù)這樣的命運，卻不知命運之輪一旦轉(zhuǎn)動，便不會停息。若離……”

    “色……”

    我訥訥的回頭，又有人要走嗎？

    “色……有時候，我也想像真心那般，賴在你懷里哭泣，讓你哄，讓你抱，聽著你溫柔的細語。”

    “塵兒……”

    “色，若再見，你也哄我好嗎？”

    “好！好！”我捂住嘴巴，視線早已模糊，說不出完整的話，只能哽咽著，不停說“好”。

    塵兒……

    他那般潔白的面龐，似是天使，又似是明月，帶著桂花的香氣，彌散……依稀記得當(dāng)年皇宮落英的桂樹下，那一抹潔白似羽的身影，瘦弱得惹人憐愛，卻美得驚心動魄……

    這便是覺醒嗎？這便是命運嗎？

    “色別哭，我……心疼……”

    “我、不、哭?！蔽疫熘Z調(diào)，艱難的吐著字。

    他溫婉一笑，美得如詩如畫，“色，我也去了。”

    “塵兒————?。?！”

    塵兒化作一汪圣潔的光輝，轉(zhuǎn)眼消失于天際，夜幕中懸起一輪皎潔的明月，散發(fā)著輕柔的光暈。

    夜幕占據(jù)了天空，該來的總會來，光明與黑暗總是相生的……

    凄厲的喊叫喚不回那毅然的光影，我嗚咽著自己的悲傷，艱難開口，“還、有、誰？”

    “我……”

    “你什么都不用說?！?/br>
    我眼邊還帶著淚，嘴邊卻搶扯著笑意，愛戀的看著鳳目流光的姬羽顏，“什么都不需要說，我全明白，你只要記得，不許再鉆研什么雙修之術(shù)，陰陽融合。只要記得，將來，會一個叫清兒的女孩兒，會去鳳凰殿找你……就夠了。”

    “嗯。我會記得的。”

    姬羽顏從不是個拖拉的人，從前不是，現(xiàn)在也不是。我笑著搖了搖頭，難怪他修習(xí)陰陽之術(shù)。原來早在混沌，他便對雙修問得最是勤奮。只是沒想到，他那般追求修道的人，卻會放棄修煉，是因為雙修之術(shù)是我提的嗎？

    久久的對視后，我悲愴的看著他化作一輪耀日，帶著刺目的光芒徐徐融入黑幕，驅(qū)走陰暗。世界半黑半白間，一同托起清氣上升。

    而我們剩下的人，又隨著身下的轟鳴而升高。

    只是此刻，我早已經(jīng)明了，所謂的“蛋”、“繭”究竟是什么。想不到我與若離賭氣的話竟成了真。

    開天嗎？閉上眼，深吸氣……堅強的挺起背脊，迎接著一撥又一撥的失去……

    正文第二十四章因果輪回

    悲傷無邊無際的蔓延，就像若離與姬玉顏化作的黑幕與光明那般廣闊無垠。

    我挺直了背脊，讓自己不哭。我的男人正在開天辟地，我該為他們驕傲！天道蒼蒼，這是他們的使命，也是我的。我明白?？墒?，淚，還是奪眶而出，從眼角墜落，滴落衣襟，破碎成無數(shù)細小的水滴。

    云仙、若曦、真心、子冉神情安詳?shù)?，各自站立于四色蓮臺之上。白玉托陳，神臺微閃間，他們猶如神祗般神圣不可侵。

    我仿佛等待死亡降臨的重病者，麻木得等待下一個離而我去的人。除了巨型玉蓮?fù)鈮验煹拈_天之聲，蓮內(nèi)靜的出奇。

    突然，紫芒豪放，如漣漪般從我腳下點點擴散。閉上眼，沉痛的等待著自己的離去。下一個是我嗎？我看不到若曦他們最后的壯麗了嗎？我就要化作白雪紛飛的冬季了嗎？開天之偉力難測，我是否會就此隕落？會不會發(fā)生意外？不！我還想再見他們，我還想兌現(xiàn)我曾經(jīng)承諾于他們的幸福。

    可是天威難逆，周身紫光越來越盛。我悲愴